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一个月的互市，相继在明廷规定的各个通商口岸结束。明朝的商人换取到他们心仪的良马和各种草原物资开始向南而走，去到南方将这些换取的物资卖掉换成银子。对于土默川的意义更为重大，他换取的是诸如盐茶铁器等生活必须的物资；当然也会有人将这些东西贩卖到更北边的部族去也好从中赚取点差价！
龙天送走了额尔德木图和把汉那吉回到家中。书月兮一脸心疼言道：“这前前后后都忙碌了近两个月，何时才是个头呢？”
龙天笑道：“刚刚送走了额尔德木图和把汉那吉，这次互市也总算是圆满结束了！我呀！也得给我自己放个假了！这初夏的草原不错，不如我们叫上谷海一道去草原走走！”
书月兮道：“虽说我们与俺答和解了，你就不怕我们遇到其他部族的人马吗？”
龙天笑道：“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去吧！我们的正面可都是俺答控制的草原！要不我们去赤儿山吧！”
一听龙天这话，书月兮一脸嫌弃道：“赤儿山！那不就是个军营吗？有什么好的呀？”
龙天笑道：“赤儿山是现在的名字，这个地方以前可被唤作‘赐儿山’，‘赏赐’‘赐福’的那个‘赐’！要不我们再去拜拜，早日再要一个！”
书月兮道：“去你的！这老大才刚刚。。。。。。。”
还没有等书月兮说完，龙天就坏笑上前一把搂住书月兮笑道：“那就马上再生个二娃吧！别让老人一个人寂寞！”
虽说已是四月，但这里地处西北；气温比南方还是要低很多的！还未等宽衣解带，屋外传来一个声音：“龙大人，王爷有加急信函送到！”
龙天看着躺在床上的书月兮，极度不舍骂道：“张翼，你丫的就不能晚点来吗？”说完，起身穿衣；穿衣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衣物突然脑洞大开在心里嘀咕道：“现在终于明白子暮为什么不喜欢穿这长衫了！还是他的衣物来得快速呀！”
看罢张朝写给自己的书函，龙天立马吩咐道：“齐鑫，快去给我准备马匹！”说完，就向屋外走去；没有走几步见到一丫鬟从里屋走了出来；龙天停下脚步叫道：“王姨！你进屋于夫人说道一下，说我有急事需去衙门处理；叫她别等我，自己早点休息！”
来到衙门，恰逢姜科也刚刚到来；姜科询问道：“子耘，何事？现在把我叫来呢？”
龙天解释道：“刚刚收到王爷的加急书函，招我回太原；这镇虏卫的军政之事现在就交给你了！这是王爷的书函，如明天有人询问；就拿出书函给他们解释！”
接过那只有一张委任状的书函，姜科看着龙天道：“怎么？你这是要连夜出发吗？”
龙天点了点头：“嗯！按王爷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尽快赶到太原！我走之后，这里的事物就拜托给你了！”
出了衙门，龙天看着张翼道：“你连日奔波就在这里休息；接替管膺的工作吧！让管膺随我回太原！”
龙天带着管膺等人出来南门，策马南行。没有走多久，龙天拉住马缰：“黄岐，你将我这封书信立即给玉林卫的谷大人送去！”
“什么？你要回京！”龙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畔惊诧道：“你疯了！你可知道这后果吗？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没有皇上的诏许像你这样的藩王是不能回京的！你莫说回京，我想你还没有走出山西；那紫禁城的龙案上参你的折子都能堆起来都能码上那皇宫的琉璃顶了吧！”
张朝笑道：“我想也没有那么严重吧！再说，我在这山西小日子过得不错；我没事跑回那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朝廷做什么？”
龙天被张朝这句话弄得有些糊涂了：“你这一会儿说你要回京，一会儿有说你不愿意回京；你能不能好好地给我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朝转手拿起放置在书案上的一道圣旨，笑道：“我要回京的消息朝廷上的大小官员恐怕比我还要早知道吧！我呀！可是奉旨回京！没有这东西，我敢这么冒失冒失的就回京城去！我还没有无知到那个地步吧！”
龙天看罢圣旨，抱怨道：“你说！你有圣旨，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张朝笑道：“怪我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一听我说我要回京，你一下子就急了，劈头盖脸地将我说道了一番！你自己说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现在又来怪我了！”
“好了！别的不说了！知道皇上这次为何让你回京呢？”
张朝摇了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从京城传回的消息上言说是皇后想我了，皇上就下旨让我回去陪陪皇后！”
龙天点了点头道：“堂前尽孝！人之常情！”
“这些天，我是思前想后也没有想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为什么？”
龙天笑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嘛！皇后想你了，让你回京陪陪她！”
张朝摇了摇头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要知道这朝廷已经颁下京察的政令，而现在将我弄回京城；我想这背后的事物还真的有些令人看不清呀！最关键的事，上次皇上不是来太原城了吗？我呢？一时没有管住我的嘴；对天下现状是一阵狂吹；我不知道我那位父皇那时那刻是怎么想的？而现在招我回京，我这心里能早做规划吗？”
“所以你吧我找回来，是为了这事后面的事情！”
