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祸起萧墙之山西之乱(五)
狼烟四起,烽火几时休;多少白发送黑发!
万马奔腾,气吞山河势;一将功成万骨枯!
谷海骑着自己的战马,直接绕过了镇西卫;向西疾驰而去。
谷海接过探马送来关于白莲教教众最新的动向,谷海看罢;叫道:“值日官!”
而这时,在谷海身后不远处的一名校尉策马上,道:“将军!”
谷海道:“将地图取来!”
谷海接过值日校尉递来的地图,展开,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大约在三岔城之东南一百里的地方,而白莲教之教众已经流窜到娄钩堡一带;挟我的将令去赶到八角卫,请八角卫的指挥使立即调兵出城赶到娄钩堡拦住这些白莲教的教众;
另外,让他通知前面的卫所驻军;拦阻这些白莲教教众!切勿使其流窜出山西的地界!”
待谷海将军令下达之后,值日校尉;向他行了一个军礼之后,一勒缰绳,向后面策马而去!
一缕缕黑烟飘散在风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以及烧焦的味道;空中盘旋着因血腥之气而引来鹰隼。张朝看着满地的尸体,恨恨地骂道:“妈拉个巴子!你大爷的,王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为了你一人之私心,而让我大明的将士没有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而是,屈死在同袍骨肉的枪口之下。我定当以你的人头来祭奠这些屈死的弟兄们!来吧,都说你们的伤亡吧!”
一师长邓玉行,道:“伤了二百人,死亡三百八人!”
二师长刘云翊,道:“伤了十八人,死了十人!”
邓玉行道:“打了半辈子仗了,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以这么小的代价而取得了如此大的战果!王爷,你看那机枪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师呢呀!”
张朝道:“你们认为你们今天的表现得很好吗?嗯!区区五千人的部队就让你们这一群已经快武装到牙齿的二万之众部队损失得如此之大!你们还有脸给我在之里夸耀一番,我没有罚你们;就烧高香吧!还想要我的机枪!你还真有脸说此事!我问你,刚刚你的一团是怎么堵住缺口的;居然,让王锡再次从我的眼皮下面跑了!一个团的人居然挡不住那二十只困兽!还有,你;你的二师!我不是让你作为预备队吗?你的伤亡怎么来的!你能将因为你不负责任的行为而将那战死的十八名士兵的生命还给他们吗?”
龙天道:“子暮,毕竟我们还是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了这五千叛军,也算是禁卫军正面抗敌的首战之功;你也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张朝看了一眼龙天,道:“功是朝廷给你们的,罚是我给你们的!功,我自然会向朝廷给你们请;但罚,我现在就要兑现!去,召集士兵将我大明的将士们安葬了吧!记住,我是让你们亲力亲为;让你们记住士兵不是我们的下属;而是我们的同袍,我们的兄弟!”
王易看着满身血污的王锡,跪拜在自己面前时;就知道了自己离失败已经越来越近了。王易拉起王锡,劝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失败的吧!”
王锡摇了摇头,道:“屠杀!简直就是屠杀!我们在朱翊铃的王府禁卫军面前就像案板上的肉,我简直不敢再去回想当时发生的一切。当我们来到小安岭时,我被朱翊铃的禁卫军伏击;近千支火箭从天而降,引爆了埋在土里的火雷;而后,又是一阵炮击;炮击之后,朱翊铃的禁卫军从四面围了上来;手里兵器,全火器制式;而火器上还加上这种枪头,开枪之后,直接与我们进行近身战,我们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我趁朱翊铃的军队还未完成合击;从这缺口中突围而出。这才能见兄长一面!不是,弟贪生怕死;误了哥哥的大计!而是,朱翊铃的军队太强了!完全可以与京师的神机营相抗衡了!”
