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了都要爱
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二十多年来回味的我大脑抽搐小脑萎缩，差点得了小儿麻了个痹症。我一直以为，男人调戏女人，是耍流氓；女人调戏男人，是反围剿；男女互相调戏，那就是爱情。爱情是能使人忘记时间的，而时间也恰恰能使人忘记爱情，它们是世界上相爱相杀的天敌。
假如有一个女人愿意和我探讨什么是爱情的话，我有一肚子屁——一肚子话想放给她听，但是此时显然不是时候。那边的牛魔王，还在一个人打一群，那些小混混显然也没想到牛魔王身体这么硬，木头棒子敲上去，就像是打在石头上一样，反倒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此时牛魔王一家，包括贞子，虽然都没有法力，但是他们四个之中，有三个肉体比较的强悍，包括看起来粉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红孩儿；而剩下的贞子则根本没有肉体，她现在虽然看起来真实无比，但是这些小混混的物理攻击对她是造不成任何的伤害的。所以我们这边真正说起来，最不保险的反倒是我了。
有许多的小混混想要往我们这边来，欺负我们这边一群孤儿寡母，但是一个牛魔王就打的他们根本分不开身。《西游记》之中的妖怪，虽然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拿手法宝，但是包括孙悟空在内，所有的名头，也都是一棒子一棒子打出来的，《西游记》里的战斗不像是《蜀山剑侠传》或者现在网络仙侠小说中的主角，用飞剑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或者只会用法宝对轰，他们的肉搏技术也都是超一流的。
牛魔王的肉体又不怕受损，像是开了免伤害的外挂一般，拳头上的功夫又猛，打的噼里啪啦的，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李胖子在旁边心疼的脸上的肥肉直抖，挥着手臂喊：“别打了，摔丸子做好啦，冰镇啤酒我也给你们备好了，吃了再打吧！”
牛魔王大叫道：“酒且斟下，某揍完人便来！”
说完我们就听见那群小混混发出一阵哀嚎声，接着如同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牛魔王的身边倒了一堆的小混混，他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往前跨了几步，双手一丢，将那两个小混混摔倒地上。我捧着一杯冰镇啤酒，快步上前：“牛哥，此酒尚冰！”
“哈哈！”牛魔王爽快的结果冰镇啤酒，一口气干下，豪爽不下与温酒斩了华雄的关羽，只是喝完之后，牛魔王的一张脸立即拧巴的像是男女做完了床上运动之后的床单：“呸！小强，你从哪里弄的马尿啊？呸呸呸！”
“不是啊，这是啤酒，我们这儿消暑的饮料，你第一次和不习惯，以后就好了。”我连忙解释道。
牛魔王砸吧砸吧嘴，道：“仔细琢磨一下也还是挺有味的。”向着李胖子道：“摔丸子呢？做好了没？没的话我把你和这些人摔成丸子！”
红孩儿在一旁鼓掌：“老爸，你真牛！”他现在已经学会喊老爸了。
牛魔王得意洋洋地道：“这不是废话吗？”夸人家比较牛这句话，对牛魔王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我此时心中想的是，还好红孩儿还不会说牛逼……
…………
这注定是一个载入史册的夜晚，这也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牛魔王打呼噜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这边的墙壁和屋顶随着他的呼噜，唰唰的往下掉白灰，我感觉我要是真能睡得着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说不定就被活埋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顶着黑眼圈，给牛魔王她们一家买早餐。他们失去了法力，对我来说有一个好处是不用担心他们到处害人了；而坏处则是，他们本来吃东西是为了口福，现在变成了必须要吃了，没了法力，他们也会饿了。
我拎着一大堆的油条豆浆包子煮鸡蛋之类的东西，回到公寓的时候，安排牛魔王一家吃早饭之后，对着贞子道：“我今天还得上班去，你在家帮我看着他们吧，有什么情况的话，你先帮我顶着。”我拿出以前我的旧手机，插上一张卡：“你会用手机吗？”
贞子点点头，我道：“那就好，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这是我送给我未来的老婆贞子的第一个礼物，虽然是个旧手机，但是和我现在用的这个也差不多，我们这种屌丝，用的手机都比话费还要便宜……
贞子乖巧的接过手机，我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吃早饭呢，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贞子也没吃，难道她是不需要吃饭的吗？我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贞子道：“我吸取一点食物的精华就好了，真正对我有用的东西，是你的爱。你的内心之中的情感，只要是和我相关的，对我都有好处，当然，假如你为了我撕心裂肺的伤心的话，对我的好处大大的。”
“撕心裂肺的伤心？”我捂着自己的胸口，“你自己动手撕的不算吧？“
贞子：“……”
我纳闷的问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伤心，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啊？”
“爱一个人，最真实的表现就是为她伤心啊！如果你都不曾为我哭过，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呢？”贞子很认真地道，“女人总记着让她笑的男人，而男人总记着让他哭的女人；可结果往往是女人留在了让她哭的男人身边，而男人身边却留下了让他笑的女人。所以对于男人来说，微笑只能衡量你喜不喜欢一个人，而眼泪才是验证你爱不爱一个人的标准。”
