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街风波中
可是现在如果不和大家解释，那么自己家少爷的名声可就在汴京臭了，
看着还在生气的王陆，巧娘擦了下头上的汗又把王陆鼻尖的汗水也轻轻擦去才缓缓道：”说实话小女子，也不知道我家少爷与这位大哥的恩怨。可是．．．”
巧娘突然加大了语调，“可是我家少爷，自从刚才看到这位大汉就微微失神，我刚才问我少爷，我少爷回答是说这位大汉像是多年远走他乡的朋友。
从少爷的眼神中，小女子能够感觉出，少爷与这位大哥男人之间的情怀，就好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那般。”在巧娘口入莲花的话语下，王陆和猛虎尴尬的故事硬生生被诉说成可歌可泣的兄弟情怀。
本来不打算妥协的王陆，这一刻不仅老脸红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王陆心中暗叹道：“我的好巧娘啊，你可快别说了额？谁给拿货是兄弟啊，我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王陆在这一刻死了的心都快有了。
早知道自己就忍了，就算了，猛虎一个扫把星，我怎么到哪都能被你祸害啊。”而王陆的表情，那欲哭流泪的表情更为这小丫头的话，再添新证。
大谈而谈的巧娘，刚找到演讲的感觉。被王陆的手轻轻握住，王陆扫了一眼巧娘给一个安慰的眼神后道：”这位姑娘和大家想要知道我和这黑大汉的恩怨，那么还是有我来说吧。“
那红衣女子微微行礼道：”那小女子洗耳恭听。“
王陆闭上双眼，脑海急速旋转起来，片刻后脸上带着些许令人惆怅的表情缓缓而道：”此人是我的同门师兄。“
这句话一出，众人惊呼，而那汉子也是浑身一震，先是直起身子面带惊恐，失神片刻又弯下了腰。
王陆一惊，还以为这黑大汉要拆穿自己的话呢？可是黑大汉又弯下了腰，王陆轻轻缓解下了紧张，看黑大汉没有再一步行动。
才又开始讲述脑海快速编出的故事道：“我们两人相差七岁，那年我八岁，他十五，我们分别拜在两名奇人名下为弟子。
两名老师是师兄弟，一个教习他武学，一个教习我杂学，由于他们不想让我两家人知晓，便每晚才出现在我们家中，将其带到一个山上学习。
我们在那一年之中接下了身后的情谊，可是一年后，辽军犯我大宋，杀我宋人，侵我城池，他不顾师叔的叮嘱说他还未出师不可造次，可是他痛惜我宋人受此之苦，一个人悄然离去，只留下书信一封说是要去潜行到前线去暗杀辽军元帅。
至此鸟无音讯，我师叔每每看到那封书信，都颇为寒心，曾叹道若他出师必能抵得万军，可未学成便急匆匆而走不过是徒增一匹夫之勇。
而后我师叔也罢兵法专心教导与我，只是我笨拙，深意不得领会，我师叔在我不成气，于是嘱咐我再见到师兄，问他一句可曾后悔。如果悔过，还让我传授他未学完的兵法为我大宋再添一个军神。
至此日落月升，两位师傅在教导我半年后，两位师傅也离开了，有时思念两位恩师，我会上到山上整日等待两位恩师的归来，可是确每每失望。
而后我随家人离开洛阳，来到开封已经六年有余了，再也没有再过两位恩师。“说完这话，王陆还使劲从眼角流出两滴泪水。
一声感叹后，王陆看着黑汉子唱声道：”好了，师兄你抬起头，我来问你，你可后悔。”
人们随着王陆情绪，转头一个个紧张的看着那黑大汉，看黑大汉要怎么表态。
听到王陆这话，黑男子才抬起身子，看着王陆真挚的表情，脸上几经变换，最后哽咽着道：“兄弟和兄弟的师门都是我大宋，只是．只是兄弟你认错人了。”
此言一出，顿时人群炸开了锅，人们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
原来此等大义之事，怎么会变成如此乌龙。
王陆看着古代的人也是如此八卦，心中暗暗窃笑。
小样这故事好听吧，这故事离奇吧，这故事惊天地泣鬼神吧，一群土老帽，被小爷耍的团团转，还一个个满脸痛惜，以为自己是主人公而满脸痛惜不已的表情，真让王陆不由的想夸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只是在这满是悲伤的环境中，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大家不要被这小子耍了，他就是月前跑漕运离世金手指王金福的儿子，这小子是个秀才，满肚子坏水。
