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什么时候走?
天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道:“没有,昏过去了……”
冷风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才传来殷三的声音:“老大,大半夜的你唤我出来,不会是为了让我看你的好戏吧!”
“操!什么大半夜,你是鬼,不半夜三更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天辰当然知道他说的好戏是什么意思,低声骂了一句,道:“我怀疑她会巫术,我对付不了她,交给你了!”
“哦……你怎么不早说?”殷三道,冷冷又在那女子身边盘旋了两圈,“老大……你怎么没?”
“少废话,我要是那什么了,恐怕我现在跟你一样,也是鬼了!”天辰道。
“就这小女子?”殷三道:“不会吧……”
“哼哼……”天辰阴笑了两声,“怎么,不信?好了……你先把她给我制住再说!”
殷三呵呵笑起来,“老大,我姜师伯告诉我说,教过你一招定身法,难道你忘了吗?”
“操!什么定身法?”天辰一拍脑袋,“我还真忘了!自从跟他一别以来,我只顾着用隐身法、穿墙术逃命了,哪里用过什么定身法??”
殷三笑得更欢了,好像抓住了天辰的糗事他很开心,连忙道:“那好……那好……”说着就在那女子身上盘旋了两匝,那女子便无声的站起,手脚并拢紧紧地贴在了床边。
“老大,她现在动不了了,已经被我灵丝缠住了!要不要弄醒她?”殷三道。
天辰点点头。
殷三那阵冷风于是又在那名女子身上盘旋了两圈。
女子悠悠醒来,脸上带着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天辰笑嘻嘻地问道。
那女子好像不明白天辰的意思,娇躯扭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不能动,眼中的惊讶开始变成了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天辰再问道。
女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栽了,栽在这个东征郎卫的手中,她冷冷一笑道:“你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操!你到底是什么人?否则……”殷三道。
那女子又是悲怆一笑:“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我的已经没有活的可能了,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天辰呵呵笑起来,“好,好个贞烈的女子!既然如此,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你是不是巫教中人?”
那女闻言一愣,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那好……”天辰见她默认,笑道:“我也不杀你,我会派人把你送回你教中的!”说着打个呵欠,对殷三道:“小三,看好她……我得睡会儿觉了……”
“不要!”女子喊道,神情里甚是恐惧,“不要把我送回去!”
“为什么?”天辰问道。
“求你们杀了我吧,不要把我送回去!”那女子竟悲泣起来。
“难道把你送回去,比杀了你还可怕吗?”天辰问道。
那女子哭泣不停,裸露的双肩颤抖着,只是不住的哀求。
“你以为我会这样杀你吗?”天辰嘿嘿笑道,“我会把你送到士卒营里,让那些多年没见过女人的老兵们把你……”
听到这话,那女子突然叫道:“我情愿这样去死,也不要回去!”
“操!那巫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让她如此害怕?”天辰心中疑惑,想了想道:“那她,你就告诉我,你的巫教在什么地方,我便不杀不你,也不将你送回去!”
“真得?”那女子抬起头来,满脸梨花带雨。
“真的!”天辰点点头。
“嘿嘿,实话告诉你吧,小美人……”殷三道:“我主人一向说话算话!”
那女子却沉默起来。
“好吧!”天辰道,“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巫教所在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想必你认识多美和莺儿吧?”
那女子浑身猛颤,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天辰,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哈哈,怎么?难道你现在还不肯说?”天辰道。
那女子盯着天辰道:“我想知道,你与多美和莺儿是什么关系?你一个商军将领,怎么会认识他们?”
天辰心中一动,但是却没有说话。有些话,他真的不能说。
谁知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一切,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告诉你巫教在什么地方,其它的就算你再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天辰眉头一皱,道:“在哪里?”
“在梦女峰上!”那女子长嘘一口气,好像得到了极大的解脱。
“唉!你又何苦如此?”天辰道,“难道那巫教竟比我这里还要残酷吗?”
那女子先是摇了摇头,又轻轻点点了头,嘴唇紧咬,好似在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你没有见到过我们教中的教规,恐怕你连想也想象不到有多残酷,单单就凭千蚊万蚁噬身之苦,就跟本不是人能够忍受的!”
