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东风起
第二天中午，谢古灵没在学校用餐，高飞用金井的黑色小车载她去东水北站，送那个转学的女学生返乡，同行的还有几个班级女生。
由于要商量事情，高飞的车上没有其她女生，谢古灵说了用一个上午打探的情报：“孙绍杰真的被李凌霄解雇了，连本月的月薪都没拿到。篮球队的几个富二代，最近训练后都会去悦达KTV唱歌，很晚才回去。也许是篮球赛日益接近，也许是你给他们留下了心里阴影，他们借K歌释放压力，前天甚至和女朋友边啪边唱。他们女友的照片和李凌霄的别墅地址，我都传给你了。”
“干得漂亮！”高飞表扬一声，“只要再确定一下孙绍杰的行踪，我就采取行动。”
“你要怎么做？”谢古灵兴致勃勃问。
“暂时保密。”高飞想了想，解释一句，“丫头，不是不相信你，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老豆当时跟我说，妈妈出国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谢古灵声音喃喃，有点委屈，“猛男，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哇，你的脑细胞什么做的哦，整天胡思乱想。”高飞回过头，瞟了下谢古灵，声音转柔，“不管谢总，还是我，都希望你活得快乐，仅此而已。”
“好吧，还是那句话，结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跟你没完，转过去啦。”谢古灵伸出双手，将高飞的脑袋转正，学着他的语气说话，“哦哦，前面那辆车要串道，看到了没？”
“安啦！猛男出马，马到成功！猛男出手，手到擒来！”
高飞微微一笑，心里填塞着满足感，他很享受这种带着青春味道的淡淡温馨，尤其在经历了魔鬼训练营监狱般的生活之后。
东水北站是旧站，走省道的客车都会在这里汇集，也是私家车最喜欢的揽客场所。
高飞忽然将下车停在路边：“丫头，东风来了。”
谢古灵疑惑：“什么？”
高飞顺手一指：“那边。”
谢古灵放眼望去，就见孙绍杰拉着一个拉杆行李箱，正和一个私家车司机说着什么，估计是在讨价还价，当下说：“孙绍杰要离开东水了，对你有影响吗？”
“没有影响，反而我巴不得他这样做。”高飞微微一笑，“他这一离开，明天或者后天，我就能行动了。本来我想去李凌霄的别墅蹲点来着，现在可以省下这一环节。”
谢古灵见孙绍杰坐进私家车，就说：“猛男，我们进站吧，远花是1点15分的车，时间不多了，我还想跟她多告别一会。”
高飞跟那女生不熟，就没有跟谢古灵进站，独自坐在车上，拨通景林的号码。
“老景，忙吗？”
“忙什么，我刚起床洗完脸，正准备吃早餐，你应该是找我扯淡的吧？”
“嗯，我需要一个硅皮头套。”
“嗯？”景林听到这句话陡然提神，然后没问高飞要头套做什么，老江湖做事就是有经验，“普通头套，还是定相头套？”
“定相。”
“那就有点繁琐了。”景林稍微停顿一下，“如果是普通头套，或者硅皮面具，黑虎门有现成的，你直接拿去用，定相头套的话……唉，那玩样我不大懂，黑虎门那台面具制造机有专人负责，要制造定相头套，好像需要定相对象本人到场，或者定相对象的视频……对了，有头颅正反面的清晰照片也行，但是只用照片的话，电脑的分析数据有点不靠谱，最终做出来的头套和实际会有偏差。”
“我有手机视频。”
“那行，你现在应该没事吧？待会过来SHE一趟，咱先喝两杯，再去黑虎门。酒吧最近请了一个老外调酒师，那鸡尾酒的口感淡是淡了点，喝下去就特么爽，跟扎啤一样，我都上瘾了，每晚让调酒师变着花样来一杯。”
“好。”
景林在SHE酒吧有一间专属包厢，但白天的酒吧没有营业，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气氛，被叫过来的老外调酒师调制了几杯鸡尾酒，就直接离开。
高飞不是第一次进酒吧，却是第一次喝到鸡尾酒，说实话，没有什么感觉，但面对景林期待的目光，自然要装模作样的赞美一番。
两人很快前往三合酒店，高飞的尾指戴着流星虎的身份戒指，做成一头匍匐的黑虎形态，尾巴和头颅相连，虎身有“流星”字样。
三合酒店由两栋Y型大楼，配以花园式景观构成，占地面积近5万平方米，是国内最具规模的五星级商务酒店，被国家旅游局授予“白金五星级饭店”。
两人的小车抵达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高飞目光一扫，周围尽是豪车，不由感叹：“如此恢宏的产业，老郑还说黑虎门门人的收入低，真让人难以想象。”
