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安能辨我是雄雌
假币,古来有之,亦称之伪币,是与官方正式发行的法定货币相对而言的,非政府授权的铸钱机构和个人铸造。
宋朝末年,时局动荡,朝政昏暗,致以伪币泛滥,其中有各级权贵之袒护和暗自授受制造,或是地方豪强制造,还有从商者制造,亦有普通百姓秘密制造。
伪币仿制国家发行的法币,但由于作伪者技术力量相对薄弱,加之其铸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利,因此与官方发行的货币相比,伪币大多制作粗糙,质量低劣,币的铸造普遍比较草率,钱体轻薄,穿口阔大,磨键不精,且往往款式混乱,钱文不规范,文字不清晰,或者笔画不全。
此时还有种纸币称之为‘钱引’,可用以兑换金银钱币,伪币中的钱引钞纸质量参差不齐,纸面大小不一,币文和花纹印刷模糊。
即便如此,伪币的私造依旧层出不穷,普通百姓多数难辨真伪,伪币制造在此时是暴利,所以,像皎月庵这样的地下私铸钱庄不在少数。
苏蔬被俘,至此才明白,这庵主整日躲在后面概不见客的秘密,**是其次,私铸钱才是重中之重。
苏蔬继而想,这庵主会不会与外面之人勾结,比如那些阳谷富豪,甄家?西门庆?前任知县?或是其他人。
忽而再想,自己在此举目无亲,又一直没有亮出真实身份,能救自己的,唯有西门庆,然而,若西门庆参与这私铸钱,只恐他非但不会救人,还会杀人灭口。
如此。苏蔬突然发愁,暗自琢磨逃生之计,又想袭香会如何应对这一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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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苏蔬一行人未归,袭香意识到她们大概出了状况,让洛青依在客栈里看护家丁婆子,她单枪匹马去了皎月庵,此时山门紧闭,她在附近转悠一圈,没有发现苏蔬的影踪。又回到城内,去了县衙寻找,非是她心怀侥幸。而是在不确定情况下,她不能贸然决定如何行动,务必把能找的地方都找到。
询问衙役才知,衙门一直空着,前任已走。新任未到。
她又去了‘香溢四海’,除此之外,苏蔬再无其他可去之地。
还是没有,袭香脑袋嗡嗡轰鸣,苏蔬是去找不见的姬少游,现在她自己失踪。不用说,皎月庵是个魔窟。
袭香茫然的伫立在街上,手足无措。最后告诉自己冷静,慌则容易出错,她反复推敲盘算,凭自己和那几个家丁,想救人势必登天还难。姬少游那样厉害的功夫,苏蔬那样聪明之人。都身陷进去,自己带人去,是自投罗网。
报官?苏蔬是知县大人,衙门现在空空如也,报给谁?凭那些庸吏,毫无用处。并且一旦皎月庵之人得知自己报官,只恐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回汴梁求救更是来不及,袭香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左转右转,忽然就想起西门庆,对,找他救人。
说去就去,她拉过路人就问,“西门庆的府第在哪里?”
在阳谷,若是有人不知徽宗的姓名或年号,有情可原,闷头过日子,昏昏噩噩的百姓多呢。却没有不知西门庆的,他出名,一是财大气粗,资产遍布各行各业。二是他风流成性,骄奢淫逸。三是他豢养打手,威霸阳谷。
那路人随手一指,“往西,石板街,高院墙,琉璃瓦,门口有对石狮子,府门阔大者,即是。”他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着袭香,见袭香妙龄,不知与西门庆是何关系。
袭香心里有事,没工夫看别人的颜色,谢过,翻身上马,急匆匆赶去。
西门庆的府第很容易寻到,主要是太扎眼,袭香一看,比起汴梁苏家还富丽还宏伟,她下马跑上前,咚咚的敲门。
里面有人把门打开,是个家丁护院之类。
“你是谁?”
