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瞒天过海
“太后……,玉儿给太后请安了,太后近来可好?”当夏晴雨看到蓝太后那双饱含思念的泪眼时,便忍不住红了眼。小嘴微撅,说不出的柔弱与娇憨。
“我的玉儿呀!”太后一见夏晴雨,两行老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颤微微的走上前去,捧着夏晴雨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一把塞在怀里,儿肝宝贝儿的叫了起来。惹得夏晴雨也跟着一阵落泪。
一旁的耶律齐微蹙着眉,忍着笑意说:“太后,您这是为何?不是说有几日没见到玉儿过来看望太后了吗?朕今日特地与玉儿一同前来给太后请安,原想让太后高兴一番,不想却是惹太后不快了。”
“皇上,没有。哀家是太高兴了,哀家一直视玉儿为亲生女儿般疼着,以前玉儿每日都能陪着哀家,哀家自是不用愁的。现在玉儿住进烟雨斋了,哀家每日想见一面都难,何况这些日子玉儿又病着,哀家是越发的想念玉儿啊。”蓝太后边试着眼泪,边说着。
夏晴雨回头看看耶律齐,明白了蓝太后口中所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她轻轻试了试眼角的泪痕,扶着太后坐下后,莞尔一笑道:“太后,玉儿这不是好好的吗?都怪玉儿顽劣任性,才……才不听劝导致风寒之症。害太后担心是玉儿的错,还望太后不要怪罪于玉儿才好。”夏晴雨真心的自责着。
“好了好了,太后,玉儿,你们就不要再伤感了,朕带玉儿过来是希望看到你们高兴的。”耶律齐故意绷着脸道。
太后看看耶律齐的样子,突然感叹道:“皇上,自从玉儿搬进烟雨斋以后,哀家就发现皇上的神色不再像以前那般阴郁了,而是变得越发的英气与欢愉。尤其是今日,哀家看到皇上的脸色就像是看见了太阳一般明艳呀!呵呵!”太后笑得眼角都眯成一条线了。
耶律齐面色微赧的看了一眼夏晴雨,清了清嗓子,揶揄的说:“太后的意思是,朕自从临幸玉儿以后,朕才算是活过来了?”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耶律齐说:“你呀你,你怎么活过来的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还要哀家这把老骨头在这里说三道四呀,是不是,玉儿?”太后打趣的问夏晴雨。
夏晴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轻轻扭了一下腰肢,羞涩的说:“太后……,您又笑话我了。”
正当宁寿宫笑成一片时,一名太监走了上来:“禀皇上、太后,皇后娘娘求见太后。”耶律齐不悦的拧着浓眉,走到太后身旁坐了下来。皇后玉面含笑的走了进来,看见耶律齐,眉头一挑,笑盈盈的说:“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说完便走到耶律齐的对面就座,一双凤眼直视着夏晴雨。
夏晴雨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施了施礼,轻言道:“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皇后微微一笑,头也不抬的说:“晴妃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脸上怎的这般憔悴?怕是晴妃过惯了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到了宫外,便食之无味了吧!”说完,极其优雅的接过丫环奉上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夏晴雨呆呆的站在一旁,无措的望着耶律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太后惊讶的问道:“皇后此话怎讲?玉儿何曾到过宫外?这些日子玉儿大病了一场才变的这般柔弱。今儿个好不容易才能出得了寝宫过来看看哀家。皇后这话说得真是好没道理!”太后不悦的看了一眼皇后,别过脸去。
皇后微微坐正了身子,轻言慢语的说:“太后别见怪,臣妾也是听宫中侍卫所言。臣妾的宫人听侍卫说,前几日宫中派了不少侍卫在皇城各地搜查人犯,后来又听守城的侍卫说,有人冒充宫中太监出了皇城。而侍卫搜查的人犯却是晴妃。臣妾也听到各宫有宫女传言,说这些日子晴妃并不在宫中呢。”
夏晴雨倒退一步,脸色苍白,双手紧握,身子微微抖动。
“玉儿,你过来。”耶律齐朝夏晴雨招招手,夏晴雨低着头走了过去,耶律齐伸出大手将她搂在怀里,拉坐在他的膝上。
夏晴雨惊恐的看了一眼皇后,微微挣扎着,全身却被耶律齐钳制的无法动弹。
皇后看着这一幕,脸色刷的沉了下来,手指紧紧握着茶杯,指节处微微泛白。
“皇后,你口口声声说玉儿出宫了,朕倒想问问你口中的人证是谁?说玉儿不在宫中的人证又是谁?若皇后能将人证带过来,朕必然公事公办,绝对不会轻易的饶得了晴妃。若是有人虚张声势,借机落进下石,又或是有人想暗中设计残害玉儿,朕必会让他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耶律齐声音阴冷如冰,右手却轻抚着夏晴雨苍白如雪的脸,眼里是满满的怜爱。
