第一百二十九章
“别管太多了,既然要割舍这里的一切,那么还是选择不知道吧”龙羽熙也仰躺着,枕着他健壮的手臂,怔怔的望着床榻上面的薄纱罗帐。
“你很担心?”冷见川抬手把她额前的发丝拨到侧面,顺势以指腹轻轻抚着白晳柔嫩的脸颊,柔滑如绸,爱不释手。
“担心有用吗?”回过头凝睇着俊逸而刚毅的脸容。有他在身边,龙羽熙沉闷郁郁的心,多少有了慰藉。
冷见川不语,含着笑意,深情的与她对视,她清灵眸子中的淡淡忧伤让他感到心痛,一颦一笑总能牵动着他那颗刚毅的心。深邃的眸子此时变得炽热,如同燃烧着一团火焰,挪动健躯置于纤柔可人儿的身上。
龙羽熙伸出手抚着他刚毅的俊容,明显传来刺刺的青色下巴,再轻轻滑过坚挺的鼻梁,然后柔指停留在他唇边,轻轻点着。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压着自己的躯体是多么炽热,那颗心是多少有生命力。
冷见川吐纳深沉,视线停留在眼前微启的嘴儿上,娇艳欲滴的唇瓣是如此的诱人,似乎正在引诱他前去采撷。体内感到燥热不安,一股热气齐聚下身某处,亟待释放。
“可以吗?羽儿”冷见川此时的嗓音因体内的炽热,略显沙哑。
“会很痛吗?”龙羽熙漾起一抹笑意问道。顶着她腹部的硬物,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了。
“痛,当然痛了”冷见川连忙可怜兮兮的说着,希望能感动她,让自己积累已久的精华能释放出来,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鱼水之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起欲火。又得不到释放,再禁欲下去,他怕自己不是变成无欲的和尚,而是欲求不满,被欲火折磨而死。
龙羽熙垂眸像是在思索,片刻,随后才缓缓道:“可是我们还未成婚不是吗?无媒野合,始终不好”
她的小八股令还有一丝期待的冷见川,瞬间炽热的火苗被淋了冰冷的水,受挫的轻叹一声。早该知道她没有那么好打发“那睡吧,让我抱着你睡觉总行吧?”
他没忘曾经答应过她的事,在成婚前只要她不同意。自己决不会动她的,这也是为了让龙羽熙知道自己的决心,所以冷见川强压着**,忍着不去想身下的柔弱娇躯,但这实在太考验他的意志了。
在冷见川欲从她身上离开时。手臂却被拉住了,龙羽熙抿紧唇眨着如薄翼的长睫怔怔望着他“怎么了?不让我下来,难道你想就这样睡啊?”冷见川作了个苦恼的表情。
面对冷见川有意的打趣,龙羽熙不语,抿紧唇,只是紧紧抓着他的双肩。那力度丝毫没有放过眼前的人的意思,也许是空寂的心需要安慰,也许是不忍看到他眼中的失望。龙羽熙也不理解现在自己的举动,总之莫名的就是任性了。
映在墙上暧昧交织的两个身躯僵持了片刻,冷见川含着笑意,轻抚着她的脸颊“你也想我对不对?”
