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为了母亲和妻子
凯旋号上的主帆已经在水手们齐心协力之下修复，虽然少了前桅，但速度还是提升起来，距离那四艘完好无损的罗马帝国舰队还有两百米的距离，“放慢速度，用旗号告诉前面的英国舰队，准备合力炮轰罗马人！”
金斯的命令通过旗手传达出去。虽说金斯不是名正言顺的指挥官，但现在劳雷尔的舰队走得太远，附近爵位最高的就是金斯，所以那四艘英国战舰必须要听从金斯的命令！
放缓速度，打开炮舱，瞄准，然后点火！
基本上已经失去尾舵的英国战舰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航行，以提高他们炮击的准确度。这些炮弹对于加速垂直航行而来的罗马人未必就能奏效，但总会给那些家伙造成一些心理上的压力。
果然，才第一轮炮击之后，罗马人就不得不放弃垂直冲向四艘英国战舰的企图，偏转船身，亮出船舷下的炮窗，准备进攻。
“让改良型战舰挡在前面，目前只有它有机动能力！”
金斯不断地下达命令，虽然看上去，他这个命令有些像是让改良北欧战舰去送死，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布鲁克，速度提起来，不要担心我们会被爆头，对准罗马人，给我狠狠地冲上去！”金斯脸上露出狞笑。在没有获得星槎船头配件之前，金斯还担心船头的硬度不够，现在，被星槎龙头保护起来的凯旋号，已经不畏惧这个时代任何武器的攻击——至少别想放几炮就对龙头造成任何破坏。而以凯旋号此时的速度，对方未必就能开上几炮！
船首破开海浪加速前冲，此时，凯旋号那与众不同的弧线体现出极高的破浪性和稳定性，看看凯旋号拖出两条均匀的航迹，就知道这种船体曲线设计得有多么优秀。凯旋号的企图自然会被罗马人发现，但他们此时基本上是尾部对着凯旋号，要想回头炮击，又无法攻击到受伤的英国战舰，一时间，四艘罗马战舰犹豫起来。
跟英国战舰一样，罗马人也失去了旗舰的指挥。最终，他们选择将最后一艘战舰慢慢打横，船舷炮对准笔直冲过来的凯旋号，射击！
“轰～”
一排火光之后，凯旋号原本已经断掉半截的前桅再次被击中，彻底消失在甲板之上，但是除了这一枚炮弹之外，凯旋号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嘿嘿冷笑声中，金斯眼看着凯旋号距离那战舰越来越近，甚至于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到上面惊恐的罗马人的面容。
“所有人注意固定自己，接受撞击！”
在还有大概三十米距离的时候，布鲁克发出撞击警报，实际上凯旋号上的水手们，早已经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附近可以稳住身体的地方。不少跟随凯旋号从那不勒斯赶来的水手不住地在胸前画着十字架，而那些老水手们则是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当然，也有个别疯子，比如但德兄弟，他们两人把自己捆在主桅杆上，嚣张地对着罗马战舰怒口大骂，转而又放声大笑，活脱脱一副亡命徒的模样。
“轰！”
罗马人留下断后的这艘战舰再没有开炮的机会！
凯旋号高高翘起的船首撞角直接捅穿了罗马战舰的上层建筑，在强大的冲击力作用下，罗马战舰整体倾侧。而被抬高的凯旋号，自然而然的压上罗马战舰的船舷，坚固而狭长的船首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强大动能的作用下，狠狠地将罗马战舰左侧剖开，断裂。
