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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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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顿,道,“那公主自诩聪明之人,我想应该是明白安稳便是福的吧,与其去做一些,跟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最后导致众人的大骂,还不如好好生生的做一个众人尊敬的公主。”

裴玑的面色忽然大变,手里的香料也跟着滑落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公主会明白的。”费儿笑颜如花。

她希望此番她的话语能够成功的说动裴玑,如此,倒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首先,裴然可以免除一次内乱,其次,裴玑也可以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这多好!

“走,你给走!”裴玑狠狠的拂掉了桌上所有的香料,道,“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至于是别人的唾骂或者是尊崇与否,都是与我本身的努力程度相关的,你又何须多言。”费儿见说她不过,心下微微的失落,垂头,苦笑道,“公主觉得对便好,我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裴玑抬眸看她,眼神虽是没有笑意,但却泛着一丝关心。

只是,那抹关心,对于低垂着头的费儿来说,却是根本就没有看见。走出了璇玑宫,费儿心下暗然,便四处乱走。

待她回神之时,她早已走到了冷宫之外。

本想转身离去,可复又想着既来了,进去也是无妨的。

只是,随着步子迈近之时,她本就暗然的心更是哀愁。

这个溢满了苦痛的地方,现下应该依旧会是裴然的痛吧。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找,小时候的她。

略带着破旧的冷宫内,燃起了一丝星火。

难道是有人?

她走到虚掩住的房门,往里一望,只见徐愧正站立在屋内。而他的前方正燃烧着一对纸钱。

看来他是方才烧的吧。

费儿微叹,推门而入,唤道,“义父。”

徐愧转身,目光慈祥,“费儿,你怎么来了。”

费儿笑,掩上了房门向他走去,道,“义父如何来了?”

徐愧轻笑。“来看看你娘。”

似是才瞟到她面上的面具和身上的穿着一般,徐愧眸光闪了闪,伸手揭下了她的面具。幽幽叹道,“你和你娘真像。”

“我娘?”费儿记起了费相屋子里的那副画像,她原本以为画中那个和她长得一般的女子是她娘亲的。

她本以为她的娘前叫倩如的。

难道,她这世的娘亲也和她长得一样吗?

费儿缓缓的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脸颊,笑道。“真的吗?义父,我怎么觉得自己和宰相夫人长得很像。”

徐愧垂下了握着银色面具的手,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开。

费儿本以为他要说些关于娘的什么事情的,却不曾想他竟说道,“幸好皇上及时赶到,否则。我便失了你这个女儿了。”

他竟知道此事?她惊讶的望向徐愧,“义父,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呵呵。我的女儿,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孤身在这宫中漂浮?”

费儿笑了,说出了心里的猜测,“那义父一定是派了人暗地里照顾我对不对?”

徐愧点头,轻笑。笑罢,方才叮嘱道。“费儿,以后在这宫里要多加防备一点,还有便是要防止太后。”

“哦,”她垂下头,想起徐愧和太后的关系,微微闪神,道,“义父,你和太后......”

徐愧的目光闪了闪,“我和太后如何了?”

她想着如何措辞,这不能让她直接问长辈,他是不是和后宫中的女人有染吧。

左左右右,她都是很难开口。

徐愧见费儿犯难,拍了拍她的肩处,道,“费儿,在你娘面前,你无须这般的吞吞呜呜,有什么便啊直说吧。”

她得了鼓励,点了点头,艰难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义父,你,你和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徐愧面色一怔,立马回道,“能有什么关系,她是太后,我是臣子罢了。”

费儿有些失落,因为他并没有告诉她实情。

难道说,干爹真和太后有着私情,那这样就难办了。

还有,便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那个疑惑:太后肚子里的孩儿到底是不是义父的?

如果是义父的,义父会不会站在太后的那边,可是,如果不是义父的,那孩子又是谁的?

如果裴然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想?

是要将义父绳之以法还是包容义父?

费儿很清楚,一般,一个帝王对他的臣子选择包容之后,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对他的臣子存着亲近感和惜才感,一种便是对他的臣子存在着敌意,但又没有实力对付,所以,就只有选择隐忍了。

那裴然对义父又是存着什么感觉?