“千蚊万蚁噬身?”未待天辰答话,殷三先道:“操!想一想就够恐怖的!”
“何止恐怖?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女子悠悠地道。
天辰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小三,放她走吧!”
殷三道:“是,主人!”说着旋起一阵冷风,在那女子身上旋了两周。
那女子揉了揉僵破的手腕,缓缓穿上天辰扔过来的衣服,“你真的放我走?”
“我天辰说话算话!”天辰道。
那女子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如果你要去梦女峰,那就速去!否则……”
“否则什么?”天辰忙问道,那女子已消失了帐外。
茫茫夜色中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千蚊万蚁噬身之苦……”
“将军,虎烈、虎贲军有紧急军情!”天辰正准备下达全军集结,奔赴梦女峰的时候,朝彪突然闯进营帐,急匆匆地道。
“虎威、虎烈两军又怎么了?”天辰暗想,忙道:“带上来!”
待虎烈、虎贲两军的传报士卒几乎用哭腔报完军情的时候,纵使天辰冷静,却也不得不瞠目结舌。
“操!他**的……巫教真是太毒了!”天辰一撑击在案几上。
两名传报军卒一愣,呆呆地望着天辰,韩彪也道:“巫教?将军……”
天辰震怒之后,终于冷静下来,道:“没事,这不是一般的刺杀,而是巫教有组织的刺杀!”
两名军卒道:“虎威军,虎烈军所有郎卫以上领军全部被害,军中现已乱成一团,军心不稳,校卫们都甘愿听从将军指挥!”
天辰此时终于感觉到压力的重大,一直以来,他带领这几千人都是疲于奔命,一下子给他二十多万人,他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操!该死的巫教,我天辰不把你们全灭了,我就不姓师!”天辰恨恨地想道,但是眼下无论怎样,军情还是要处理的。
不过,他也明白,虎威、虎烈、虎贲三军剩下的校卫们并不是真心在听他的指挥,是啊!他天辰只是个小小的东征郎卫,原来所带的兵还没有人家一个校卫多,他们只不过是在向自己推卸责任罢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二十多万人的去向现在却是他说了算,自己的一言,可直接关系到几十万人的性命。
天辰考虑了一下,道:“虎烈、虎贲军立即放弃攻打望野的计划,全线撤回,与虎威军集结,共同撤出东夷前线整顿。怒狮军担任后卫。”
两名军卒见天辰并无意于插手他们的军务,也面有喜色,当下答应后便即刻回去传令。
“唉!”天辰叹了口气,心道:“这次巫教不知是怎么搞的,竟然不惜血本下了这样的命令!看来攻打梦女峰是不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二十多万商军安全撤回商国,一旦离开东夷,自有边防军队负责接应,那自己即便不是大功一件,也算无愧于担任这东征郎卫之职了!”
想到此处,天辰立即传命,怒狮军所有校卫立即到中军营帐议事。
三大主力军队主将被杀的消息一经宣布,众校卫也是均是惊愕不已,天辰宣传立即安排起程,开赴平谷前沿,安排路线,护卫三军撤退。
而此时,梦女峰上,妖媚的中年女子却一反慵懒的常态,给前来邀功的圣女莺儿当前泼了一盆冷水。“你损失了百余名教女,换了二百余名商军主将的性命,难道你以为这是大功一件吗?”
莺女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喜反而大怒,战战兢兢地道:“不知大老长何出此言?”
中年女子道:“你此举虽然暂时阻止了商军攻打望野,但是你想过没有,二百多名主将被杀,商国会就此罢休吗?迟早有一天,会惹来更大的报复!”
莺女浑身一颤,忙道:“莺儿也是救望野城急切,才做出这种失虑之举,望大老长恕罪!”
中年女子叹一口气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商军动静如何?”
“虎威、虎烈、虎贲三军都已乱作一团,群龙无首,正准备撤退!”莺女忙道。
“嗯……”中年女子点点头,丰满的娇躯坐回榻上,“去传报护法多隆、多暮,立即组织望野军追杀商军,万不可让他们全军退回商国!”
“是,大长老!”莺儿应道。
只听那中年女子忽然又道:“虎威、虎烈、虎贲,不是还有个怒狮军了吗?”
