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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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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蝶衣这个天赋,宋濂感到惊喜之余,随之而来的就是热衷于各种各样的测验。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君越的天赋发挥到百分之百,就是可以完全模仿别人的任何行动和思想,于是他拉着程蝶衣示范了一套格斗拳。

但不尽如人意的是,程蝶衣在有意识的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这种天赋反而消失了。虽然君越确实学得很快,但那也只是练了个模样,力道也还虚得很,和那次练习射击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概念。那种天赋异禀的感觉似乎如昙花一现就那样消失了,在刻意地学习的情况之下,君越跟普通人并无两样。

宋濂并不气馁,他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君越的这种能力极有可能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的激发出来的,就连他本人也没有意识到。

君越的这种天赋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往好里说,君越可以这么快就学会了打枪的技巧,这是常人所不能办到的;往坏里说,他从前之所以之前这么入戏,甚至人戏不分,也极有可能是在年少心智发展还未成熟时便受到了种种灌输,潜意识下将自己代入了角色。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笃定他和段小楼必须在一起一辈子,就如同虞姬和楚霸王一样。若真是这样,那么君越对段小楼的感情只能说是戏里虞姬对霸王的感情,而非他自己的。

他还没有把这个不成熟的猜测告诉程蝶衣,就收到了一封家书。

信难得的是老爷子写的,字里行间里透着些沉重和不平静。宋濂看完,眉头微皱,脸色也有些板。程蝶衣放下手中他正擦拭着的头面,问道:“敏之,怎么了吗?”

宋濂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我父亲来的信。蒋委员长已经决定从上海撤退,不日就将迁都到重庆。南京,只怕是不能再待了……”

程蝶衣也听宋濂提起过,他家老宅就在南京,家中母亲已经不再,只有父亲和几个奶奶。上面有一个同胞的姐姐,就是那个高傲的宋大小姐,底下还有两个奶奶生的庶出妹妹。中国人自古以来都有根这一说,已经到了要舍弃根基所在的地步,那情形必定是不妙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会有危险吗?”

“危险倒也不至于,信里说是会跟着校长的飞机去。只是,这么快就已经打到家门口,如今却要抛下一城百姓逃走……若是日本人真的打到了南京,却没有达到让政府投降的目的,一定会迁怒于平民。更何况他们已经深入内陆,后方补给肯定跟不上,抢掠是免不了的,更没有粮食来养俘虏……只怕一城百姓都……”宋濂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程蝶衣一惊,日本人进了北平,除了暗地里有些活动,面上还是没有太招摇。最近虽然行事狠辣了些杀了好些个反日的,但也没对北平城里的日子造成太大影响。“你是说……他们很可能会,屠城?……”

“屠城”二字,戏文里不是没有。只是这两个字唱起来太容易,他虽并没有经历过,但也能感受到这两个字带来的冰冷质感。

只听宋濂又迟疑地说道:“还有……你看看吧。”说罢把信递给了程蝶衣。

心下有些不安地接过那封信,写信人笔迹潦草,还有好些地方被涂了黑色墨团,好像情绪有些不能控制……他看到最后几句的时候,白皙的手指不禁紧了紧。

字迹虽有些难以认清,但意思不会有差错。“敏之吾儿,为父老矣,唯望儿女孙甥承欢绕膝、你平安康健,再无他矣!”宋老爷子这是要宋濂快些离开北平这是非之地,与家人团聚,娶妻生子。

是啊,敏之可是宋家唯一的儿子,不可能逃避传宗接代的任务……如今敏之已经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瞳孔微缩,按捺住心中的紧张,连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重新看向宋濂,说道:“你想要娶妻生子?……”

宋濂倒愣了楞,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想哪去了,完全不是这一茬。”

程蝶衣虽然心里放松了一些,但目光还是紧盯着宋濂的神情,说道:“你父亲不是说希望孙儿绕膝承欢膝下么。如果不是,那你在苦恼什么?”

