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美人鱼讲述上古事

却说柳如一安顿好美人鱼，回到住处，刚要歇息，柳不去来访，细说留仙居遇见小红马之事，柳如一听闻，知是赵匡胤等人。心想，那几人武功高强，又与青龙为敌，必是同道中人，今后除魔卫道，少不了要他们出力，应该保持联系才是。便道：“小红马是我寄养在他们那的，我正要找他们呢。”

柳不去道：“他们此刻正寄宿在留仙居，明天一早，他们就走了，若要找他们，最好现在就去。”

柳如一道：“不行，上神刚至神柳山庄，我不能离开，这样吧，你拿着我这墨玉短笛去和他们说，让他们在留仙居待几天，我有空闲了，就去找他们。他们见到这玉笛，定会等我的。”

柳不去道：“那好吧。”遂接过玉笛，深夜返回留仙居。

次日早上，柳如一起床不久，庄中下人来报，庄主柳无为提前出关，叫柳如一去见他，柳如一得知爷爷提前出关，必定要去拜见美人鱼，乃精心梳理一番，激动前往。

来至“觉心堂”，柳如一见爷爷柳无为、父亲柳不居、二叔柳不言、三叔柳不争、大哥柳如水、小妹柳如音等皆已齐聚大堂，忙向各位长辈行礼。柳无为道：“怎么这么久才来？”

柳如一不敢实话实说，道：“孙儿昨夜睡得迟，今早起晚了。”

柳无为已从儿子柳不居那得知昨天之事，心想睡得晚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计较，道：“今天一早，我从不居那得知美人鱼重现人间，如今已驻跸神柳山庄，乃提前出关，前去问安，你等皆柳氏嫡传子孙，应随老夫前往，少一人便是失礼。”

柳不居等齐声道：“是。”

众人跟随柳无为来至瑶池，瑶池乃神柳山庄专门为美人鱼而建。柳氏先祖考虑到美人鱼人身鱼尾，如失去法力，只怕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起居住行，便专门见了一个水池，名曰瑶池，池水乃由流泉而生，池中水草葳蕤，池畔垂柳围岸。昨日，柳不居说已经为美人鱼安排好房间，说的就是此处。

美人鱼正仰躺在池水之中，闭目歇息，听见有人前来，忙起身飘立。柳无为见眼前女子，弱不禁风，美胜花月，仔细打量，柳不居提醒道：“爹，这位就是女娲上神。”柳无为一愣，忙恭敬下跪，道：“柳氏后人柳无为拜见上神。”众人皆一一跪倒。

美人鱼道：“庄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柳无为站起身来，道：“柳氏先祖传下遗训，要我等柳氏后人世世代代以寻找、守护美人鱼为使命，今见上神无恙，我柳家惊喜莫名。”

美人鱼感慨道：“柳氏先人费心了，你们辛苦了。”

柳无为道：“上神造人补天，除魔治水，功盖寰宇，德被苍生。柳氏能为上神尽绵薄之力，甚感荣幸，只是听闻青龙已逃出生天，忧心力量有限，不能保护上神周全，不能为天下太平出力。”

美人鱼道：“庄主有心了，青龙重生，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阻也。不过庄主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神器圣物，悟得无字天书，定能制服青龙。”

柳无为道：“找到神器圣物，悟得无字天书，上神什么意思？”

美人鱼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们都坐下吧。待我慢慢说来。”

众人见美人鱼飘立池中，哪敢坐下，乃站立依旧，美人鱼也没勉强，她看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思绪一下回到了万年之前，将自己的前世今生娓娓道来：

“太初之时，天地未成，阴阳未分。宇宙模糊成团，元炁混沌一体。经太素太始，历数万劫，元炁萌动，大道滋生，乾坤肇立，两仪始判，乃孕中和，盘古生焉。盘古生而神灵，长而登天，通宇宙之机，晓时空之妙，可神于天，能圣于地。后盘古于久睡中修炼神通，于大梦中巧得灵感，乃持巨斧开天辟地，化法身创世造物，天地位而万物育，遂有自然世界。盘古既死，肉身消亡，然元神不灭。其飘荡于风云中，游历于山水间，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经年累月，幻化成形，成一女子，人身鱼尾。”

柳无为道：“这名女子就是上神自己？”

