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练拳
力量飞一般的提升，玖棣砍树的速度也今非昔比。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超额砍完以前一天的铁木数量。只是每天早晨，除了要演练养生太极之外，还多了一套无影手。
十日后，无影手已经可以分化八影。而一旁观看的孟涛想到自己用掉一年的时间才勉强做到，简直有种想撞豆腐的冲动。只留下一句“千招熟，万招快。久练技，勤悟理。万念通达自成意。”便飞也似的走掉。如果孟涛知道玖棣第二日就可以力化八手，不知道会不会妒忌的疯掉？
夕阳西下，铁木林中，一道娇小的身影压在一截三丈有余的铁木之下，腰间更是系着一根长藤，另一头拴着同样粗细的一截铁木。艰难的挪着步伐，每迈一步都要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还没等他再次迈步，就被如流的汗水迅速打湿衣衫。
铁木，素有千斤木之称。即‘一丈千斤'。三丈就是三千斤，加上身后拖着两丈左右的铁木也就是两千多斤。玖棣如此作为，就是要自己的身体，时刻接受超越极限的挑战。不停地刺激肉身的潜能，最大程度的压榨肉身中的力量。
尽管玖棣已经拥有三千斤力量，可是距离五千还是很远的距离。毕竟，力量越往上越难。如此方法，也是最简单，用时也是最短的。而且事实证明玖棣的方法是正确的。
第一日，玖棣仅能勉强扛得动三千斤的铁木，花掉三个时辰，才走完百米。可是第三天，只用了一个时辰。力量也增长了五百多斤。如今是第十天，走完五十多米，只用了百息时间。这样的进步，简直立竿见影。
“砰！”扔掉肩上的铁木，顿时轻松之极。挺直的腰身，简直有种要飞的感觉。解开腰间的藤蔓，双臂一分为八，不断的击打在全身各处，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感受着气血翻滚的身体之中，一股强绝大力涌出，玖棣欣喜不已。暗道：看来达到五千斤力，并没有多难。还是先去瀑布那洗个澡，然后再借助瀑布锤炼一下，恐怕能够达到六千斤左右。如果能够突破七千，那就更有把握了。
不过，说来奇怪，二哥给我的无影手心法，怎么就凝聚不了内力呢？力达千斤已经达到力士五层以上了。怎么每次都是消散于无形呢。哎！算了，还是先借助瀑布缓解一下肌肉疲劳吧，别力量没增长，先留下暗伤。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瀑布是玖棣无意中发现的。就在这片铁木林后面，只有几里的路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条白色匹练出现在玖棣眼前。犹似华丽的锦缎般，伴随着轰隆之声，砸落方圆不过十余丈的水潭之中。
“噗通”一头扎尽水里，顿时清凉无限，奇爽无比。不光是突破五千斤力量，让玖棣兴奋。而就极度缺水的身体，在听见水声之时，就已经毛孔喷张。何况浸在水中，那里还不饮个痛快。足足畅游了大半个时辰，玖棣才游到瀑布之下的岩石边，慢慢趴下去，享受那瀑布锤身的极品按摩中。
虽然瀑布不大，但水流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负重五千斤的铁木。当然，对于现在的玖棣来说，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承受很久。若不是天色渐暗，妖兽出没。玖棣很想好好享受一下。两个时辰后，玖棣回到破败的西厢中，盘坐在半扇儿门板上，琢磨起无影手心法来。
第二日清晨，练完太极，无影手。玖棣站在一堆退了皮的铁木前，兀自盘算着：如今，铁木数量差不多了，想必小七哥哥的药材也存积了不少，幸好前世的药材，在这里都能找到，只是形态名称不同罢了。也许是前世灵气太过稀薄的缘故。以至于好多灵草绝迹了吧。搭好木屋，就该配置酥筋软骨的药汤了。
玖棣走到后院的乱室石中，打量了一下只露出一个耳朵的大家伙。看起来像个大香炉。拨开乱石，一尊高足大鼎，近乎两丈。表面已经完全被铁锈覆盖，想必是有些年头的古物了。只可惜，这家伙太大，否则玖棣可真想把它当成古董收藏起来。
“怎么样？这东西能用吗？”孟涛出现在身后道。
“没问题。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二哥，来的正好，帮我一把。”说着向如山的铁木堆走去。