王易点了点头,道:“没有想到,这朱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位将才,不知是朱家之幸,还是我们陈家之不幸呀!想当年,我们先祖在于朱元璋挣天下时;兵败而部将加害,而含恨而去;而在朱棣‘靖难’时,我先祖又看见拿回原本属于我们陈家的东西的机会;可机会来得快,去得也快;稍纵即逝,还没等先祖准备好;朱允炆就兵败而亡!现在,到了你我这一辈;眼见大事可成。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个朱翊铃;不仅将我们准备十几年的一切,在一夜之间给查获了!还一夜之间,变出了一支这么强大的军队!真是,天亡我呀!天亡我陈家!”
王锡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朱翊铃呢?”
王易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立即出城,前往平虏城说服俺答,立即改道南下,接应我军向河套地区退去;然后,我军与赵全的白莲教的教众兵合一处;攻略甘肃、陕西!”
王锡道:“哥!你不是一直都反对如此行事吗?”
王易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这样做吗?就连徐建带走那三万白莲教教众,我都没有阻止吗?第一,如果我们去了他们的地界;那是我们听他们的,还是,他们听我们的呢?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们与他们一起打下江山;是由我们坐;还是,我们听从他们的呢?”
王锡道:“我们不是三分天下吗?”
王易笑道:“三分天下;那只是一句话而已;到时,还不是谁的兵多;谁说了算!”
王锡道:“我们也可以发展呀!”
王易道:“发展,我们的所有本钱都被朱翊铃给查抄了!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谈什么发展呢?好了,你去吧!我要想想我们今后如何才能重振高祖的事业!”
张朝站在挂在大帐之中的地图前,看着地图上平虏卫;而龙天道:“子暮,是在担心平虏卫的战况吗?”
张朝道:“是呀!俺答率部由平虏边口大举入犯。山西总兵郭琥坚壁清野严阵以待,俺答遂南走朔、应、山、怀诸路。而大同总兵马芳也是有备而战,俺答在这两处都没有捡到什么便宜,于是他兵锋转向;攻掠我西路水口儿一带,转而攻打平虏城。”
龙天道:“平虏城离我们千里之遥,等我们将王氏兄弟的叛变镇压之后;俺答也未必能来支援王氏兄弟!而等我们平定王氏兄弟之后,我们在与大同府诸卫所一道集重兵而攻击俺答的部队!”
张朝道:“你先看看这份情报吧!要是俺答真是被赵全之言说动,那我们就会面临两线;甚至三线作战!而以我军现在的势力,据城而守或许都会又问题!”
龙天看完张朝递给他的探报,道:“这赵全是什么人呀?”
张朝道:“这我也不了解;来人,让邓,刘等大人来我的营帐中;商议军事!”
张朝见众位军事主官都来到营帐之中,道:“你们谁知道这赵全是什么人?”
众位军事主官,被张朝的这一问话给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朝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从这些军事主官的眼中;他还是看到了愤恨!
张朝拿着塘报,道:“你们先看看吧!邓师长,你能告诉我这赵全是什么人吗?”
邓行玉,十分激动道:“王爷,你怎么连赵全是谁都不知道呀?他就是白莲教的教主!此人在嘉靖三十三年,在雁北地区发动白莲教叛乱;兵败之后白莲教主赵全等人率教民叛逃河套地区,依附俺答部的势力而坐大,而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我西北之军民无不想吃其肉而廷其皮!”
而这时,刘云翊道:“想赵全原本是汉人,又长期在我西北边境传道;而对我西北的防务谙熟于心,他的叛逃对我朝之边防带来无尽的后果!”
张朝恨恨的骂道:“妈拉个巴子!该死的!居然现在就有汉奸了!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汉奸了!待老子解决眼下的事,老子定要带你们夺回河套地区,杀了那该死的汉奸!”
而这时,整个帐篷里的人被张朝的这一番话给震惊了;特别是龙天,与张朝相处了近三年的时间了;还没有见张朝为一件事,这么样骂过人!