莺女道:“怒狮军那个郎卫是我已派紫燕去了,料定今明两日必可得手!”
中年女子点点头,“既然如此做了,就要做绝!万不可给商军留下一丝可以挽回的希望!”
“莺儿明白!”莺女道。
“莺儿,你现在是一教圣女,以后所做之事无不关系全教,甚至整夷国命运,必须要深思熟虑,慎之又慎啊……”中年女子说道。
莺女脸上一红,忙道:“大长老教诲,莺儿铭记在心!”
走出殿外,莺女脸上的恭敬与谦卑顿时消失不见。她本来是奉了大长老的命令,冒死率着二百多名教女去刺杀商军将领,结果大长老却倒打一耙,把脏水都泼到了她的身上,一切倒成了她的罪魁祸首,自然心中不甘。她银牙紧咬,恨恨地道:“老巫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我莺儿的厉害!”
一片荒山之上,凌乱行进着虎贲军的大队人马,这十余万的虎贲军如今只靠那些低级校卫们带领各自的千把兄弟,成群结队的向后方撤离,虽然他们一致听从天辰的指挥,全部撤了出来,但是却互相不服务,各自为战。于是,原本应该有左中后卫秩序的行军,变成了毫无章法的大逃亡。
最惨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望野城和那些小村寨的东夷军队、武装、甚至猎户都闻风而动,紧咬不放,一时间,走在后面的商军,无数人成了报复心极强的东夷人的刀下之鬼,他们似乎这才尝到了一丝仗的味道,完全没有了先前攻克城池的血气,成了夹着尾巴逃跑的野狗。
虎烈军也是如此,他们距离望野城最近,所以被咬得也最紧,更可怖的追击他们的正是平谷城的原守将多暮,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带领的东夷军疯一样冲进毫无准备惊慌失措的商军之中,刀光闪成一片,杀得血流成河。
虎烈、虎贲两军被东夷军队追上杀死的、逃跑之中饥渴而死的,迷路失踪被野兽撕吃的,不计其数。待见到接应他们的怒狮军时,两军十五万只剩了五万多人,损失了将近十万!
天辰的怒狮军也第一次遇上了对手,这次望野城出城追杀的军队至少有十万之众,而怒狮军全算起来也不过三万多人,其中还有在攻打平谷时三虎军调拔给他的两万多人。
不过,天辰可不再想打什么以少胜多,他犯不着冒这种险,而且,这次平谷、望野两大守城将军多隆、多暮都在,且不说自己的隐身法瞒不了他们,仅他们的身份是多美的兄长,天辰就真的没有脾气了。遇上两个大舅子,这仗你说还怎么打?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追杀的是自己的“妹夫”。
既然没有办法打,就只好跑路,天辰跑路的本领是一流的,可他带的兵跑路就不行了,特别是那些三虎军,一个个逃命都逃不快,被人家追着屁股杀。要是打个比方,把这支军队比成一个人,那人的屁股早就被捅烂了,不过不能比做女人啊,那样太有点儿太无耻了。
没有办法,天辰只好带着他的三万怒狮军跟敌人在群山里打起了游击战争。谁叫他**的倒霉成了唯一幸存的商军最高将领了呢?谁叫他**的心地善良宅心人厚,关心下属疼爱士卒了呢?好领导,好将军是那么好当的吗?真正遇到生命危险,冲在最前的不还是干部?当然,不是那种最大的干部!
夜深沉的有些阴森,天辰已经快要记不清在这山里面转了多少天了,幸亏有殷三暗中调查,指示方向,他们才在这茫茫群山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东夷军的围剿!
有时候,天辰也在想:“是不是伟大领袖当年带领众先烈在某山打游击时,也有鬼神护佑?”
“操!他**的该死该杀的巫教……”这些日子,天辰已经不知把巫教骂了几亿遍,反正听得灵鬼殷三耳朵都起了茧子,“你们他**的有本事,男对男的杀啊,男人不行了女人倒有效了,真他**的阴盛阳衰啊!还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那些狗熊呢?你们也不问好歹,随便捡几个威胁性大的主将奸杀意思意思得了,干嘛一锅端干净啊!”