“不用这么麻烦，看我的无影手。”孟涛凌空一拍，十余丈的铁木反震而起。随手顺势一推，势大力沉的呼啸着向玖棣飞去。“让我看看你的无影手练得几分火候？”
“好！”玖棣见状，精神一阵亢奋，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无影手到了什么程度。大喝一声，双臂一运，肌肉跳动之下手臂粗壮了几分。与此同时八手同出，接连拍在铁木之上，身形不断借助反震之力向后退去。直至数十丈后，玖棣脚下一戳，八臂同时拍在铁木周身，片片树皮纷飞四射。
孟涛瞳孔一缩自语道：“不错，借力卸力。八臂同震，求快不求力，每次只有几千斤。你这臭小子，竟然用我的无影手扒树皮。”
铁木受力速度锐减，玖棣左手托，右手进，双手一抬一压。铁木直立而起，“砰”的一声，戳进土里。全力猛然一拍铁木，“啪……”树皮尽皆爆裂开来，露出光滑的青色木纹。
玖棣看着光溜溜的铁木滚落一边，摆摆手道：“二哥，再来！”
三个时辰后，兄弟二人站在青灰木屋前，欣喜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能够这么快完工，都要归功于运劲的奇妙，不但让自己对力量运用更加游刃有余，而且每次都能以最少的消耗达到预期目的。下一步，就是力量对细致入微的掌控了。
一根水缸粗的铁木庄，立在院中，这是玖棣刻意留下的。掂量一下手中，粗细不一的铁木针，随手一挥。“嘭，嘭，嘭。”三根手指粗的木针，应声钉在木桩上。玖棣看着，木针深度，愁眉不展。果然如此，千斤以上的力量，已经做到收放自如，可是百斤以下，就很难驾驭精准了。哎！这力量越强，就越易放难收。
“怎么？玖棣，对此还不满意？”孟涛站在身后，笑笑说道。
“二哥，有所不知。我自幼跟随爷爷身边学习医术，只在药理和施针上见长。可是，这力量陡增，但是却无法精准控制。要知道这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施展拨筋正骨，力不足则筋骨不归位，力大则骨断筋折。这木针的深度和准度都差了这么多，恐怕无法拨筋正骨。”玖棣叹口气道。
“呵呵！是你太心急了。十天将无影手练到八手，已经是神速了。就算放眼整个大陆，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何况你的用针之术，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何必操之过急呢？要知道欲速则不达。而且，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拥有五千斤巨力。要做到‘举重若轻'容易，可想要做到‘举轻若重’，没有经过长时间磨练，确实很难。”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玖棣回味着孟涛的话，久久不得要旨。是啊，之前我只有不到百斤之力，飞针更要全力施为。可是现在拥有千斤之力，又有运劲加成，哪怕是单靠腕力，也会比之前强上很多，自然难以保持飞针的准确与平衡。想通之后，玖棣随即苦笑道：“多谢二哥指点，是我太贪心了。二哥我准备明日就调配药液，为大哥拨筋正骨做准备。”
孟涛点点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五年了，孟浪的瘫痪，就像一块大石堵在心口上一般。如今终于见到希望，如云消雾散，拨云见日，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如此又是十日之后，院中一口大鼎，冒着蒸蒸雾气，弥漫着浓郁的药香，让人闻上一口，都感觉四肢酸软无力。站在鼑边，玖棣倒进最后一批药材，暗道：想不到这个世界的草药药性如此强烈。大哥的骨头竟然都被药力侵蚀的不仅回缩，还都有些变了形。拨筋正骨之后，看来还要，重新塑骨了。看着昏沉似睡的孟浪，玖棣颇为同情。于是多加了几味药材之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常规训练。
玖棣照旧演练他的养生太极和无影手。当八手归一之时，玖棣突然冒出个想法：我练得虽然是养生太极，不过其理却是太极拳理。同样运劲，同样阴柔，同样虚实互换。如果能够将两者融汇贯通，不就可以补足无影手的柔有余而力不足的缺憾了吗？
