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谈判的乐趣

“你们和stive？”萧别显得有些讶然，毕竟铁血的事情并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铁血佣兵团也仍然是国际上排的上号的顶尖佣兵团。任何一个没有对佣兵界有深入了解的人，都不可能确切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萧别不知道铁血被stive伏击的事情也属正常。

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凤凰和城兀就有那个必要向他解释。凤凰提了提唇角，若无其事道：“你知道的，在那片混水潭子里混，和那些家伙的关系总不会好到哪里去。”

萧别微微皱眉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佣兵要完成雇主的任务，一般来说是不会挑对象的。那么在有意无意之间，得罪一些大人物或是惹不起的家族也是在所难免的。而能存活至今的佣兵，总也有自己的方法来逃避任务完成之后的负面结果。所以，凤凰这么说，信服力还是很高的。

“而且，我们不问你具体的局势是因为知道你不能说，但是你也不能够强制要求我们把所有秘密都和盘托出吧？”凤凰微微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眼眸几乎眯成了一道黑色的锋利的线，她舔了舔嘴唇接着道：“萧中将，做人呢，要公平一些，也要懂得等价交换，你说是不是？”

萧别扬了扬眉毛，他容长而又严肃的脸庞上有微微的不悦。毕竟凤凰是他故人的女儿，也就算是一个小辈，现在被个小辈威胁，即使她说的在理，心理上总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但是萧别到底是顾全大局的，他只是皱眉了一会儿，就点头道：“那是自然。这点你们放心，我也不会再过问了。”

“好。”凤凰点了点头，眯着的眼睛松了开来，还微微染了一点笑意。

搓了搓手，凤凰勾唇笑道：“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不如我们就来谈谈报酬吧？”

坐在凤凰身边的城兀原本还算正经的神色一瞬间就破灭了，他被自己呛了一下，伸手捂着嘴咳了一阵以后，才哈哈大笑道：“凤凰，你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凤凰有多少钱。她自己或许都不太清楚，但是城兀却是知道的。据他保守估计，凤凰瑞士银行的账户里的钱。绝对是够她喝一辈子母树大红袍的了。更别说，凤凰这种不算是铺张浪费的生活开销了。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凤凰绝对是用不着这么大肆敛财的了。

“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凤凰侧头瞥了城兀一眼，眼风嗖嗖地刮向他。

城兀妖娆的眼睛此时笑得弯弯的。倒显得纯良了很多。他好脾气地连连点头，还是有些憋不住笑地吭吭哧哧地道：“好好，我不胡说总行了吧。”

城兀又怎么会不知道凤凰在想些什么，对于她来说，谈报酬并不是针对具体能到多少钱的，而恰恰是那个谈判过程。凤凰喜欢看着自己的对手在自己的面前丢盔卸甲。对她来说，这可能比她完成一项任务的成就感还要强烈。

也就只有白虎布置的任务，凤凰会直接接受什么都不问的。也不讨价还价。其他人的么，城兀在自己的心里划了个十字，阿门，就自求多福吧。

最后警告地看了一眼就差举手发誓的城兀，凤凰又回过头来耐心很好地看着萧别。“不用管他，我们继续来谈报酬的问题。”

萧别坐姿十分的端正。他双手摆在膝盖上，轻轻地握在一起，不动声色道：“唐小姐，你放心，关于报酬的问题，在你们任务完成之后，我们z国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萧别之前都是喊凤凰做“唐芯”的，而现在对她的称呼却变作了公事公办而且略微显得有几分生疏的“唐小姐”，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凤凰的态度让他不太舒服。而且，他从这个时候起，也不再顾念着往昔与凤凰父母的交情，开始官方起来了。

“哧……”凤凰冷笑一声，她往后舒服地靠在了沙发上，虽然这沙发并不是很好，也不够软，但她愣是做出了一副十分舒坦的样子，“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萧别显得那么严肃，凤凰就势必要显得轻松。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微妙感觉，毕竟有求于人的是他萧别，该放低姿态的也是他萧别，总不能因为那一点的交情，她就让他随便占便宜吧。