说起来,他其实也够恼那些狗熊将领的,真是好歹不好也出国代表国家形象啊,**,结果事没干成几桩,倒先被几个女流氓给奸杀了,真他**的给侵略者丢人!
最后,恼来恼去,骂来骂去,天辰不恼了,也不骂了,只是望着那黑乎乎的群山发呆。
他头疼起来,操!迷路了!
四周都是雾茫茫的一片,连那原来苍翠的群山也全变成黑乎乎的一片,能见度不过几米,灵鬼阴三也没撤了,他也没长透视眼啊!
“操!中招了,肯定又是那群巫教**们搞的鬼,清天白日抓不着老子,弄来这群yin雾整得黑咕隆咚让老子我摸瞎!”天辰恨恨的骂道。
但是没有办法,路还是要跑的,天辰把所有能找来的校卫聚在一处,传达了一个新的命令,所有士兵全部手牵手,跑步前进,不能丢掉一个,不放弃,不抛弃……
天辰说:“操!老子们血雾中都杀出来了,难道还冲不出这黑雾吗?”
于是,整支三万人的军队便在这黑雾里面转来转去,每当远远听到有些风吹草动便绕道而行,生怕那风吹草动就是东夷军队。
该来的总会来的,天辰左躲右闪还终于没有逃得过东夷军队的追杀。在天辰的严令督促下,留下猛将校卫明先做了后卫,三万人慌不择路,冲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山谷。
天辰的有这样的打算,反正大不了一拼,有险可守总比被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包围,在旷野中肉搏强得多。
“操!怎么天晴了?”当天辰快要走出那座山谷的时候,黑雾突然消失了。
然而,眼前的怪异景象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地方?”
因为他们已经置身于一座森林之中,最怪异的便是那些树,竟然全部都是双株合抱而生,像极了男女欢爱的姿式。
“操!这是什么鬼地方?”天辰问道。
士卒们没有人知道,一个个摇摇头,只见这片森林极其幽深,好像一眼望不到远际。积年的落叶腐烂在地上,发出一股难闻的霉湿味道。
“我知道了……将军!”一个年老的士卒道,“我曾经听当地夷人偶尔提起过,这里好像是东夷人的圣林,叫什么幽情森林来着……寻常东夷人都不敢进去,据说里面是有圣兽幻影,人进去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嗯……”天辰点点头,“我看圣林倒是不稀奇,这幽情森林名字倒起得贴切,跟那群巫教**一样**!”
“不好,将军……,后面追兵又上来了!”传报军卒气喘吁吁道,“明先校卫正准备带着后卫军,跟他们拼死一战!”
天辰点点头,又对那个老士卒问道:“你刚才说东夷人都不敢进这幽情森林?”
老卒点点头:“是啊,不过……这林子里确实怪异!”
天辰哈哈一笑,“操!我管他什么怪异不怪异,反正比在外面跟那十几万蛮子拼杀强!”说着对那传报士卒道:“立刻告诉明先,让他不要与蛮子们死斗,掩护大军全部进入幽情森林!”
那传报士卒迅速离去,天辰一指那森林深处,道:“怒狮军全部进入幽情森林暂避!”
三万大军迅速开进幽情森林,不大一会儿,明先就从后追上来,“将军,那些蛮子果然不敢进来,都在外面叫骂!”
天辰冷笑一声,“操!让他们在外面叫唤去吧,我们走,我就不信这林子里只这一条路!吩咐下去,林子中可能有凶险,让士卒们小心一点,不要单独行动!”
三万人的军队全部进入了幽情森林,其实也不多,因为林子太大了,逾往林子深处走,天色越阴暗,到处都是那些双株的合欢树,树叶响动间就如同女人的yin叫,虽然艳荡无比,在士卒们听来却是毛骨怵然。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走在最前面的曾义军忽然停下来,正在天辰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校卫曾义快步跑了回来,“将军,我觉得我们怎么又转回来了?”