美人鱼道：“不错，我自取名曰女娲。一日，我路经竹山，见其天杰地灵，风秀景丽，甚是喜爱，便在那筑台开坛，或练炁，或修道，如此十万八千年，悟得元炁之玄妙、大道之精微。”

柳无为道：“今日湖北竹山县有一山，名曰女娲山，原来乃上神得道圣地。”

美人鱼接着道：“我元炁圆融，大道功成，既喜且乐。然茫茫宇宙，悠悠天地，独己一神，不免寂寞。乃在修行之余，饲禽驯兽，聊以度日。所谓‘耳濡目染，不学以能，’时间一久，这些鸟兽沾染仙气，窥得神机，灵性渐醒，耳聪目明，特别是其中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麟五兽，竟显露出修道练炁的兴趣和天赋来。我见此，如遇同类，心中甚喜，乃收其为徒，教以神通，授以法术，日日习练，如此又十万八千年，五兽皆修炼有成，成为神兽。”

柳如一问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麟这些神兽今天何在？”

美人鱼叹了一口气道：“你别着急，待我说完，你就明白了。我和五兽神通大成，便结伴游览天下名山大川，见江山多娇，山河壮美，深感盘古大神之伟大，乃在黄河之滨，依照盘古模样，用七叶神柳，施展神通，口念法咒，粘土而洒，抟土造人，以示纪念。”

柳无为道：“上神造人，功德无量。”

美人鱼道：“这话倒是不假，我修道数十万年，最得意的事莫过于此。这人汇精气神于一体，集真善美于一身，于众生中最有悟性，在万物中最为灵气，是世间最为美妙、最为奇妙、最为玄妙的生灵，你等皆为人身，定要珍惜万千。”

众人听得投入，一时忘了答应。美人鱼接着道：“五兽见人身美善，恨不能为人。我乃应其所求，将青龙、朱雀、玄武、黄麟化为青年男子，白虎化为美丽女子。五兽既已成人，乃常依我之命，牧民四方。五兽身怀神通，常常帮助人类驱赶凶禽猛兽，人类精致可爱，也给五兽带来不少欢乐，从此人神杂居，一片和乐。可惜好景不长，一日，青龙修炼不当，走火入魔，丧失本性，显出原形，吃了数十人。发现人是练炁修道的灵丹妙药，为快速提高修为，竟以人为食。”

柳如一道：“人怎么会是练炁修道的灵丹妙药呢？”

美人鱼道：“人乃我用炁道精华所造，为万物之灵，自是不同。久而久之，青龙食人，被我察觉，我心中大怒，严词训斥。可青龙顽固不化，恶性不改，我忍无可忍，欲清理门户，遂与青龙大战于华山之巅。可此时青龙食人既久，修为大进，又手持天下利器盘古巨斧，骁勇异常，我不敌，被巨斧所伤。”

柳无为道：“盘古巨斧？如此厉害？”

美人鱼道：“盘古巨斧聚天地煞气而成，先盘古大神而生，威力无穷，人神难敌。如今华山峭壁四立，壁立千仞，险秀无限，皆乃巨斧劈砍所至。”

众人皆发出一声尖叫，柳如一道：“上神被青龙所伤，然后呢？”

美人鱼道：“我受伤之后，青龙欲赶尽杀绝，这时突然听见霹雷几声巨响，天破出一个大口子，只因打斗过程中，青龙拼尽全力使出的一招‘开天辟地’，把昊天辟出一道裂缝来。天幕既裂，天河之水乃倾盆而下，倒灌入地，中心水柱正击中青龙头上，青龙因而昏厥，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柳无为感慨道：“真是邪不胜正，大道不绝。”

美人鱼道：“话虽如此，可人类却大难临头了。昊天已破，暴雨不止，洪水滔天，亿兆生灵，皆临灭顶之灾，我囚禁青龙之后，开始治水补天。”

柳如一打断美人鱼道：“为了治水，上神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穿梭南北，飞走东西，几经勘探，最终决定将天河之水导入黄河。乃制作一模型，名曰“九曲玉环”，作为沙盘之用。随后，率领人类依照“九曲玉环”掘河筑堤，开山凿石，改造黄河，形有九弯，以减缓水势，将天河之水经渭河引入黄河，最后流入渤海，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洪水始退。此后，黄河虽几经改道，然基本流向，定型至今。只可惜，因天河之水，桀骜难驯，土不能挡，上神便煅烧芦苇，将炉灰掺上泥沙洒入黄河，才镇住天河之水野性。黄河从此不再澄清如初，而有斗水七沙之说。”