我被贞子说晕了，哭丧着脸：“贞子……”假装擦眼泪，“哦！对不起，我又失态了！”
贞子皱着眉毛：“你确定你不是变态吗？”
我：“……”擦！这小妞竟然敢和我这么说话，惹急了老子一辈子不爱你！在心中想完这句话，我立即觉得自己好牛逼……
红孩儿听了我们说了一会儿话，问道：“小强，你说的上班是什么意思？”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道：“就是一种生活状态，像是你们那个时代的包办婚姻，即使不幸福，还要长相厮守。”
红孩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好深奥啊！”
牛魔王在一边道：“就是点卯！”
红孩儿立即不屑地道：“原来是一个小妖怪每天要做的事情……”说完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臊眉搭眼的走出了房门，这一群禽兽啊，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要鄙视我，要不是打不过他们，我怎么可能走以德服人的路线？
蹬着我那辆改革开放时生产的自行车，怀着文革时被批斗的心情，我走在了飞速发展的新世纪的街道上，去往我们那离百年老店还差九十九年的宠物店。陈若兰还没来，我刚刚打开店门，就听见里面一大群骚动的声音，无数个小狗看着我，完全没有往日的高兴，而我的耳朵之中也听到无数的细声细气，如同小孩一般的声音在喊我：“小强小强，囡囡生病啦，快点！”
“什么？”我诧异了一下，囡囡是我们这儿的一只小母狗萨摩耶（狗的品种，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很漂亮），放在店里好几天了，一直活蹦乱跳的，怎么会突然生病？在宠物店里，有小狗病了可不是好事，极其容易传染。
我正要往狗笼那边走去，门口关在铁笼子里的，几天前在王金泉那里大发神威的那只小猴子伸着手向我招呼：“小强，给根烟呗！”
“店里不许吸烟！”我道，“再说了我也没有。”
那小猴子怏怏地道：“看你萎靡的那样，不是经常抽烟，就是昨晚上哪去鬼混去了，你这种人会没烟？”
“咱俩很熟吗？”我无语地看着他。
那小猴挠挠头：“别介啊，一回生二回熟，出来混的都是朋友嘛。”
我：“……”这小猴子以前的主人是干什么的啊？
一群小狗龇牙咧嘴的朝着那只小猴子吼道：“你就不能等一会吗？囡囡都生病了，你还抽烟，有没有同情心啊？”
那小猴子摊手，小声的嘟囔：“又不是我女朋友？”说完看了我一眼，只见我的黑着脸不理他，那小猴子躺在笼子里，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幽幽地道：“唉，所谓的善良，就是拿香肠喂流浪狗喂到流泪心碎，却思考不考虑猪的感受，你们这种人啊，我看透了……”
麻痹的！我把兜里的烟和打火机直接扔了进去。走到狗笼子的旁边，立即闻到一股恶臭，只见那原本精神状态很好的囡囡，此时已经萎靡的躺在笼子之中。笼子下面的托盘里，一大滩黄色的粘稠的粪便。
“这……怎么回事啊？囡囡，你还好吗？”我伸手抱起来囡囡，囡囡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有气无力地道：“小强，我怕是不行了，我睡的垫子下面还有点狗粮，你拿去吃了吧……”
我：“……”
其他的小狗都缩着头在一边看着，我正在无奈之际，忽然听见一声浑厚的声音道：“这是细小病毒。”
“什么？”我转过头，只见那只藏獒抬着头看着我。
它漫不经心地道：“这是细小病毒，我小时候得过，差点死了。小狗很容易得的，而且死亡率很高，不下于狗瘟。不过也不是不治之症，你赶紧的送宠物医院吧，这里的狗笼子都要清洗消毒，不然它们全都得遭殃。”
那一群小狗原本都围在一边看着，听了这话，哗啦一下子全部跑开了。我看着那藏獒：“还要注意什么？”
那藏獒道：“你先把囡囡找个安全的地方隔离一下，然后清理一下狗笼，消消毒，马上带她去看病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这病来得快，死的快，好的也快，反正基本上就是一个星期见分晓，能活就活下来了，治病也花不了多少多少钱，赶紧的！记得要找个手艺好点的兽医啊，老娘我当初差点被那个傻逼的大夫弄死，我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来一口！”
我心惊胆战的朝它竖了个大拇指：“姑娘，你真是条汉子！”
当我清理完了一切，准备抱着囡囡去宠物医院的时候，陈若兰恰好来了，好奇地道：“你这是干什么？”说完咳嗽了两声：“这猴子哪来的烟啊？”
我满头大汗，连忙道：“可能是我一不小心掉进去的。”我连忙走到哪小猴子的笼子前，伸手小心地道：“快点给我！”
那小猴子一脸的不舍：“又不是吸毒，这娘们真是少见多怪，男人没有烟没有酒，哪来的故事啊？”
我一把抢过我的打火机：“等你进化成人再说吧，要不然你今天只有事故。”
“囡囡怎么啦？”陈若兰看着我的怀里。
“得病了，好像是细小病毒。”我随口道。
陈若兰立即大惊：“那赶紧送宠物医院啊——不对，你先去将狗笼子清理干净，消毒！”
“已经弄完了。”
陈若兰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忽然间笑道：“小强，你最近进步挺大的嘛，还知道如何给小狗看病了！人也变勤快了，不错，我很高兴。”
我涎着脸道：“都是陈姐栽培。”
那只藏獒在一边没好气地道：“我不姓陈！”
我：“……”
还好在陈若兰的耳中，这藏獒只是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陈若兰满意的点点头，递给我一个名片，道：“去这家宠物店吧，这是我一个师妹开的，新开张我们也算是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而且，小强，我打算让你跟着她学宠物医疗，这样我们的宠物店以后有动物生病了，就不需要花冤枉钱治病了。”
我们的宠物店……我在心中意淫了一下这句话，随即道：“她是美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