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继母态度大转变
次日早晨,外祖父阿古又一次在家门口停住,只不过这次他做的是蒙古马而非雪橇(上次阿古坐雪橇来是因为他放荡不羁,一世狂野,这次他为什么坐轿子来呢?因为昨日谈完事便应邀去了辽东都司衙门,今早一听到额娘仙逝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过来。)。到了都司门口后,他便沉重而快速地走下轿。穿过院子直径来到客厅,仆人迎上来说:“阿古都督,您回来了!”
醇亲王烦心的摆摆手示意仆人来到他跟前,然后阿古都督便问那仆人:“我且问你,这福晋什么时候驾鹤西游的?莫非昨日?”
那仆人如实地回答,说:“是的!元福晋于昨日深夜亥时驾鹤西游的!当时都指挥大人塔克世就在旁边!”
“于房间里发现病重的?”
“不是!是下人在天井旁看见元福晋晕倒了!”
阿古都督听见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了句:“谁发现的?”
“大贝勒的奶妈!”仆人答,随即又补充,说:“也就是现在的新福晋!”
阿古本无疑虑,但听见我的奶妈就是新设立的福晋之后,便心中略有不适,摆摆手示意下人下去,然后自己就瘫在座椅上,久久不能站起来。
我在花园里习武,这么快习武,原因有二,一是昨日我便向阿玛申请让训导司头头孙大人教我练武,总不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酋长吧!阿玛还想以后我做建州左卫的都指挥呢,倘若自己没一点能力,怎能让整个卫所的人臣服自己呢?二个原因,则是,昨日额娘的突然离世给我的打击很大,为了以后保护阿玛和祖父,我更要勤加练习,不能再让阿玛和祖父出事。
我站在后花园练功,这里倒是很清净无人打扰。武功秘籍上清清楚楚写着:练习这套拳打的时候,必须聚精会神,不得三心二意,否则就会神经错乱,走火入魔,最终则会暴毙而亡。
突然,爱新觉罗·巴亚拉(奶妈之子,后来我的五弟)跑过来缠着我,要我陪他玩,然怎奈我正在运功,陪也不是,不陪也不是,倘若陪今日我定当气血攻心,半途而废。倘若不陪他日他定当在阿玛和奶妈面前说我的不是。怎么办呢?
我正为难之际,表妹来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带来的一小孩,年纪大约比我小上两岁,看起来竟与我有少许神似,神奇哈!
表妹向我摆摆手,说:“表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我沉稳地把运行起来的真气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慢慢收缩回至身体中,然后双手归位缓缓下放,慢慢的真气回到了身体,而且身体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接着,我回了一句:“我不认识啊!”
等到表妹和那个男孩快要到我跟前的时候,我问了句:“表妹!这小孩谁也?”
“汝之二弟也!”
五弟看见我不理他,就哭着闹着要告诉奶妈我欺负她,我双手攥着他的肩膀,说:“五弟!倘若今日你纠缠我,明日我定要你见不到你额娘!快滚吧!”在说道“滚”字的时候,我的目光和他的碰撞在一起,仿佛一瞬间产生了火花,竟给我的眼珠电了一下子,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
表妹推了我一下,严肃地说:“表哥!你没事吧!怎么楞楞的!”
“啊?!”
“你没事吧!表哥!”
“啊?!没事!”
表妹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哦!你没事那就太好了!刚才吓死我了!”
我拍拍表的肩膀,调侃地说:“我怎么能死呢?我还要娶我如花似玉的表妹呢!”说着说着我的色眯眯地眼神就很快地瞄上了表妹胸前的那两个大肉团,说实话,刚才表妹跑过来关心我的时候,我是看见表妹胸前的大团肉??脯才醒过来的!因为当时我和五弟对视过后脑袋直接空无一物,然后看见她胸前的肉团,我的瞳孔直接快速放大、扩张,然后瞳孔上的神经迅速传导至大脑的中枢神经,然后我就醒了。
表妹看出了我色眯眯地,于是下意识地用她那两个软绵绵的小拳头向我的胸前袭来,“打在我身,乐在我心呐!”
“讨厌!表哥!”表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扭过身去,指着她旁边的那个小男孩,说:“努尔哈赤!这是你的二弟爱新觉罗·穆尔哈齐!”
“你别胡说了!我只有二妹,何来二弟之说?”我一脸的不愿意相信。
未等到我反应过来,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一个打扮普通的中年妇女,她异口同声地对我说:“没错!他就是你的二弟,爱新觉罗·穆尔哈齐!”
what?没搞错吧你!我何来的二弟?额娘走之前曾信誓旦旦的对我说,阿玛只有我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二妹爱新觉罗·塔罗,三弟爱新觉罗·舒尔哈齐,四弟爱新觉罗·雅尔哈齐,还有奶妈为阿玛所私生的爱新觉罗·巴亚拉。何来二弟之说?我摇摇头,始终不愿意相信我竟还有个二弟。
此时,在这个尴尬的场景下,阿玛大人来了!“谁啊?谁他娘的说是我的福晋和儿子的?”阿玛骂骂咧咧的就走了过来。
阿玛那一瞬间直接同那个中年妇女目光对视,两人直接楞在了那里,好久好久。
阿玛问候了一句:“然这么多年你好否?”