美人鱼道：“你也知道这段历史？”

柳如一道：“关于治水补天，我柳氏家谱中有详细记载。”

美人鱼道：“是么，那补天的事你说说看？”

柳如一道：“昊天既破，天道不正，阳炁紊乱，阴气不调，致使五谷不生，六畜不长，人类惶惶。上神见此，心中怜悯，精研天道之秘，终得补天之法，乃决定炼石补天。上神遍寻神州大地，在昆仑山采得五色石，运至泰山之巅，用无上法力，催动四光古灯，生出三昧真火，炼石补天，历经八八六十四天，炼得灵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每块高十二丈，宽二十四丈，长三十丈。灵石炼成，女娲乃来往天地之间，举石补天。共计往返三万六千五百回，用去灵石三万六千五百块，耗时九九八十一天，天才补成。苍天重圆，人类欢呼雀跃，正当大家沉醉于欢乐之际时，上神却昏倒在地。原来，上神在大战青龙之时已伤元气，改河治水又耗去不少真气，如今硬撑着炼石补天，已是筋疲力尽，油尽灯枯。”

说到“筋疲力尽，油尽灯枯”时，柳如一不觉压低了声音，美人鱼到无所谓，道：“既然你们知道的这么详细，怎么不知道神器圣物和无字天书？”

柳无为：“不瞒上神，家谱中所载，只对天书略有涉及，具体是什么，完全没有谈到，至于神器圣物，更是只字未提，还请上神示下。”

美人鱼道：“我昏倒醒后，只觉道难聚炁，神难守舍，自知大限将至。当时，人类派出代表前来慰问，当中有一人名曰柳长河。”

柳无为道：“柳长河，难道就是我柳氏先祖？”

美人鱼道：“不错，他向我说出心中三个担心。第一，青龙因知吃人甚利修道，乃以身试法，魔力无穷，竞致天破，今虽囚于竹山，以后他会不会逃脱，继续危害苍生？第二，即使青龙逃脱不得，会不会有第二个青龙出现，四兽虽如今慈善，然今后会不会有人效仿青龙之事，毕竟吃人对于四兽炼炁修道的诱惑极大。第三个，盘古巨斧，邪恶无比，威力无穷，留之传世，若为恶人所有，后果不堪设想，如何制之？我知这三个问题个个重大，题题棘手，为人类万世太平计，想在有生之年，妥善安排。于是将青龙囚于壶口深底，将四兽力藏法力，将天书识藏人身，将神器交付后人。”

柳如一道：“壶口深底，即是壶口瀑布深底，难怪青龙重现于壶口瀑布。那将四兽力藏法力，将天书识藏人身，又是指什么？”

美人鱼道：“力藏是道藏法术的一种，是指将一个人的法力封存起来，待时机成熟，法力自然恢复的一种神通。简单来说，就像一个人的失忆。识藏和力藏大同小异，力藏藏力，识藏藏法。四兽法力被力藏之后，与常人无异，但神通通过血脉可以代代相传，如果今天他们的后代还存在，这些神通也还保留在他们身上，只是还没有激发罢了。而人身因识藏了无字天书，潜力无穷，若天赋异禀，觉悟到无字天书，便能成仙成神。”

柳如一道：“《无字天书》中记载了什么内容，能如此神妙？”

美人鱼道：“《无字天书》内有《炁经》、《乐经》、《心经》、《灵经》、《道经》、《德经》、《易经》七章，乃我毕生修炼之心得。《无字天书》顾名思义，无字无画，无形无体，无色无相。它的特点是不可触摸，不可言传，不可意会，既找不到，也求不来，只有缘深者得，道纯者感，德高者修。据我所知，万年以来，还没有人悟到全部的《无字天书》，但悟到部分《无字天书》的人到是不少，我心甚慰。”

柳无为道：“有那些人悟到了部分《无字天书》？”