龙羽熙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怔怔望着他。薄纱帐内,面对心爱之人的娇艳欲滴的诱人红唇。似乎正在诱惑他上前采撷。血气方刚的男子再也强不下体内的炽热,喉结不由上下滑动了一下,随后托着她的下巴,俯身轻轻贴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桌子上摇曳着的烛光,映在墙上交织在一起的躯体也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夜,还很长呢。
黑夜里月色如一块淡雅洁静的绸布洒在大地上,使得所披之处一片晕白。夜色下的景物随风摇曳,一抹飞速掠过的黑影窜出屋舍的阴影,急步窜上高墙,轻踩披着淡白绸布的琉璃瓦,飞快遁入一处雅致院落,悄无声息,唯有夜风徐徐拂过。
这里是齐王府,守卫禁严,随处可见交替巡逻,衣着铁衣铠甲威武的侍卫,此时虽已深夜十分,万物沉浸在夜里,被无尽的黑淹没,似乎没有人发觉此时正有人潜入府内。
雅致院落里衣着灰色道袍的男子坐在亭子里石凳上,手执象征作为座上宾身份的精美酒杯,脸色平静,毫不意外的看着突然造访的黑衣人,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找自己一般。嘴角微扬,毫不以为然,仰头喝下手中的美酒,随后把目光放在来人身上。
“你终于来了,庚澈”男子嗓声显得年轻悦耳,却冷冰冰的令人害怕。他眸光犀利冷然,直直望向亭外之人。
“你究竟有何目的?”站于亭子外的男子开口道。朦胧夜色映在他年轻俊逸的容颜上,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
亭内的人并未立即答话,放下手中精美的酒杯,随后缓缓踱步走出亭子,朦胧夜色下,隐隐可见他齐腰的三千发丝呈于银白色,器宇轩昂的身躯有着一张完全无缺,美如冠玉的俊容,堪比阴柔的女子还要入木三分,怎奈那身灰衣道袍实在难登大雅,不过却让他多了几分仙风道气。
“你为何需要怀疑我呢?难道你怕?”灰衣道袍男子带有轻蔑的道出。
“玄都,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庚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出自己此番前来,要和他说的话。这人是他母亲那一族中首领的亲生儿子,而他们之间的渊源却又不单单只是同族人,因为他们是同母异父所生的亲兄弟,虽然不可考,至少知道当年那一事件的所有人,皆是这样跟他说的,那他也没理由可以去怀疑。
被唤玄都的男子轻哼一声,抬手执起垂落于肩下的一缕发丝,不以为然地两指捏着发丝滑下发尾“别忘你了你的身份,还是你真把自己当成那个人的儿子?”面无表情的睨视着不远处的庚澈,不带任何情感,冷冷道。
“我是那人的儿子,这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吗?还有,就算我记得自己身上留有我生母那一族的血统那又如何?玄都,你是想报复南昭国吗?若不然过了那么多年,你居然还会来这里”本来他们的行动危险已经够大了,要是这个时候,这个被南昭国无辜灭了族的后代也来参一脚,那局面很有可能就难以控制了。
“我若想报复南昭国,你那忠君爱国的兄长会放过我吗?别忘了,可是那人留我在齐王府的”
闻言,庚澈不满的蹙起眉头,显然他不喜欢听到那一句“兄长”。
“谁知道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显然这理由不能令庚澈信服。
“看来你很关心南昭国的安慰,这也难怪,毕竟你是那个人养大的,而我们家族被灭族时,你又年幼,更加不能理解什么是国仇家恨了,那种近于刮骨削肉的痛,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到这里,玄都双手负于身后,轻轻闭上眸子,像是在沉思,脑海里不断闪过血影剑光,痛苦嘶叫的残破记忆,每想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年轻纪纪,头发已悄然发白了,也浑然不觉,或是根本毫不在意,比起心中的痛,身体发肤稍有受损,也无法及亡族丧亲之痛的万分之一。
庚澈一时被问倒了,对于生母一族落个不得善终的悲惨下场,他当然会感到难过,可能没有亲身经历,自己心中的痛自然不及他的深,何况作为一个心胸坦荡,是非分明的堂堂男儿,他无意向一个国家的政权挑战,毕竟百姓安危大于天,若是发生内乱,遭殃的还是无辜的黎民百姓。
“我非草木,怎么可能对灭族之恨无动于衷,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当年的错误也不能全怪当今的皇帝,何况那些谏过谗言,暗地里调动守疆将士来灭我族的昏官们,这些年也受到惩罚了,虽然晚是晚了点,但他们已一一化为尘土了,这也足够抵你心中的恨吧”
对于那些大臣被下毒事件,庚澈虽然久居深宫,却也从那些守宫门的将士那里听说有些朝中大臣,从近年开始便莫名的暴毙家中或青楼酒肆,死时或七窍流血而死,或脸色惨白,全身抽搐而死,除了唯一可以断定这些大臣皆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药,居然无良药可解,甚至连所中何毒的名称,那些自诩神医的大夫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起这奇异的毒药,人们啧啧称奇,自然联想到很有可能是蛮族人,在深山练就而成的奇毒。因为中毒者皆是不出一天便暴毙,也可以说中了毒,也只有等死的份了。负责调查离奇中毒事件的官员毫无头绪,一来而二,这大臣无故被人下毒至死事件被传得更加神乎奇神,扑朔迷离了。而施毒者为何人,更是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被毒死的大臣,皆是一些明里暗里曾受贿赂或强欺百姓,占人良田屋舍,抢强民女的吃人豺狼。他们的死,百姓们无不拍手叫好,而朝廷为了揪出这私定他人罪的毒判官,可谓是全足了功夫,广下海网,却始终连人家姓甚名谁,都查不出半点端倪,这也就是为什么,近年来南昭国始终对蛮族人存有偏见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