张朝端坐着、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说道：“太原乃至山西的政务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但这镇虏三卫可是我们的基本，所以你和谷海等人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治理好；将镇虏三卫牢牢地掌控在你的手里！”
龙天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定会治理好镇虏三卫！”
张朝看着龙天道：“我要的不是治理好这三个卫所！而是要你死死地将这三个卫所掌握在你的手里！与俺答的和议之后，现在的镇虏三卫已不是世人眼中的苦寒之地了，它们现在可是官员们眼中的肥缺！我可不想某人通过手段，将它们从我们的手里夺取；这可是我们的根本！即便是朝廷派驻官员，那我也要他政令不出官衙；我可不想我幸幸苦苦建立的一切被人给摧毁了！”
听闻张朝这些话，龙天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定不会令你失望的！但子暮，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朝起身道：“我们出去走走吧！你问我到底要做什么？以你的思维不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吧！既然他选择了我，那我就得为他做一些什么。否则，就有些对不起他了。但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龙天诧异道：“自保？”
张朝点了点头道：“对！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从这次与俺答的和议中我算是看出来，这朝堂之上有人与我不利！而有你们在外，我此番回京就更加安全！”
龙天跟在张朝的身后，道：“子暮，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守护这最后的底牌！你能告诉我你口中的他是谁吗？”
张朝道：“历史！”
龙天道：“历史！”
张朝道：“是的，历史！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去创造的，但我的机会却是他给我的；所以，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去做，我做的事情自有后人去评说。”
龙天道：“你说了这么多，我。。。。。难道。。。。。”
龙天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秘密；几次话到了嘴边他都没有说出来。张朝对龙天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有取得最高的权利之后，我才能完成我的理想。其实，从我出现在这世上；我一直都想安定的生活，安定的过完我这一生；可他却一步步的把我推道了历史的前沿。为了，不辜负他的厚望；我决定按我的意识去改变这个时代。我相信在任其发展下去，不出三代大明王朝就成为历史。我可不想后世之人来遗憾这个朝代！因为，我也是这个朝代的遗憾之人！”
还好龙天的注意力放在了不出三代明亡的言辞之上；而没有放在“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的言论之上！
龙天叹了口气道：“是呀！当下土地兼并极其严重，土地集中于私人的规模越来越大，皇亲国戚争先恐后的兼并土地，一旦占为己有，就利用手中的特权欺瞒逃税，土地被兼并得越多，国家的税收就越少。朝廷没有了钱，那有拿什么来维持国家的运转呢？”
张朝道：“土地高度的集中于地主、贵族、官僚手中；而土地又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唯一条件。一旦农民连最后的生存资本都失去，那这个皇朝也就走到头了。而我们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你支持我吗？”
龙天笑道：“我能不支持你吗？我们早就是同一战线了。可就我们俩人如何去撼动那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呢？”
张朝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对于这次回京我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会对我做出怎么样的安排！但我想我要再回到这太原城恐是一件登天之事！”
龙天看着张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去做好你交待的每一件事情的。我不知道你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我愿意陪你一直走下去！哪怕是最后粉身碎骨，我也无悔此生！”
张朝长长吸了口气道：“放心！如果我失败了！我也会保你们安然离开这里！然后你们给我十年；我定会带你们重新回到这里！”
龙天看着张朝，道：“子暮，我有个真诚的问题想问你。你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呢？”.
张朝道：“从你当知府那天开始！至于，这想取得最高权力则是和议之后！你还记得我们在来山西的路上的所见所闻吗？”
龙天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那是我此生不忘的记忆！”
张朝道：“所以，我们要去做点什么？当然，这不只是为了大明朝；而是为了我们整个中华民族。我觉得我们有责任去改变现状，我也相信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后世之人会给我们一个正确的评价的。你回去之后找个时间与谷海谈一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