袭香道:“这位大哥,烦劳您通禀给西门老爷,我是苏爷的婢女,是苏爷让我来找他的。”她恐西门庆不待见自己,是以抖出苏蔬。
那家丁让袭香等着,转身去了里面,未几返回,让袭香进去,一路穿廊过院,才来到厅堂,西门庆正在里面坐等,袭香见了他,也不啰嗦,开口便道:“西门老爷,知县大人有难,请你立即想办法营救。”
西门庆唬的捧茶之手一抖,看袭香问:“你说什么?知县大人?哪个知县大人?哦,难道,你说的是那个苏公子,他是知县大人?”此时,他茅塞顿开,自己猜测没错,那个苏公子,那个汴梁来的苏公子,果然非同一般。
袭香点头,很骄傲的昂起脑袋,“西门老爷慧眼如炬,这位苏公子,正是新到任的知县大人,并且是受皇上钦点,为了查探皎月庵,知县大人只身夜闯,却被那伙恶人抓住,请你赶紧想办法营救,一旦知县大人有难,皇上那里,只怕整个阳谷会掀翻,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虽然未确定苏蔬是否身陷皎月庵,但袭香为了能让西门庆援手,故意把事件说重,还刻意的提及皇上,来威吓西门庆。
虽然苏蔬三令五申,不准身边之人泄露她的身份,然危难之际,袭香想的是,这个西门庆看上去非良善之辈,凭他和苏蔬的几面之缘、泛泛之交,不敢保证他能救人,不如就抖出苏蔬的真实身份,和来自皇上的压力,只求苏蔬安好,其他再做计议,哪怕苏蔬见了自己责骂暴打。
果然,西门庆脸色肃然,没听说新晋的状元有个姓苏的,难道是朝中某位权臣的至亲?或是与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再次问:“这个苏爷,果然是知县大人?”
袭香道:“若大官人不信,可随我去客栈看皇上手谕,之前因为知县大人要破这皎月庵之案,才没有立即去县衙走马上任。”她故意没有说出甄家害李三之事,既然苏蔬身陷皎月庵,那么索性就抖出皎月庵。
西门庆再不敢犹疑,高喊一声:“来人,召集府中所有家丁护院,随我去皎月庵救知县大人。”
袭香立即阻止:“大官人且慢,你这样行师动众,只怕会打草惊蛇,一旦那伙贼人发现,杀人灭口,很有可能,如此,你不是在救知县大人,而是在害知县大人。”
西门庆沉思片刻,觉得袭香之言有理,猜想这苏爷,这知县大人何许人也,一个婢女都这样厉害,遇事沉着冷静,谋事有条有理。
“这样,我去县衙,让那些衙役往皎月庵附近埋伏,然后我一个人进去皎月庵,他们听我号令再行救人。”
袭香点头,“很好,那我们走吧。”
西门庆亦带着自己府里的家丁护院,足有三十多人,又去县衙喊来三班衙役,呼啦啦奔赴皎月庵,在坡下杂草乱石树丛中潜伏,他让袭香亦原地等候。
袭香不放心。
西门庆道:“我保证能把知县大人救出,若一个皎月庵我都对付不了,我西门庆就该滚出阳谷了。”
袭香唯有点头。
再说西门庆,独自来到皎月庵山门口,咚咚擂门。
半天里面才有人喊:“这么晚了,拜佛明日再来。”
西门庆高喊:“告诉你家庵主,我是西门大官人”
这个报号比说皇上驾到还好用,不是慕他的财富,而是惧他的狠辣,果然,里面之人腾腾的跑走,不多时转回把门打开。
“西门大官人,我家庵主有请。”
那庵主,难得的移步来到前面的知客室,与西门庆见了,合十口诵“阿弥陀佛”,再道:“西门大官人,贫尼对您的名号如雷贯耳,来阳谷半年有余,却未有机会得见,实乃憾事,却未知大官人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西门庆忽然想起苏蔬之前托付之事,索性就一起办了,他告诉庵主:“我有事需私下里同你一个人讲,让那些师父们退远。”
庵主略微思忖一下,然后告诉身边侍候的女尼们,“出去吧。”
各女尼应声而退。
西门庆忽然起身,来到庵主面前,一把搂住,淫笑道:“我来此何事,难道你不知吗?在阳谷,谁人不知我西门庆风流,早得知你花容月貌,今日忽然想起,是以过来,想与你鱼水之欢,同赴鸳盟,如何?”
庵主极力挣脱开去,口中依然不停的“阿弥陀佛”,慌张道:“施主休得无礼,我是出家人,安能与你相好。”
西门庆窜上前,在庵主胸前一抓,“若我偏想要你呢?”忽然,他怔住,那庵主胸前干瘪瘪,分明是男儿身,他终于明白苏蔬所怀疑果然有理。
庵主觉出自己被西门庆识破,往门口急急就走,“此是佛门净地,容不得你胡来。”
西门庆身手相当好,窜过去一把将庵主抱住,夹着来到木榻前,胡乱撕扯他的衣服,眼睛放光道:“今日,我就先把你奸了,然后你就还俗,做我的第九十八个夫人。”
庵主喊道:“你这淫贼,快放开我!”
门口的女尼听到喊声一起冲进,接着,就是后院那些私铸钱庄的打手。
西门庆毫无惧色,继续撕扯庵主,他果真放荡,为探求真假,把手摸去庵主的下身,登时愣住,呃!平平坦坦,没有男根,这庵主,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