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在舅舅家

小姨和表弟带如意两姐弟去自家的山上摘野果挖野生的地瓜，身上涂抹了专门用来驱蚊虫蛇的药汁，药汁的味道很刺激难闻。五个人都背着一个小竹筐，手里拿着镰刀后小锄头，一边玩笑着向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安民安平招呼儒青去另一边摘山捻子，小姨如意就在附近找地瓜藤挖地瓜，野地瓜比较小个，但香甜，小孩子很喜欢挖来生吃或烤着吃。在村里地瓜叶梗主要是用来家禽吃的，不像在现代喜欢清炒地瓜叶梗吃起来清爽下饭，这也跟古代就水煮煮熟蔬菜或炖的做法有很大关系，煮出来的难吃难闻。先割掉这片地瓜藤，只剩下主根的头，用锄头在周围松土，然后用力一拔，运气不错，有五个三手指大的地瓜，再用锄头翻一下土看是否有漏网之鱼，还有2条两手指大的。如意小姨四处找着，挖着，大半个时辰就各有半竹筐的收获，地瓜藤就更多了，弄了十几捆，野生的地瓜因为没人在种植期去割一两次藤，减少分跟的可能性，所以藤茂盛跟多，营养分散地瓜小。

儒青几个摘了野果后已经在200多米的河边挖了洞，洞上面堆起了柴火，三个人脱了鞋，挽起裤脚，正在河里捉鱼。等小姨和如意背着地瓜和地瓜藤走近一看，地上放着用树叶包着的山捻子，还有半框野葡萄，半框核桃和栗子。火中有一大把的栗子在烤中，已经能闻到一股香味，还好贪玩的他们没忘记在栗子外壳刮破一刀，不然烤的过程中容易发出炮炸声，还可能会因受热排气不出而飞出来。小姨用长的树枝慢慢把火中的栗子挑出来，如意则挑了十来条四手指大的地瓜去河边用泥裹着，然后一一放进火洞中，再加多两根柴。等栗子冷却了，小姨拿了几个给如意吃，还笑问河里的三个捉到鱼没，现在火适合烤鱼。

如意看儒青三个在水草多的附近用泥围成四边形，排水出去，三个正睁大眼睛看水草里的动静，随着泥墙里的水越来越少，有几条一两手指大的鲫鱼和小杂鱼随着水游到排水处，安平赶紧把口堵住，儒青和安民就用手摸鱼，水里鱼滑，要费一些工夫才能捉到。知道那几条已经是瓮中捉鳖，如意也就不再关注。吃完手上的烤栗子，她就在河岸边找着看是否有螃蟹，这里的河蟹大的有两个硬币大，没多少肉的，小孩子一般都是烤来算是一道荤的零食。因为那些河边的小洞里不止有螃蟹还可能是水蛇，所以如意不敢把手伸进洞里，都是翻开石头找的，运气好遇到反应慢的就能捉到，一般翻石头的动作大的话，螃蟹很快就溜了。小姨看如意在翻石头，也过来帮忙，一个翻一个捉的，效率高了不少，一会儿捉了十几个。青弟那边已经把围住的鱼捉光了，还有五六只草虾，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看他们上岸了，小姨如意也停手了，用喝水冲一下螃蟹，摘了河边的一种多汁的野草涂抹在鱼虾上，用两张大树叶把鱼虾蟹顺便放几片草叶一起包裹着扔进火堆中。五个人随地围着火堆坐着，一边等着火里的东西熟一边吃着栗子山葡萄。闻到一股香味了，安平赶紧把那树叶挑出来，快速的打开，露出里面的红彤彤的虾螃蟹，青白色的鱼在几片枯黄的草叶中显得很好看。大家都不由的吞着口水，小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竹片和竹筷子，一一分着，虾多一只就给了儒青，一人一条鲫鱼，小杂鱼，三只螃蟹和一只虾，真的很好吃，大家都吃的很快。吃完了地瓜也熟了，先把火挑在一边用水熄灭，再一个个黑黑的泥块挖出来，没那么烫了，就用力一扒，泥团就自动分开了，里面的地瓜没烧焦。

正吃着的时候，来了三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其中一个很不客气的说：“安平小子，赶紧拿一些烤好的地瓜给你大爷我们吃。”安平几个马上跳起来，跟他们对立着，原来这三个经常在村里欺负小的，那个说话的是这个村里的孙子路祥，看不起村里的孩子，因为他家里是村里最富有的，爷爷又是村长，村民难免有事要求到村长，对他欺负自己的孩子只能忍让着。舅舅家男孩子多，特别是安民安平又是好动不认输的，经常跟路祥三个吵架打架。因为年龄比他们三个小，安民他们输多赢少。

