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纨绔再聚首
宋瑛去扬州一年多了，肩负着大明朝资本主义萌芽的神圣使命，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是其次，毕竟是从前一块儿花天酒地过来的，一年多就见这么一面不容易，当然得好好聚上一聚。
第二天先让人去西宁侯打招呼，宋瑛跟家里聚完了就赶紧过来。而丘闻和死人妖那两边也通知了，甭管是神机营里大孔明灯坠毁，还是扬州造船厂被美帝国主义袭击，无论如何都得来。
俩小子很给面子，比陆风来的还早，这会儿正在从前长聚的酒楼包厢里一边喝酒一边等。
死人妖还是那副臭德行，往那一座就开始卖弄玩风骚，然后笑眯眯的朝丘闻道：“听说子川兄去了五军营，给了好几张图纸不说，还讲了一大堆学问，看这意思，神机营从今往后就要成为后娘养的了？”
挑拨离间？丘闻可不上套，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酒道：“神机营现在有的是事情干，都忙不过来了呢，五军营得到点好处，那顶多也只能算是喝了口汤，神机营这边才是吃着肉的，懂么？”
“哟哟哟。”死人妖搔首弄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
丘闻摇头晃脑：“这你就不明白了吧？那五军营的确踏实肯干，但跟我神机营比起来，他们十个工匠都顶不上我们一个，再有图纸再有学问，等动起手来，还得哭着鼻子来求神机营帮忙。”
死人妖扇子啪一下打开，笑眯眯道：“我就说上次子川兄去了五军营一趟，你小子差点要跟五军营打上一架，这一回居然这么安静，原来心里打着这样的算盘呢，到底是长进了不少。”
丘闻得意洋洋。
“不过说起来，我也跟子川兄有来往呢。”死人妖扇子一合：“刚进来的时候，隔壁有个杂货铺子看见没？那就是我和子川兄合伙做起来的买卖，别看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相同的杂货铺子南京城内外还有好几十个，那可都是我和子川兄的结晶呢。”说完做娇羞状，很欠揍。
丘闻对此已经免疫，喝了口酒道：“这事听说过，还有船队出海吧？”
“船队出海，那就是另外一个买卖了，你们家不是也起了个头么，南京城内一窝蜂的插上一脚的人也不少，不过到底没法跟我比。”死人妖重新打开扇子，有点意气风发道：“船舶和水手我可帮了不少的忙。”
“这也是刚好你家造船，遇上这么个买卖，出船出人手那是理所当然，要是子川兄要做的买卖是去蒙古抢羊，我家还能派亲兵直接横扫大草原呢。”丘闻不甘示弱道，但想法疯狂了一点。
死人妖咯咯直笑，转过头来朝窗口问：“这都有段时间了，没看出海的船队怎么样了？”
陆风正朝着窗外看，听到这话头也没回过来，说了句：“陈留郡主派下去一个人管事，该准备的货物和一应人手，基本都准备妥当了，郑和那边也都谈下，现在就等夏末时候整装出发。”
死人妖满意一笑：“听说过陈留郡主派去的人，似乎手眼通天，事情办得挺不错。”
“那当然了，人家从前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干什么都得是妥妥当当的。”陆风说完朝窗外的街上一指，朝丘闻和死人妖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又一只要出去测绘地图的队伍？”
死人妖和丘闻走过来，在床边探着头往街上看，果然发现一批车队和随行人员顺着街道往前行进，并一边跟街边送行的人挥手告别。再仔细一看队伍的尾段，工部大院里的确出来了两个大孔明灯。
“是去测绘地图的，怪不得刚才来的时候，街上那么多老百姓游手好闲呢。”丘闻道。
“多么，我怎么觉着没几个人？”死人妖看着街上道：“这是第几支了？”
“第八支了吧？”陆风想了想道。
丘闻闪着扇子，饶有兴趣的一笑：“怪不得，看起来这第八支队伍要比第一支出去的规模大，随行的车辆和人都多了不少，但动静却没法跟第一支出去的队伍比，都没什么人过来送。”
“你以为南京城的百姓整天闲着没事就图凑个热闹，隔三差五就跟拿回一样来他个万街空巷，人还吃不吃饭了，谁给咱端酒啊？”丘闻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是个不喜欢面子工程的好孩子。
死人妖突然想起什么事来，问两人：“对了，头一批队伍里，是不是有小婉姑娘随行？”
“是啊。”
死人妖吧嗒着嘴：“啧啧，可惜了这小婉姑娘，被这么一路颠簸，风吹日晒……”
