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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破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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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营地时,上官莺和月倾邪下了马,将缰绳交到了于心的手里,“前面就是营地,你们自己回去吧!”

“恩人,大恩不言谢,感激不尽。。”于心手紧紧拉住缰绳,道一声谢,策马往营地奔去。

“性子是骄纵了些,却也不是愚笨之人。”上官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拂了拂袖子上的尘土,负手于身后慢慢前行。

“在我眼里,小白兔才是最聪明的。”厚颜无耻的月倾邪忙凑上去谄媚道。

上官莺嘴角一抽,转身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闭嘴!”

他不说话,没人拿他当哑巴!

月倾邪乐得眉开眼笑,趁机嘟起嘴亲吻她的掌心,上官莺怒地收回手瞪他,月倾邪却无赖一笑,舌尖在唇上暧昧舔舐而过,“味道真好。”

上官莺后悔了,早知道应该在掌心抓一把沙子的!

眉心一拧,“别在我面前插科打诨的,说,今天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月倾邪双眉很邪恶的扬了扬,“这边明里暗里的人都多,不如我们找一棵大树谈情……”

话说到一半,眼瞅着上官莺那一张已经是阴转多云的脸他立即险险打住话头,一本正经道,“我的意思是说,谈目前的情况。”

上官莺一拂袖,收回警示的目光,冷哼道,“算你识相!”

“那我们走吧走吧!”月倾邪快快乐乐地拉起她的手,都不等她反对就使轻功往远处掠去,两道身影于空中交织成一道暗色流光,不过片刻间便是不见了踪影。

“说吧!”

他们落在了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上官莺是一落下就甩开了他的手,和他面对面而坐下。

“近点听得清楚点。”月倾邪偏不如她的意,硬是跟她挤在一起,粘她的那程度绝对不亚于那老字号出品的狗皮膏药。。

“你……”上官莺忍无可忍抬手想揍他,可看见那一张笑得跟花儿一样的脸,真下不去手,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白兔,打是情骂是爱,打吧打吧,不要因为你爱我就怜惜我。”月倾邪唱作俱佳的一边说一边把脸直往她手边凑。

“你给我适可而止啊你!”上官莺一狠心,巴掌照着他脸直接就给打过去了,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他白嫩的脸上顿时多出五道红印子来。

这一声,没把月倾邪给打出火气来,反而是她自己先吓傻了,半晌才呐呐的道,“为什么不躲?”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都受不了,怎么保护心爱的人?”月倾邪说得义正词严,可那红肿的脸疼啊,自小到大除了那会儿练轻功摔了一次后,他就没受过伤,偏生在她面前,他必须得逞英雄。

上官莺心里一疼,她了解他的秉性,他疼痛神经打小就发达,长大后又特别的不要脸,哪怕是手指头破了点皮都能叫得跟残了一只手一样凄惨。刚才她一巴掌打下去,他脸都肿了,别看他现在绷着,指不定心里已经想哭了。

“我们别说了,我去找些鸡蛋,给你消肿。”她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没事,我不疼。”月倾邪心里这会儿其实喜悦着呢,能用这点伤换得她的好言好语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他越这样,上官莺也就越觉得过意不去,“那你快点说,我们早些回去。”

“嗯。”月倾邪被那‘我们’俩字儿哄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忍不住一笑,可就这一扯,疼得他差点哭爹喊娘。

“当心点。”上官莺险险拽住他的手,避免了他摔下去的厄运。

月倾邪一看底下大约三米多高的距离,想到自己差点掉下去真不敢胡来了,一回神发现上官莺拿一双软软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心的忍不住又想笑,却在笑出来时险险给憋住了。。

他正色道,“你和你爹出去后我正好看见于心和一个男子很亲密的走过来,很巧的是她袖子上有蔷薇的图案,身上又有一股天然的蔷薇香。我想起娄子给你那一方绣着蔷薇花的帕子,又想起早上那一盆有着无水胭脂香的水,略微拼凑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顿了一顿,他接着道,“他们走后,我让自己的暗卫去打听,这才知道关于与小姐的传说,也关于她的未婚夫的事儿。当时我心里有了主意,就去暗地里找西门亭,结果发现那时候于心正在外边给马儿刷毛,西门亭则是在边上打水,这时候有个女子到这边,正巧于心叫了一声疼。我看到那女子说帮他打水,西门亭跟她道谢后便是去看于心了,然后那女子手指甲在那水囊里点了点,我就知道事情远远比我想的严重。”

“等等。”上官莺叫停,皱眉道,“那西门亭这么相信那女子,也就说这女子是和他相熟的了?”