美人鱼道：“燧人、神农、伏羲悟到《易经》的一部分，分别著作《归藏》、《连山》、《周易》；黄帝悟到了《炁经》一章，乃著《黄帝内经》；释迦牟尼悟到《灵经》，而创立佛教；老子悟到《道经》和《德经》，乃著《道德真经》；庄子悟到《心经》，乃著《南华真经》；孔子悟到了《乐经》和《德经》，乃著《乐经》和《春秋麟经》。不知道这些圣人之言，有没有传之后世？”

柳无为道：“相传，《归藏》、《连山》至春秋时期已经失传，唯有《周易》传世；《黄帝内经》、《南华真经》、《道德真经》和《春秋麟经》保存至今，只是版本众多，真假难辨；至于《乐经》，孔子传颜回，颜回传成连，成连传伯牙，伯牙在知音钟子期死后，烧琴绝弦，《乐经》下落不明。可惜之至！”

美人鱼道：“得失存续，自有因由，不必过于介怀，只要人心不泯，天书便不绝，如一不是已经悟到了部分《乐经》么。”

众人听闻，惊讶不已，想起以前柳如一的笛声奇妙，恍然大悟。柳如一道：“小子不才，怎敢与先贤相提并论，我只是会吹几首曲子罢了。上神，《无字天书》觉悟不易，但这些圣贤之言，人人都可以学，若是依照经典研修，是不是就能修炼到《无字天书》？”

美人鱼道：“无字天书，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不是文字所能轻易表达的。但这些经典既然是先贤觉悟天书所著，其中自有妙处，你们用心研读，于习武练炁修道总会有所裨益的。而这其中，最接近《无字天书》之真义的，也是隐晦最深的，当数孔子的《春秋麟经》和老子的《道德真经》和伏羲的《周易真经》。”

柳如一道：“难怪《春秋麟经》微言大义，《道德真经》深奥玄妙，《周易真经》精深微妙。”

柳无为道：“《无字天书》我们明白了，那神器圣物是指什么？”

美人鱼道：“神器圣物分别是指四光古灯、五色灵石、六花圣水、七叶神柳、八孔骨埙、九曲玉环。我临终之时，将自己的法身一分为六，分别寄身于这六件神器之中，故各有妙用。”

柳如一道：“如此说来，上神如想恢复神通，须聚齐这六件神器是么？”

美人鱼道：“不错。不仅是我，青龙若要恢复神通，也须聚齐这六件神器。”

柳如一道：“为什么？”

美人鱼道：“当初，我将青龙囚于竹山，然自你们柳氏先祖提出担忧后，我便将其转移至壶口深底，并在其身上施加了三道符咒，一曰黄河断流，封印其身；二曰壶底生光，封印其心；三曰神器合一，封印其神。如今青龙逃出生天，想必前两道符咒已破。”

柳无为道：“不错，老夫日前得到消息，大晋齐王石重贵为攻取邺都，决堤黄河，致使黄河下游断流，只是壶底生光，就不得而知了。”

柳如一道：“我想起来了，青龙重生当夜，我老远看见壶口瀑布光芒四射，乃前去看个究竟，见青龙正与两个年轻人打斗，青龙怀中一物，发出五色光芒。”

美人鱼道：“青龙怀中之物，可能是五色灵石！”

柳无为道：“何以见得？”

美人鱼道：“一来五色灵石内含至阳之炁，若得黄麟元神激发，则能散发五色之光，我想那两个年轻人定是黄麟之后，打斗之时，运功用神，以至灵石发光。二来青龙元神乃为九颗龙珠，我用六件神器分别封印了其中六颗，然上次青龙能那么快感应到如一身上的龙珠，想必他已唤醒第四颗龙珠，否则没有那么强的感应力，想必是五色灵石解印的。”

柳如一道：“青龙既然重生，必然想解除另外五颗龙珠的封印，如此势必想方设法取得另外五件神器，请问上神，如今那五件神器在身在何方？”

美人鱼道：“当年，我除将无色灵石交付黄麟外，还将四光古灯交付玄武，将七叶神柳交付柳长河，将八孔古埙交付白虎，将九曲玉环交付朱雀，让她们传之子孙，至于现在神器现在下落，我就不得而知了。”六花圣水交给谁了，美人鱼没有明说，众人没有注意到，也没追问。

柳无为道：“柳氏不负上神所托，七叶神柳至今还安然保存在神柳山庄。”

