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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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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敛了笑容,微叹道:“尚有不及。”看了眼骆颖那失落的眼神,影儿又笑道:“小姐才练了两年而已,那檀衡可练了几十年,只差这一点半点的,又算什么稀奇?在我眼里,小姐就是个天才!”

“当然,我们也不赖!”馨儿在一旁笑着。

“两年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你们看看,我们带出来的这些衣服,衣袖在手肘,裙子快到膝盖了!”

三人相互看看,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三人为了不惊扰谷口的两拨人马,决定翻过幽谷尽头的那座雪山。其实骆颖也私下里不想影儿她们知道怎么从谷口出去。因这一念之差,多年后,差点害死了影儿,让骆颖内疚了好久。

她们为翻雪山做着准备:用这两年积攒下的山羊皮制作衣服,其实就是把不能再穿的衣服撕成长长的布条,把一块块割好的山羊皮连缀起来,做成衣服。又把那些短的棉衣两件并成拼接成一件,穿在里面,棉衣外又套上了骆颖想尽办法配置的药水软化后的蟒蛇皮。这样应该能过雪山了。又用了山羊皮制作了风雪帽、雪里靴。如此一来,三人除了身上所穿衣物外,从惠城带出来的衣物竟无一剩下。

选了十张大小不一的蟒皮软甲,卷起来,放入包袱。看看这生活两年多的岩洞,三人感慨不已,竟生出一丝留恋之意!三人相视一笑,看着幽谷深处,迈出坚定的步伐。

距离雪山越来越近,寒意开始袭来,“嗷……呜……”一声狼嗷声传来。

狼王带了狼群前来送行,闻着三人走过之地所留下的气味,摇着尾巴,那神情,竟有些不舍之意。

骆颖有些惊奇,玩心一起,走近狼群,狼群往后退了几步。骆颖只得在离了狼王十丈开外的地方,指着狼王道:“这谷里,你是老大了。山羊有限,你们别吃得狠了,绝了种,以后都没得吃了,偶尔也吃吃野兔,赶赶山鸡,换个口味,有益身心健康;还有,你的狼子狼孙太多,又没有了天敌,如此发展下去,满谷里都是你的后代,你们吃什么?所以,你们养狼崽子,要有计划!”

那狼王似懂非懂,一脸茫然地看着骆颖。骆颖看着那似狗般温顺的狼王,不觉哑然一笑,跟一头狼瞎讲什么!

那边馨儿、影儿早被骆颖的一番话给逗得笑岔了气。

将御寒的衣帽鞋全换上,跟这群狼挥挥手,三人纵身跃起,向山峰掠去。

众狼齐叫,为她们送行。

掠上山顶,山那边还是山。

如絮般随风飘扬的雪花,在空中轻盈地舞动,落在树枝上,凝成蓬松的雪绒,让人不由得想要去碰触;有凝得结实些的,成了一根根晶莹的冰棍,挂在枝下,参差不齐,大小不一。三人踏着半尺深的积雪,在雪地里边玩边走。不久,就累了。

三人一路走着,相互鼓着劲,饿了,取了羊肉干吃;渴了,拣了干树枝,抓一把雪放入陶罐里,烧热了喝。累了,砍了树枝做成床,铺上厚厚的草;做了床顶,烧几堆火,倒也不觉得寒冷。这样走走停停,一连走了五天,翻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

到第六天时,山上已经不见树,唯有白茫茫的一片。回首来路,一座座山峰全被白雪覆盖,如一头头沉睡的巨兽,雪地,不再可爱。

三人话已渐少,看看前方,一座雪峰高高耸立。

“馨儿、影儿,你们看!从那矮些的山峰看过去,山那边,一片郁郁葱葱!”

“太好了!我们就快翻过雪山了。”几人又开心起来,脚尖一点,离开地面,直向那最高峰飘去。

一抹红艳映入眼帘,骆颖一顿。惊喜在眼中闪烁,那是冰山夫人!此药为书里记载的奇药,专为调理体内各处经脉。骆颖身形一转顿,转身就要去采那可遇不可求的冰山夫人。

“小姐……”身后传来影儿的疾呼,“鹰!”

骆颖一愣,旋即,上身向下倾,左手运功拍打地面,借力在空中侧翻,右手一枚铁蒺藜挥出。

“呱——”的一声短促声音传来,一只通体雪白比普通鹰大两倍的雪鹰向峰下栽去。骆颖左手一抖,一条藤蔓飞出,那鹰便被卷了上来。

骆颖一喜,道:“影儿,你把那花儿采来。”说完落地,手里那只雪鹰兀自在那里扑腾,铁蒺藜打在一侧翅膀上,险些把那翅膀生生从鹰身断裂开来。一掌劈去,终结了雪鹰的痛苦。

馨儿接过骆颖手里的鹰:“小姐,等过了雪山,我们熬一罐鹰汤喝!”