正听着小姨轻声跟如意说着他们之间的恩怨的时候，他们就打起来了，小姨和如意赶紧去帮忙，因为两个对一个，加上如意的爪功，小姨的泼辣狠劲终于把那三个赶跑了，大家都相视一笑，得意洋洋。不过衣服头发都乱了，山捻子也被踩踏成一团泥浆，不能拿回去给家里人吃了。地瓜藤和地瓜也有些撒在地上，五个人捡起来重新装进竹筐里，个个背着竹筐回家去也。

回到后，舅妈一看到大家的衣服就知道打架了，大舅妈直接各揪着安平安民一个耳朵，道两只猴子，没一天不打架的，还带着你表姐表弟去打，能耐了啊。安平安民苦着表情，还偷偷跟如意她们扮鬼脸，被大舅妈发现一用力马上哇哇叫求饶，让大舅妈又气又笑，拿他们两没办法，逗乐了二舅妈如意她们。

舅妈们去厨房准备做饭，让安平两个看着小弟小妹，如意和儒青就赶紧趁现在日头好，把葡萄摘成一个个晒起来，地瓜干则让小姨切成一块块，也用簸箕装着晒。总算把葡萄晒上，松了一口气的如意转头看小姨切了多少地瓜，无意中看到加上扔了一个像柿子的跟自己拳头差不多大的青黄的果子，走过去捡起来发现还真是柿子。如意上次跟娘她们去山上摘野果的时候还特意找了，遗憾的是那山上并没有柿子，这个时候正是柿子成熟晒柿子饼的时候。没想到在舅舅这边发现了，赶紧问青弟他们是哪里看到的，多不多。小姨听到如意的话，笑着说这山水的柿子果又酸又涩，很难吃。如果如意想吃的话，她去兰华家讨几个给她吃，兰花家的家旁边有四五颗柿子树，有两颗靠近河边，等熟了后一个个红彤彤的，一咬就吸出里面的果肉，很甜很多水。如意一听就明白那个兰花家的应该是水柿子，跟山上的品种不一样的。

儒青回忆说在他们摘野果的那里有七八颗柿子树，有些树上挂的多，有些少。“小姨，我听说过怎么做柿子饼，做出来后听说甜甜软软的很好吃。要不我们吃饭后，就去山上摘柿子回来弄柿子饼吃，好不好？”小姨看如意喜欢，就答应了。大舅和小舅还在田里种莲藕，中午就不回来吃了，待会大舅妈送饭菜给他们吃。

等吃完饭洗完碗筷后，大舅妈挑了扁担带着如意五个去山上，吃饭的时候大舅妈听说了小姨她们去山上摘柿子回来做柿子饼，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不放心安平几个，就干脆自己陪着去了。儒青，安平和安民身前都背着一个布袋，到了柿子树下，就擦擦手掌爬上去摘，等布袋满了，他们就下来把布袋里的柿子倒进旁边的竹筐。小姨和如意就现在不远处捡栗子，舅舅家的这座山上只有两三颗野核桃树，今年只有一棵结了很多核桃，另外两颗树上零零散散结的不多。大舅妈拿竹竿敲打核桃树，一阵阵的核桃掉在地上。等小姨，如意捡完了地上的栗子就过去大舅妈那边捡核桃。一般栗子核桃不多，村里都是留着栗子核桃做菜或给孩子当零嘴吃，只是少数山上栗子核桃多的才会买个杂货店，价钱蛮便宜的。收获的喜悦让如意忘记了长时间蹲着的酸痛，一个劲的把核桃往竹筐里装。

等天气不早准备回去的时候，儒青三个已经摘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柿子，核桃树上的核桃都已经打下来了。大舅妈挑着一扁担的柿子，五个小孩各背着满满一竹筐的栗子或核桃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难，加上还背着几十斤的东西，五个小孩慢慢落后，离大舅妈距离越来越远。大舅妈也知道孩子累了，放下扁担回头跟大家说，慢慢走，实在累了就把东西放在地上，她挑回家后再倒回来挑。大家应是，不过还是背着走一下子，休息一下子，等到了山脚下，大舅挑着扁担过来了，让孩子们把竹筐里的东西倒进去，这下大家就只背着一个空的竹筐，轻松走回去了。

回到舅舅家后，如意告诉大舅妈要把柿子的皮削了，然后晒上一两个日头再用手压柿子，压成扁扁的然后再晒，重复几次后柿子表面有一层白霜了就说明晒好了。两个舅舅舅妈，五个小孩加学堂下学回来的大表哥安康一起削柿子皮，忙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这120多斤柿子皮削完了，用一个个的架子摆放簸箕来晒。接下来三天时间里，忙完家里的活，大家就去山上摘柿子，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吃饭，等日头要落的时候，就压柿子成扁状。还好这几天都没下雨，日头好，四五天柿子饼就晒成了，舅妈拿了一些分给大家吃，小孩子特别喜欢吃，甜甜软软的。其他的陆续收进仓库。大舅妈还特意称了有280多斤柿子饼，这么多也吃不完，大舅妈让二舅舅明天去镇上或对面西河村的集市上买一部分。安平一听到就说我们也要去集市上玩，如意也很期待去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