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老蔡的克星
有话说:律己宜带秋气,处世宜带春气。
大致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之意。但这处世宜带春气,更深层的意思是,与人相处,要像春天般的温和,棱角太多人,会让人不舒服。
巫雅雅貌美,小懂功夫,更兼文墨,父为山寨头领,出身也算不错,和母亲在中原居住后,不是锦衣玉食,亦是不愁吃穿,殷实人家的生活,综合起来,天生外加后天环境,造成了她高傲的个性,特别是身边蜂蝶不断,经常被那些文武之青年才俊追慕,当然对她是阿谀奉承,使得她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的出现,让对苏蔬暗生情愫的萧竹隐时时侧目,足以见她美到何种程度,萧竹隐明知苏蔬非司空轩武不会动情,是以对她以师父为尊,没有得到苏蔬的点头承认,现在成为她手下一员得力干将,负责驻守北定镇。
巫雅雅此番前来,是受叔父巫赶生之托相告一件紧急之事。
巫赶生自从哥哥的深仇被苏蔬报了,继而又在攻打北定镇被苏蔬救命,他现在对苏蔬是心服口服,死心塌地的效命,他最近听闻交趾人曾经在攻打别个部落时使用过毒气阵,而北定镇处于山间,若交趾人来打使用毒气,这里少风,闭塞,不宜毒气挥发,要特别小心,听说能克制这种毒气的,唯有生长在太行山的降龙木,只是这里距离太行山遥遥,一旦交趾来攻使用毒气,很难破解,所以让巫雅雅过来告诉萧竹隐几个人小心。
巫雅雅看萧竹隐和顾清影同撑一把伞,不知这个女人的来历,但见她笑容暖暖,非常讨喜的样子。巫雅雅气的转身就走,径直回去鬼魔寨,交趾用毒气的事,她竟然没有告诉萧竹隐,也没有去禀报苏蔬。
再说袭香和蔡文琦、顾清影,当晚就在北定镇住下,蔡文琦拉着完颜宗豪四处游荡,卿卿我我去了。
袭香天生是干活的命,而她又是苏家灞的副管,负责苏家灞所有人的生活起居之事。北定镇隶属苏家灞,既然来了,她索性喊来自己随行的兵士。把兵营里面好顿清扫,还准备明天白日去视察北定镇的街道,回去对苏蔬提几个合理化建议。
顾清影落单,独自在房内好没意思,想找些衣物来缝缝补补。来到萧竹隐房间时,只见他的衣物叠放整齐,没料到这个光头大男人居然如此干净,也没什么破损之处,刚想转身走,却被萧竹隐堵在屋里。
“有事?”萧竹隐不知她为何在自己房里。
顾清影连忙解释。“既然来了,就想找些衣物补补,却发现皆是完好。将军这样整洁的男人,实在不多见,让小女子佩服。”
顾清影习惯这样说话,但凡从她口里说起谁,无一不是个好。她总能在别人身上发现优点。
萧竹隐淡然一笑,“习惯了一个过活。缝缝补补都会些。”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沉默,萧竹隐没话说,顾清影有些尴尬,于是告辞出来。
这时有兵士来报,“萧将军,有人发现巫小姐来过,只是没有进来便离开。”
萧竹隐腾的就追了出去,沿附近找了半天,没有巫雅雅的身影,遂悻悻的返回。
突然一阵茶香缭绕,见厅堂内,苏忠正、完颜宗豪、蔡文琦和袭香几个,正一起品茗说笑,见他回来,苏忠正招手道:“来来,清影姑娘好生厉害,经她的手调弄出来的茶,别有一番滋味。”
顾清影还在给大家逐个的添茶,被苏忠正夸赞,浅笑怡人,也不多说话,给萧竹隐也鼓捣一杯,端过去,躬身,举过自己头顶敬上。
萧竹隐接了,小啜一口,果然清香从喉咙进入肺腑,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他暗想女人和女人真是不同,若巫雅雅有顾清影一半的贤淑,会给她的美貌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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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雀坪,苏蔬和诸葛慧等人正商量如何庆典苏家灞成立,一兵士进来,他身后跟着侬志高的军师,看军师行色匆匆,苏蔬预感到有状况发生。
军师见了苏蔬拱手施礼,开口便道:“苏姑娘,汴梁飞鸽传书,首领他刚到京师,就被皇上关押起来了。”
苏蔬霍然而起,“此消息可准确?”
