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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饶阳馆驿迷魂计;上谷重镇投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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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秀率流亡残部,一路上缺水少粮,一顿军饭分成三份量,终了还是水尽粮绝。

无奈之下决定冒充上差前去骗一顿吃喝,这可是搭上性命的酒饭。

初战还算顺利,馆驿以上宾之礼殷勤款待。

但见饭食刚摆到诸将案几上,还有几分烫嘴,就已是大快朵颐。

人各一大鼎炖羊肉,但见那风起云涌,片刻后风卷残云,未留下一丝痕迹,只有干净的空鼎。

热腾腾酒早已下肚,不剩一滴。

酒足饭饱,浑身有力,一身热气,有些日子没有如此痛快吃过一顿酒肉,如果再用热水舒坦的沐浴一番,睡在软绵绵踏上抱着美人,那可真是神仙般日子。

且说,刘秀等人疯掠狂食之时,驿长、巡检二人觉得甚是可疑,却又不敢贸然行事,遂耳语了一番,巡检便悄然出了正门。

在饥饿与干渴共同袭来之时,众人早已是晕乎乎,那还顾得上馆驿上下谁进谁出。

不过,这一幕却被邓禹察觉到,其虽也在饮酒食肉,却是:

一滴热酒进我肚,

满杯酒热浇我衣;

众将举杯我旁观,

何曾见我女儿态;

驿馆笑我非丈夫,

我观馆驿怀鬼胎;

在人檐下我不醉;

主公熟睡我须醒。

众人越起兴,邓禹越紧张,一行人失态的样子那像天子使者,可是此时劝阻也无济于事,且身在馆驿,木已成舟且众目睽睽,已是不能再改变局面。

众人可以忘乎所以,邓禹却不敢有丝毫马虎,与途中一样,不声不响观察周遭。

邓禹默默看着己方仪态,再悄然观察双方各自神色、一举一动,已大概猜测出对方意图,或许是留人,或许是抓人,留人靠诱惑,抓人用兵马。

“此酒不大对劲,我仅仅只是应付馆驿而抿了几口,怎觉得有点儿晕乎。”

便在这时,花香扑鼻而来,这里并无花草,多是树木,此时已是夏末。

迷迷糊糊的诸将士正纳闷,忽闻娇滴滴女子说话声,不一会儿就见到轻纱飘过眼前。

每位将士身边都多了一名玉体半隐半现的女子。

虽然算不上是美女,却也有几分姿色,面抹胭脂,身搽香料,衣带渐宽,柔声细语,诸将士身子也要酥了。

这些个军汉将近一年以来不是北上,就是南下,不是与一伙男人一同行军,就是与一伙男人相互打杀。

王郎称帝邯郸,赤眉进兵长安,消息传来之后,一夜间,刘玄钦命使者变成了王郎钦定要犯。

从此以后,风餐露宿,躲躲藏藏,宿营荒野,那还见过如此媚态女人,更是未曾再感受过温柔乡一夜春宵值千金的缠绵,就像是做梦一般,皆希望不要醒来。

在这个乱世,在这座小城,刚刚享受完美酒佳肴,酒足饭饱之后又有一群歌姬舞娘躺卧怀里。

却是不知何时,这群女子已经倒下,只见每位将士怀里搂着一名娇娘。

此时唯独邓禹清醒,虽然怀里搂着女子却装糊涂,心里思索着对策。

众将士或许是酒醉,或许是被迷惑,无论时何种情况业已无力再动。

文叔乃是英雄,诸将也多是豪杰,岂能在危险之地如此嗜酒。

虽是想到了驿长与巡检会有所举动,却不料使出了迷魂计,其酒里必有药物。

又饥又渴又累使得如此多的好汉失去了戒心,一时竟大意了。

此酒却非寻常,邓禹虽只是抿了几口,却已有点晕乎,且还想再尝,上瘾一样,倘若是大口饮酒岂不是就中招了,或许是喝得越多就越想喝。

就在这时,驿卒入内禀报说是有一人前来投宿,驿长问到名字,这名驿卒说是不知,只说衣履破烂,背着包袱,年纪不大。

“让我该怎说你,来了快二十天,依然是如此不懂事,若不是念在你父与我同村,又屡屡跪求的份上,就是倒贴也不会找你这个呆瓜。”驿长懒得再与眼前稚气未脱的驿卒费口舌,又挖苦了几句就让其退下了。

只有一人,且不通姓名,又称是投宿,破衣履,年轻又背包袱,想来也不是个人物。

或许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在这纷争乱世无以安身,也没个谋生的手段,因而到处浪迹混饭吃。

驿长如此一想,吐了口唾沫,就不了了之了。

且说,巡检刚刚招来官妓遣人送入馆驿伺候王郎使者,按惯例顺带查探一番妓院,这不刚刚逍遥快活回来,吹着口哨,提着钱袋子。

这家官妓涉外,赚钱补贴馆驿日常所用。

饶阳县这座馆驿在一拐弯处,这位巡检满面春风转过巷子,抬起头见到到一人站在馆驿门口。

此人背对拐角,面朝街头看着行人稀少的街道。

“是何人挡在门口?”巡检斜着身子看着,只能看到背影。

此人闻声转过身。

“是耿公子?”巡检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公子怎么来了也不进去,站在这里?”

原来此人乃是上谷郡守耿况之子耿弇。

且说,耿况虽只是上谷郡守,却因其驻守北境重镇,配备有精锐骑兵,也就是幽州突骑,还有步兵、弓弩等兵种。

耿况虽是谈不上手握重兵,却也是拥有一支多兵种的边塞强悍部队,因而冀州、幽州这河北二州割据多有拉拢。

耿况向来自行其是,且在边塞,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无人能把上谷郡纳入版图,更难以说服耿况这个倔脾气,也不愿得罪重兵把守的边境城池郡守,随之就不了了之了。

耿况虽非部下,却也非敌人,权且当做末路友人。

也正因此,河北各郡县皆以耿况为座上宾,而耿况却有个怪癖就是从不离老窝,一切需亲自外出事宜皆由其子耿弇代之。

河北官吏皆未见过耿况,却多认识耿弇,州牧郡守皆对此人以礼相待,就更不要说县令了。

耿弇轻描淡写:“驿卒前去通禀,干等也无甚事,就在这里顺便看看。”

巡检怒道:“混账东西,一定又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我回去打他个皮开肉绽。”随即哈着腰、陪着笑脸:“公子,快请入内。”

礼节性寒暄了几句。

耿弇走着并随口道:“是我未通报姓名,并非门吏的错,再说客有客的礼仪,主有主的规矩,有客来访,门吏理当通禀,否则冒昧闯入,主人家若有不便,岂不尴尬,伤了情份。”

耿弇如此一说,巡检方才想起天子使者之事,可是已经晚了,前脚已跨入堂门。

堂内一幕映在耿弇眼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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