“操!怎么可能?就算不做记号,这么多人过去怎么也能留下痕迹啊?”天辰道。他知道,按照曾义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认错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是啊,就是看到我们做的记号,我才觉得我们又转回来了!不过,为了怕敌人追击,我们都清理掉了!”曾义道。
“走,我去看看!”天辰道。
那里果然有一大堆用枯树支起的一个看似杂乱,其实却只有怒狮军才认得的标记,这是天辰这些天来打游击战总结出来的经验,改变了原来行军在树上或山石上用刀刻记号的方式,换成了这种树枝或者石块随意组合的标记,而且后面有负责专门清理行军痕迹的队伍,为了防止敌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操!还真他**的邪门儿了!”天辰心中暗道,他仔细查看了一下那标记中标记的方向,恰好就是自已想要去的方向,“操,”他一指相反的方向道:“向那边走!”
大军按照天辰指的方向继续前行,但是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却又惊奇地看到了那个原来的标记。
“操!进他**的**阵了!”天辰啐一口唾沫道。“前军,向前直走,随处用刀斧在树上砍上记号!一定给我砍直了!省得再他**的绕圈子!”
曾义领命而去,不多时,前方便传来一阵刀砍木头的声音,随着许多合欢树被砍,一股粉红色的轻雾却顺风而来,整个林子中忽然响起了无数男女的哀哭。
天辰正在惊诧的时候,忽然听到那哀哭声又变成了无比**的呻吟,接着就见许多士兵眼神迷离,纷纷扔下自己手中的刀剑,各自抱住一株合欢树,不停扭动着身体,嘴里还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操!真他**的古怪!肯定是这迷雾有问题!”天辰想到,当即命令身边还清醒的士卒,立即弄湿自己的衣服掩住口鼻。并且让他们去负责背运药物的医士队,寻找一味叫做清醒草的叶子。
这清醒草是天辰在寻找那瘴气方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于是便叫士卒们采了许多,专门用于化解**迷香的作用,没想到这次竟然派上了用场。很快,怒狮军所有士卒口中都含了半片清醒草叶,那些中了迷雾的士卒也得到了救治。不过,虽然天辰的反应很快,但还是有几十名士卒发狂疯颠,竟然用刀刺腹。
迷雾对于他们失去了作用,可是那“**阵”并没有撤去,当天辰带领怒狮军再次回到原点时,所有士卒心中都笼罩了一股惨淡的阴霾。因为,在这怪异的森林中,他们不知将面对什么意想不到的灾难。
天辰这次真的头疼了,“操!这肯定是什么阵法,不过他**的我不会破解啊!”
“老大,这肯定是一种玄妙的阵法,要不我去请姜师伯来,他一定能够破解!”殷三道。
“操!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你把我大哥请来,怒狮军恐怕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天辰道。
士卒们远远地望着自己的主帅一个人莫名奇妙的自言自语,莫名奇妙的发脾气,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劝,去问,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年青的东征郎卫身上。
“将军……”一个文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名士卒搀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青校卫向这里飞奔而来。
“宇文光?”天辰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被两名士卒搀扶,但他仍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看得出他的身体很虚弱,“将军……我没……事,我们是不是陷进阵法里面去了?”
“嗯?”天辰心头一动,忙上前把他扶着坐在地上,“先坐下,慢慢说!”回头又对中军的医士道:“我那万年参王还有没有?拿两根来!”
宇文光脸上齐上一丝笑容,轻轻的摆摆手,却被天辰按住,“别说话,先休息一会儿!”
宇文光无力的挣扎道:“我还算好的,有些士卒都要爬不起来了!”
天辰无语,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丝愧疚,他对宇文光这个官宦子弟印象并不是很好,一直认为他懦弱、无力,若是在朝廷当个闲官尚可,在这怒狮营中却毫无用武之地,所以无论在行军,还是在打仗时都把他安排在队伍中央,从来没给过他重要任务。而且,他是朝廷重臣的公子,若是出了问题,回去以后也不好交待。平时,他召集将领议事甚至会把他忘记,没想到几天不见,他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
“唉,好好的公子爷不当,干嘛跑这里来受这份苦罪!”天辰心中暗叹,不过现在来看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胆气。因为他虽然身体不好,但仍然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竟没有生出跟随三虎军撤退的念头。
“此时,三虎军应该顺利撤出东夷了吧!可是我这三万兄弟呢?”天辰有些迷茫,说实话,虽然他一直率领着这支队伍逃过一劫又一劫,但是这次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领他们出去,因为对于这“**阵”,他也无能为力!