军师道:“千真万确,是我们自己的人传来的消息,我过来,是请姑娘你拿个主意。”
苏蔬指指椅子,示意军师先坐下,然后道:“你别着急,志高兄懂术法,他们关不住他。”
军师哀声一叹,“首领会术法的事朝廷怎会不知,当然得对他防备,任何术法都有破解之法,再者,若是朝廷派出千军万马,首领的术法是无法对敌那么多人的。”
她这样一说,苏蔬突然害怕起来,也不知侬志高可有把自己的信交给司空老夫人,信上她摆脱婆婆照顾侬志高,然现在想想,若侬志高真被徽宗以谋逆罪抓捕,恐婆婆都无能为力,而司空轩武出征伐辽,亦不知可有返回汴梁,也许他会有办法,只是凭司空轩武的个性,不乏聪明,坏点子就少,对付徽宗这样的昏君和蔡京朱勔那样的奸臣,非得自己这样擅于使用旁门左道之人不可。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踱步,一时没有好的主意,此时却见蔡文琦和袭香并顾清影从北定镇回来,她看着蔡文琦,灵光一闪,告诉军师:“别担心,我有妙计。”
她的妙计,便是蔡文琦,蔡京在朝中一手遮天,侬志高的生死与他有直接关系,蔡文琦是蔡京的宝贝女儿,想起金国的“以物易物”,这回,咱们就“以人易人”,用蔡文琦威胁蔡京。
蔡文琦曾被苏蔬无数次利用,现在,她视蔡文琦为亲人,虽然师徒两个几岁之差,苏蔬甚至视她为女儿,不想对她有所隐瞒,要找蔡文琦对她晓以利害,希望她能帮侬志高脱险。
“师父,我们回来了,萧和尚他们都说李魁的手艺真不错。”
苏蔬故意沉下脸,“文琦,师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喊人家萧和尚。”
蔡文琦嘟着嘴,“师父,他整天价光着脑袋,我老是感觉他是和尚。”
苏蔬道:“人家怎么打扮那是人家的爱好,走,师父找你有话说。”
她拉着蔡文琦出了房门,蔡文琦急忙求饶:“师父,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罚我。”
苏蔬心道,煞有介事,仿佛我罚过你多少次似的,知道她是顽皮,和自己撒娇。
师徒两个来到街上,信步而行,苏蔬问:“文琦,师父想请你帮过忙。”
蔡文琦一拍胸脯,“师父,我们两个何必用请字,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不能做到的也要头拱地去做。”
苏蔬站住,回头看她,理了理她掉在额前的头发,蔼然道:“文琦,若非事情严重,师父不会让你这样做,是侬志高,他进京面圣,被朝廷抓了起来,诬他谋反,这是大罪,必死无疑,侬志高曾经无数次的帮过我,师父想救他。”
蔡文琦问:“师父你要发兵汴梁吗?我同意。”
苏蔬摇头,“发兵不可,一来我们现在实力不够,二来我们发兵,那不也是谋反吗,师父想请你给你爹写封信。”
蔡文琦高兴道:“我明白了,让我爹放了侬大人。”
苏蔬还是摇头,“你爹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也不能轻易放了一个谋反的罪人,所以,我们必须来狠的,你就说雄风寨的人听闻侬志高被捕,把你抓了起来,除非把侬志高放了,否则就杀了你。”
蔡文琦眨着眼睛,忽然敛起笑容,问:“师父,你是用我威逼我爹?”
她这一问,苏蔬心里不落忍,“文琦,你可以不答应师父,师父不会强迫你,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救侬志高,师父,唯有把自己绑了,用我来交换侬志高。”
蔡文琦急忙道:“师父,怎么能用你交换呢,你回去汴梁也是必死无疑,我写。”
两个人回去,开始磨墨写信,就按苏蔬说的动笔,信写好后,交给军师,让他派人无论是日行八百还是日行一千,赶紧送到汴梁蔡京手中。
军师片刻不敢耽搁,找了个心腹的将领,还有一匹宝马,日夜兼程,几天后,这封信就落在蔡京手中。
“什么,文琦在广南西路?”
蔡京手捧女儿的亲笔信,哆哆嗦嗦,一边得知女儿的消息有些激动,一边听闻女儿被雄风寨人扣押着急。
偏巧这时蓝云阔和蔡文珺在太师府,自从燕儿和貔貅给人掳走,被三痴和五蠹救回,蓝云阔再也不敢慢待蔡文珺,她老实,她爹不老实,于是一有空闲便带着蔡文珺回来太师府小坐,在蔡京面前示好。
听闻小姨子竟然在广西,不用问,定然是和苏蔬在一起,他喜欢苏蔬,但并不代表可以偏向侬志高,于是道:“或许这是苏蔬的诡计,她让文琦这样写,是为了救侬志高,文琦是她的徒弟,她不会害文琦。”
蔡京道:“这个我焉能不知,只是一旦我们判断失误,真是雄风寨的人抓了文琦,岂不是拿我女儿的性命做赌注,不行,我得进宫面见皇上,至少这个侬志高先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