皇后阴鸷的扫过夏晴雨的脸,握住杯身的手指抖得厉害。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傲然的昂着头,冷哼着说:“皇上,晴妃若是私自出宫,便是犯下死罪,按律当斩,整个烟雨斋的奴才也应该发配充军。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皇上对晴妃如此宠爱,只怕会因此乱了宫规,若是引起**嫔妃和朝中大臣们的非议,皇上到时候可就难做了。臣妾言仅于此,熟轻熟重,请皇上明断。皇上,太后,臣妾先行退下了。”皇后站起来转身的一刹那,眼神从夏晴雨身上扫过,像一把带毒的尖刀狠狠的剜了一刀,让夏晴雨感到了一阵悸痛。
目视皇后走出宁寿宫,夏晴雨如释重负的瘫软在耶律齐的怀里。她睁着一双如漆似墨的大眼,此刻却失神的望着耶律齐,是惊,是惧,是悔。
“玉儿呀,你别害怕。皇后说话从来都是这般直接,你不用放在心上。她身为**之主,说这些话也有她的用意,你不要太担心了啊。”太后看着夏晴雨那张受惊过度的脸,心疼的劝慰着。
“太后,玉儿受了点惊吓,眼下也累了,朕先带她回寝宫歇息一会。”耶律齐对蓝太后微微一笑,横抱起夏晴雨走出了宁寿宫。
出了宁寿宫,夏晴雨紧紧抱着耶律齐,伏在他的肩上,不安的叹了口气。
耶律齐侧过脸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上一吻,笑着说:“晴儿,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提起,也不会再有人拿这件事说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夏晴雨窝心的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皇上,不管怎么样,晴儿终究是做错了事,连累皇上与王爷亲自出宫。皇上此次微服出宫,冒着多大的风险,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晴儿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耶律齐停下脚步,望着夏晴雨闪动着点点星光的双眸,温柔的说:“晴儿,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到朕的身边,便是对朕最大的安慰。你不在朕身边的日子里,朕完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等着,倒不如让朕亲自去把你找回来。朕有绝对的信心能找到你的。还有,以后不许再拿这件事自责了。朕不也和晴儿一样私自出宫了吗?扯平了,哈哈!”耶律齐开心的笑着,完全没有一丝君王的威信与霸气,而是像极了一个为了爱妻事事强出头的丈夫。
当耶律齐抱着夏晴雨回到烟雨斋的时候,耶律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对耶律齐微微施礼道:“皇兄,晴妃这是怎么了?”
耶律齐边走边笑着说:“朕刚才和晴儿一起去探望太后了。太后多日未见到晴儿,怕是早就急的难以进食了。朕编了个谎言,说晴儿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大病了一场呢。唉,朕实不该说这样的话啊。”耶律齐叹息着摇了摇头,走进内殿。
耶律成紧跟着说:“皇兄,成弟正想过来与晴妃商议,该用何种理由面现众人口舌呢。”
耶律齐将夏晴雨轻柔的放在床上,帮她拉过被子盖着,笑了笑,转身对耶律成说:“已经不需要了。朕原本也想以晴儿感染风寒为说辞,可方才与皇后的一番对话,倒让朕彻底安心了。”
“这是为何?难道皇后发现什么了吗?”耶律成惊讶的问。
“她若是掌握了什么,早就闹到朝上去了。眼下分明只是她的猜测,即便是她知道晴儿真的偷跑出宫,可也没有确实的证据。的确,晴儿是越过城墙出去的,并未经过城门,也未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再者,晴儿不在的这些日子,朕已经派黑烈驻守在烟雨斋,不让任何人进去。所以,没人会发现晴儿并不在宫中。”耶律齐坦然的笑着说。
耶律成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笑着说:“若是这样便再好不过了。只是成弟担心,皇后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成弟已经查出,皇后很早便知道晴妃离开了皇宫,于是一路上派下杀手四处围攻。只是她没想到晴儿洪福齐天,处处化险为夷。这样看来,皇后很有可能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耶律齐冷笑一声,浓眉微扬,傲视一切的说:“朕倒想看看,她到底想整出什么样的事端出来,看看她到底还有些什么样的恶念。朕相信善恶终有报这句话,总有一天,她会自食恶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