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端平元年,金国在蒙宋联军的联合绞杀下亡国,然而,战乱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襄阳城外一处密林,繁花似锦,水天一色,景色美不胜收。
卯时,春寒。
一队金国打扮之人从密林深处冲出,领头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英挺男子,他目光焦虑,轻声指挥着身后的士兵,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身侧年轻的妻子与一岁大小的孩子身上。
“夫君,歇息片刻吧,将士们已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年轻的妻子紧赶几步,追上丈夫,语气不无担忧的小声道。
男子略一思索,点点头,于是便吩咐身后士兵,余几人轮流警戒,其余人赶到清澈的溪水边休整一番。
女子取出一只铜碗,去河边舀了一碗清水,用纤细的手指沾了一点清水,涂抹在怀中男孩干裂的嘴唇之上,然后将清水递给丈夫。
“蒙古的狗贼真是心狠手辣!若不是军令已下达,我真想冲回去跟这些禽兽拼了,大不了陪首领他们一起去了!”男子将水一饮而尽,愤然道,
女子用衣袖轻柔的为男子将嘴角的水滴拭去,她仿佛一直是这个样子,无论他是坐拥十万的金兵大将,还是带领残队仓皇撤退的百夫长,她的目光始终不曾改变,柔和的让人心碎。
“只是...苦了夫人和孩子了。”男子低下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又颓然的松开。
女子摇了摇头,只是愈发怜爱的看向怀中的孩子,有着父亲母亲在身边,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能睡得这样香甜吧。
突然,呼喝声传来,男子面色一变,紧忙站起身来,便要指挥队伍快速撤退。
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蒙军的战马冲进人群,每一次的冲刺,每一次的尖刀挥舞,必将收割一条生命。
“烟云十八骑!”男子的声音在颤抖,他突然醒悟,放弃了徒劳之举,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像是要将她永远的印在心里。
“走!越远越好!跑!不要停!不要回头!”
话音未落,他已提起长枪,对着那修罗一般的烟云十八骑冲去。
烟云十八骑是蒙古军队一把最尖锐的利剑,就是这把剑,深深地插在了金国的心脏。
蒙金宋最后一役,金军一溃千里,烟云十八骑追敌千里,杀敌上万人,归来之时,十八匹马上均挂着数十颗头颅,金帝完颜承麟的尸首被拖在马后,那一刻,金国亡了。
男子深知这十八人的恐怖,因此毫无顾虑的冲身而上,只求为妻子争取片刻时间,能让他们母子脱离险境。
看到男子冲来,十八骑中的一骑只是随意的一刀挥出,就像是面对着马下那些普通士兵一样,随意无常。
啪!
男子手中的长枪却是直接被挑飞而去,那巨大的力道甚至是直接让他虎口破裂,更冲击的他体内一阵翻涌,倒飞而去。
烟云十八骑竟然恐怖如斯!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手握十万兵马的金国大将,武艺在金军之中也算得万夫莫敌,在对方的手下却如同普通士兵一般,不堪一击。
男子重重的摔落在地,猛吐几口鲜血,他艰难的转过头,想看看妻子和孩子是否及时逃走。
当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翻过身,却看到妻子怔怔的走了过来,跪倒在他的面前,伏在他的身旁。
“走啊!”他红着眼嘶吼出声。
“我很多次想到,有一天,我们就会这样死去,不再疲于奔命,不再做那亡国之人,”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嘴角绽放出一丝凄然的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只是我儿......我儿......也许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那么血腥,充满着残酷......”
男子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滚烫的泪沿着他的眼角滴落在被鲜血染红的地上,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否哭过,但这次,却是最后一次了。
他看到刀光闪烁,她就像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样凋零,鲜血凝固了他最后的视线,耳边依稀传来孩子稚嫩却揪心的哭喊......
铁蹄踏碎了桃花,鲜血染红了溪水,整个秘林空旷了下来,只有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和孩子回荡在山谷间的啼哭。
尖刀竖起,刽子手面无表情,他可不会因为这只是个孩子而心软,实际上死在他手中的孩童他自己也记不得究竟有多少了。
咻!
尖利的破空声传来,举起的尖刀突然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半截桃树的枯枝,以一种极为惊人的姿态,将一指厚的钢刀洞穿在一块圆滑的青石之上。
前一刻静谧的秘林,陡然间却是狂风大起,隐约间,只见一名蓝衣剑客破空而来,蓝衣剑客有如神祇,一挥衣袖,射出一道道犹如钢针一般的真气,烟云十八骑抵挡不得,纷纷后退。
风散了,花落了,孩童的啼哭之声消失了。
空气中散去了那股血腥气,清澈幽深的溪水冲刷掉了殷红的血液。
浓雾散去,一轮火红的圆日跳出山头,和煦的金光驱散着昏暗。
......
端平二年,蒙古以南宋背信弃义为由,兵分三路,南下攻宋,烽火,愈燃愈烈。
南宋朝廷腐朽不堪,只知一昧退让,更是重文轻武,几场战争下来节节败退,退居江南一带苟延残喘。
南宋武林以全真教为首,结为同盟,立志祛除蒙古鞑虏,保卫大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