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模拟面试
飞燕和熊猫驾驶着战机也赶到了现场，见那草坪上梦游般游走的都景同两人一阵发笑。先行到来的七架战机已经连上了球形模拟器，魅影一行人正在观察着都景同的一举一动。
飞燕和熊猫赶紧驾驶战机绕到魅影之后请求与队长的训练战机保持同步，完成同步对接两人一边学习如何操作一边期待着将要上演的好戏。
模拟世界中的时间流逝飞快，透明的隔离罩开始工作，都景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被隐藏消失。
在都景同的世界里，阳光普照、万里晴空，南都科技大学毕业生面试日终于到来。
这一天来自全国的军企、部队考官团占据了整个校园。校园里每一间教室、会议室、微机房都变成了考场，就连运动场草地上也搭建起了临时帐篷。
都景同和其他毕业生一样领到了分配单位面试通知书，他的面试单位是一家边境县城公安局，对应岗位是情报分析员，面试时间在上午9点。对于边防情报生来说，得到这份工作自然是门当户对、顺风顺水、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9点整的钟声一敲响，一切全变了样。
都景同身着军官服走进了一间教室，教室座位区第一排坐满了七位考官。
考官中级别最高的是那位坐在正中间皮肤微黑的中年人，一位副局长，他的左手边坐着刑侦科科长，右手边坐着人事科科长。人事科科长旁边正抽着香烟的是位刑警队队长，其余三名都是随行民警。
面试过程一切都很顺利，临结束前刑警队队长掐掉烟头提了一个问题：“请你描述下手枪的构造和发射原理？比如：92式。”
“手枪是枪身和子弹组成的整体......”
都景同认真回答着，但他的声调传到考官们的耳朵里却让他们感到异常的怪异。他们的感受像是听到了一首诗歌朗诵，每个人的反应也都不一样。
人事科科长在点头，刑侦科科长微微窃笑，刑警队队长眉头卷起。副局长左右打量着，他在右手方向上花费的时间明显更长。
“......其内部的发射机构、弹匣、套筒、枪管、连接座、复进簧、复进簧导杆、挂机柄弹簧、撞针等就像我们身体内的器官一样是手枪的重要组成构件。”
都景同将这个连续的长句子完美的表达出来他立刻听到了一个小声的叫好，声音的源头来自人事科科长所在的方向。
人类的情绪变化是激素产生的化学作用，有时候这个过程只需要一个微弱的提示就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续发生。考官们的表情在叫好声响起的同时突然亢奋，瞬间转变成了饱含希望的关注。
考场气氛也因情绪共振作怪迅速升温，都景同甚至从这股飞旋的气流中嗅出了强烈的渴望。突来的被关爱感诱发他的身体内也跟着产生了无数复杂的激素，他的大脑在强烈刺激中立刻催生出了无尽的幻想。
他看见了一张巨大的舞台，自己正独处在舞台中央，一束束强光汇聚到一起把他的周身照亮。他身着黑色燕尾服，手拿细长指挥棒。优雅的抬起手臂，他的手指捏着指挥棒轻轻一挥，一曲澎湃激昂的交响乐立刻上演。
“......当扳机扣动，击针迅猛撞击底火，火药点燃疯狂燃烧。封闭的弹壳内强烈的化学反应引发了巨大的能量，子弹被迫分裂，弹头以480米每秒的速度呼啸冲出。”
话说到这，考官们已经得到了完美的答案。人事科科长甚至举起了双手准备好鼓掌，他左顾右看后举在半空中的双手又默默的放了回来。
此刻，都景同幻境中的交响乐也由开端几经高潮起伏到达了尾声。他只需在音乐结束、全场响满激荡鼓掌时弯腰谢幕，一切就圆满结束了。
可现实没有给他掌声，他也并不准备谢幕。在他的大脑深处，似乎有个声音意犹未尽。
接着，他说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番话：“弹头和弹壳分别飞出的一瞬我能听到他们分离时撕心裂肺的呻鸣，那个声音比弹头划破空气的呐喊还要空明。如果手枪也有生命的话，我想......”