“老郑没说假话，三合酒店有多位股东，黑虎门每年的运作经费，是从酒店利润中按一定比例剥离出来的，扣去七七八八的开支，剩下的才能分给门人，要不是后来的酒吧进账，门人收入还真不高。”
两人并排而行，从美轮美奂的欧式花园小径穿过。
“三合酒店的名头很响，当年的两位国家领导人，亲自奠基基石和题写店名。黑虎门内部，习惯把酒店大楼叫成‘龙潭’，又把三合大楼叫做‘虎穴’。”
高飞问：“‘虎穴’是黑虎门的老巢，‘龙潭’也有特别含义？”
景林轻笑一声：“在古代，龙代表皇帝，龙潭自然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三合酒店的服务理念，就是将顾客当皇帝对待。”
景林将高飞带到三合大楼的一间接待室，黑虎门门主雷彪、地煞虎仇千崖、五行虎吴新春和北斗虎魏传凯都在里面。
高飞心中了然，这算是双方的首次正式会面。
雷彪个子不高，身材发福，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笑起来阳光灿烂，和高飞热情握手后，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先行离开。
他的重心放在三合酒店的经营上，黑虎门的事务完全交给景林和仇千崖打理。
仇千崖人高马大，一头卷发，鹰鼻鹤目，有东欧人血统，明显是混血儿，却说得一口流利汉语，字正腔圆，让高飞好生意外。
吴新春五官普通，理着板寸头，衣着却不伦不类，一件暗色短袖衬衫收在牛仔裤内，配上一双登山运动鞋，汉语说得很慢，带着严重的异域口音。
几人聊了一会，吴新春望向高飞，展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流星，我们是兄弟，我有话就直说了，天罡说你格斗厉害，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高飞还没回应，景林摆摆手，毫不客气说：“五行，不是我打击你，你那点泰拳本事，根本不是流星的对手！我这样说你肯定心里不服，流星，把你那段格斗视频拿给五行瞅瞅，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泰拳高手。”
吴新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目光一亮，迫不及待地招手：“流星，快点拿来！”
高飞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点开小巷格斗视频，递了过去。
吴新春立刻播放视频，几个虎头都将目光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各自表情不一，但都若有所思。
视频很快放完，吴新春目光炯炯，忍不住再放一遍，这次几个虎头看得更认真，没有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尽管拍的不是很专业，但格斗过程相当精彩。”魏传凯当先出声，望向高飞的目光有些复杂，“流星，难道传统武术真的没落了？”
“不不不。”高飞竖起一根手指，缓缓摇了摇，“那些套路表演并不能代表传统武术，传统武术有许多格斗精华，比如咏春拳，贴身短打和近身防御都是一绝，你也见到了，我的武技吸收了许多咏春拳的防御技巧。金井公司有个保镖是传统武术出身，他将诸多武术精华融会贯通，说实话，不管是擂台切磋，还是生死相搏，我都没把握赢他。”
魏传凯点头赞同：“你说的很中肯，找个时间，咱们专门交流一下，当然是口头交流，真正格斗的话，我打不过你。”
“北斗太谦虚了，我看过你和天罡那一战，格斗素养相当出色。”高飞微微一笑，“我也很乐意和你交流。”
“原来那天你也去了。”魏传凯恍然，“我早就该想到了。”
“天罡没说错，那个泰拳高手的确厉害，我不是对手。”吴新春摇头兴叹，“流星，你太变态了，这样的高手都能打赢？”
“流星最为出色的是瞬间反应力和对战局节奏的把控，格斗的后半部分连续铺垫，步步紧逼，所有的攻击都是为了最后一式擒拿。”仇千崖说出了真知灼见，目光瞟向高飞的手机，“另一个视频也是格斗方面的？五行，点开看看。”
“还有个视频？”景林也将头颅靠了过来。
那段安保视频放完后，仇千崖正色说：“如果前一个视频体现了擂台的格斗技能，那么这个视频体现的，就是战场上的综合生存能力。流星，实在难以相信你是个刚踏入灰色世界的新人！地煞一脉新收了两个成员，你来验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