宋濂知道程蝶衣又在胡思乱想了,说道:“他的这个要求只怕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兑现了。我只是在想你的问题。”

“我?”程蝶衣问道。

宋濂点点头,说道:“如果我去重庆的话,你怎么办……”

被问到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坐直了身子回答道:“我也要去。”

宋濂有些惊讶地撩了撩眼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确定要跟我去?除了去过上海,你打小就没出过这紫禁城。况且这次去了重庆,就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的戏,还唱不唱了?你的师哥,你的师父,你所有认识的人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相见。如果需要你抛下这些曾经的一切,我情愿和你还是住在北平。”

“不,我愿意随你去重庆。”程蝶衣肯定地说。咬字极其清楚,语气中决不改变的决定直直传递给了宋濂。

他懂宋濂说的每一句话,在北平的结束,何尝又不是一种新的开始?戏到哪里都是唱,就算离开了热土,他程蝶衣也有这个自信。他愿意,抛下一切跟着宋濂,不论天涯海角,有敏之的地方才是家。

不可能不动容!那双闪动着坚定的深褐色眼眸所传达的信息,那种相随天涯的决定,让宋濂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傻得可以,那种鼻梁里面的酸意和胸腔里翻腾的喜悦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背过身子,努力平复下激动,微颤着声音说道:“好。”

没有再多什么语言,程蝶衣自然可以感觉到宋濂的情绪。他重新拿起头面,静静地擦拭起来,唇边也带着一丝微笑。

宋濂是很高兴程蝶衣愿意跟他一起走,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君越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唯一的那个人。不,应该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离那里似乎已经不远了。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混上上下都透着舒畅。

只是,虽然已经决定一起去重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到了重庆和家里汇合之后,君越又该以什么身份被介绍。宋濂并不想委屈了他,更不想让宅子那些个龌龊事儿阴毒人伤害到他。他回过头问道:“君越,去了重庆就不免要遇上我家里那一大帮子人,你有什么打算?”

程蝶衣挑了挑眉,那个姿态竟是越来越像宋濂,“还能有什么打算,就说我是你的朋友呗。”

“咱们这关系,算是朋友?”宋濂也挑着凤眼,戏谑地说。

“怎么着,不是朋友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一丝妖冶的神情从那人的脸上弥漫,红唇吐出的字眼让宋濂浑身一紧。

宋濂被他这一眼弄得浑身不得劲,走过去抱住了就是朝着那张嘴巴亲了一大口。程蝶衣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嘴唇,故意说道:“既然是朋友,这恐怕不太好吧~”

嗬!宋濂忍不住笑出声,方才的沉重此刻也抛到脑后,说道:“别的没学会,捉弄人倒是学会了。咱们俩自然有更深一层的关系。用个新潮的词说,这叫恋人。”说完便在程蝶衣白皙的手指上舔了一口,满意地看到那人蜷缩起了手指,不由分说吻住了。

程蝶衣自然也听说过这个词儿。恋人,可望不可求的事在宋濂这儿怎么就这么顺理成章。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只要两个人一条心,就算前路再难也没有什么不能克服。

动情一吻之后,他抬起头跟宋濂说道:“既然已经决定去了,有好些事情需要准备。而且,我也得跟师傅师哥还有戏班子里的人说一声,总不能不告而别。”

宋濂一下一下吻着他的脸颊,咧开嘴巴,说道:“可不是。一声不响他们指定以为我把你给祸害地吃了。”

两人商定之后,在自家小院里摆了一桌酒,请来了程蝶衣的一些熟人。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也谈不上能吃得多好,不过是一些家常菜罢了。院子里又只有他们三个人,做饭这个任务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烧得一手好菜的程蝶衣身上。秋明只是在军队里受过一些基本的训练,烧出来的东西只能图个饱,好吃也可谈不上,所以也只能忙着摆放碗筷,顺带做些白案活计。宋濂本想给他们搭把手,无奈在摔了两个碗之后被程蝶衣从厨房里撵了出来。

自己真是找到了一个宝贝!宋濂眯着凤眼看到那一盘盘菜端上桌子,想捻一个热腾腾的酒香肉丸吃,刚刚伸出的手就被围着围裙的程蝶衣狠狠地拍了一下。只见那人蹬着圆圆的杏眼,说道:“不准偷吃,客人还没来呢!你要是敢动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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