美人鱼道：“柳长河果然是重情重信之人。当初我涅盘之际，让柳长河携我来至黄河边，跟他说，我死之后，道不聚炁，神难守形，将会显出人身鱼尾的原形。让他制作一竹排，将我的尸身至于竹排之上，放入黄河之中，让其沿着黄河顺流而下，我自有归宿。万年之后，黄河之中，将有人鱼现世，你之子孙要全力护其周全，并嘱咐他‘觉醒内心，认清自己；练气修道，觉悟天书。’如今看来，你们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柳无为道：“上神所托，柳氏岂敢不尽全力。刚才听上神所言，无字天书可遇不可求，而这神器圣物定当还在世间。为让上神恢复神通，为阻止青龙解印，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五件神器。”

美人鱼道：“不错，想必青龙也正在四处找寻神器。”

柳无为道：“那事不宜迟，老夫这就派人下山去找。”

美人鱼道：“且慢，青龙如今已有四颗龙珠可用，神通虽然还未恢复，然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你们只怕不是对手。”

柳如一道：“上次我和爹、二叔、三叔不是将其打跑了么？”

美人鱼道：“那是因为他的第四颗龙珠刚刚解印，生命力还为完全复原，不能和其他三颗龙珠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否则你们是赢不了的。”

柳如一道：“增加一颗龙珠，威力会增加多少？”

美人鱼道：“威力会以几何倍数爆炸性增长，两颗是一颗的两倍，三颗是两颗的三倍，四颗是三颗的四倍，以此类推。”

柳如一道：“那此时青龙的武功岂不是当初的四倍？”

美人鱼道：“不错。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青龙虽有九颗龙珠，可你们人类却有一颗心，如能修心得道，心便能产生仁、义、礼、智、信、情、愿等威力，可以克制龙珠的杀伤力。如能觉悟到全部的无字天书，更是可以制服全部九颗龙珠的威力。总之，人心之力，无穷无尽，以心战天下，无往而不胜。”

柳无为道：“上神的意思是，我等暂且练气修道，提升修为，静观其变。”

还没等美人鱼答话，柳如一愤然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乃是大丈夫所为，岂能坐等青龙找到神器而为祸天下？”

柳无为怒道：“放肆，上神面前，岂敢造次。”转而对美人鱼道：“上神不要见怪，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说话不分轻重。”

美人鱼笑道：“如一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懂得忍耐、以待时机，也是大丈夫所必须具备的品质。”

柳如一道：“如一失言，谨记上神教诲。”

美人鱼道：“拯救天下，不仅是你们柳氏一家之责任，也是四兽之责任，更是天下人之责任。柳庄主，这样吧，我和如一先行下山，去找寻到四兽的传人，然后再做计较。”

柳无为道：“万万不可，上神神通尚未恢复，岂可轻涉险地，如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向天下生灵交待。”

美人鱼道：“庄主言重了，我神通虽然尽失，但也有一点武功，再说有如一在，断不会有危险。”

柳如一听见美人鱼要和自己一起闯荡江湖，心中狂喜，然他见美人鱼人身鱼尾，道：“爷爷放心，我定会保护上神安全，只是，只是……”

柳无为道：“只是什么，上神面前，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美人鱼道：“只是我人身鱼尾，行走世间，多有不便，是不是？”

柳如一点了点头：“如一冒犯，还请恕罪。”

美人鱼道：“事实如此，有什么冒犯的？”

柳无为道：“上神，如一所言，不无道理，您还是柳在庄中，我自派可靠之人前去。”

美人鱼道：“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我若不去，心中难安。至于我这形象好办，柳庄主，烦请把七叶神柳拿出来，我借用一下。”

柳无为道：“是。”说着退出瑶池，去拿七叶神柳去了。

不一会儿，柳无为端着一个白玉净瓶，瓶中插着一根柳枝，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恭敬地将净瓶送到美人鱼手中，道：“柳氏幸不辱命，今日物归原主。”

众人皆是第一次见这七叶神柳，只见它枝叶泛黄，与日常见到的柳枝并无不同，心想这也称得上是神器么？

正在疑惑之际，美人鱼朱唇轻启，朝那根柳枝吹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顿时，那根本来枝叶泛黄的柳枝立时枝青叶绿，上面的七片柳叶无风自摇、生机勃勃、熠熠生辉。众人目睹这等奇事，惊叹莫名。心想，美人鱼吹气成灵，竟神奇至斯。

