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同命相连
飓风帮总部,石殿内被阴郁的气氛所笼罩。
此时,石殿中只有三人,分别是帮主巴山,副帮主无面,跟一个被吓得体如筛糠的瘦高男人。
“帮主,夜色撩人已经毁了,你再如何生气也无法挽救,还凭白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无面不卑不亢的劝说道。
巴山冷哼一声,指着瘦高男人破口大骂,“杜雷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怎么就没把你炸死,还敢有脸回来。你说,你到底招惹了谁,让人家把你老窝都端了。”
杜雷斯,很雷人的名字。他本姓杜,并不叫雷斯,跟了巴烈后改名叫杜雷斯。只因所罗门王座下有72魔神,其中之二阿加雷斯代表着淫欲,与他很像,就改了名。因他本性奸诈淫邪,颇有经济头脑,一直在打理飓风帮名下的酒吧生意,万万没料想到会被人炸剩一堆沙石瓦砾。
“属于…属于也…不知道。”杜雷斯被吓破了胆,结巴着回道。本来帮中的基地被赤炎门毁去了一半,巴烈正在气头上,他就偏偏撞在这个节骨眼上,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你不知道,你还能知道点什么,你还能干什么?”
“我……。”杜雷斯回答不上来,抑或是被吓的。
“帮主,你现在杀了他也没用,活人总比死人有用。再说黑天使属于禁药,在酒吧里出现迟早会出问题,如今没了倒也干净。”无面再次开口劝道。
“哼,你就会庇护这帮兔崽子。”
“不是庇护,是事实如此。”无面依旧不卑不亢。
“那你说说,这事儿谁干的。”巴烈对无面跟对别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就得要问问杜二哥把黑天使给了谁。”
“我给了刀疤脸他们试药。”
“找何人试药?”无面再问。
“这个…这个我…我还没来得及…就…就…就出事了。”
“嗯,现在酒吧被炸成平地,刀疤脸他们也人间蒸发,只能说明你们得罪了大人物。”无面淡定的说着自己的分析。
“大…大人…物?”杜雷斯疑惑的看着无面,他想不出自己几时得罪了那样的大人物,他做事向来很有分寸的。
“依你看,这人是谁?”巴山也问。
“我也不知。”无面摇摇头,复又接着说道:“在s市能炸掉一间模样不小的酒吧,死伤数百人,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警方,这样的做事手法倒是像极了赤炎门。”
“赤炎门…赤炎门,嗯。”巴山深表赞同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手法确实出自赤炎门,干净利落,不留后患。“你们都下去吧,杜雷斯,你要再敢出去作乱老子废了你。”巴山沉声吩咐道。
“是。”无面应声出门,潇洒不羁。
“知道了,帮主。”杜雷斯提着胆子说完退出石殿,掩着眼底阴鸷的寒光迅速离去,这个仇他一定要报,暗暗发誓。
巴山独自立于石殿中,面对着飓风标识。赤炎门,赤炎门,如今真是好威风啊!别人不清楚它的底细,他却知道,那是由上头授意成立,背后有整个国家做后盾,其他人如何能比得?没想到楚苍月这个黄毛小子,如今也敢骑在他头上拉屎,简直是欺人太甚。巴山愤怒一拳打在雕龙石柱上,不见手破,只见石柱裂开一道缝。
楚苍月,走着瞧!七年的血仇也是了结的时候了,没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时,楚苍月可不知有人如此记恨着他,即便是知道,他自然也是不怕的。
翌日,天空飘起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柔柔雨丝给这座城市送来秋的问候。
隐隐听见有手机震动的‘呜呜’声,紫潇极不情愿的动了动,不想理会,干脆把头埋进被子里。呜呜声坚持不懈,叫个不停,紫潇不由得烦躁,胡乱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人。“起来接电话。”
“不接。”楚苍月早醒了,紫潇不起床他也跟着赖床,反正左右无事。
“快接,烦死了。”紫潇踹他一脚。
“好了好了,我接。真是的,也不知道脚下留点情。”楚苍月小声嘀咕着,伸手去摸手机。“谁呀?”看也没看,语气老大不不乐意了。
“靠,你小子还没死啊,没死不麻利接,讨打是不是!”电话那头传来楚江山火爆的声音。
“爷爷,又哪惹着您老人家了,这不是才听到电话想吗。”楚苍月拉皮条的语气,倚靠在床头,一手不老实的拨弄着紫潇额前的碎发。
“臭小子,你这两天死哪去了?”