“我听到西门亭唤她为清儿。”月倾邪肯定的道。

“清儿?”上官莺眉头越发皱得紧了,“是不是眼角有一颗泪痣的那个?”

“没错。”月倾邪斩钉截铁道。

“她本名叫西门清,是西门府的养女,现在的太子妃。”上官莺勾唇一笑,“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然后呢?”

“然后啊!”月倾邪眨眨眼,吞吞吐吐道,“我听于心说去林子里,担心你会遭人陷害,于是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他把自己干的事儿原原本本跟她招了——在发现人下药时他安排了人换了于心的水囊,并把人家水囊里的给放了催情药,然后布下了一系列后招,包括让人掳了西门亭,又故意放出消息等等等等,。

他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太子是这阴谋的策划人,更没算到他会明知道于心、西门亭的身份,还对他们下死手,为的就是算计上官莺。

“只是千算万算,终究低估了人心的狠毒。”

他悠悠一叹,眉宇间隐隐有几分怅然。

“虽然做的事手法很缺德,效果却一定是好的。”上官莺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于心和西门亭回去后,以宰相和于国公关心他们的情形来看,就是不敢正面对抗太子,也会在暗地里下绊子,绝对不会投入他的阵营。这两位重量级的文臣一偏,朝里的局势也会发生变化,现在权势最大的莫过于凤翔和五皇子,凤翔情况我目前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不容乐观;五皇子吧,他有勇却无谋,难成大气候。而他……”

据她前生的记忆,这时候凤子君还是冷宫的皇子,没什么大的建树和依仗。

可是——她皱眉,若他真如她曾经看到的那样,那在她为国征战的时候他是怎样一步步攀上帝位的?若他真是温雅如玉,他的那些兄弟怎么会死得那么突然?

沉浸在思绪里的她完全没注意到某人悄悄往她身边靠,越靠越近,几乎呼吸都相通。

月倾邪是观察了许久才知晓她有特别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就会完全不在意周遭情况的缺点,这下正好是趁机享受软玉温香,听她用娇娇柔柔的嗓音在耳旁说着话,他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你说的是冷宫的那一位皇子吧!”

只是他不舍得她为难题困顿,主动为她解释道,“帝王心难测,最忌争权,他不乐意放权装糊涂的话,说敢跟他提就一定倒霉,一定要等到他快驾崩的时候才会把皇位继承者确定。别看老皇帝现在跟一只病恹恹的老虎似的,就忽视他。再病的老虎那也是老虎,不是猫,有人胆敢捋虎须,帝王震怒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上官莺似懂非懂,“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且关系深得很。”月倾邪眉飞色舞的补充道,“其一:太子已立,三皇子封王、五皇子未加封号,也就是说他们为帝位而起纷争自相残杀落得三败俱伤的话,这皇帝一手栽培的冷宫皇子就是手最干净的帝位继承人;其二:这冷宫皇子不是老皇帝栽培的,但是能在冷宫里活下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在三人相争的时候他一有机会在老皇帝面前献殷勤、二可以找外援,我看他皮相不错,要是他想的话,去邂逅个什么大臣啊、武将家的女儿把人家收归己用的话,这帝位迟早也会落到他手里。”

一大串话说下来,他有些口渴地舔了舔唇,又补充一句,“帝王也是人,垂暮之时会特别的顾念亲情,这时候别的儿子都在为权利争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却有个儿子守在病榻前,他哪里能不感动?如果这个儿子还识大体、又有心机的话,这帝位他不传给这个儿子难道还能抱着权利驾崩?”

寥寥数语道破之中玄机,全部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让她犹如醍醐灌顶猛然清醒——原来前生的自己之于凤子君,不过是一个外援。

是呵,他真聪明,刚毁容的她骄傲、敏感,能有这么一个优秀男子为她做那些,她岂能不感动?所以他在成功哄得了她的心后,就冷眼看着她为他的江山步步筹谋,抛头颅、洒热血为他牺牲一切,然后在她荣耀归来时让她绝望粉身碎骨于皇城。

“月倾邪,帝王家,都是这样吗?”

她幽幽地问出声来,眼眶微微泛起红色。

------题外话------

又要上班了,晚上才能补上后边的更新,不是为了防盗文才故意只写一半,实在是,啊啊啊!上班好讨厌,晚上加更时会在标题后添上‘补更’二字,姐妹们见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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