“好!过了雪山,想吃什么都可以!”骆颖笑道。也难为这两个丫头了,虽然自己身体年龄比她们小,可这心里年龄足足比她们大了一轮呢!这几日奔波,两人没有一丝抱怨。

影儿采了花回来,骆颖放入包裹,三人继续前行。

翻过山顶,山那边果然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远处还有依稀可见的城郭。

馨儿道:“那可是洛城?”

“不对,那是靳城。”影儿一口否定。

“洛城!”

“靳城!”

看着两人争得不可开交,骆颖不禁笑道:“是宛城!”

四只白眼丢过来:“小姐,三年前,你才多大?还记得宛城在哪里?”

骆颖微微一笑,的确,她哪里知道什么城在哪里,对这个柳国的认识,她不比眼前这两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少女更多!

“不管那是什么城,眼前最麻烦的事,我们在日落之前必须下山,否则,只有冻死在山上!”骆颖看着眼前高达数百丈的笔直山峰道。

三人把包袱打开,每人拿出一条长达几十丈的藤绳。面对数百丈高的山峰,手上这三条滕绳远远不够。

馨儿、影儿习惯性地看着骆颖,等她拿主意。

看看百丈悬崖,再看看手上连起来也不足百丈的绳子。骆颖拿出山羊皮手套戴上,道:“我们可以这样试试:我们三个交错下去。下去时,把绳子的两端扎进雪璧,然后用剑在旁边劈出半尺见方的雪梯,雪梯上方凸出的部分要削去,否则不利于落脚。上面的人下去之后,把带下去的绳子又扎进雪壁。这样,一根滕绳长三十丈,我们三个每人刻上十次,就能下去千丈悬崖。”

馨儿两人又听骆颖仔细地讲了怎么做,又提出了一些想法,诸如滕绳断了怎么办,绳子从雪壁里被拉出来了怎么办。

最后,三人一致意见,尽量使用轻功,减少绳子的拉力;一人下去,另一人要随时做好营救的准备;万一绳子断了,两人一组交替下去。

见没有什么问题,三人开始行动。凡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困难。

第一个下去的是骆颖,身上带了两根绳子,一根一端捏在影儿手里,骆颖手拿绳滑下去,双脚蹬在雪壁上,一手握滕,一手拿了匕首在身旁挖出一个雪梯来。又把系了长木棍的绳子末端用内力深深刺入雪壁。幸好这雪壁够坚硬,系绳木棍扎进去,很牢固。

做好了这一切,骆颖又在原地不远处,将身上带着的另一条绳子一端又深深插入雪壁,握着这根绳子,往下滑,又做了雪梯,将手上的绳子也扎入雪壁。等两个丫头下来。

馨儿先下,等滑落至骆颖身边时,掏出身上所带绳子扎进雪壁,接着,又滑了下去;影儿也收了上面的绳子跟着滑了下来,将骆颖的绳子给她,继续滑至馨儿身旁,把带下来的绳子扎进去,影儿又滑倒了最低端;接着,又是骆颖滑下去。

如此周而复始,三人均有休息的时间,都能相互保护,因有事先挖好的雪梯,绳子受力不算太过,倒也很顺利。

可是下到离地近百丈时,三人又傻眼了。

雪壁越来越薄,三人只得一处挖两个梯子,供两脚休息,绳子用内力尽量送去崖壁,一人在旁边扶着,这样下去六十丈后,又发现崖壁上长有灌木和树,借着这些力量,安全到达崖底。

三人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估计,有史以来,三个小女孩是唯一能经过这道山峰的人。

“总算是出来了啊。”仰头看着那高高的山峰,骆颖叹道:“两年了,不知道兰姨怎样了。馨儿、影儿,我的身世复杂,此番出去,我还要去寻找灭家的仇人,报仇雪恨,你们现在已经有了保命的本事,愿意跟着我,我们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姐妹;若不愿意跟着我,我们出谷后,各奔东西。”骆颖说着,手里暗暗一紧。

馨儿、影儿对视一眼,当即跪下:“奴婢愿意终生追随小姐左右!”

骆颖暗暗松了一口气,扶起两人:“你们莫怪我要走这条险路,那谷口有两拨人守着,以我们现在的轻功,他们也奈何我们不得,可是,会打草惊蛇的。我的敌人很强大,招惹不起。你们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必陪着我走上那条血腥之路。”

“没有小姐,就没有我们的一切,就算再苦,我们也不愿意过以前的平淡生活,我们愿意与小姐生死与共!”

看着两人脸上的那份坚决,骆颖也甚为感动:“好,从今天起,我们不分主仆,以姐们相称!”

“不,我们的身份不比小姐。小姐如此待我们,我们已经心存感激了,不敢跟小姐姐妹相称!”两个丫头早已为骆颖的智慧所折服,哪敢把自己与骆颖放一起!

诛人莫过于诛心!

骆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三人同心,足够了!

几人把绳子毁了,将身上的山羊皮衣脱去,觉得一身轻松。

寻了山泉,简单洗漱后,烧了热水,褪了雪鹰的毛。

“吼——”一声怪叫在林中响起。馨儿、影儿抽剑,注视着树林深处。

一道狼狈的身影跑了出来。骆颖三人当即迅速地戴上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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