“这两天…我…。”楚苍月侧头看眼半睡半醒的紫潇,然后说道:“不是你叫我勤快点,早些给你生个曾孙吗?怎么反倒又怪起我来,难道我整天陪在您老人家身边能生出儿子来呀!”楚苍月一句话说完,成功得到紫潇的一脚,外加一拳,但都没多大力道。
楚江山气瘪,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心想这个冥顽不灵的臭小子总算是开窍了,总算是能见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臭小子,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楚江山嘴上可不服气。
楚苍月低声呵呵笑着,“好了好了,不气你了,说吧,十万火急的找我啥事?”
“啥事?你忘了自己带回的东西啦,你俩赶紧麻利回来。”
楚江山不提醒,楚苍月还真就把这事儿忘天边去了,谁让醉在温柔香里了呢。笑了笑,说道:“知道了,尊法旨。对了,叫曲阳一声。”
“知道了,我呆会儿给他打电话,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楚江山叮嘱道。
“行了,这词不适合我,呆会见。”说完挂了电话。对着空气扯一抹微笑,这老头可真逗,居然用这么不靠谱的词来形容他,他要是磨磨蹭蹭,天底下还有雷厉风行的人吗?“老婆,老爷子急召咱们回家,起床吧。”
“嗯,你先床吧。”紫潇带着浓浓的鼻音,但比方才踹楚苍月的时候清醒多了。
“好。”楚苍月偷得一个香吻,满意的下床去准备热水给她洗澡,又吩咐人送衣服过来。
同一时间,离楚宅较近的一栋别墅内,正在上演另一套戏码。
豪华的别墅里,一位端庄优雅的中年美妇,拖着一个小行李箱,急匆匆的往门口走,边走边催促身后拖着大行李箱的丈夫,“正东,你快点,雨天路滑,走点出发,别耽误了飞机。”
“哎呀,时间还早,你慢着点,别摔着。”说着,大步流星的上前接过女人手里的小行李箱。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曲阳的父亲曲正东,跟母亲叶慧。此时,两人正急着赶飞机,去欧洲度假。
“爸妈,我送你们吧。”这时,曲阳一身白色运动服,从楼上下来。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曲正东拍拍儿子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这儿子可是他最大的骄傲,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他才能当他悠闲的董事长,带着媳妇满世界去旅行。
“儿子,司机送我们就行了,得空你就多休息会儿。还有啊,等我跟你爸从欧洲回来,你要是还不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就乖乖去相亲,到时候不许再找理由。”叶慧看着曲阳也是满眼的慈爱。
“妈…。”
“啥也别说,一切借口都是你逃避的不正当理由。自己看着办,反正到时没商量。人家苍月那小子都铁树开花了,你差啥?我看你带回那个女孩就不错,要不你…。”叶慧的话没等说道被曲阳打断了。
“妈,她只是紫潇的好朋友,我也只是江湖救急,你别整的跟我没人要似的。好了,你二老的指示我会认真领会的,你们赶快出发,不然该晚点了。”曲阳边说,推着二人往外走,曲家的司机已经等在门口。
“儿子…那啥抓紧啊!。”
“行了,你就别罗嗦了,他自己有分寸。”
“你们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曲阳站在门口挥挥手。
看着两人上车,曲阳才深深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两个月他终于能耳根子清静点了。他就知道,楚苍月这个老大难的问题一解决,自己就失去了挡箭牌,一准儿得走他的老路,如今还真就是这样。可是,要找个女人结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结婚呢?突然,他的脑海中清晰浮现出紫潇的一颦一笑,蕙质兰心,清新淡雅,沉静冷冽,如姹紫嫣红中一株雪莲花,遗世而独立。想着想着,不由得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但随后又狠狠甩甩头。拍了拍脑袋,想什么呢,她现在可是楚苍月的女人,跟他抢女人除非他不想活了。再者,他也清楚,自己与她,只可为知己好友,做不了恋人,因为他们不是一类人。
曲阳正想得有点感伤,电话适时的响起来,是楚江山叫他去他们家。
“华婶!”曲阳招呼道。
“哎,什么事儿呀,大少爷。”华婶边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您不用准备饭了,我呆会儿去楚爷爷那儿。”
“那丁小姐呢?”