美人鱼道：“这七叶神柳存世已近万年，时至今日，依然招展如新，生命之强、生灵之贵，可敬可佩。”话音未落，摘下一片柳叶，放入嘴中。

众人见浑然天成的七片柳叶只剩下六片，暗自惋惜，没想到那七叶神柳突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灵光，那柳枝在灵光中发芽吐绿，随即又自行地生长出一片，七巧之数，恢复依旧，七叶神柳，果然神奇。大家目睹神迹，叹为观止，啧啧称奇。

美人鱼道：“这七叶神柳之所以名叫七叶神柳，是因为它共有七片叶子，片片皆有神性，摘之自长，灭之自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众人回过神来，却见美人鱼边说着话，边从瑶池中走了出来，脸带微笑，步履轻盈，鱼尾不再，两只玉足，与人无异！

美人鱼见众人目瞪口呆，一脸惊奇，淡淡道：“七叶神柳内含生命灵光，具有再造重生之能。”说着将七叶神柳交还柳无为道：“当年我已经将神柳赠送给你们柳氏先祖，它是属于你们柳家的？”

柳无为忙道：“此等神器，我柳家何德何能据为己有？”

美人鱼看了一眼柳如音，道：“它与你们柳家中的一位女子颇有渊源，庄主还是收下吧。”

柳无为见美人鱼这么说，只好接了过来，道：“上神所赐，不敢推辞。”

美人鱼道：“我已经与凡间女子无异，大家就不要再以上神相称了，我想为自己取一个人类的名字。”

柳无为道：“礼之所在，不敢有违。”

柳不居道：“爹，上神说的对，这行走江湖，还是有一个人类的名字比较方便，只是该取一个什么名字才能配得上上神呢？”

柳无为道：“是啊，是啊。”

柳如一道：“我们因柳树而姓柳，在民间柳树姓杨，故曰杨柳。我觉得上神取‘杨’字最好，这样一来与我们柳家显得亲近，二来上神因七叶神柳而成人形，取杨姓也有感恩神柳这之意。至于名字嘛……”

不待柳如一说完，柳无为怒道：“不懂规矩，上神的姓名也是你能取的吗？”

柳如一这才知道自己失礼，忙住口不言。因为在传统中，一个人的名字必须由至亲长辈来取。

美人鱼可不知道这人间规矩，笑道：“庄主息怒，我觉得如一这个杨字取得不错，涵义也贴切，我还蛮喜欢的。如一，名字呢，你接着说。”

柳如一哪敢接着说，诚惶诚恐地看着柳无为。柳无为道：“既然上神让你说，你就说来听听。”

柳如一道：“是，爷爷。天下至神者，乃《无字天书》，人间至灵者，乃方寸之心。上神既为天地至圣神灵，我就取《无字天书》的‘书’字和方寸之心的‘心’字，名字就叫书心。不过这‘杨书心’不够柔和，可取‘书’之同音字，舒适的‘舒’代替之，那上神的名字可唤作‘杨舒心’。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柳无为听柳如一这么一说，心中也觉得不错。问美人鱼道：“上神，您觉得怎么样？”

美人鱼道：“杨舒心，耐听、亲切、美丽而又意义深远，这名字好，以后我就叫杨舒心了。”

柳无为道：“只要上神喜欢就好。”

杨舒心笑道：“庄主，我不是上神，我叫杨舒心。”

柳无为一愣，道：“是，是，舒心姑娘。”

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亦大笑，大家又欢谈许久，时至中午才散。

午饭过后，柳无为率领族人送杨舒心和柳如一下山，行至山口，柳无为道：“舒心姑娘，您初涉人间，难免有所不适，我让如烟和如音随你们一块去，以便照顾您的生活。”

柳如一话音未落，柳如烟、柳如音走到杨舒心面前，道：“见过杨姐姐。”

杨舒心盛情难却，又见柳氏姐妹已经打点好行装，去心已定，便道：“庄主有心，谢谢庄主。”转给对柳氏姐妹道：“以后就辛苦两位妹妹了。”

柳如烟、柳如音见杨舒心应允，欢欣雀跃。四人遂辞别柳无为等，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