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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沧蓝怀孕后,任谁都能看出来,展暮的脸色……不太好。
晚上九点的时候,展暮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他一路往客厅走,在拐角处便听到了一阵如铃的笑声。
勾起嘴角,他心情愉悦的朝声音的源头走去,却在目睹她的所作所为时,脸色蓦然下沉。
沧蓝正盯着电视机里的小叮当“咯咯”直笑,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她扭过脸道:
“叔。”
话落,她又转了回去,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中的画面,那着迷的模样,只差没把整张脸贴上去。
展暮拧着眉,注意到她屁股下的小板凳。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离电视太近。”他把她抱起来,往墙边的沙发走。
沧蓝轻哼了声,扫了眼远处模糊的画面,嘟着嘴在他身上扭动:
“远……看不到。”
“远?我就看得很清楚。”展暮一边说,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沧蓝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伸手就要去抢。
“再闹,我就把冰箱里的蛋糕扔了。”展暮斜睨了她一眼。
“叔……”沧蓝抗议了一声,悻悻的收回手。
赌气似得的背过身去。
展暮揉揉她的小肚子,换了个姿势把她拥得更紧,目光落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听说爱吃甜食的孕妇生出女婴的几率较大。
沧蓝被他捏得咯咯直笑。
她抬眸瞅了眼远处的屏幕,距离太远,她根本瞧不清那里的画面。
打了个呵欠,她无聊的靠在展暮胸前,顺着男人的睡衣口往上瞄去。
“叔……”
展暮俯□亲了亲她的头发:
“干什么。”
“不能扔……我的……蛋糕。”
话还没说完,他便听到从她嘴里传来的呼呼声。
居然睡着了。
他好笑的揉乱她的头发,顺着女孩的侧脸,指腹一路摩挲上她的嘴唇,并在那里暧昧的来回摩擦着。
片刻之后他把她抱回房里。
睨着少女的睡颜,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吻,这一吻温柔而悠长,不带一丝□。
灯光下,在他凝注着她的目光里,除了满满的宠溺,还有一股浓郁到挥散不去的深情。
末几,房中响起他沙哑的笑语:
“馋猫。”
半夜里,沧蓝被一阵水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本能的往身旁摸去。
“叔?”
满室黑暗,却唯独不见展暮的身影。
她眨眨眼,不安的又唤了声。
“叔……叔……”
就在她快要急哭的时候,展暮带着一身湿气从浴室里出来。
“叔……”看到来人,沧蓝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她几步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朝窗帘处指了指:“……怕……”
夜里开始起风,吹得窗外树影摇曳,展暮顺着她的手注意到墙上挥舞的树影,衬着满室的黑暗,也难怪她会怕。
闻着熟悉的味道,沧蓝逐渐平静下来,她扯了扯他的扣子:
“香。”说完,又嗅了嗅,那是沐浴乳的味道。
“为什么洗澡?”
窗外的月光倾斜而入,展暮只需要微微俯□,便能看到在沧蓝大开的领口下所露出的春|光。
两团白得扎眼的兔儿正乖巧的趴在她的胸前……
他喉头一紧,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在他的挑|逗下,那兔肉由白变粉的过程,想到这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而两人距离最后一次床|事,他也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碰她……
“去睡吧。”片刻后,他艰难的开口,低头看了眼身下渐渐支起的帐篷,低叹一声。
沧蓝眼见着他又要往浴室里走,她急急的道:
“叔,去哪。”
女孩清澄的眼中泛着水光,生怕他跑了似的把整个身体粘上去。
报应……真是报应!
展暮强忍下内心的冲动将她推开,并暗自发誓在沧蓝生完这胎之后,短期内,他绝对不会再要孩子。
“叔。”
沧蓝拧着眉,挣开他的手又一次扑上去。
谁会想到从前避他如蛇蝎的小蓝也会有如此依赖自己的时候,这一次展暮没有将她推开,他舍不得将她推开……
“叔,不走。”沧蓝在他胸前抬眸,眼中映出他的倒影。
在那里只有他一人……
目光一热,他俯□疯狂吞噬她的朱唇。
对于他吃人的吻法,沧蓝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反倒会学着他的样子,也把舌头伸进去,与之纠缠。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最后展暮气喘吁吁的将她推开,赤红着眼又看了她片刻,随后在快要失去控制的时候,转身冲入浴室。
“砰”的一声关上门,他狼狈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白炽灯下,他发丝凌乱,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一张脸因为欲|求|不|满而胀得通红。
沧蓝在外头轻拍门板,带着点哭腔,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终于等她喊累了,靠着门坐下,小手时不时往上敲敲,倒也没再嚷嚷。
而当展暮顶着一头湿发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的便是一双可怜兮兮的黑眸。
脚步一顿,他蹲□与之平视:
“怎么哭了?”
