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你
“哎呦我个暴脾气,敢挂小爷电话?后悔死你。”郝升被电话那头的人气得跳脚。想收了电话不打了,但是想想还是继续拨通了电话,他得为自己着想啊,要是司牧毅再这么拉着他喝酒,估计他很快就要英年早逝了。为了自己,为了自己。。。
“嘟嘟——”很快,电话又被接通了。“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快说。”司牧毅很不想陪郝升玩儿什么猜来猜去的游戏。但是他这么执着的打过来说不定真的是有重要的事。他不情愿的接了郝升的电话。
“我现在在D市,看见阮烟了。”郝升怕他又把电话就挂了,倒豆子一样立刻把话说全了。
“。。。。。。”郝升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可是只有一片寂静。郝升拿下手机看了看,没问题啊,没挂断啊,怎么没声音了?
“喂,阿毅?你在听吗?”郝升试探的喊了喊。
“我在。”消息来得太突然,司牧毅一下都忘了反应,停滞的笔却泄露了他的震惊。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我说,我,看,到,阮烟,了。”郝升害怕司牧毅没有听清楚,重新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
“把你位置发给我。”司牧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没有问他怎么遇见的,没有问他阮烟好不好,只是抛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冷卓,今天会议你去主持。最近几天的应酬先推掉。”
郝升看着又被挂断的电话,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一点都不激动?真是无趣。也不谢谢一下他。给司牧毅发送了一下位置,便收起了手机。
D市殡仪馆?谁去世了?出什么事了?司牧毅看着郝升发来的位置,加快了自己出门的脚步。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消息时时怎么样的震惊。四年了,他虽然没有放弃,可是却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四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许阮烟已经忘了他,嫁人了,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去看看。
下午四点的时候,奶奶的出殡仪式已经结束,阮烟将奶奶葬在了D市山上的公墓。爷爷当年当兵去以后死在了战场上,尸骨都没有回来,A市也只有一个衣冠冢,奶奶回去也没法合葬,D市这座公墓里有奶奶娘家的弟弟,把奶奶葬在这里,也算是能跟家人一起作伴,就不会寂寞了。
仪式结束后祁阳帮着阮烟送走了亲戚们,留下了阮烟和季柔还站在奶奶的墓碑前。
“阿烟,回去吧。”季柔劝说着阮烟。
阮烟整个人还沉浸在失去奶奶的悲伤中,没有因为季柔的话挪动丝毫。
“阿烟,回去休息一下吧。”季柔看阮烟一动不动,上前虚扶着阮烟的手臂,想将她劝回去休息。
“要走你走,我不走。”阮烟依旧不肯离开。
“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在乎吗?我受不受得了你在乎吗?”阮烟含着泪质问着季柔。她不明白,她现在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离开了吗?不是不要她了吗?为什么又要出现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对她?为什么又在奶奶的葬礼上守着媳妇的礼?
“我当然在乎,我是你妈呀。”阮烟的心结季柔知道。
“我妈?你当年扔下我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你妈?你在郝家抱着郝升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是我妈?你现在又来干什么?我以前没有妈,我现在更不需要妈!你走吧,别扰了奶奶的清静。”阮烟像是被刺到了一样对着季柔冷冷的说着伤人的话。
“我没有想把你丢下,我也想带着你的,我也回去看过你,是你奶奶不让我见你。是她不让我带走你。。。。”季柔听到阮烟的话像是刀在剜着心,生生的疼。忍不住将事实告诉了阮烟。
听了季柔的话,阮烟不再吱声,她了解奶奶,奶奶性子强,很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只不过,真相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奶奶已经走了,她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了妈妈的生活。那就不要改变了吧。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阮烟还是没有办法立刻就敞开心扉接纳她,她收敛了刚刚的愤怒,平静的让季柔离开。说完自己也抬脚离开。
在山下,祁阳正倚在车边等着阮烟,看见她慢慢走了下来便迎了上去,祁阳看阮烟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揽上她的肩,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看着消失的尾灯,坐在迈巴赫里的司牧毅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像是酝酿了一场风暴。
“哎,哎,我说你怎么不出去啊,现在人走了你看什么看。”郝升不怕死的在一旁叽叽喳喳。
司牧毅不会告诉他,他胆怯了,他害怕了。他走不上前,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跟她说什么。他早就到了,一直在远远的看着阮烟,看着她原先的披肩长发已经被阮烟剪成了齐耳短发,看着阮烟原本就娇小的身体现在更单薄了,他就知道,她这些年过得肯定很辛苦。他也想走过去,将她拥进怀抱,告诉她,他很想她。可是他不敢。
“现在时机不对。”司牧毅这样告诉郝升,也这样告诉自己。阮烟现在沉浸在失去奶奶的悲伤中,他不忍心再去刺激她,只能等她稍微缓缓,再找个时间见面。
“还不对?你等什么时候?等刚刚那个男人娶了她时间就对了?”郝升没想到司牧毅也会有这么怂的时候。“我可是听季姨说了,这个男人可是四年前就一直陪着阮烟呢。你再不出现,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不会的。”司牧毅坚定的说到,只要他们没有结婚就好,现在他找到她了,他就不会再让她溜走了,那么她就只能是他的女人,永远都是。
“嘁~哎,季姨下来了,我们得回去了,你走吗?”郝升看见季柔下来了。
“你们走吧。”好不容易才见到阮烟,怎么能就这么离开。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有小孩子,看来,阮烟当年应该是把孩子打了吧?想到这里,司牧毅的心就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