正想间,医士已经取过万年参王,“将军,只剩下五支了!”
天辰点点头,将那参王切下一块,塞在宇文光嘴里,眼见着他的脸色红润起来,这才长舒一口气,对那医士道。“把所有参王都熬成参汤,另外,把所有滋补药都取出来,分发下去,传我命令,只许身体虚弱者食用,若是有人争抢或偷食,一律杀无赦!”
一杯豆奶,强壮十亿中国人,一颗参王,强壮一支怒狮军。操,那可是万年参王啊,他**的现在就是亿万富翁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宇文光恢复得很快,一多时就能够自己站起来,虽然仍有些虚弱,但是说话走路应该没有问题了,他望着天辰,目光里满是感激。
天辰笑笑,这才道:“宇文校卫,什么事?说吧!”
宇文光道:“将军,我们是不是隐入了一种奇怪的阵法之中?”
天辰点点头,“我也怀疑是这样,不过我对阵法一窍不通!”
宇文光道:“我倒是曾经跟家父学了一些奇门遁术,对阵法略知一二,但此阵甚大,足可容进十万人之众,只是走了一遍,不能完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一眼天辰,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
看到天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的脸上又泛起一丝红润。
“操!没想到这小子还蛮面薄的,看来有空要给他找几个姑娘历练历练……”天辰看宇文光的样子,就已料定他必有些本事或许能破此阵,心情不禁好起来。
宇文光这才道:“所以我想借将军的神雕一用,遍查此阵,寻找破解之法!”
天辰听罢一笑,心中暗想,“好小子,原来是冲着我的白头雕来的!”当下爽快的道:“没问题,若你能破此阵,别说是大雕,就是我天辰立即让出这郎卫的位置,我也绝无二话!”
宇文光脸上又红了,此刻眼中却含着一丝眼泪,跪倒在地道:“我还曾记得将军在朝歌出征时的话:有我天辰在,就有你们在,就有怒狮军在!现在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宇文光对天起誓,有宇文光在,有怒狮军在,就有天辰将军在,我宇文光誓起追随葛将军!”
天辰连忙将他扶起,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去吧……大哥拜托你了,怒狮军三万兄弟拜托你了!”
此时,大雕已经领来,由于这些天东躲**,为了不暴露目标,它也一直跟着天辰他们一样用两条腿跑路,早已烦躁不安,想要振翅高飞了。
天辰抚摸着雕颈,呵呵一笑,道:“宇文校卫,今天本郎卫破例给你当一次雕夫,请上雕吧!”
旁边的士卒也都忍不住笑起来,宇文光不好意思的笑笑,翻身跨上了雕背。
“哑……”的一声长鸣,巨雕驼着天辰和宇文光腾空而起,转眼间已消失在茫茫密林之上。
“将军,看那里……”宇文光指着正下方的一株高耸突出的合欢树道。
天辰慢慢地点点头,“嗯……好,乾位、坎位、还有离位、艮位,都有这样的巨木,这便是阵眼了,哦……对了,你刚才说这是一个什么阵来着?”
宇文光想了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便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十三奇阵之一凤歌阵,而且配合以这极yin的合欢树和粉雾**,整体构成了一个九天凤歌**阵。”
天辰催动白头巨雕回转:“这阵有什么来历?”
宇文光道:“这九天凤歌**阵,寻常人进来之后,若不懂阵法,不但走不出去,久而久之,还会触动迷雾机关,必然遭难,产生yin合幻觉不能自拔,最后疯颠自残而死!这阵法范围极大,恐怕可纳十万人之众。真不知道,这里有何高人,能够做得如此大的阵法……”
“那这阵好破吗?”天辰道。
宇文光沉吟一下,“若只是凤歌阵,加上这合欢树,倒还好破,只不过……”
天辰忙道:“只不过什么?”
宇文光道:“只不过那迷雾太过离奇,我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而且据我所看,士卒们虽然口含清醒草,但终究不是办法,小股的迷雾尚可抵挡,如果换了大宗的,恐怕都要遭难!”
天辰脸色一沉:“操!这巫教还真够歹毒的!不过我料定那些迷雾必不太多,而且必然有起源之处,我们若是断其根源,这阵岂不是迎刃而破?以你的阵法推断,那迷雾的源点应该在哪里?”
