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养鸡比较重要
英国公是个好官员。下乡视察没有前呼后拥，也没有让相关部门组织让小学生们冲过来给他戴红领巾并敬少先队队礼，看完情况心里有数了便立马走人，没有拿地方一针一线，连出来送行的崔指挥使都给打发了回去，想后世的泱泱中国，要是每个官员都能有如此高尚的情操，那么中国人民拆掉埃菲尔铁塔大炼钢铁的伟大愿望，还是那朝思夜想的梦么？
陆风正如此感叹呢，并驾齐驱的英国公忽然笑着说：“回来之后听不少人谈起车营战法以及战法，一说起子川无不是竖起大拇指，如今看来，子川的大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等的就是这话！被伟大的官员夸赞几句自己当然更加伟大嘛，陆风是个好面子的人，听了这些脸上十分有光，但以一个装孙子的小辈立场表面还得谦虚：“英国公谬赞！子川惭愧呀！”
“子川不必谦虚。”英国公好笑的看了看陆风，然后感叹着说道：“也是多亏了你的车营战法，现在皇上的策略已经发生了变化，既不会被动的等待蒙古南下掠夺，也不会主动的千里奔袭去攻击蒙古，现在只等一个契机，那契机一旦出现，便是我大明军队背上横扫蒙古之时。”
陆风向来对打仗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也知道与蒙古一战在所难免，出于对淇国公的担心，以及对英国公的好感，他下意识的想尽可能的增加大获全胜的机会，于是试探着问道：“那英国公到时候是否会出战？”
英国公转过头来笑了笑说：“安南之乱虽然暂时平定，但朝廷仍然需要我戍守，在没有新的调令之前，只怕与蒙古作战轮不上我，最有可能的应该是淇国公吧，有他老人家带领车营，子川大可放心。”
陆风没想到英国公居然看出了他的担心，愣了愣后尴尬一笑：“并非对明军没有信心，只是想有车营在，更由淇国公和英国公为统帅，将来对蒙古作战之胜算会大大提高，变得没有悬念。”
英国公转过头去，看着前方道：“兵家之事，从来没有绝对的败，也没有绝对的胜，单单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除了谁为统帅之外，被寄以厚望的车营的也只是解决了大多数问题，并非是所有问题。”
“英国公是说……”
“自秦汉开始，北方游牧民族不断南侵，而中原疲于应对，即便以全国之力，也从来胜少负多，子川可知道是为什么？”英国公笑眯眯的考起了陆风。
陆风嘿嘿一笑，答道：“一是因为北方民族彪悍，五岁孩童便可提刀上马，几乎全民皆兵，而中原农耕民族，相比起来显得文弱，二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发动战争的代价低廉，提刀上马便可南下掠夺，而中原军队打完一场战争往往使国库空虚，面临着打不起的仗的问题，对吧？”
“这两个方面，战车可以抵消战斗力不足的问题，而战车同时押运大批粮草，也可以解决补给线的问题，缓解国内压力。”英国公笑了笑：“但子川说的并不全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同样不容忽视的问题。”
陆风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淇国公是在说地利吧？”
“没错，就是地利。”英国公看着北方，脸上的笑容不再，整个人变得肃穆起来：“即便战车再如何厉害，也不比蒙古骑兵来去如风，若蒙古骑兵主动攻击，车营必定全胜，但若到了明军追击之时，蒙古骑兵一击而退，不再与明军作战，茫茫大漠我明军找不到他们，再好的战车与战法也没有用武之地，结果即便可以算是胜了，其实也不过无功而返而已。”
陆风笑了笑道：“英国公有所不知，车营战法的核心，就是靠消耗拖垮蒙古，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让蒙古骑兵不断损伤，而车营毫发无损，慢慢的一点点的累计这种小胜，时间一长就能累计成为摧毁蒙古人的大胜，所以一般情况之下，率领车营的明军是不会去主动追击的。”
“可若朝廷需要明军尽快结束战争的时候呢？”英国公看着陆风问：“比如国内出现动荡，或者长时间的消耗已经让国内产生压力，这都是随时可能出现的，若在这种情况之下，明军撤退之前不给予最后一击，彻底打垮蒙古骑兵，使其百年之内无力再战，纵然蒙古骑兵已经支离破碎，三五年的时间仍然可以重新拉起队伍再次南下，这么一来车营所谓的消耗战，岂不成了白跑一趟？”
陆风一愣。
英国公笑了笑说：“不过话说回来，万事万物不可能毫无漏洞，这个问题虽然没有解决，但起码困扰了中原多年的另外两个问题，已经因为战车和车营战法的出现而扭转，子川仍然功在千秋。”
陆风想了想摇头：“不，要做就做的最好，这个问题得解决。”
“哦？”英国公诧异的看着陆风道：“子川有办法？”
陆风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问英国公：“若是有种东西，可以让我明军在百丈高空之中，将茫茫大漠一览无余，那么是否可以增加战车的机动性，让蒙古地利的优势荡然无存呢？”
“蒙古的地利方面的优势还有很多，并非只是遁入大漠让明军无法寻找这一点，不过若真的能在大范围内发现骑兵的行踪，至少可以在非常时刻主动出击，而且还是奇袭。”英国公表情异样的看着陆风：“可怎么让明军如同雄鹰在百丈高空之中？难道子川能让人飞起来不成？”
陆风想了想道：“这这还真有可能。”
英国公一愣。
“不过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回头还得好好计划计划。”
英国公表情更加异样的看着陆风说：“若是常人说出这话，我定然以为他疯了，可子川说出口，我却没有来得及去判定这想法纯粹天方夜谭，首先感觉到的是好奇，很想看看子豪究竟怎么让人飞起来。”
陆风嘿嘿一笑：“多谢英国公对我的信心，不过刚才也说了，这事儿得好好计划，等过段时间再开始吧。”
“被子川这么一说，我更觉得这想法并非天方夜谭，也更迫不及待了。”英国公哈哈大笑，朝陆风说：“不过子川也说了，既然此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自然是越早越好，何不现在就开始呢？”
陆风一脸苦恼：“我最近有事儿要忙啊。”
“什么事？”
“过几天要孵几只小鸡出来。”陆风挠了挠头一脸抱歉：“我早就继续好养鸡的计划了，得一步步进行下去啊。”
英国公听完愣了：“子川没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