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身世
“嗯,这个故事就得从董鸣6岁那年说起……”
“这段故事就由我来说吧!”
有人走进来接了姚语欣的话茬。
走进来的是位穿着西装的长者,林品言认识他,“首长……”正是当时她被隔离审查时来过那位首长,当时林品言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首长对林品言报以微微一笑,“孩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爸’。我是董鸣的父亲,养父,董连山。”
“养父?”
“阿鸣的亲生父亲叫肖炳天,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第一代‘方生’,肖铭冬是阿鸣的本名。”
原来肖铭冬才是他的本名,董鸣啊董鸣,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竟连这名字也是“假的”。
“他母亲也是吗?”
董连山摇摇头,“他母亲是个平凡的女人,原本是国家单位里的小小公务员,嫁给阿鸣父亲后就辞职了,在家里专心照顾儿子。阿鸣的父亲常年不在家,阿鸣小时候一年都未必能见上父亲一次,都是她母亲陪着他长大。”
这就是做邦女郎的悲哀吗?默默的守候,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如同外面养着的女人,见不得光,其中的心酸林品言不敢想,也不能想,好像有点能体谅肖铭冬的苦心。
“后来呢?”
他又是怎么从董鸣变成肖铭冬?怎么变成董连山的养子?
董连山沉默地往窗边走出,负手看着窗外湖光山色美如画,良久,才重新开口,“阿鸣6岁的那年暑假,他欢天喜地的等着父亲回来,他们已经有三年不见。正当他们沉浸在一家三口团圆的幸福时光里,悲剧悄然降临。他父亲被叛徒出卖,杀手追踪到他们的家……我收到情报带人赶到的时候……满室狼藉,夫妇俩倒在血泊里,当时的场面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庆幸的是并没有阿鸣的尸体,我最后在厨房的储物柜里找到吓得全身发抖的他,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也许什么都看见了。我把他带回来,收养在董家,给他改名为董鸣。之后他整整三年没有讲话。后来,突然又好了,没人知道原因。”
听完这段血淋淋的往事,林品言泪流满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哭声溢出。当时他不过6岁,要怎么去面对父母惨死于眼前?怎么去度过今后的日子?她6岁在干嘛?屁事儿不懂的小女孩躲在父母的羽翼下撒娇讨宠,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他的童年竟是这样惨烈。
“我从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三年后,他好了,从不说话到越来越多话,从以前的乖巧懂事,变成调皮捣蛋,越来越皮,越来越闹,成绩却越来越好,只是再没有提过9岁以前的事儿,甚至没跟任何人提过他原来的名字,原来的生活,原来的家乡。”
原来面对真正害怕的事物,不是勇于面对,而是落荒而逃。
林品言很后悔,后悔知道这段往事,他不想别人知道的事儿,她不该问的,也许他最想瞒着的人其实正正是她吧!
“他后来又是怎么……”
哭得不能自抑的林品言断断续续的问不下去,要不是姚语欣搂着她,她恐怕已经站不住在长辈面前失态了。
“你们怎么忍心还把他……你是要他去替代你的儿子……”
在林品言看来,干这行的人都是铁石心肠,为了任务,为了情报,爱情、亲情、家庭、亲人……甚至生命算得了什么?
“小言,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爸从来没想过要把他送进这个圈子。”
董连山没打算解释,姚语欣抢着替他辩解。
“阿鸣17岁那年被选入训练营,并以优异成绩结业。但爸知道他是肖家最后一滴血脉,就一直有意把他隔在外头,更好几次把他一次又一次的列入候选学员名单中。就是为了保住他。无奈造物弄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的,还是肖家人的命运……”
姚语欣停住,实在不想往下说,林品言反手死死地握住她,“是不是他研究生第一年暑假发生了什么事儿?”
面对林品言的逼问,姚语欣为难地看了看董连山,只见董连山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微微的点头,“这孩子就跟阿鸣说的一样,死倔,要是今天不告诉你,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死心了。当……”
“爸,我来说吧!”姚语欣再次打断董连山的话,抢了话茬,“这件事我也算当事人,我来讲会比较清楚。”
“小欣……”董连山眼中流露出不忍心,“罢了罢了,就由你来说吧!”
姚语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口,娓娓叙述着林品言一直追逐的真相……
从读高中开始董鸣就开始住校,鲜少回家,一来是课业太紧不方便,二来他骄傲的不想同学们知道他是**。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他开始在外头租房子。林品言知道那处房子,他们最甜蜜的时光就是在那度过的。
林品言大二那年,董鸣以高分考取了国防大学的研究生,为了考研究生,他放弃了国家定向出国留学的机会,那是所有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
得到消息的林品言心情很复杂,好像不高兴,但更多的是高兴。“董鸣,你傻呀?干嘛不去?”
