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手术II

红臣西把手里的小家伙清理干净。虽然早产三周半。但是看起来已经和正常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了。看来产妇很注重胎儿营养。

红臣西熟练地把孩子放上电子称上称重量，然后量身高。最后扯了一块白布把他包裹起来。他想，这个家伙一定不会细心的帮新生儿准备衣服和小棉被的。呆会还得让小护士去买。

做完一切该做的事情后，红臣西把孩子抱到男人身边，随意放进男人怀里。

男人紧张得额头都冒冷汗了。他一辈子没抱过这么软趴趴的东西。即使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很受不了。万一，万一不小心拧断了脖子，或者扭伤了小胳膊小腿的。这个该怎么。这样想着，男人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软了。

见他的窝囊样，红臣西冷冷一笑。哼。他以为当爸爸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他有点幸灾乐祸。不过表情却很正经地说着：

“本来有专门的护士记录的。现在你自己记好了。孩子出生的时间是中午12点32分36秒。出生体重3200千克，身高48公分。状态良好。是个男婴。你把孩子抱出去交给护士，护士会帮你照顾好他的。然后马上就回来。”

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出去以后，红臣西开始帮孕妇缝合伤口。一边缝合，一边还谨慎地观察着她的情况。在手术之前他给病人注射了他的自制药。那个药能很好的稳定血压升高，防止由于高压压迫脑神经，导致颅内继续出血。看反应，病人的情况还算不错的。35毫升出血量，不算多也不算少。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只要不继续出血，有时候甚至可以不用手术消除淤血。只要用药就可以。但是病人已经陷入昏迷。这个就有点难办。

红臣西缝合的时候特别的仔细。而且动作很利落。他准备缝好以后立刻开颅。把颅内的血清理出来。省得有什么后遗症。

那个男人把孩子抱出去以后就马上转回来了。这回他倒是没有发呆。认真地观察着仪器。时不时又看看红臣西。

红臣西抿着嘴。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手上的活。心里却暗赞这个男人有些胆识。居然没有见到血就鬼吼鬼叫。

还没等红臣西的赞扬夸赞出口，男人就鬼吼鬼叫起来。

“喂。蒙古大夫，血压下降了，心跳急促。哎，哎，又慢了。很慢。”

红臣西翻翻白眼。真是不能夸奖的家伙！！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开口问：“降至多少？”

“什么多少？我看不懂了。”男人着急又无奈地叫嚷。他刚刚记住了，现在又忘记了。妈的！

红臣西无奈。自己抬头瞄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缝合。还有两层就完全缝合了。但是，估计手术的时间要延长了。不知道麻药的时间撑得了多久？刚刚该留下麻醉科主任的。省得又得自己动手。

“别愣着了。那边有一瓶绿色的药水，看见没？看见了就用针管把吸进针管里。然后帮你妻子注射。”红臣西再瞄了一眼滴滴答答乱叫的仪器。出声吩咐男人。

男人乖乖地照做。他依着红臣西的指示找到那瓶药水。药水旁边还有很多瓶药。和好多没拆袋的针管。虽然不熟练，但是男人很成功的把所有药水都吸入针管里去了。可是。要往妻子身上扎针，他就不会了。

他不满地叫嚷道：“我不会扎针。怎么扎？”

“随便扎。”红臣西随意说。他可没有美国时间再教他扎针了。

“你妹妹的！果然是蒙古来的。怎么可以随便扎啊？”男人朝他吼。

红臣西冷冷一哼。“不扎也随便你。呆会死僵硬了，你想扎也扎不进去了。”

男人咬咬牙。控制住想要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愤恨地瞪他一眼。抓起妻子的手臂。一针扎了进去。

红臣西缝上最后一针。后然剪断了线。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我还要帮她做开颅手术。这个手术的风险可不是生孩子能比的。你最好认真点做事。然后不要打扰我。我的精神稍有不集中就可能出人命。你自己思量一下。那边的药，我只说一次用法和用量，你自己记好，按时按量加进点滴里。加错了，你就不要怪我了。”

红臣西领着他来到刚刚他拿绿色药水的医用托盘前。然后他拿起一瓶。熟练地把药水吸入针管，然后用针管对准点滴瓶盖注射进去。

“呆会加药就像我这样做。看见没？”红臣西瞄了一眼男人。

男人点点头。

红臣西撇撇嘴。很好。不算笨。然后，他一一指着托盘上的药说：“这瓶药，我动刀10分钟后全部加入点滴里。这瓶，半小时后加入，只加一半。这瓶。35分钟加入，全部加入。这瓶一个小时加入，量是三分之一。这瓶。这瓶，这瓶，这瓶备用。我什么时候让加你再加。否则不用动。千万不要加错。”

男人一下有些傻眼。红臣西只管这瓶那瓶的指。他却要小心翼翼又惶恐地记下他说的一切。生怕记错，或者到时候出了错，就害死自己的妻子。而且。有谁做个手术要注射这么多药物的？他听都没听说过。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男人心中有些忐忑。但是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懂医术，也只能任人鱼肉了。该死的医生。只会这药那药的指挥他记住，也不告诉他这些药都有些什么作用！妈的。他要到消费者协会告这家医院！！妈的！妈的！！他们进来住院，也算是消费吧？外面站着一堆服务者在外面看热闹，自己这个消费者却在里面手忙脚乱。

男人自己摆弄了一下药品。把它们放在自己能记牢的位置上。再三确定自己不会搞错了。男人微微舒口气。再次回头看老婆。发现她依旧紧闭双眼，但是脸上却越来越苍白。伸手握握她的手。男人难得深情地说了一句：“加油。悦琴。”

红臣西瞄他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上扬的嘴角被白色口罩遮掩掉了。无视男人亲昵的动作。红臣西认真地准备着手术中自己需要用到的东西。

红臣西知道抓他进来帮助自己完成手术很为难他。但是，他真的不想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受到影响。如果那些药物被有心人士泄露出去。那么，他连在这里兼职外科医生都不能做了。他的身份一直隐瞒得很好。但是因为他做的药实在很受欢迎。所以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有心人士花重金悬赏在找他。而且，就算不为了这些药。万一病人不行了。他得动用到守护之力。就更不能有人看见了。

红臣西终于准备好了。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男人握握妻子的手。脸色实在有些惨白。但是语气到是一样强硬。

“我谁也不想相信。但是，不信也不行。我只能把她的命交给你。所以，拜托了。我请求你，一定要尽力。”

红臣西轻轻一笑。难得好心地对男人说了一句很安慰的话。“既然把命都交给我。我也不习惯欠人家的东西。放心好了。我会完好如初的还给你的。”

男人点了点头。有些别扭地回了一句：“谢谢。”

红臣西摇摇头。握紧手术刀，开始开颅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