想到这里，玖棣也被自己大胆想法吓得惊疑不定，毕竟他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宗师级别的练家子。想要将太极拳理嫁接到无影手中。其中难度，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可是这一个念头冒出来，玖棣冥冥中觉得可行，实在有些按耐不住的要去尝试。于是，摆开架势，试练开来。
养生太极，本就是养心健身的，若要拿来比斗，玖棣还真是无能为力。可是无影手不同，确确实实的武技。只是，虚多实少，重在化影的奇妙上。所以玖棣想要做的，就是以太极之理，重新武装一下无影手，增加其攻击招式与威力。
这无影手有第一层是以力化影，招式也是直来直往，如果像太极那样圆润连绵，静动结合，含力储势，待机瞬发。必然更加省力，不但速度会更快。威力也会更强。“嘭”一掌击在铁木桩上，掌印深入三寸。看着掌印，玖棣连连摇头。这点效果，比之孟涛一掌击碎石柱，要远远不及。不过单单糅杂招式而已，进步空间还是极大的。玖棣也不气馁，毕竟这只是刚刚练习而已，距离创出新的无影手还远着呢。接着练。
“二哥，玖棣这是练得什么武技？怎么打打停停的，还不断重复，这都一整天了。”小七放下手中的药材，向身边的孟涛道。
“他的招式里有些像太极拳，有些像我的无影手。停下来，是在想下一招该怎么出。我想，他是要让我的无影手，变得更有攻击性。”孟涛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自己修习无影手数十年，别说融合其他武技，恐怕想改都是毫无头绪，毕竟在长久的修炼中，意识早就与肌肉的记忆中固定的套路招式融为一体，化为本能。更别说是融入其他功法。
可是，这难如登天的举动，竟然发生在眼前，一个十岁孩子身上，如果不是玖棣无知，恐怕那就是天才，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学奇才。
阴柔而连绵，柔却不可软;阳刚而暴烈，却不能过硬。对了，就是这样。
“啪啪啪……”玖棣毫无征兆的一掌，突然传来八声爆响，震得二人，心中一突。看着铁木桩上的四个深及寸许的新掌印，愣愣出神。怎么只有四个？难道是我的速度还不够快？还是我在运劲的过程中流失了力量？可是，我已经在最后一掌中，完成了分化八影，没有滞涩，更没有保留。
“掌力不均。运劲失衡。能同时打出四道掌印，已经极为难得了。若是落在人身上，恐怕最轻也要骨断筋折。”孟涛站在身后赞道。
“二哥？”玖棣沉心于演练之中，忽略了周遭的一切，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大感意外。
“无影手，以力化影，力指全身之力。运劲，更是将全身之力，运到双臂，释于双手。刚才你只是将双臂之力，分化八掌，而每掌掌力则不同。足千斤之力才能在铁木上留下印记。能同时打出四道掌印，难道你还不满足？”
孟涛一语中的，听得玖棣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光头。“精辟！多谢二哥点拨。”自己只顾着招式圆润连贯，却忘记了运劲的最大优势，犯了顾此失彼，因小失大的幼稚错误，真是该打。
孟涛看着玖棣豁然开朗的样子，笑着道：“可惜，你还没有达到含气境界，否则，刚才那掌印，恐怕就要沉入及尺了。”
“哦，二哥，含气境界是怎么回事？怎么样才能达到含气境界呢？”玖棣茫然问道。
“力达千斤以上者，会在肌肉骨骼中，凝聚出一丝内气，顺经脉导入丹田气海存储并壮大，即为含气六层境界武修。怎么，你没有修炼无影手心法？”孟涛反问道。
“哦，原来是这个。我每次练习无影手心法，都会觉得有一丝暖流经过身体，可是每次流进丹田气海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哦？我来看看。”孟涛惊疑地握住玖棣手腕，渡入一道真气，顺着经脉流入丹田，却发现，玖棣的丹田空空如也，昏暗一片。刻意留下一丝真气，发现丹田竟然将其排挤出来，散入肌肉骨骼中，消失不见。
“生命力，好浓郁的生命力。”孟涛皱起眉头，寻思道：“也许是你体内的生命力太过旺盛，将那丝内气吞噬了，也说不定。”孟涛苦思无果，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