“叔……不走。”沧蓝抱着他的脖子猛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通通往他身上抹。
展暮拿下头上的毛巾,轻轻拭去女孩脸上的水渍,凝着她的大眼陷入沉思。
这段日子,也许是怀孕的关系,沧蓝一反常态的变得粘人,有好几次吵着要跟他回公司,或是等在门口,看到他进门便扑过来,搂搂抱抱尽显亲昵,当然,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现象……
“很晚了,去睡吧。”他捏捏她的屁股,暗叹,不过是能看不能吃罢了。
沧蓝本就极困,一沾床就打起了小呼噜。
只苦了展暮,闻着她的体香,在另一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身旁就躺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他只需要勾勾手就能够碰到,翻过身就可以……
啪--
展暮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眼中的**顿时褪去不少。
“叔?”沧蓝揉了揉眼睛窝进他怀里。
凝着她无辜的大眼,展暮狠抽一口气,却始终平息不下胯|处的欲|望。
“坏丫头。”他咬牙切齿的道,突然翻过她的身体。
沧蓝背对着他,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由后抱了个满怀。
感受到一堵热源正紧贴着她的背脊,沧蓝不安的扭动了一阵,回过头唤道:
“叔……”
“别动。”他低低的喘着粗气,突然脱去她睡裙下的小裤,撩开裙摆,伸手在她臀上揉捏。
他不让动,沧蓝还真乖乖的不敢再动。
她抓着床单,有时候被捏疼了便呜呜的嚷嚷两声,睡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撩到了肩窝……
“叔……叔!”她不满的哼唧两声,好困,他为什么不让她睡……
沧蓝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正待她要往后瞧时,两腿间蓦然伸入一根硬物,抵着腿侧的嫩肉,夹在股|间不住的摩擦,伴随着他的低吼,那棒子抽|动的速度越发的快……
沧蓝面上浮出一抹绯红,腿间的小缝在摩擦下渐生快|感,她抓着枕巾小声喘息,低低的呜咽反倒助涨了男人的情|欲。
展暮双目赤红,一双手胡乱的在她身上乱摸,却又不敢用力,他只觉身下的热流奔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布满青筋的男gen又胀又热引得全身血液沸腾,全集中在那一处,仿佛快要炸开来……
房内的喘|息声益发沉重,似是欢愉又似压抑,终于在一声低吼中,一股浑浊的液体射出,喷溅在她的大腿处。
黏腻不堪的触感令沧蓝感到不适,她伸手往那摸了摸,抓着一手白色的液体凑到他眼前。
清澈的眸中似乎在问:
这是什么?
展暮靠在枕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片刻后他掀开薄被,眼见内里一片狼藉,只能暗叹,明天又得换一张新的床单了。
沧蓝自从怀孕之后脾气日益渐长,人也越发的懒惰,有时甚至敢指着展暮的鼻尖嚷嚷,他要是不顺着来,她就得摔碟子摔碗,捡着什么就往他身上扔去。
那脾气臭的连他也快制不住了。
其实,沧蓝的坏脾气也并非是毫无缘由的,自怀孕起,展暮便禁止了她从前所有的喜好,她不能近距离的看电视,不能摸他的电脑,不能爬上爬下四处蹦跶,就连出个门也得有好几个看护陪着……
展暮慢条斯理的打开报纸,表情严肃的瞪了她一眼:
“喝下去。”
沧蓝倒汤的动作一滞,她嘟起嘴,把面前的鸡汤推开,对他摇摇头。
“不喝。”
展暮微挑眉梢,警告道:
“又想挨揍了?”
“不喝!”沧蓝哼了声,顺手掀倒桌上的汤碗,顿时,熬了五个小时的老鸡汤从碗口倾出,在桌上晕出一大圈油渍。
展暮收起报纸,不悦的呵斥:
“沧蓝!”
沧蓝一边顶嘴,一边捡出碗里的鸡肾往他的方向扔去:
“不喝!”
啪--
展暮僵直了背脊抓下落在肩膀上的肉块,看了眼被印出一小圈油渍的衬衫,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你是欠教训了。”他握拳,骨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喝!不喝!讨厌!”沧蓝轻哼,抓了一把骨头想也没想便又往他身上扔去。
展暮眸中闪过一抹戾色,抬起手突然朝桌面上拍下一掌。
“啪”的一声巨响,力道之大,震得碗筷轻颤。
沧蓝凝着他怒红的双眼,却并未感到害怕,展暮对她的威胁,一次、两次,或许有用。
可当她发觉他的威胁,不过只是程程口舌之快,却从未施以行动时,便瞧出了其中的“猫腻”。
而展暮的“不敢作为”在某一程度上,算是纵容了她的脾气,如果连展暮也拿不住她,那么在这个家中,还有谁敢逆她的意?
是以,现在的沧蓝在展暮面前,就如同一个土匪霸王,加上孕期脾气暴躁,她没事便喜欢捉着展暮“欺负”一顿。
刘姐默默的收拾完满桌狼藉,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觉好笑。
如果沧蓝扑在展暮身上,伸手拽拉他的头发,或者骑在他的背上,大呼“驾,驾!”……也算是“欺负”的话。
脑中不禁浮出展暮当时既愤怒却又不得不从的模样。
那由白转绿再转黑的脸色……
刘姐捂着嘴,擦干净桌上的油渍后,退居二线默默围观。
“小蓝,这些食物对你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宝宝有好处,乖,不要闹,我们再喝一碗好不好?”展暮铁青着脸,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轻言软语的劝道。
“不要!”沧蓝态度强硬,大有我就不喝,你能拿我怎样的意思。
额上青筋直冒,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
“你有本事就一辈子驮着这颗球。”
目光移向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他气得嘴角不停抽搐,心中暗忖,等你生完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面对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沧蓝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这样的情景其实每天都在上演,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这两人都能吵上大半天。
而平日里稳居下风的沧蓝,自从怀孕后,就等同拿到一块免死金牌,那金灿灿的肚子往前一挺,展暮就算再生气,再想揍她,也要先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并且为了安抚产妇多变的情绪,他还得乖乖认错,低声下去的任人窄割。
展暮怕是做梦也没想到,原来他也有给人当孙子使唤的一天。
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展暮气的快要掰断桌角的时候,一通来电打破了这场僵局。
这是医院传来的消息……
两分钟后,他平静的挂上电话,转过身沉默的看着她。
不过是简短的几行字,却判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戴立春(姆妈)于十日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被证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