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四婢
实在不行的话……阮珺看着窗外的白玉兰,暗下决心,求人不如求己,不如自己练好魔法,自己去充当他今生的救星。圣光解不了卢丽娘下的奇毒,不代表治不好洛轻卓的重病。
按照她对光系魔法混沌吞枣的理解,光系、水系、木系魔法都有治疗魔法。光系侧重治疗疾病,水系侧重治疗伤痛,木系侧重延年益寿。只要洛轻卓不是中什么稀奇古怪的毒,只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练习魔法,积攒魔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洛轻卓前世真的是单纯的生病吗?会不会也是中毒呢?卡玛说公侯王府多宅斗,嫡庶之间难相容。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阮珺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因顾茉雅“亡故”,阮文诚将阮珺移至了云兰院,又念着清辰大师的话,将紧挨云兰院的陌薇馆给了阮玉。嫡母在,两位小姐共居一室倒也罢了,嫡母亡,若再挤在一个院里,倒显得苛待嫡女了。
此后几日无事,只听说月香院里传出消息,卢丽娘的病情正在渐渐好转。阮珺闻言,暗自冷笑,她倒也沉得住气,没有主母一下葬,就能下床。不过,应该也无需几日,她就会病“愈”了。
忽一日,西剑、北舞肩头搭着个包裹,眼圈红红地来到她房中,一人给她磕了一个头,匆匆离去,倒像是出远门的,又像是一去不回的。阮珺惊疑不定,这是为甚,难道卢丽娘这贼婆子又出手了?
没过多久,东琴、南书也来到了她房中,眼圈同样红红,同样磕了个头,只是没带包裹,磕头后也没立刻离开。东琴更是伸出手来,将阮珺抱着,来到院中晒起了暖暖的太阳。
阮珺被闹了个丈二摸不着头脑,院子里的小丫鬟们一个个敛声屏气,不若往日的嬉闹,也无从获知消息,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在赵嬷嬷身上施展了个一级幻术,装作个相熟的管事媳妇询问八卦。
赵嬷嬷说昨日老爷写信问了青原侯府,夫人的四个陪嫁丫鬟该如何处理。青原侯府回信让老爷问她们自己的意思。她们商议后,西剑拿了卖身契离府了,东琴、南书留下照顾大小姐,北舞回去了青原侯府。
“听说那北舞本来也想留下,被青原侯府老夫人知晓了,说大小姐现在年幼,身边有两个大丫鬟足够了,叫北舞的家人领了她回去。”
“为何啊?”虚拟的管事媳妇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嫌北舞长得太好,怕她勾引了老爷呗!依我看,这北舞说不定本来就是夫人给老爷备的,否则哪有一个陪嫁丫头,好好的正经东西不会几样,倒会些妖媚的舞蹈的。”
阮珺回忆四婢容颜,确实是北舞长得最好,不过她也没有赵嬷嬷说得这般不济,一般大丫鬟会的她也是都会的,只是绣不如东琴、文不如南书,武不如西剑罢了。因四婢通过自己的考验,阮珺心存好感,听赵嬷嬷私下如此议论北舞,对她更看轻了几分。
西剑选择离去,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有几份好奇,猜她会不会去当那个什么压寨夫人。或许,日后还能相见呢!
倒是东琴南书的留下,让她心中既有一份期待,又多了些许不安。她不记得前世里娘亲去世后四婢的去向,若也是如此安排,为什么前世自己没有丝毫东琴南书的记忆?难道是她们在自己拥有记忆前已被卢丽娘处理了?
“赵嬷嬷,赵嬷嬷,你在嘟囔什么呢?别吵醒了大小姐。”东琴南书搬进云兰院后,俩人商议了每夜轮流陪睡于阮珺房中。东琴在夫人房中伺候惯了,夜里甚是警醒,听赵嬷嬷嘴里嘟囔着什么,细听又无法分辨,恐她做着噩梦到时会惊醒,忙披衣起身去推她。
阮珺闭着眼睛假寐,心中苦笑着撤去魔法。以后想问什么,还得将她一齐迷了才好。赵嬷嬷醒来一脸茫然,细细回想实记不起什么。东琴叮嘱了两句,又过来看了看阮珺,自去歇息。而后一夜无话。
东琴、南书本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素有威望,自来了云兰院后,将个云兰院整治得井井有条,俨然有序又不失生气。丫鬟婆子们各司其职,不八卦,不争吵。闲时,或东琴给她们指点女红绣工,或南书教小丫鬟们识几个字,画几个绣花样子,倒也其乐融融。
阮珺很享受这种温情平淡的生活。只是,当她听到卢丽娘痊愈后,就明白这种难得平静的日子又要结束了。不是她不想立刻除去卢丽娘,只是卡玛讲过一些宅斗,与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若暂且供着个知根知底的对手。
娘亲一去南方不知几年,若是一年后归不来,没有卢丽娘挡着,阮府肯定会迎来个新的女主人。留着有几分手段的卢丽娘,替自己看着爹爹,也算废物利用了。
再则,她心中还隐隐有个疯狂的念头,想要更狠地报复卢丽娘。只是……
躺在东琴的怀里,阮珺看着她白皙光滑的下巴发呆。东琴,南书,我知道你们都是忠心的,但身为一个丫鬟,只有忠心是不够的,还要能够保护主子,总不能反要让主子时刻替你们费心。所以,你们一定要保重,别让卢丽娘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