宇文光不语,默算了一下,道:“以我的推测,这迷雾释放点不过十处,但均是极其罕见地方,而且我们如果冒在破坏,恐怕会乱上加乱。”
天辰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对付这些**我是内行,你只要指给我具体的方位便可。”
宇文光点点头,道:“那好!”说着便在雕背上逐个指给他看,天辰一一记下。
两人商量好破阵的方法,便按原路返回,各自行事。天辰召集医士采集对付迷雾的药草,全部制成水剂,使士卒饮水用的皮囊装了,并精心挑选了一百多名健壮的士卒,背着水囊被白头大雕送往那些迷雾的源头,全部泼洒下去,使迷雾不能发作。
另一方面,宇文光与校卫韩彪、明先、曾义几个将领,各率士卒百人清理山石,林木,携带巨斧,去砍掉那几株巨木构成的合欢树。
其实,天辰这一招极其毒辣,并非宇文光破阵的本意。按照宇文光的想法,只要破去一阵门一角,打开生门,能够带领这三万余人冲出此阵,便大功告成,而天辰因为深受此阵之害,又恐其他商军误入此阵,所以产生了彻底铲除此阵的想法。
“嗯,这应该是最后一处了!”天辰站在一座山泉眼前,自那山泉中流出的水是黑色的,在泉旁汇聚成了一个小潭,散发着一种浓浓的邪腥味,四周寸草不生,连有限的几株合欢树都已枯死了。
前面一连十几个方位有山石、有沼泽、也有树木,更有石头雕刻的人面怪象,跟天辰在那yin窟中的见到的人面像一模一样。
天辰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就藏在这些东西之中,一旦机关被发动,这些东西立刻便会形成一股股迷雾浓烟,随风散布到整座森林之中。
但是,天辰却绝对没有想到,这里却是一汪泉水,因为迷雾往往因水而生,遇水而化,便失去了效力。“操!好毒的东西!”天辰了不禁暗自赞叹这布阵之人的能力,竟能够以药物混入山泉而不外泄,仅聚在这方圆几丈的地方。
他做个手势,立即便有士卒将皮制水囊中的药水远远泼洒到那山泉和潭水中,只见一瞬间一股白色的浓烟冒起,接着便是一片滋滋的声音,那黑水竟瞬间沸腾起来。
看着那些士卒一脸惊诧的样子,天辰嘿嘿一笑道:“正常现象,两种性质相反的药水混合在一起都会这样!”他本来想说化学反应的,但想想这些士卒哪里会听得懂,于是便换了一个模糊的说法。
水咕嘟咕嘟的翻滚着,沸腾着,一名士卒紧张地道:“将军,真没事吗?”
天辰惦着脚,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道:“操!怕什么?就这点胆子,还能打仗嘛!”
那士卒脸上一红,不再说话。
此时,那潭水沸腾得欲加激烈起来,嗖嗖地窜直尺余高的水花,天辰他们只好站远一点,以免被那潭水溅到身上。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潭水中如同燃爆了一颗巨型水雷,水花窜起一丈多高,接着大地就开始震颤起来。
“操!难道化学反应太激烈,引发了地震?”天辰正想间,大地震颤的越来越厉害,几个士卒已经站立不稳,就连那白头巨雕也变得焦躁不安,“哑……哑……”叫着振翅欲飞。
“不好!”天辰心中闪过一丝冷意,急忙大喊,“快上雕背!”
白头巨雕腾空而起,此时只听下面连续几声砰砰巨响,就见强烈的水蒸气升腾起来,那潭水边竟然裂开了一道宽约尺许的长长巨缝,深不见底。
“操!”天辰恨恨地骂一声,望一眼刚才说话的那名士卒。
那士卒急忙转过脸去,不敢看天辰。
沸腾的水花渐渐平息,白头巨雕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在天辰的指挥下又重新落了下来。那沸腾的潭水已经冷却,原来黑色的潭水竟然变成了一汪清流。
望着那潭清澈见底的泉水,天辰一颗心终于放下,哈哈一笑,做了个手势道:“大功告成,走,我们看看宇文光他们去!”
