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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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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成了庄家?”雨菡摇摇头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数理并不急于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知道在押大小里,庄家的赢面有多大吗?”

雨菡说:“三颗骰子,最小的点数是三,最大的点数是十八,十一点以下为小,十二点以上为大。开大开小的概率应该是各占一半,所以庄家的赢面应该是百分之五十吧!”

王数理摇摇头,说:“非也。你忘了算豹子通杀,开三个一或者三个六,庄家全赢。所以庄家的赢面应该是51.58%。别小看这1.58%的概率,赌场就是靠这个赚钱的。”

雨菡说:“不对啊。这1.58%的概率优势是对庄家而言,你又不是庄家。再说你刚才赢了这么多,盈利远不止1.58%了。”

王数理点点头说:“对,这个概率优势只对庄家才存在。如果那个瘌痢头老老实实地开赌局,我是绝对赢不了钱的。可惜,他作弊了。”

雨菡说:“他出老千?你看出来了?”

王数理点点头,说:“对。”

雨菡问:“他用什么手法出老千?”

王数理道:“我不知道。他是个高手,我看不出他作弊的手法。我是通过计算概率推导出他作弊的。”

雨菡难以置信地说:“你算出来的?”

王数理说:“亏你认识我那么久,怎么一点也没得到我的真传?我在那蹲了半个多时辰没下注,你以为我在干嘛?”

雨菡嬉笑道:“以为你在数蚂蚁。”

王数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较真地说:“我在算概率好不好!我观察了四十把,统计出来庄家的赢面达到了60%,就是说有六成的几率是开了赌金少的那一边,这个概率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所以我断定他在作弊。”

雨菡问:“那又怎么样?”

王数理说:“你笨啊!庄家的赢面比正常的水平多了差不多十个百分点。如果他不作弊,那我压大压小胜率都是一样的,没有空子可钻;可他为了少赔多赚,五把里面至少有一把出了老千,开了钱少较少的那一边。那我只要紧跟着庄家,赢面至少多了10%。”

雨菡急切的问:“你怎么跟着庄家?”

王数理道:“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啊?我每次押注都押在钱少的那一边。他也看出来了,所以他很不爽,因为我摊薄了他的盈利。但是又没有办法,我们俩心照不宣,如果我拆穿他出千,他的生意就做不成了。虽然不爽,他也不得不让我上船,有钱一起赚。”

雨菡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一层,但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她问道:“可是你的盈利远远超过了10%,我们进场的时候赌本只有四五两,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十六两了!”

王数理说:“一是因为慢慢加入的人多了,所以我可以多下注,也不至于改变两边压注的格局。二是因为我后来改变了玩法。”

雨菡问:“你怎么改了玩法?”她真是白看了那么久,内里乾坤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王数理说:“我既然知道他每五把里会有一把出老千,就从前四把开的结果计算出第五把开大小的概率,再根据两边所压的赌金计算出他的盈率,把两个参数导入一个公式计算出他这把最终开大小的概率。当然还要算上我自己的投资风险和盈利率,由此来决定压多少钱。玩到后来,为了刺激他照着我的意愿开盅,我甚至两边都下注,改变两边的赌金对比。他也是聪明人,知道按着我的想法开盅才有钱可赚。”

雨菡难以置信,这个方法说来轻巧,但却要记住每一把庄家开的点数,赌金的多少,庄家的盈利,最后导入一个无比复杂的数学公式——这个公式也是他自己总结的。雨菡惊叹道:“你的脑子植入了四核处理器吗?”

王数理得意道:“我以前不是教过你吗,数学是自然科学王冠上的宝石!我们搞物理的,如果学不好数学,根本无法完成复杂的运算。当年爱因斯坦推导出了相对论,却因为数学太差证不出来,还是请他一个数学很好的朋友帮忙证明的。所以我从小就很重视数学训练,五位数以下的乘法我一秒钟就能算出来。”

雨菡叹道:“这个……恐怕不是训练就能训练出来的。你就是把我关起来封闭训练个十年,我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复杂的运算。只能说你有那个脑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等你死后,一定要把脑子捐出来做个生物解剖。”

王数理更得瑟了,嬉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你跟着我一定吃香的喝辣的,没骗你吧?”

雨菡在他肩膀上重重锤了一拳,笑着说:“王数理,真有你的!”

王数理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了不要在人前直呼他的名字,她怎么又犯了!雨菡自知失言,赶紧噤声,一边吐着舌头悄悄给他赔罪。

小二把菜上齐了,雨菡和王数理扑在桌上猛吃,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好几天没沾荤腥,两人困肉都困疯了。

看王数理嘴里塞满了卤牛肉,左手还抓着一个鸡腿,雨菡心想这样下去肯定吃不过他,也顾不上体面,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还拼命往碗里夹。

王数理含着满嘴肉,瞪着眼咕哝道:“你别夹光了,给我留点儿啊!”

两人正在桌上用筷子打架,忽见两个带刀的武官从外面进来了。雨菡和王数理赶紧停止打闹、埋头吃饭,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去。

雨菡用余光偷偷打量那两个武官。她过去跟陆翊平请教过宋军服制,会从制服判断出军阶。看他们身着下级军官穿的布制缺胯战袍,预料料想应是较低阶的校尉一类。其中一人满脸络腮胡,身形十分伟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雨菡都担心那椅子要塌了;相较之下另外一人身材要矮小不少,却是步履稳健,看来武功应该很扎实。

只听那络腮胡用如洪钟一般的声音说:“世礼老弟,依你看,此次漕粮出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那矮个子眉头紧蹙,不得要领地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郭兄你该不会相信什么河神作怪的鬼话吧?”

络腮胡一拍桌子道:“什么河神作怪,我看是人捣的鬼!那个押船的漕帮头子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肯定是这些刁民把咱们的军粮给吞了!”

矮个子说:“此事在城里传得邪乎。满满一船漕粮,少说也有一百石,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听说在途中,船工们确实见到了河神,很多人可以作证。知府大人也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现在洛水边正在烹羊宰牛地祭祀河神呢!”

络腮胡道:“今年淮南歉收,我们就担心军粮不济。如今陕西战事又吃紧,眼看着跟西夏就要有一场大战,若是粮草不齐,叫我们在前线如何安心打仗?”

雨菡听他们说到陕西的战事,神经立即紧绷,耳朵也竖了起来。陆翊平该不会又要上前线了吧?这次的战事会很激烈吗?

偏偏那矮个子决意不说了。他拍了拍络腮胡的肩膀,说:“此地不宜议论国事,你我还是谨慎些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来,咱们哥俩好久不见,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说完,两人就用大碗对着痛饮起来。

雨菡听了半耳朵,突然没了下文,心中惴惴难安。她还是禁不住为陆翊平担心,饭也吃不下了。

王数理看她突然不动筷了,赶紧往自己碗里又多夹了两块肉。

两人正在相对无言,忽然听到外面一叠声的叫骂:“你这个死瘸子,没钱还敢来逛窑子,当我们是开善堂的?”雨菡循声望去,原来此处客栈对面是一个门脸不大的妓院,两个彪形大汉正把一个文弱的男子驾出来扔在街上。

那男子趴在地上满嘴是泥,竟如一摊死肉一样一动不动。身上的白衣被撕成一绺绺的,如乞丐一般。雨菡眯起眼睛仔细看他的脸,细皮白面的,有点眼熟——

竟然是陆成云!

他不是在延州吗?怎么这会儿跑到洛阳来了,还沦落到这步田地!

在茫茫人海中跟仇人碰面,这概率又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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