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权术
“神圣罗马帝国在欧洲作威作福，把教廷的意志强加给我们每个人，是时候站起来反击了！”
“今天，帝国勇敢的骑士们，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证明了罗马帝国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我们能够同心同力，把我们的能力发挥到最大，一样可以将罗马帝国的军队踩在脚下！”
“今天，我们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世界，胜利只属于有真正信仰的人！明天，大英帝国的荣光将会照耀整个欧洲，未来，我们将要建立一个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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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陛下的口才还是很不错的。
看看周围那些民众的反应，就知道这些英国心中的自豪感已经被亨利陛下的演讲所点燃、释放。跟东方传统思维不同点就在于，欧洲人更容易被一场热情洋溢的演讲而催动，东方人则更加内敛，他们或许会看热闹，但却很难被鼓动，尤其是丰衣足食的时候，东方人性格当中的惰性会让他们在看完热闹之后，保持沉默。
“其实是因为大明帝国的人缺乏信仰！”齐杰在一旁，言简意赅地说出了金斯始终没有总结到的重点。
“缺乏信仰？”
“是的！虽然我们大明的平民同样怕死，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平静的接受死亡，总是企图在一些虚无缥缈当中去追求，结果，活着的时候往往不知所谓，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又无法保持镇定平和的心态！”
此时的齐杰看上去有些文艺青年的味道，这也是齐杰第一次，在金斯面前展现他的另外一面。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外一面，包括金斯自己。
“保持安定平和的心态？齐杰啊，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除非经历了大悲大喜，心智无比坚定的人，才会从容不迫地去接受死亡！”
“不，金老板，信仰最大的作用，就在于此！往往一个坚定信仰，就可以让人从容面对死亡！”
‘信仰么？’齐杰的话，突然之间让金斯联想到地球上的中国，在２０世纪上半叶，中国经历的苦难何其多？是谁最终把中华民族从奴役和剥削当中解救出来的？不管后来的发展如何的不尽人意，但金斯必须要承认，当初红色政权在那山窝窝里面点亮星星之火时，靠的是什么？岂不就是信仰？正是因为有了坚定的信仰，那些英雄们才能淡然面对死亡！
但是，他们的信仰真的是某个体制么？
当然不是！
这些英雄们的信仰，就是为了让中华民族重新在历史的舞台上站起来！或许英雄们一开始的信仰很简单、很纯朴，仅仅是为了让中国人不再受到外国人的欺负，仅此而已！但正是因为他们具备了这种纯朴的信仰，才能够催发他们心中强大的力量！
‘我的心中有猛兽，是谁解开了镣铐？’
金斯一声叹息，拍拍齐杰的肩膀，“齐杰老哥，你心中的猛兽是什么？推翻朱棣的统治么？”
说到大明帝国，齐杰也跟着金斯发出一声叹息，“朱棣的皇位虽然得来不正，但事实上，他还算是一个有进取心的皇帝，不是么？或许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未必就能表现得比他更好！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大明帝国，游历天下么？”
“就是为了不跟他见面？”
“见面？他是皇帝，岂是那么好见的？我只是不习惯听到别人说他好话，仅此而已！我是不是有些固执？”
金斯却认为齐杰这种应该不叫固执，而是豁达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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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亨利陛下始终没有提起过金斯，在随后的“表彰会”上，也像是完全不知道金斯在这场海战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凯旋号静悄悄地返回造船厂，被金斯第一时间拖上船台，进行维修。
凯旋号上的水手们有些不满，就算亨利陛下不在公众场合宣扬凯旋号的威名，至少也应该来点实惠的，比如金币什么的玩意儿吧？对于水手们的这种情绪，金斯总是很耐心地做解释工作，当然，在面对但德兄弟的这种质疑时，金斯对他们的回答又截然不同。
“但德，玛仁，你们是一心要成为海盗王的人。今天，亨利陛下没有当众赞扬我们的功绩，甚至于连提都没有提凯旋号的名字，你们是不是觉得不满？”
两只独眼里透射出来的光芒，很明确地表达了它们主人的意思。
“低调，你们知道什么是低调么？想想看吧，我是一个东方人，齐杰是东方人，你们两个维京人，布鲁克是西欧人，船上的水手，来自突尼斯和那不勒斯，船是在那不勒斯下水的，具有西班牙风格的战舰，如果将我们的功绩摆出来，亨利陛下的脸往哪里放？约克家族的颜面怎么办？大英帝国士兵们浴血奋战，历经千辛万苦取得的胜利，居然是一群驾驶着西班牙战舰的外国人缔造出来的？这样的事实，怎么能够让大英帝国的那些贵族们接受？怎么能够让大英帝国的子民们接受？”
“所以我们就该被埋没么？金斯大人，我们兄弟俩不算什么，但至少，亨利陛下应该给您一些补偿！”但德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身为一个维京人，冲动是他的本性，如果说金斯提出现在就把凯旋号开出去，在伦敦港口狠狠的干上一票让后逃之夭夭，估计但德会第一个冲出去解缆绳。
“我亲爱的兄弟，不要着急，属于我们的，谁也拿不走。亨利陛下是个聪明的皇帝，他更是个精明的商人，我相信他知道该怎样来安抚我，放心，我只会得到的更多！”
中华民族五千年沉淀下来的不仅仅是历史，更多是智慧，其中也包括了权术。
金斯对这方面了解的不算太多，但目前大英帝国正是上升期，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的统治者，就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让真正的人才寒心。
而真正的人才，指的自然就是他，杰克．金斯，这个来自东方的伟大造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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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因为这场必定记入大英帝国史册的普利茅斯海战胜利造成的欢庆气氛开始逐渐散去。在海战中立下功劳的将士们纷纷得到应有的奖励，劳雷尔．约克作为舰队指挥官，受到的奖励更是让所有人羡慕。
但是，仅此而已！
任何一场宴会都有结束的时候，当送别的音乐响起，就该客人们一一离场。
按照初始的约定，约克家族将赔偿亨利陛下的款项一分不少地送上，而这些款项，在亨利陛下大笔一挥之下，成为金斯的囊中之物。不仅仅是约克家族赔偿损失的金币，亨利陛下甚至另外拨给金斯一大笔钱，让他进行更多的研究，提升大英帝国在造船方面的技术水平，同时也向金斯表示，伦敦舰船研究院的所有成果无偿对金斯开放，而金斯本人则是冠上伦敦舰船研究所名誉副院长的名头。
“这就是奖励！”
大笔的资金，还有开放的技术，这些都是亨利陛下对金斯的奖励。
两个聪明人丝毫没有去提关于普利茅斯那场海战，仅仅是针对金斯的业务——造船，不管明里暗里，所有人对亨利陛下的做法，都没有任何的异议。
当然，金斯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在第四天的凌晨，天色刚刚开始发白的时候，金斯就乘坐着专门的马车，进入皇宫。
“亲爱的亨利陛下，为了表示对您赏赐的回报，我给您带来一个赚钱，赚大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