丘闻难得赞同死人妖的观点，叹了口气道：“是啊，从前那么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样子，看上一眼就要人喜欢，等回来的时候要是黑上一圈，那么漂亮的姑娘还真就算是糟蹋坏了。”
“你们这可是性别歧视。”陆风觉得这两个小子的审美有问题，古代男人的审美都有问题，干吗喜欢那病怏怏、惨白惨白的，人小婉姑娘出去一趟回来，小麦肤色的健康身体，倒惹这帮男人嫌弃了？
“性别歧视是什么东西？”丘闻和死人妖异口同声问。
陆风懒得跟这帮牲口解释。
死人妖却显然没有结束这话题的意思，问丘闻：“这眼看着宋瑛就要回来，小婉姑娘却随着测绘地图的出发，刚好不在南京城，这一回怕是要错过了，估计宋瑛都不知道小婉姑娘走了吧？”
“那谁知道。”丘闻撇了撇嘴：“没准那小子早就把人家小婉姑娘忘了也不一定。”
死人妖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嘿嘿一笑：“这倒也是，当初说的豪言壮语，毕竟是头脑发热，扬州那边好姑娘不少，那小子过去肯定没少撩拨，这一年不能白混啊，怕早就不知道小婉姑娘是谁了。”
丘闻感兴趣的问道：“扬州姑娘真的挺好？”
“非常好。”死人妖挤眉弄眼。
然后丘闻陷入了自己亲自过去嫖娼，还是托人抓一个回来嫖娼的犹豫中。
话题自然而然的又引导了宋瑛的身上，死人妖又有话说了：“不过宋瑛那小子也不是只顾着鬼混的，这一年来事情干了不少，买卖做得挺大，扬州那边回来的人都跟我提过宋瑛那小子的名字。”
这一点陆风还是第一次听说，感兴趣的问死人妖：“有多大？”
“很大。”死人妖卖起了关子：“等一会儿那小子来了子川兄问他就是了，肯定吓一跳。”
丘闻点了点头，然后问死人妖：“这么说你在扬州认识的人不少？我去了能找他们不？”
看来这小子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扬州嫖娼了。
三个人从窗户边回来坐下，又喝了一会茶，眼看着天色已经到了正午，等了半天都有点饿，刚准备打开门叫人上菜的时候，小二刚好领着宋瑛上来，等了大半早上加一个中午，总算等来了。
丘闻哈哈大笑，搓着手就朝门口去。
陆风和死人妖也站了起来，死人妖罕见的没有搔首弄姿。
宋瑛被丘闻一个熊抱拦在怀里，跟着丘闻一起笑。仔细一看这小子，脸上和身上都涨了不少肉，算是相貌最大的变化了，除此之外看起来能成熟一些，而且因为一路风餐露宿，憔悴的又点沧桑的意思。
“跟爹娘多说了会儿话，来晚了些，莫怪莫怪。”宋瑛被丘闻松开，就朝三人告罪。
死人妖笑了笑道：“是我们不该这么着急，让你这么快就过来。”
陆风则道：“毕竟都走了一年了，过年都没时间回来，好不容易能肩上一面，是该跟两老好好说话，这一年时间里可没少提起你，尤其是元宵的时候，丈母娘提起你都忍不住掉了泪。”
宋瑛惭愧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是啊，这段时间多亏姐夫……”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死人妖一脚过去打断：“今天得改改称呼。”
“怎么？”宋瑛听了这话一愣，看看死人妖，然后很傻很天真的问陆风：“我姐还是陆府的夫人吧？”
“别听这货瞎说，好端端的改什么称呼。”陆风直接给了死人妖一脚：“你姐好着呢。”
死人妖身子骨果然不怎么样，挺迟钝的没躲过陆风那一脚，满脸幽怨的看了眼陆风，然后挤眉弄眼继续朝宋瑛道：“你姐夫前几天刚刚荣升二等侯，一家人恭喜就免了，叫一声侯爷让你姐夫高兴高兴没错吧？”
宋瑛愣了愣，然后很听话的朝陆风行了个礼道：“侯爷。”
死人妖一脸满意，丘闻哈哈大笑，陆风则的确有点受用。
一年多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聚在一起，四个人现如今都是忙人，有一大堆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一回过后还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那那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大吃大喝。
宋瑛在丘闻的逼问下，介绍了扬州城色情业的基本概况，以及除了色情业之外扬州城的所有见闻，而陆风和死人妖则把这一年南京城谁家纨绔被吊起来打，哪位老将又包养小三的事情告诉宋颖。
四个人都很默契了省略了工作以及国事。
就是个简简单单的聚会而已，除了聊聊男人之间的八卦，剩下的就只有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