他爹娘死后，整日饮酒，就是一个酒鬼，他恩师亲自到酒馆劝解他，还被他用酒坛砸伤，气的他老是当场逐出门第，此等不肖之人，大家可不要相信这个酒鬼所说的话。”
王陆看着说话的那个灰衣小斯，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转了回来，古人重信看着王陆在编排故事自会名誉，他只等着揭穿王陆的谎言，边能让王陆名誉扫地用不得翻身。
听到这灰衣小斯的话后，人群中也有人认出王陆出声附和，于是人群的风向马上发生了转化，看着越来越乱的情况，本想再次张嘴的王陆，却被那红衣女子抢先一步。
只见红衣女子，走到王陆和黑大汉中间，朝着人群，轻轻一礼道：“诸位冷静。这原本件小事，可是现在又闹到关于这位公子名誉问题，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想来大家多有疑惑，可不管什么原因，这件事情是小女子等人，是为了我的这位恩公打抱不平，却没想到引出这位公子，这等离奇的师门恩怨。
引得各位看官对这位公子名誉起了质疑，那么小女子愿为见证人，来为这位公子和众位做个中间从而调和可好？”
众人见有人出头，也都安静下啦，可是那灰衣小斯并不买账，又插嘴道：“你一个小小女子，怎么当的了大家的主，恐怕自家的主都做不了吧？”
此话暗指红衣女子不自量力，也是毫不掩饰歧视这女子的话。
一旁的黄衣丫鬟，见有人如此挖苦自家小姐，想张口斥责，可是红衣女子拉住了她，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道：“确实小小女子当不起大家的主，难道你就当得起大家的主吗？对了忘了向大家介绍，小女子，行陆名紫萱，西京洛阳人。”
此话一出，场面再度失控，这场景比刚才王陆编排故事来的还要震撼。
王陆看着这场景，默默摸了下鼻子，转头想要问巧娘是怎么回事时，发现巧娘也是满眼发着星星一般盯着那红衣女子看，这表情和后世的追星族看见自家偶像的表情一模一样。
王陆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巧娘，巧娘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看着王陆。
王陆悄悄询问巧娘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姑娘，巧娘满脸不解的说道：“少爷，您怎么会不知道她呢？你以前天天在家念叨说，如果此生能见陆紫萱一面，那么自己当场身死又毫无遗憾，少爷您怎么会不知道她呢？”
王陆摸了摸鼻子道：“有么？”巧娘连连点头道：“有，而且巧娘说的都还是轻的。”
王陆赶紧捂住头，装作痛苦的模样道：“啊呀呀，头好痛，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巧娘看来是那天头上的伤太严重了，以至让我忘了许多事，你给我她讲讲好么？”
巧娘看着头痛的王陆，拉起王陆的手安慰道：“少爷您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再勉强了，巧娘这就给你讲这陆姑娘的事。”
原来说起这陆家小姐，就要先从洛阳陆家。
话说太祖时期，由于太祖出任滑州副节度使时去河南府公办，到了洛阳不幸染病。
巧遇陆家先祖，陆家先祖用家里珍藏的百年老山参救起太祖，并随太祖出任医官，深得太祖信任，跟随太祖征战南北，直至太祖称帝陆家先祖身染顽疾，想太祖请辞。
太祖深感其功劳，想把陆家从洛阳举家迁到开封，陆家先祖辞曰：“太祖建制，百废待兴，不受官爵，只愿葬还老家，趁残躯尚存，训导后辈能再为陛下所用！”
太祖深受感动，赐金万两衣锦还乡。而后太宗攻打后汉，陆家祖父又将全家资产购买军需药材支援宋军，解了太原病疾，太宗深感陆家忠孝赐世袭忠义男。
食洛阳，许与北方各国通商。陆家本分只做药行生意，太宗批复准建私军三百直到如今。
陆家小姐陆紫萱自幼聪慧，八岁在书房看到往来账目，从中揪出两大蛀虫，小小年纪惊艳陆家，自此独立。
由于深得祖父疼爱，十二岁后祖父许肯陆家小姐巡视各地，期间精简部门，从定商规，使得陆家财产翻了几番。
可见其生财手段。