“好了，够了！够了！”刑警队队长打断了他的回答，他已经气愤地站了起来。
考场里乱作一团，人事科科长呆呆的望着他，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失望，其余几位考官低声激烈的争论着。
过了一会，副局长说话了，他的表情里藏在三分惋惜、三分担忧和四分不甘，他说：“同学，这样吧。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我们需要讨论讨论。”
都景同微微一愣，他紧张的迅速跑出了教室。
“瞧瞧，像个逃兵。难怪边防局要往咱们这边推，是块好肉怎么能扔到别人嘴里？我就奇了怪了！”刑警队队长满脸不乐意，他拍着桌子几乎要咆哮了。
“注意纪律！”
副局长脸上有些难堪，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名额咱们到底要不要，大家都给出自己的意见。不要浪费机会，也不能随意决断！大家都说说吧。”
“刘副局，这个人不能要。”说话的是刑侦科科长，他使用的语气和刑警队队长不分上下。
“你想想，要是咱们是在市局他随便怎么玩都行，他要愣把情报文件弹出琴谱来都好。可咱们这块地就挨着边境，不适合他去搞文艺。你看他说的那个枪，那是枪吗？”
“对，刘局！”刑警队队长立刻附和着，“您看，在咱们那枪是拿来自卫和对付敌人用的，是冰冷的武器。您可听到了，他脑袋里的枪有生命，这不是童话嘛！幼稚的可笑，现实可容不了这些。我们都是为他好，您考虑下。”
“你的意见？”副局长两面遭到夹击，他无奈的把目光投向人事科科长。
“我？我没意见。”人事科科长低蔫着头，声音小到几乎没法听见。突然，他抬头又说道：“咦，这小子不会是故意耍我们的吧！”
“对！这小子肯定是觉得边境小县城条件艰苦反悔了！就是咱们没这么想，他刚才可是已经这么做了。刘局，这个名额要不得，退了吧。”刑警队队长话一出口，除了副局长和人事科科长外所有人都开始点头。
副局长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退了吧。”
教室门外，都景同已经听到了最终的结果，他几乎不敢相信。人事科科长走到门口与他轻声交谈，说的什么内容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甚至于自己是如何回到宿舍的他也没有一点记忆。
都景同在22岁这一年惨遭淘汰，整个上午他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中午吃饭也没了胃口......
离开模拟世界，蓝鲸几人隔着战机内的监视屏看着都景同愁眉苦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甚是解气。三藏陈宏阔和破秦吴立人从没见过行者这幅衰败的模样，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这是咱们演得好，还是他演得好啊？”
“你两讨打，得了便宜还卖乖，见好就收吧。”铁鞭黄良才不悦地回道。
魅影倒是有些心痛，毕竟那是行者，样貌虽然变了可那石猴爱幻想的毛病一点没少。听三藏和破秦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担忧飞燕和熊猫。真要是行者这位三级特工弄点猫腻，这两孩子可没法识破。
K博士交给魅影的太上空间瓶里还有几样新鲜的东西，她一并转交给了飞燕和熊猫。这附近还有位神秘的朋友没有现身，有他相助魅影也安下心来。
七人搅黄了都景同的美梦纷纷离开，草坪上飞燕和熊猫摩拳擦掌也准备大干一场。两人驾驶战机连接上球形模拟器，战机内屏幕立刻显示出一串任务提示文字：“小白招收行动中特工只允许使用姓名禁止使用代号，研究员无限制。”
“改规矩了？代号不让用？”飞燕不解的嘀咕着。
熊猫不假思索地答道：“嗯，据内幕可靠消息，这次开学后全体学员全部到龙宫报道。鉴于行者文子石的背叛行为，特工评级体系将全盘修改，所有特工将从零级学起，代号暂且保留。”
“真的假的？”听熊猫说的有板有眼，飞燕有些吃惊，接着她又不屑地说道，“八盟会传出的小道消息，我才不信。”
熊猫折腾完太上空间瓶中的那些新奇玩意早就按捏不住了，他对着监视屏中的都景同自言自语着：“小白，别哭。辩证主义说，当现实关上了一道门，想象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瞧好了，本将军这就来救你。”
“熊猫，准备好了吗？好戏要开始了。”
“好了，长孙小妮队长。”
两人一拍即合，飞燕立刻点下了进入按键，两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模拟世界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