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唯有死战
朱戈亮虽然觉得微信群系统太黑心，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系统不是人呢！
还好还有一万块，也不错了，五百块丢一个炸弹，也能丢个二十枚了。
况且，朱戈亮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靠这些炸弹来攻击鞑子，跟宋学朱要银子只是想充值了群资金，好有备无患罢了。
朱戈亮将剩下的银子收好，然后便出去安排手下准备好所需物事，准备明天的出击。
当天夜里，朱戈亮带着赵小林、蒋胜以及三十名部下身穿黑衣悄悄出了北城门，往城外潜去。
出城门的时候还遇到了守将的盘查，幸好朱戈亮跟宋学朱拿了手谕，通令各部不得阻挠朱戈亮行事，这才顺利出了城。
北城门外西北角七八里处，有一片小树林，官道穿林而过。小树林再往北约六七里，就是清军的大营。
朱戈亮等人悄悄摸到树林边上，四下侦察了一下，发觉鞑子都在六七里外的大营里休息，附近并没有什么动静。
不过朱戈亮还是不敢大意，派出两名弓箭手和两名火铳兵隐蔽在树林尽头警戒放哨，其余人则在他的指挥下，开始在挥动铁铲在官道上挖坑布雷。
北面清军大营到济南城的路就只有这一条，除非鞑子不走这条官道，如果走这条路就必然会进入地雷阵，因为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和山岗。
二十几名士兵轻手轻脚的挖着土坑，生怕动静太大会引来清军探哨。虽然冷得直哆嗦，但士兵们都知道这个地雷对明天的战事来说至关重要，因此都一丝不苟的按照朱戈亮的要求挖着坑，挖到一尺来深时，再将带来的地雷一颗颗埋入土坑里，再盖上一层薄土，恢复原样。
其实朱戈亮倒是有些多虑了。
由于已到年关，明天就是除夕了，天气冷得要命，清军也根本想不到济南守军还有胆子出城，因为清军在城外十余里处将济南围了个水泄不通，在他们看来，面对十万八旗铁骑，这些明国人躲在城里都会瑟瑟发抖，更不要说出城突围了。
因此，布雷进行得很顺利，一直没有清军来骚扰。
等朱戈亮将八十三个地雷都埋设好之后，已是凌晨丑时了，赶紧又悄悄返回城中营地，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第二天晌午，朱戈亮集合了队伍共两百三十五人，准备出城。本来，清军如果继续攻城，就会从官道涌过来，这样朱戈亮就不用出城也可以达到目的了。
但是清军自从阿巴泰受伤之后一直就围而不攻，看来是朱戈亮的出现和一连串怪异的动作让多尔衮有了顾忌，想采取围而不打的策略困死济南的军民。
朱戈亮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清军会一直呆到明年三月才收兵，返回辽东。
而在这个过程中，明军一直畏敌避战，虽然在畿辅集结了数十万大军，却因为战和不定，一直没有个统一的意见，加上各镇兵将均惧怕建奴，竟是无人领兵赶来山东救援济南军民。
所以，在外援基本断绝的情况下，唯有自己捕捉战机，寻找突破口了。这也是朱戈亮之所以要主动出击的原因，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此战便能一举扭转战局。
朱戈亮将其中一万两银子搬了出来，摆在院子里。
所有士兵看着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但是却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把总大人要搞什么名堂。
“小林、蒋胜，你们把这一万两银子分下去给弟兄们，每人四十两。”朱戈亮说道。
“少爷，这，这......全分了？”赵小林吃惊的问道。
“全分了，这是给弟兄们的安家费。”朱戈亮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这一战风险极大，如果成功，那意义自不必说，定能斩杀许多建奴，而且也能激发明军的血气之勇，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再见到鞑子就从骨子里畏惧了。
但是一旦失败，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他们这一支两百来人的孤军是主动请缨出战的，城里的其他守军可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出城去救援他们。
安家费很快就发下去了，队伍里顿时沸腾了。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士兵，大多都是贫民，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四十两，即使在通货膨胀的明末，也能买到三四十石粮食了，大约等于六七千斤，按照一个普通家庭一天吃一斤粮食算，可以吃个二十年左右了。
“弟兄们，这次出战，凶险异常，可能你们当中有的人再也回不来了，甚至可能我们每一个人都回不来了，我不知道你们怕不怕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怕死！”朱戈亮大声道。
士兵们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弟兄们，静一静！”等大家都静下来后，朱戈亮又接着说道：“可能你们会问，既然我怕死，那为什么还要主动出击呢？我想你们也都知道，济南城里如今守城器物奇缺，即便我们不出战，等下次鞑子攻城的时候，我们也几乎没有撑得住的可能！为什么？因为我们弹尽援绝了！因此，唯有死战，或能绝处逢生！”
朱戈亮环视众人，继续说道：“鞑子每破一城，必定屠城，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选择，城破是死，主动出击也许也是死，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我们这一战打败了鞑子，我相信鞑子必然很难再撑下去，很可能就此退兵！”
众人默默的听着，鞑子的凶残他们再清楚不过，均知道城破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们当中有太多人的亲人死在了鞑子这次入塞行动中了，对于鞑子的仇恨，已不共戴天。
小旗丁大牛的父母亲人全部在上个月被鞑子屠杀，连唯一的妹妹也被鞑子蹂躏致死，所以丁大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鞑子报仇，此时把心一横，大声道：“大人，啥也别说了，您就带着咱们出城杀鞑子吧！”
“对！跟鞑子拼了！”
“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这些士兵有不少都是亡命之徒，如今见没有了退路，纷纷表示跟鞑子拼命。何况还有不菲的安家费可拿，倘若战死，倒也值了。
朱戈亮抬手压了压，大声道：“弟兄们，这一战我们必须赢！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安家费处理好，如果胜利了，回来我还要向上头给大家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