不仅如此，陆家小姐还有一颗菩萨心肠，每年免去洛阳看不起病的人的医药费多达上万贯。
如果这还不算传奇，那么还有．．．
有一年，此女参加皇家宴会，皇帝亲题一物让满堂大臣家中的青年才俊作诗，可是无人作得趁和圣意的诗句。
正当皇帝摇头叹息之时，从屏风女宴传来一首七言绝句，令皇帝大为高兴。
皇帝询问谁家女子作此佳作，后臣禀告皇帝洛阳陆家之女，皇帝感叹若此女为男子必钦点为状元，自此陆紫萱一夜名扬汴京，而后人们后打听到陆家小姐其他故事，更是口手相传，以至在民间有了硕大的威望。
而今年十五更是出府开堂，在开封开了一家药铺，人们都在传这是要接管陆家商行的前奏。
王陆听完此话，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内心如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曹这么猛，王陆擦了擦头上的汗，暗叹道果然不能小瞧古人啊，尤其是女人。
等人群平静下来后，陆家小姐环顾四周，询问道：“可还有谁有异议。”众人连称全由陆家小姐主持，陆家小姐转过头询问王陆，王陆耸耸肩道：“那么有劳了。”
陆家小姐盈盈一笑，露出一副强干的姿态道：“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先把一些不恰当的话说出来，如果证明这位公子作假，那么我会禀明吏部，割去这位公子的功名。
可是如果证明了这位公子所讲属实，那么谁以后要以今天的事来找这位公子的麻烦，就先请来找我，我会亲自向他写下保证书，用我的名誉来保全这位公子。诸位和这位公子可有异议？”
众人摇头，王陆一副默然的表情，那黑大汉则是连连点头。
红衣女子低头缓缓走了两步，才又抬头道：“要证明这位公子，确实有几个麻烦之处，咱们先来容我问我恩公几个问题。”
红衣女转过头对黑汉子道：“恩公，事关这位公子的名誉，请恕小女子问您几个问题。”
黑汉子道：“陆姑娘您请问。”
陆家小姐点点头道：“那么问题一，你究竟认不认识这位公子。”
黑大汉，摇了摇头到：“我并不认识。”
“其二，那么刚才你追着这位公子，为向这位公子做出如此大礼。即使这位公子故意刁难，也不反驳，反倒更是默默承受。”
黑男子略显紧张，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张开嘴道：“其实是刚才，在下为了陆姑娘你时，不小心撞了一下这位姑娘公子。惹得这位公子生气，在下知道理亏，忍几句谩骂也是应得。”
话音刚落，灰衣小斯就带头嚷道：“好了好了大家不必听下去了，就是那王家秀才蛮横，然后为了逃避又编出故事糊弄我等，就到这里吧大家没什么值得听下去了。”
人群顿时激愤起来，对着王陆就是一顿谩骂。
黑汉子看场面又要失控，加大嗓门道：“你这厮闭嘴，你可知道我撞人的气道有多大，这位公子没事就算万幸，我忍着人家骂几句是我的事，你这厮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那灰衣小斯，顿时没了气势，虽然降低了声调可还是倔强的道：“你无意撞下人，能有多大威力，就是这王家秀才故意刁难你，也就你这黑大汉傻，任由他欺凌你，我等看不下去为你说几句公道，反倒是我等不对。“
听到那灰衣小斯这番话，黑大汉也不知怎么回答，记得脑门的筋暴起，一副想打人的感觉。
而陆家小姐也是微怒，还从来没有人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乱插嘴，于是接过话道：”好了既然这位怀疑我恩公的话，那么你可感让我恩公撞击一下，也好让我大家看看效果？“
人群这才回味，有开始怂恿灰衣小斯上前。
而那小厮并不傻，急忙摇头道：”你看那黑大汉分明要打死似的，你让我收他一下，我还不直接升天，我可跟你们说，你们要是让我被那傻大汉撞下，万一我死了，有你们人命官司吃。“
听到灰衣小斯这话，陆家小姐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被我恩公撞击一下你会受的不得。你还为被撞，就出言威胁大家，那么你可曾想过，那位公子就能受的，就算那位万幸公子受的，可你差点要了人家的性命，人家发泄几句怎么就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