几人乘着白头巨雕远远飞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不大一会儿,那已经变得清澈无比的泉水却忽然泛起了一股混浊,潭水旁边的裂缝中传来了一阵阵轰隆隆地声音,慢慢地蓄满了水,那水却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色。
宇文光、明先、韩彪、曾义四人此刻正带领几百名士卒各用巨斧,猛砍着一株巨大的合欢树,这便是九天凤歌**阵的最后一个阵眼——生门所在。只要将其砍去,这座九天凤歌**阵便彻底被毁掉了。
天辰带领的士卒立刻下去帮忙,而宇文光则被天辰拉上雕背,盘旋在这巨木的周围,随时欢察阵情的变化。
“砍掉这株巨木,我们便从那里向东直奔,那里应该有一座峡谷,通过之后,便可以摆脱出这怪异的幽情森林,进入群山,然后我们再找机会返回后方!”宇文光指着那些此起彼伏的山恋,对天辰道。
“操!那些蛮军会不会就在阵外等我们?”天辰道,现在阵势已破,他立即又把心思转移到如何摆脱东夷军的追踪上来。
宇文光道:“应该不会!这幽情森林面积极大,而且有这等奇阵,那些东夷军定是以为我们陷在里面出不来了!况且就算他们有防备,也至少动用五十万人的兵力,才能将这幽情森林之外彻度封锁,他们没有那么多兵力!”
天辰越来越感到宇文光这小子的战略眼光确实非同一般,远在曾义、明先、甚至韩彪之上,或许他上阵杀敌不成,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他开始感到庆幸,“操!真是天意啊!你们丫的想灭我天辰,给我选了一千多残兵败卒,不过没想到吧,我这几个校卫却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轰隆一声巨响,巨木倒塌,惊起了林中飞鸟走兽无数,各自向四面八方窜去。
“他祖母的!成了!”校卫明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当先叫起来,众人都是一片喜形于色。
“走,立刻回去,带领大军冲出这狗屁幽情森林!”天辰骑在大雕上,命令道。
五百多人分做四队,各自向自己的所属军队的奔去。谁也没有注意,此时,整个幽情森林天空的四面八方,正在隐隐泛起浓厚的云烟。
“哈哈……啊……啊……”
天辰与宇文光乘座白头巨雕,行动最快,当先赶回了怒狮军中军,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无数士卒正在yin笑着东奔四跑,双臂张开,好像在抓什么东西,他们衣衫都已扯得破碎不堪。
“操!这是怎么回事?”天辰疑道,他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天空中阴云密布,似乎有九条黑色的似龙似蛇的东西盘旋在其中,喷出一股股浓烟,笼罩了整个幽情森林。
“宇文,**阵不是破了吗?怎么会这样?”天辰疑道。
宇文光也是一片迷茫,他赶紧朝四面观看,却惊呼一声,“将军,我们中计了!”
“什么?”天辰皱眉道。
“是我该死!将军,我害了整个怒狮军啊!”宇文光激动起来,在大雕背上掩面而泣。
“操!哭什么?!”天辰厉声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个爷们儿就给我挺起来!”
宇文光猛地惊醒,“将军,我们陷入了阵中阵!”
“阵中阵?”天辰心中也是一惊!
“这九天凤歌**阵外,连环套着九天龙御梦女阵,若是凤歌阵被毁,龙御阵自动触发!”宇文光道。
“操!真他**的毒辣!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彻底毁去凤歌阵,而是寻找生门出去,就不会触发这更邪门的龙御阵了?”天辰道。
宇文光点点头,又轻轻地摇摇头。
天辰不解,“操!有办法破这该死的九天什么yin龙阵吗?”
宇文光目光中一片茫然,缓缓道:“九天龙御梦女阵,事实上比凤歌**阵威力更大。它最厉害之处并不是阵法本身,而是构成这大阵的九尾黑龙!”
天辰倒吸一口冷气,脑子立即闪现出在紫雾深涧半山yin窟中那头九条尾巴的黑龙怪物。“操!”
“据古书所载,这九尾黑龙乃是上古yin兽,平时分做九条,百年发*之时聚做成一尾,寻找年青
共为**,同时将自己百年吸就的日月精华力量传给该女子。”(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