“她也一起过去。”
“好嘞,我知道了。”
“嗯。”
曲阳吩咐完上楼,敲了半点客房门也没有回应,干脆就直接开门进去。
“还睡…。”曲阳看着床上仍在呼呼大睡的女人,完全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睡大觉的境界不由得佩服。
想他已经多少年没睡过一个懒觉了,从接手桓宇集团开始,他的时间就不是他的。从早到晚都会被秘书安排密密麻麻的行程,不是开会,就是应酬,面对各种各样的人跟事情。原本以为早就习惯,也麻木了,但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他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丁燕语身上穿着叶慧的睡衣,不是太合身,肥大的睡衣正好掩饰住她的身材,腿上跟胳膊上的淤青红肿已消了大半,但还依稀可见。她的睡相不好,洁白的棉被被她当大马一样骑在身下,枕头也被甩到地上,头发乱蓬蓬的像个小疯子,只有红扑的脸蛋跟嘟起的小嘴十分可爱。
曲阳看着不由心神一荡,但很快平复。看时间已是九点半,要是去晚了肯定得被楚江山那把老机关枪突突成蜂窝煤,想想那惨状,还是叫起床上的女人赶快出门比较切实可行。
“丁燕语,丁燕语…。”曲阳连着叫了几声,床上都没反应。真是睡得比猪都死,没办法只得伸手去巴拉她。“丁燕语,醒醒,丁燕语,起床了。”
终于在曲阳连喊带拽的折腾下,丁燕语‘嗯’了一声,慢吞吞的翻过身,放开可怜的棉被,纠结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悠悠睁开睡眼。“你干吗?”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很不待见的白了曲阳一眼。
“叫你起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曲阳收手,抱着膀看着她。
“关你什么事啊,该干吗干吗去。”丁燕语的第二大爱好就是睡觉,从上了大学之后,她上午的课几乎一节没上过,但奇迹的是她竟然考上了研究生,而且即将毕业。
“哎,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居然赶起他这个主人来了。
“是你非叫我来的,干吗跟你客气。”丁燕语才不会领他的情。
“你…,要不是看在紫潇的面子上,我才赖得管你。”一睁开眼睛就跟他抬扛,他俩上辈子是不是生死仇人,还是他欠她几百万忘了还,曲阳郁闷的想着。
丁燕语恢复几分清醒,坐起身,想起这是曲阳家,但嘴上一点不让步,“那你就再看在紫潇的面子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打扰我睡觉,oK?”
“不oK,赶紧起床,等会儿还有事儿呢。”曲阳不打算再跟她吵了,要是再吵下去,他肯定得挨机关枪突突。
“你有事儿关我什么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我叫你干吗?给你二十分钟,赶紧收拾好到楼下见我。”曲阳板着脸说完,转身出去,这个女人不跟他抬扛能死啊!
“起床就起床,有什么了不起,哼!”丁燕语冲着门口做个鬼脸,没好气的翻身下床去洗漱。他奶奶的,人在矮檐下她不得不低头,要不是怕如今这副样子回家被打断腿,她才不受这气呢,丁燕语忿忿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