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惊雷
轻轻的话语就像一道惊雷打在两人中间,狭小的空间突然沉默了,空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荆扬冷笑了一声,一个冲刺重重埋入了霍一清的体内。霍一清闷哼了一声,全身都僵硬了。荆扬被夹得也不好受,他喘着气,亲吻着霍一清的脸颊,“乖,放松点。”
霍一清皱着眉头,这么突然的进入让他有点难受,但是他还是尽量配合荆扬使自己放松下来。荆扬感觉到了霍一清的软化,也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
这种慢速的撕摩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想什么?”荆扬看着微微出神的霍一清问。
霍一清这才抬眼看着荆扬,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好像马上就要贴在一起。
“你……”霍一清犹豫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荆扬把头垂下来一点就吻到了他的鼻尖,“那就别说了。”
霍一清忍不住想开口,却被荆扬堵住了嘴,“什么也别说。”
霍一清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话。荆扬把他的腿拉得更开,但霍一清始终很难适应,荆扬干脆从霍一清的体内退了出来。霍一清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荆扬把他翻了过来,让他趴在座椅上,说:“这样你不舒服。”说完大手覆上霍一清的双腿,将他们合拢,霍一清明白过来,自动地夹紧了腿。
荆扬在他腿上快速地摩擦,很快就达到了顶峰。
完事以后,荆扬抽出纸巾为霍一清擦拭,再帮他穿上衣服。霍一清麻木地扣着衣服扣子,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
之后霍一清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出门,靠着家里的余粮度过每一天,醒了吃,吃完睡。他把手机的电板取了下来,就没有人来骚扰他了。
可是荆扬明明知道他家的地址,他也没有来。
是不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霍一清有时候也会自暴自弃。
不过他还是不敢的,而且要死的话早就该死了,遭了这么多罪之后再去死,太划不来了。
等到了一个星期过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霍一清。
霍一宁回来了。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推开门发现家里冷清得有些诡异,一丝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冲到卧室却发现门是反锁的,他有大门的钥匙,但是却没有单个房间的钥匙,而且霍一清从来不会反锁的。恐惧在心底蔓延,霍一宁敲着门,“哥,你在里面吗?你在吗?你应一声。”
他心底越着急,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是用整个手掌在砸门,“哥,求你开门,开门好不好?”
霍一清正躺在床上吃着垃圾食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薯片还没放下来,就光着脚跑到门口,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把门反锁了,折腾了半天才打开。
一开门就看见几乎要哭出来的霍一宁。
“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哭了?”
霍一宁看见完好无损的霍一清,先是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有点想哭然后又有点想笑,他搂住霍一清的脖子抱住了他,“你吓死我了,哥。”
霍一清让他抱了一会儿,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得了,别腻心了成吗?”
霍一宁眼睛还是湿润的,可怜地看着霍一清。霍一清被他的眼神弄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把手上的薯片递给霍一宁,“要不要吃一点?”
霍一宁摇摇头,“不吃。”
霍一清瞥了他一眼,“还真难伺候。”然后又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睛。”
霍一宁接了过来,敷衍地擦了两下。发现霍一清还穿着短裤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忙把他扯回床上塞到被窝里,“哥,你等等,我给你做饭吃。”
霍一清拉住他,“不用了,我吃过了。”霍一宁看着满地的垃圾,就知道他哥最近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捡起地上的酒瓶子,坚定地说:“你答应过我不喝酒的。”
霍一清闭上眼睛没理他。
霍一宁接着说:“至少没人逼你喝的时候你就不自己喝,你答应过我的。”
霍一清把身子转到另一边,没答话。事实上他是无话可说,他对霍一宁的承诺几乎从来没实现过。
霍一宁看了一会儿霍一清的背影,把地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霍一清知道他给自己做饭去了。厨房里传来些许的响声,他很久没用过厨房了,估计乱得都看不下去了。
霍一宁动作很快,先给霍一清煮了碗粥,多放了两勺糖,没办法,霍一清爱吃甜的。而且糖分也有助于补充能量。霍一清本来不爱喝粥,但是在霍一宁的坚持下还是勉强喝完了。
把胃先暖了。
面也是养胃的,霍一宁又给霍一清煮了碗面。霍一清开了胃口,也觉得有点饿。
霍一宁系着围裙,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霍一清吃。
霍一清接过碗来快速地吃了两口,瞄了一眼霍一宁,“吃个饭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霍一宁摇了摇头,“我要看着你全部吃完。”
霍一清愣了一下,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面,心却和胃一起暖了起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关心他的,至少他还有这个弟弟。
他想,只要霍一宁好,那么一切都好。
霍一清把霍一宁送回学校,他一个星期不见天日,出门就遇见了个好天气,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伴随着阳光驱散了阴霾,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霍一宁让霍一清到他们寝室去看一看,霍一清犹豫了半天还是没答应,送到学校大门口就回去了。霍一宁进了校门恋恋不舍地回头和他招手道别,霍一清看了一下周围,站在墙角勉强挥了挥手,示意霍一宁快回去。
霍一宁这才转过身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霍一清沿着香樟树阴的路边往回走,躺在床上颓废太久,他觉得自己都快忘记走路是什么感觉了,就当散步也好。
才悠然自得地走了两步,却碰到了熟人。
李先生。霍一清至今不知道李先生叫什么,只知道他的姓,不过其实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自从上次李夫人出现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李先生了,本来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不过熟人还没有看见他。
李先生正拉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学生在角落里争执着什么,很是激烈。
霍一清觉得听别人的墙角是不太好的,他决定趁李先生还没看见他就从另一边离开。可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所以霍一清就这么往角落里一望。
里面的情形却让微微吃惊。
李先生年纪较长,为人儒雅,哪怕是和霍一清在一起被妻子发现时,也不见失了多少风度。霍一清与他相识的一段日子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惊慌失措,惶恐不安,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年。
他一吃惊,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对话源源不断地传来。
“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那个学生像是要哭了一样,“我骗你,我会拿这种事情骗您吗?李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什么时候的事?”听得出来李先生还在强自镇定。
那学生哆哆嗦嗦地说:“就是您刚来这里谈生意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那半个月之前,我就已经染上了。前几天我遇见我朋友,他已经病得快死了,他说要我去检查一下,我去检查了,真的是,真的是。”
李先生双目充血,一个耳光把那学生扇到墙上,“你TmD当时不是说自己是个雏吗?”
那学生已经失了理智,扒住李先生的裤脚不放,“李先生,你救救我。”
李先生的气势一下子没了,颓然地说:“我有什么办法救你,艾滋有没有救你还不知道吗?你TmD自己找死,还要带上我。”
霍一清到这里已经彻底听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寒池,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他耳边还环绕着那个学生的不停的哭喊:我还不想死。
霍一清看着那个学生想:我也不想死。我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我还没有好好地爱过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好好地爱过我。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李先生这时也看见了霍一清,“一清。”
霍一清的双目已经没有焦点,茫然地看着前方。
李先生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如果他染上了话,霍一清后来跟了他那么久显然也不能幸免。这种心理就像死前发现自己前面还有个垫背的,黄泉路似乎都没有那么孤单了。
他走到霍一清面前,拍了拍霍一清的肩膀,先叹了一口气,像一个长辈似的安慰说:“孩子,都是我害了你,你有时间也去做个检查吧。”
那目光似同情似乎还有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