董鸣搂着撅着小嘴的林品言,忍不住低头啄了又啄,“我得守着我媳妇儿,我媳妇儿那么漂亮,给那些狼崽子追跑了怎么办?亏大发了!我才不傻!”
林品言起来,两手掐着好像也能掐出水来的帅脸蛋,拧啊拧,“你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啊?还是对我没信心啊?你说,你是不是怕自己到了那边无法坚守阵地,嗯?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媳妇儿,我的乖媳妇儿,你还不知道嘛,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呀!”
这世界上就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搂着她揉啊揉,恨不得揉进怀里,揣进兜里,一辈不让任何人有所觊觎,他才放心了。
“帅哥,本姑娘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林品言偏偏招不要脸很受用,捧着董鸣的脸,主动低头吻上去,“你还说你不傻!我要能给他们追跑,我能放弃首大,报国防大呀?还不是为了你嘛,你去了我也是要等你的呀!白白便宜……”
董鸣哪里受得了林品言这话,比她主动问他还要令他心旷神怡,激动万分,堵了她的话,狠狠地吻下去。
面对董鸣缠绵时偶尔的强势,林品言已经很习惯,不由自主地回应着,才一张嘴,他的舌头就趁势溜进来,好像等了很久,急不可耐,舔弄她的牙龈,勾搭她的舌头,吸住不动,非得逼出她即将窒息的声音,才肯松口,却不肯罢手,像揣住宝贝一样越揣越紧。
“小丫头,记住咯,从你17岁那年我看上你就打算这辈子给你死磕在一起了,你永远也别想逃。”
男欢 女 爱时候说出来的誓言真不能当真,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就像被诅咒了般的终会负。后来终究是他先逃了,她还在原地傻傻的守着,只为了那种不愿辜负的信任。
这年暑假的一天,董鸣兼职下班独自回家,下了公车一如往常地往公寓走,在经过最后一条巷子口,他被人毫无预警地拉进去,他反应迅速地向那人出招,没想到来者不善,竟能接下他好几招空手道,看来是个高手。最后他一记绝杀跆拳道飞踢将那人打倒在地,冲上去压住才要补上一拳,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和他身上的血迹斑斑。
“胡大奇?”
胡大奇是董鸣训练班的同学,也是曾经最好的搭档,只是结业以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身上的明明是枪伤。
“你这家伙身手还是那么好!不过我可不认输,要不是我受伤,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董鸣把胡大奇从地上扶起来,不想拐弯抹角,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怎么在这?”
胡大奇站不稳,捂着伤口,得靠董鸣扶着,靠在墙上,“我中了埋伏!现在还有人在追杀我,我身上的情报如果落在他们手里不得了,无奈我只能来找你!”
肖铭冬没有贸然伸手去接胡大奇递过来的u盘,“这不合规矩!”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组织出了叛徒,如果三天之后这份情报不能送到m国,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叛徒”这两个字,肖铭冬坚定地接过胡大奇手中的u盘,死死握在手里,“我要给谁?”
“三天后,上午九点在w市中央公园右边林荫小道进去,湖边第九个长凳,有个带着苏格兰格子帽子的人回来接收。你一定要小心,叛徒我们还没有找到。”
胡大奇把u盘交到董鸣受理后,推开他,摇摇晃晃的要走。
“你去哪?你身上的伤要处理!”
“我不能留在这,要把他们引开。东西就交给你了!”
后来,胡大奇果然没有逃出那个区域,甚至连派出所都不能去,再没有人见过他,都知道他不是人间蒸发,而是牺牲了。
董鸣给自己造了个假身份,带着那份情报去了w市。按着胡大奇的话找到了准确的位置,头发凌乱,胡子麻茬地佯装成流浪汉在长凳上躺了将近两个小时,始终没等到人来。特情人员的感觉告诉他,不会有人来了。
董鸣回到他在下东区租的那间破旧旅馆,隔壁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有打架的,有上床的,有吸毒的……乱七八糟的能想到所有肮脏的事情这里都有。他躺在微微泛黄的床单上,睡不着,思量着胸口出揣着的情报要怎么才能送出去?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他迅速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枪,装上灭音器,上好膛。贴着门站,轻手轻脚地通过猫眼看出去,门口站着个带着苏格兰格子帽子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楚脸。
“你找谁?”
“先生,你把钱包落在公园凳子上,我给您送回来。”
董鸣根本就没有带钱包,就是这句话,他把门打开,上膛的枪仍旧握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一部分还是再将董鸣入行的经过,如果觉得琐碎的亲们,可以直接跳过,但是想知道董尚钧和姚语欣故事的亲们欢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