张朝道:“你们还有人对赵全这个人又更多的了解吗?都说来听听!”
而这时,一名书吏;道:“十三年正月,白莲教教主赵全、李自馨等人便率白莲教之邪教教众由雁北地区越境逃往长城外河套地区。赵全等人初逃至河套地区时,恰逢俺答腿疾,而略懂医术的赵全冒死入应州为俺答买药,而治好了俺答的腿疾,而俺答因此与赵全亲近,时间长了;俺答渐渐将赵全视为心腹。而赵全等人在取得俺答的信任之后,开始在河套丰州地区组织教民,大兴土木,而板升之地逐渐兴旺起来,因为板升之地的发展;赵全等人意识到耕地的人员缺少之现实。”
“因此,这些叛逃的白莲教之教众经常挑唆俺答等蒙古各部侵入我大明之国境,劫掠我大明的青壮年劳力,而且还为俺答出谋划策,提供各种我大明的军事及我军布防之情报,还为其制造利兵坚甲,云梯冲车等作战武器,提供各种战术参谋;而据我所知,每每有战事,俺答就亲往赵全家商议。而之此后,俺答每岁掠我大明之国民以千万计;而自从赵全等人叛逃而投俺答之后,使我大明之三边遭受更大的威胁,防御更加困难。而站稳脚跟之后的赵全等人野心逐渐膨胀,他们试图拥立俺答为帝,还为俺答建起九重宫殿,而他们自己则称王,建起了规模不小的土堡,而现在赵全有人口万众,周延数十里,马匹五万,牛三万头,谷二万斛。”
张朝听书吏说完之后,打量了一下书吏道:“你是何人?怎么对赵全之事如此了解呢?”
书吏道:“回王爷的话,下官鲍崇德!”
张朝道:“鲍崇德!不知鲍大人怎么对这赵全之事如此了然于心呢?”
鲍崇德道:“回王爷,下官少年时曾被白莲教众给掳去过;故对赵全之事了解甚深!”
张朝道:“你对赵全今后之势,又什么看法呢?”
鲍崇德道:“回王爷,下官虽不知赵全的今后之发展;但我想他也发展不起来了!”
张朝道:“这是何故呢?”
鲍崇德道:“丰州地区的发展主要得益于俺答对农业抱有极大兴趣,而他为此不断开辟可以供汉人耕种的地界。这样,就会触及到当地蒙古牧民的利益;而使他们失去大量的草场。还有掳掠去的我大明的百姓生活过得也不是怎么美好,因此也有我们的子民试图逃回内地,而下官就是这样力争回国之人;但回国之路我们付出惨重代价。”
“而那些得了好处的人,自然是乐不思蜀。而俺答把汉人交给汉人管理,实行以汉制汉的策略;而这一条毒计也是赵全为俺答献上的;而那些在俺答那里为官的汉人在获得利益之后,也就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俺答卖命了!虽然他们现在过得十分舒适安逸,但本质他们依然只是蒙人贵族的工具,而随着他们的财产和势力不断扩张,这样必然导致与其它的蒙古小部落贵族之间的利益冲突。到时,他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死无葬身之地!”
张朝听完鲍崇德的分析,对眼前这位中年人,充满了敬畏之情;道:“不知鲍大人现在在军中所授何职?”
鲍崇德道:“回王爷,下官现在之职务;乃是军中的同知!”
张朝一听,暗道:“同知是什么官呀!哦!翻译!”
张朝道:“我现在授你军参谋之职;领千户之位!”
鲍崇德跪拜道:“谢王爷!”
张朝道:“你以后之职责,就是负责对河套以及漠北的情报工作!我希望,我以后能实时知道河套以及漠北所发生的一切威胁我大明边境安宁之情况!”
鲍崇德道:“定不负王爷之重任!”
张朝道:“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如何攻取镇西卫之战事!你们都将你们自己心中所想的最佳攻城方案都畅所欲言吧!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争论中将事情辨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