“怎奈有这儿子拖累,不然我早就跳崖自尽啦!”中年妇女听到阿玛在问候她后直接哭了,用手帕捂着整个早已哭花了的脸,抽泣着。
我一脸的不解,what?阿玛怎么会和这个中年妇女认识呢?我望了望表妹,表妹也望了望我,一脸的无奈,what,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而早已跑了出去的五弟巴亚拉领着奶妈来啦!“真是不要脸!他额娘死了,他竟然欺负起了他的弟弟!这是何居心?他真是无法无天了!”奶妈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突然变得普通泼妇一般。
奶妈看见阿玛和那个中年妇女抱在了一起,悻悻地“哼!”了一句,便开始斥责起了我:“努尔哈赤!你个小不要脸的!亏我苦苦哺乳你十年,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啊!真是忘了恩情了!”说着,奶妈把身后的那个狗杂种(五弟)推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小婊砸!你看看你给我们巴亚拉的脸抓成什么样了?这让我们巴亚拉今后如何娶妻生子?小妖精生的儿子终究是小妖精!”
奶妈越骂越狠了,然我却丝毫不生气,毕竟她哺乳了我十年,姑且今天她误会了我,我也会原谅她的,毕竟“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嘛,不能我连畜生也不如啊!
我到底还是没有发脾气,依然给她行礼,恭敬地问候:“奶娘吉祥!儿臣不知做错什么,竟惹得奶娘如此之窝火?”
“什么?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你看看看,你看看你给你弟弟的脸挠成什么样了,都破相了!”边说边给我指着她那狗杂种的脸。
还没等我说什么呢,表妹已经看不下去了,首先争执了起来,帮我辩解,说:“你也太不讲理了吧!刚才我就站在旁边,努尔哈赤没有挠他,估计是他自己弄得吧!不要血口……”这个“喷人”二字还未说出口,奶妈就连连反击,破骂:“你也配与我辩论?此事乃是我们家事!何轮到你个六亲不认,贱到骨髓的小妖精管起我的事?真是不懂礼貌,顶撞长辈!你额娘怎么交的你?”说着便捂了捂她的脸,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额娘早死了,自然是没人教导你的!”说完,便当着众人的面哈哈大笑!
很快的,奶妈毫不留情面,在后花园大喊大叫,已经把二妹,三弟,四弟招致过来,我们四个人站在一起,愤怒的注视着奶妈那拉氏。而阿玛只是软弱的站在一旁不吱声。那中年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为我们出头,说:“你个大人怎能如此辱几个孩子?”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我?”奶娘并不留情说。
“你若问我是谁,我就是二福晋李佳·休尔朵!”
“哦?真的吗?塔克世,这到底怎么回事?”奶妈一脸狂妄地盯着阿玛!
“没有!她不是的!她不过是我曾经上过的!”阿玛不敢承认,说这话时也不敢看李佳氏,也很快松开了她。
在这个关键时刻,外祖父和祖父都来了,外祖父阿古大声地斥责:“朱玉翠!偶不,是那拉·玉翠!你也太猖狂了吧?这里可是建州左卫都司啊!不是你的大明朝廷,也不是你的那拉部落啊!”
“我今天不会给你面子的,别人怕你阿古,我可不怕!你也不看看我阿玛是谁!千万别惹了我!否则,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奶娘越发的猖狂了!
阿古都督听后脸都绿了,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道:“今汝之于吾之辱,他日定要汝十倍偿还!”
说完后,阿古直接一甩帅袍,拂袖而去,当然也把表妹带走了。
“嘁!他算个什么东西!我那拉氏会惧怕他?我阿玛能够整死他!”奶娘一脸的狂妄,转过头来,又对阿玛说,“你不是说要在今日娶我吗?快去准备吧!那小妖精的丧事就草草地弄一下吧!”说完,便扭着她那巨大的臀部以一种妩媚诱惑的动作走了。
阿玛只得叹了口气,无奈地怂了怂肩。
再后来,我才清楚,原来那个中年妇女乃是我阿玛之前背着额娘临幸的女人,如今虽然她们娘俩儿回来了,可是阿玛手中的权力一落千丈,全部都转移到这个新的二福晋头上。阿玛承诺的给李佳氏的二福晋的诺言也化为了灰烬,然后阿玛却让其子做了我的二弟,新的二贝勒,这倒也不错。
据阿玛回忆:额娘生产我的那个前夕,梦见一个披野猪皮的人告诉她说:“红痞长脚心,必定坐龙廷。”醒来以后生下了我,因此得名。阿玛后来又见我的右脚心上确实长了七个红痞子,便欣喜万分,觉得这孩子将来必有出息,所以一直很重视我,至少是在我们兄弟三人中。以后又听人说:古书上就有“脚蹈北斗”的话,也是指脚心长红痣子的人,于是更加看重我了。
额娘刚死去的几个月里,阿玛大人天天敦促我抓紧时间习武,不能松懈一点。然而,渐渐的父亲也不重视我了,新额娘(对了!忘了说了!阿玛在额娘丧事的第二天便匆匆迎娶那拉·玉翠为新福晋!)对我并不好,小则骂,大则打。
“继母无情,阿玛无义!今汝之于吾之辱,他日定要汝十倍偿还!”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仇恨的种子正在慢慢地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