呼天喊地的罗马人没有迎来上帝的救赎。速度全开的凯旋号在撞上罗马战舰之后，只是重重的颤抖一下，然后就碾压过罗马战舰腰部继续前进。对于金斯等凯旋号上的人来说，感觉像是整个人随着船身高高飞起，随后又重重落回海面！庞大的船体溅起白色的浪花，一大股海水的腥味铺面而来，耳孔中除了沉闷的撞击声和船身拍打海面的声音之外，就是罗马人的惨叫！
“爽啊！”
狠狠一捏拳头，金斯抹了把脸，大吼道：“布鲁克，调整方向，炮舱热能炮准备，这次轮到我们爆罗马人的菊花了！”
凯旋号如同草原上的犀牛，那凶猛的冲劲不仅让剩下三艘罗马人的战舰惊慌起来，同时对于四艘落难的英国战舰也是一种鼓励！当凯旋号将罗马战舰齐腰截断之时，四艘英国战舰上的水手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
“射击！射击！杰克大人就是我们的表率，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开炮！”
虽然四艘英国战舰除开那艘改良北欧之后，都已经失去转向的能力，但凯旋号的举动彻底将这些英国绅士们心中的骑士精神点燃，四艘变向不灵的战舰干脆收帆下锚，停泊在海面上，然后用最猛烈的炮击，向金斯表达他们的敬意！
这就是战争，一场只属于真正有热血的男人的运动！
看到四艘英国战舰的举动，金斯的眼眶有些湿润！
是的，停船之后能够大大增加炮弹的命中率，但同样，失去动力的战舰，实际上就是摆在海面上的活靶子，而罗马人那三艘几乎完整的战舰，火力全开的时候，威力难以想象！
金斯只能让布鲁克操控着凯旋号绕圈子去追逐罗马人的屁股，不让他们顺利地摆好姿势射击停止航行的四艘战舰。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能阻止罗马人的炮击，那些由巴塞罗那打造的甲板炮，威力远远超过普通的滑膛炮，每一轮炮击，都会让英国战舰遭受到难以置信的重创！
首当其冲的，就是被金斯调动到最前方的改良大型北欧战舰！
虽然有双层船壳，虽然有水密隔舱，但在密集的实心炮弹攻击下，双层船壳很快就被打穿、打烂，再多的水密隔舱也挡不住密密麻麻的破洞，大量的海水向船身中涌去！
“瞧，这就是金斯大人为我们大英帝国重新建造的战舰！看看，我们已经硬生生顶住了罗马人至少四轮炮轰！值了，兄弟们，给我最后再开一炮！”
舰长挥舞着手中的骑士剑，此时，船身已经倾泻到四十五度，所有的大炮，都已经无法瞄准在前方做“Ｚ”字型机动的罗马战舰。
还有几个人能够听到舰长的命令？
大多数水手已经在炮击中牺牲，而相对来说安全一些的炮舱，几个被硝烟染成黑炭一样的幸运炮手，正在无声地调整着大炮！倾斜的炮舱甲板让他们只能用肩膀顶住大炮的后部，让辅助炮手把炮弹塞进炮膛，但在这种姿势下开炮，顶住大炮后部的人，必然会被大炮的后座力震得四分五裂！
熏黑的脸孔上露出笑容，唯一白生生的是两排整齐的牙齿！
每个辅助炮手眼角处突然显出一团洁白的肌肤，逐渐变成黑脸上的两条白色纹路，一如通向天堂的通道。
“让我们来吧！”
每个人都想去顶住大炮，但是炮手们坚决不放弃自己的岗位。
“兄弟们，我们已经值了！那些罗马人，他们的战舰同样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一场战争，我们胜利了！这是几百年来，我们在海上对罗马人的第一次胜利，兄弟们，点火吧！让我们完**生中最后一炮的机会！”
炮手们脸上带着微笑，毫无怨言地看着辅助炮手点燃引线。
“母亲，妻子，你们在伦敦可还好么？身为一个男人，我没有为你们丢脸，站在历史的高度，我们将是永远的胜利者！”
引线燃烧“嘶嘶”的声音，像是来自天堂的召唤，始终坚持在第一线战斗的舰长，在这一刻，看到的是母亲和妻子的脸。
“轰！”
天空中出现几道明亮的光柱，放佛是来自天堂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