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倭寇现形
李吏终于见到了徐俌，传说中徐鹏举的爷爷。跟在徐俌身后，徐鹏举老实得很，不仅如此，还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骚包得很。
“孙子！”李吏冲徐鹏举遥遥招手。
“你敢说小爷儿是孙子，你死定了！”徐鹏举依旧嚣张。
“我是说徐老公爷的孙子……”李吏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朝一旁郑重的行礼道：“南京锦衣卫麾下百户李吏见过魏国公！”
“哦？你就是我家那个混账整天挂在嘴边的李吏？坑人百户？”
魏国公徐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李吏，好像李吏脸上有花一般。
李吏脸上一阵黑线，不留痕迹的白了一眼徐鹏举。“这叫什么话，还坑人百户？”
“额……晚辈惭愧。”李吏脸色没由来的一红，看了一眼徐俌，对于这种看起来就知道活了很多年的老家伙，李吏第一时间就是赶快躲开，能在魏国公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而且没有任何动摇的，肯定不会是徐鹏举那种纨绔。
在徐俌面前，李吏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听说前几天徐俌还跟某个不开眼的候爷打了一架……
勋贵们纨绔不务正业是常事，在大明朝已经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但是像徐俌这么胡闹的，可能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李吏眨巴眨巴眼睛，对这个老头更加忌惮了。
国公不可怕，没事儿找事儿的国公才可怕。
君臣之道，无非一张一驰，一方公候，哪个不是手握重权的，像徐俌这样掌握兵权的更是有之，若是徐俌没事总是呆在南京装深沉，恐怕老朱家就要猜疑了，你在南京到底在干什么？
所以徐俌才会看起来为老不尊，总是会弄出一些事情转移转移明朝执牛耳者的视线。
一个总能干出混账事的人能有什么胸怀大志？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没有问鼎天下的志向，这才是弘治敢让徐俌执掌兵权，并且放心让他负责剿灭倭寇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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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军队编制，步兵3600人，骑兵1000人，炮兵400人，共计官兵5000人，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拔江浙。
因为倭寇是在沿海城镇进行骚扰，所以这次没有水军的出动，但是这已经算是一次较大的军事行动。
“倭寇不仁，乱我沿海，此次正义之师必胜！”徐俌临阵鼓舞士气。
“南京锦衣卫麾下听令！我等监军，临阵脱逃者斩！不听调令者斩！以扛倭为由，为非作歹者斩！”
千户李道南也是监军，不过他跟李吏的任务不同，此次扛倭分为江浙跟福建两个主战场，李道南去的是福建，与李吏并不同路。
李吏一连三个斩字，顿时气氛又多了几分肃杀，所有人都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言简意赅，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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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浙等地的百姓已开始陆续转移，南京卫安营扎寨，徐俌带队已转到附近不远处驻扎，营盘周围架起栅栏，一座座帐篷拔地而起，载着斥候的数十条小船派放出海，营地里官兵们沉默地忙碌着，气氛很压抑，仿佛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
夜晚，军中大帐内，徐俌等人脸色凝重，李吏作为锦衣卫统领，也被叫了进来。
徐俌脸色阴沉地跟大家商量了许久，奈何倭寇来去如风，机动灵活，委实不知他们下一步会祸害大明哪个地方。
一群人左思右想也拿不出有效的办法，徐俌只好下令几名手下分别驻守江浙三面，形成一个口袋，只留靠海一面等倭寇自己钻进来。
走出大帐，李吏深呼吸一口，东海传来的咸湿海风吸进肺里，让李吏有一种上辈子吸烟的感觉，云烟雾里。
如今倭寇不知踪迹，自己能做只有等。
“李百户是读书人？”
徐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冷不丁问道。
“魏国公慧眼如炬，在下未进锦衣卫之前确实是书生。”李吏恭恭敬敬道。
“我家那混账东西跟我提过你，对倭寇恨之入骨，读书人胸怀大志，李百户前途不可限量。”徐俌赞叹道。
李吏干笑了几声。自己对倭寇仇视到这等地步，在徐俌看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是在李吏看来却是正常不过。或许他们遇见不到，在几百年之后，倭寇的铁蹄差一点踏遍了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民不聊生何止哀鸿遍野，堪称惨绝人寰。
若是老公爷生在后现在，一定会比李吏还有更加愤青。
“怎么不见小公爷？”李吏突然好奇道？
徐俌嘴角抽了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抬了抬下巴：“喏……”
李吏抬眼看去，一间灯火通明的帐篷里，传来徐鹏举的声音，在现在听来，是那么放荡不羁……
“你个狗奴才，磨蹭什么，出牌啊！”
“三万？你不是该出二条的吗？”
“哈哈！小爷儿胡了！都给小爷儿掏钱！”
……
……
“哼！那混账非要进你的锦衣卫，我分给他不少护卫，明日李百户不必太过费心！若是真的伤残了，大不了老夫养他一辈子！”徐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李吏愕然，颇为同情的看了看徐俌，肯定是上辈子造孽，摊上这么个孙子……是真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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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吏站在锦衣卫营盘外，遥遥看着海岸。
“赵顺，派出去的斥候可有消息传来？”
赵顺脸色一苦。“大人，这帮天杀的倭寇神出鬼没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李吏叹气。倭寇的袭扰让自己等人很是头疼，正如赵顺说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
“大人，那是什么？”赵顺突然指着远处说道。
“那是……”李吏也看去，海面上黑压压一片，满是船只，船首供奉八幡武神菩萨，竖起弓矢八幡旗帜。
李吏脸色惨白，倭寇真的来了！踹了一脚愣在那里的赵顺，李吏转头就往回跑。
“倭寇来袭！全军集结！抵抗倭寇！”
后方驻地的官兵一阵喧哗。
李吏的身躯抖索了许久，终于狠狠一咬牙，紧紧握住了腰侧的秀春刀刀柄，鼓足了勇气瞋目大喝：“锦衣卫全体督战，战阵两侧压阵！所有倭寇……抹杀不怠！”
“刷”的一声，所有锦衣卫刀锋出鞘，直指倭寇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