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7 当然
等天城出来,见我和天磊亲密无比的接近,面无表情唤了一声:“爸爸。”
我拍着天磊的领带,对他说:“你早餐吃了吗?”
天磊摇头。
我拖着天磊的领带,将他带入饭厅中,天城扯过天磊一只手,用一双清亮的眼睛瞪了一下我再说:“爸爸,我们谈一谈。”
天磊扭头向我:“你等一下。”
我微笑点头,独自走进饭厅,坐在椅子上支撑住下巴等他们。
天磊跟天城去了大厅,天城一正面对他就急着问:“爸爸,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天城在某些方面还是不成熟的,他可以对别人保持着冷漠的面庞,可这是一手把他带大的父亲,他最敬重的父亲,他总是能因为他的事情而变得小心翼翼,他这个父亲,曾和他一起流浪街头,住着破烂的小屋子,教他写字、读书,供他上学,他对他好,他也不想这样的父亲再为什么而伤心了。
五年的那一天,几乎就要了这温柔父亲的命,让他活到现在都生不如死。
他有时候会恨那个人抛弃他父亲的人,却同时也在感谢他,是他的能舍,才使得今日的天磊还能看到明天的日光。
“好好跟他相处。”天磊没多说其它话,抚摸着天城的头发:“你长大了,我有时候会顾及不到你,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天城沉默,好一会儿才道:“爸爸,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找个伴,因为您很寂寞,可是这个人,他的负面新闻很多,是家家户户都晓得的恶少,我不放心这样的人留在您的身边,要是您单纯的想找个伴,安澈叔叔他……”
天磊垂下手,打断天城:“没关系的,我相信他。”
天城霎时止住声音,天磊眼底有一丝坚定而怀念的光,被他瞬间捕捉到了。
于是他知道事情没有余地了。
所以谈话结束,他陪伴天磊一起进饭厅,那个人在饭厅等他们,俊秀的脸庞露出温雅的笑容,天磊凑近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天城留在原地。
是笑容还是气质?
兜兜转转,他的父亲还是在找代替品吗?
天城明白似地哼笑,跟着坐到他们旁边,等天磊走开,就吃着饭后甜品对段常粹说:“你胜利不了多久的。”
那个人惊讶地望过来,挑眉:“胜利?”
真像呢。
天城在心里嘀咕,连表情都跟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纯良温和,不过就算如此,那个人在他父亲眼中就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算什么?
天城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段常粹:“我还是现在告诉你,免得你以后钻牛角尖,我爸爸之所以会喜欢你……”他弯腰凑近段常粹,低声说:“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以前的恋人。”
很意外,他没有看到一张扭曲的脸庞,而是温和的笑容:“呵,是啊。”
天城望他:“你早就知道了?”
他没生气,依旧温吞:“是啊,我不介意。”
天城目瞪口呆。
这个人绝对不是段常粹吧?
段常粹可是曾经在大街上调戏他,为了得到他父亲的认可,耍花招扮无赖,连最天理不容的事情都做得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脑残到一定要让他父亲喜欢,要包养他的父亲,最后大闹宴会不幸落水……
他可是一想到要跟这么一个弱智相处就头疼,但现在情况好像不一样了。
眼前的段常粹,给他的感觉说不清,不过特别……与那个逝去的人相似,淡然而温和,总是不痛不痒得较人无奈。
难道他父亲就是因为这点改变心意,容纳这个人的?
天城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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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今天段言之没有召集,听说他让片场休息,暂不开戏,由于不以段常粹名义的节目炒作,拒绝了大部分的宣传,剩下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推广,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闲人,本来段常粹就是个二世祖,平时没事就吃喝玩乐,我学不来他,见天磊还有公事要忙,就陪同他一起去了一趟公司。
进公司后的一路上,有天磊压着,没有人敢靠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赤/裸/裸的八卦目光。
连天磊聘请的美丽秘书,一见到我,都收敛不住眼中的惊讶:“老板,这些是今天要批改的文件,您请过目。”
她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坐在天磊办公室的休息沙发上,抬头对她淡淡地笑了笑,友好而亲切。
她失措,默默退出办公室。
我趴上天磊摆放一大堆文件的桌子:“他们好像都很意外。”
“嗯。”天磊翻页着文件,手中握住的笔快速划过页纸,留下他飘逸的签名。
真好看。
天磊的字在学生时期就被全校的老师、学生追捧,这么多年没见,一如既往地清逸潇洒,一横一撇都带着神采飞扬的气势。
见他忙碌,我回到沙发上,自觉不打扰他,翻开手中的报纸,结果第一头条就摆在眼前。
是有关天磊的。
我专注起来,越看越满脸黑线。
我哼笑,对他说:“天城很枪手。”
他从文件里探出头来:“嗯?”
“众所皆知,国内十大黄金单身之首盛丰集团总裁天磊有一名独生子,近年来迅速窜红的影后张裕容表示,不介意当后妈,只求青睐”我笑着调侃道:“挺有意思的。”
天磊低下头,不理我,继续工作。
我凑近去:“这张裕容长得不错,我之前看过,本人被这照片更漂亮。”
天磊继续签名,在文件需要改的地方画圈,用红色的笔迹纠正。
“能凑合吗?”我逼近他。
天磊看了我一眼:“不认识。”
我与他对视:“喜欢吗?”
“不喜欢。”他摇头,低下头批改文件。
我沉闷哼了一声,拖着张椅子坐到他的对面:“我也不喜欢这报道。”
天磊快速拨打起电话,两秒就有人接听,他首先开口:“把今天早上的报道压下来,以后被让我再看到这样的报道。”
然后他缓慢挂掉电话,静静看我。
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学长,既然连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那么你就注定是我的。”
他轻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