虽然凤凰是想借着这个任务，正大光明的接近齐天调查他的，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要表现的有多急切。因为一旦她在态度上表现出了急切，就容易丧失谈判的主动权，这对于凤凰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再说了，就算这谈判不成功，她也并未损失什么，调查更是可以从明处转到暗处。很明显的，对于她只是略微有些麻烦，对于萧别来说，齐仲的存在却是当下不得不解决的大麻烦。

光从这几点上，凤凰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只要她不是太过分，萧别就都得答应。

被凤凰这么直白地反驳，萧别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他本来就严肃的脸拉了下来，眼睛里更是隐隐的有些火气在冒出来。可是，静了一会儿后，萧别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声音有些僵硬地道：“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z国一向以诚信闻名，这一点报酬还没有会赖掉的可能，自然也就不会是空头支票。”

说是这么说，可是萧别自己心里也不是太有底。

如果光是一个城兀的话，倒还好说。毕竟他是隶属于国际刑警组织的，说开了，stive肯定也在他们那儿早挂了档了。如果到时出现狮子大开口的情况，他们大可以以借用的名义搪塞过去。要知道，在政治上，追求的都是尽可能的利益最大化，诚信这种东西在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定会需要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凤凰的身上，她是雇佣兵，自然是唯利是图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对一个帮助了自己国家，并且从未在自己国家有过案底的雇佣兵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么，为了不影响z国的国际声誉，凤凰的报酬都必须给，不仅要给还要给的足够高。

可是萧别的手里的权限也就那么多，他真的无法现在就给出承诺。他能做的也就是在他们任务完成以后，冒着很大的风险，酌情向上级汇报，尽量争取罢了。

而这个酌情一词一旦出现，那结果就不可一言定论了。

所以，还真被凤凰说中了，这真的就是萧别开出来的一张空头支票，最起码目前还是有名无实的。

可是为了安他们的心，让他们专心替自己去做事，萧别还是面不改色地做出了没有实际内容的承诺。的确，报酬是一定会支付的，至于具体的数额，萧别却无法保证了。

凤凰听着萧别没有正面回答的话，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她了解z国的情况，大概知道一些这些军政界的弯弯道道，真要逼着萧别说出什么来，到时过多的数额，也一定是要萧别自己吐出来的。凤凰可没有那个兴趣去逼迫一个还算是正直的军人，更何况，从血缘上来说，他还是萧瞳的父亲。

“的确是不会赖掉，这点信用你们还是有的，但是至于数字的话，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总不会达到我预期的数目的。”凤凰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萧别的眼前晃了两下。

凤凰粉嫩的唇翘起一个凉薄的弧度，继而道：“你要知道按照我的身价，这么一个任务可以算得上是s级顶级的了，那么应该支付的报酬，我想你的上级也是舍不得的。”

看着凤凰一副心里有了打算的样子，萧别第一次发现在面对一个小辈的时候，他居然也会有冷汗流下的感觉。这个女孩子，如果只是看外表的话，更像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陶瓷娃娃，精致的不可思议。

但是，只要稍加了解，你就能被她的凉薄所冻伤。那种像是被算计的感觉，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更何况，比起心计更为令人害怕的是，凤凰的强大武力值和无情的个性，那种被毒蛇死死盯上的感觉，萧别可不想去深刻体会。

从某些方面来说，萧别觉得，或许凤凰在武力上还达不到她父亲那样的程度，可是在性格上，她绝对是要比她父亲冷静而且令人害怕的多。

“我……”萧别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扶军帽，却意外地发现他的军帽帽檐上已经被他的汗给濡湿了一大片了，在这么一个算得上是凉爽的天气里，他竟然是出了满头的汗。

萧别皱了皱眉，扶正他的军帽，深吸一口气道：“这样吧，你说说，你到底想要多少？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量给你争取。”

听到萧别的这句话，凤凰心里一喜，但是面上却仍是神情淡淡。她的唇角只是略微上扬了一点儿，然后歪了歪头，重复确认道：“萧中将你确定你可以做主？”

“可以，你就说吧。”萧别也算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这次他要是不把齐仲给料理掉，恐怕这个中将的位置也做不久了。不如豁出去，赌一把吧。

凤凰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萧别这是豁出去了，而且，他已经把自己完全摆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这是彻底放弃反驳的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