不行,她必须得弄清楚一切,沉思半响,她终鼓足了勇气,问道,“义父,真的没有其他关系了吗?可是,那日我在御花园里看到......”

“看到什么?”徐愧的面色变了,变得很是严肃甚至带着一些厉色。

费儿有点惊讶,直直的望着徐愧,竟忘记了说话。

徐愧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缓下了面上的突变之色,温声道,“费儿,莫要多想,即便是你看到些什么,也只是想为皇上治理太后罢了。

“好。”费儿点了点头,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对于徐愧的解释,她是完完全全的信任的,谁叫他是她记忆中那个对她呵护有加的义父呢?

徐愧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抬眸,“我给你说的事记住了?”

费儿愕然的望向他,一时想不起他有说过什么。

徐愧叹息,“我让你在这宫里要保护好自己,待你想出宫来玩儿的时候,便到我的府上来。”

“恩。”费儿的眼眸里滑过一丝暖意,笑着点头。

徐愧把手里的面具递给了她,笑着替她整了整微微褶起的衣襟,道,“那要记住义父的话,义父也不宜久留,你也快些回去吧。”

“恩。”费儿点头,望着徐愧双手背后,步履轻快的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待她回神之时,已然有了另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一身的素色棉服,神色低落。

她初时还并未认出来,待人影走近,她细细的一看,方才发现,来人竟是裴然。

裴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诧异的望向了她,半响才冷然道,“你为何在此?”

他的神色带着不悦,竟不像平日里那般模样。

费儿心知他或许是不喜欢别人踏进这里来,微微躬身,正要离去,却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回头,困惑的望着他。

裴然的眸光飞到了外面,幽幽道,“你是记挂着那条通往宫外的路了吧。”

费儿回过来神,笑了,“皇上,你说笑了。”

她现在又如何会想要离开,她只想要报仇,她只想要守着裴然,让他把自己的皇位做稳。

“呵呵。”裴然笑了,“如果,你有机会,你会不会走,会不会?”

她诧异的望向裴然,不明白他这又是怎么了。

为何他会这般的多疑,她不是早已向他说过,她一定要留在这里帮他夺权的吗?

难道,到此,他依旧是不相信她?

裴然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她,那模样很是逼人。

她鼓足力道,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决绝的望向他,“我不会,我不会。”

这样,他是否便安心了?

裴然笑了,很是释然,有那么一刻,她竟觉得,他方才有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惊恐,只要她说不,他此时又该如何掩住那些肆意奔腾的惊恐?

手腕一松,裴然放开了她,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间屋子吗?”

费儿知道,可是却不能说,故只是冲他摇了摇头,当作不知。

“因为,我的母妃便是在这里自尽的,而我当时还很小,见妹妹在一旁嚎啕大哭,便硬是憋回了眼里的泪水,就是在这里,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忍受宫人的白眼,那时起,我便决心要为争上一口气。”裴然眸光微黯,渐渐陷入了沉久的回忆当中。

费儿知他伤心,张开双臂贴近他,缓缓的抱住了他。

这是她第二次抱他,第一次是在花楼之时,当时只是惶急,这次,却是真心的想要给他安慰。

裴然的身体紧绷,没有预料到她会这般对他。

费儿用力的抱着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勇气,就正如小时候,他用力的抱住她一般。

裴然转过视线,垂首去望她黑幽幽的发髻,就那么发起了怔来。

她并没有说话,裴然也没有说话,她和他之间,只觉得有过一层暖意渐渐的浮起。

就正如小的时候,在冷宫里的时候那般。

那时候,虽然屋子总是漏雨,可是皇兄总是那样紧紧的抱着她,给了她无尽的希望,同时,也让她本就瑟瑟发抖的身体有了阵阵的暖意。

此时,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

裴然缓缓伸手,搂住了她的后背,欲要开口说话,却终是闭嘴不言。

费儿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轻轻的放开了抱着他的手,仰头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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