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枭的脑子瞬间倒带,开始努力回忆起何渺渺的样子,印象里,学校的校庆时,他曾经表演过一次芭蕾舞,当时林枭并不想凑这个热闹,却被人群夹带,一步步的走到了舞台下方。
灯光照耀下,白天鹅在王子面前翩翩起舞,那笔直的双腿,修长的颈,曲张伸展间,宛如一只正在展翅高飞的天鹅。
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全部占全了,胸不够大是因为年纪的原因,还可以继续发育
凭借对肖寒冬的了解,林枭有八成的把握,何渺渺就是肖寒冬心中的女神!
盯着面前的信纸,林枭若有所思,如果心目中的女神和别人出双入对了,肖寒冬一定很痛苦吧。
林枭似笑非笑的看了身旁的宁妃雪一眼,不管他给他信纸是出于什么居心,至少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同谋。
林枭拿出了中性笔,在信纸下方刷刷的写了两个英文单词,最后又加上了三个叹号表达内心的强烈感情。
中文字体很容易穿帮,而英文字母就长得都差不多了,何况,林枭判断,宁妃雪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这封信给他看,说明东方战歌对于何渺渺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
我很想你!!!
大美人这般含蓄,他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
宁妃雪嘴角抽动两下,镇定的伸出手,把信纸原样折好,重新塞回到了信封里。
林枭大喜,对着宁妃雪心照不宣的扬了扬眉,以后咱俩就是共犯了!
九月十号,这个周末,何渺渺就要回来了么,怎么能让他和肖寒冬见上一面呢,林枭再次动起了脑筋。
一旁的宁妃雪看着他一双眼睛乱转,便知道这家伙又打什么坏主意了,掂了掂手里的信纸,宁妃雪莫名的同情起了东方战歌。
很快第四节课结束,林枭顺着人流往自家的店子赶去,一进门就碰上了穿好了围裙的东方战歌,想到自己的神来之笔,林枭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东方战歌的眼神一暗,这臭丫头还不算无药可救,还知道心虚么!一想到他上午进了球,回头邀功的时候却看到林枭的视线凝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东方战歌胸口就有一股火在烧。
林枭戴好了围裙,正要过来帮忙,却被张大胖喊了过去。
张大胖指着旁边的炉灶,吩咐道:“你来煎鸡蛋,今天每一份炒饭都赠送煎鸡蛋一个。”
林枭错愕的看了张大胖一眼,张大胖不慌不忙的在炉子上坐了个平底锅,又搬出来数十鸡蛋,放到了手边的小盆里,淡淡的道:“你现在就开始炒菜,还有些为时过早,这几天你刀工已经入了门,正好开始学习如何掌控火候。”
说着,张大胖往平底锅里倒了些油,信手拿起了个鸡蛋在锅边上轻轻一磕,手一捏,蛋清裹带着蛋黄嗖的一下落了出来,片刻功夫,伴随着滋滋的油声,鸡蛋四周开始凝固起来,蛋清迅速的从透明转成了纯白。
张大胖拿起铲子,在蛋清周遭随意的铲了两下,一圈焦黄的金边抬了起来,他的手放在煤气开关上,不时的调整着煤气大小,眼瞅着那一枚煎蛋逐渐成型。
张大胖铲子一扬,一下把那枚煎蛋铲了起来,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他手边的一盘炒饭里。
一眼望去,这枚煎蛋宛如两个同心圆,蛋清晶莹剔透,蛋黄如同一枚小小的太阳,泛着金黄的光泽,里面的蛋液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林枭无语的看着这枚煎蛋,外焦里嫩,这火候控制的简直神乎其神了。
张大胖习惯性的向着林枭伸出大手,看着手上泛着的油光,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提醒林枭道:“这个就是五分熟的煎蛋,现在轮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能成功做出五分熟的煎蛋,什么时候就算你过关。”
林枭深呼吸一口气,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菜呢!
他明白为什么张大胖会让他从煎鸡蛋开始,煎鸡蛋材料简单,耗时少,而且由于鸡蛋本身易熟的特性,对火候的把握要求十分高。
他先回忆了一番张大胖的举动,才谨慎的动手,先是小心的打开炉火,等候一会后,才放了些油,谁知道油一入锅就开始冒起白烟,哪怕林枭再是不谙厨艺,也知道这是油温过高的表现。
他心急的拿起了个鸡蛋,在锅沿上猛然一敲,蛋壳瞬间破碎,汤汤水水淌了出来,他赶紧把鸡蛋往平底锅中间掰开,一团蛋液顺势滑下,溅起几滴油花,滋啦一声,一股蛋的焦香扑鼻而来,肉眼可见最下面的蛋液已经焦黄,而上面尚未凝固。
林枭一急,拿着铲子直接搅了搅,片刻后,一团黄白混合,还带着些黑丝的固液混合物成功出炉。
林枭不敢抬头看张大胖,一咬牙,三口两口的把刚出炉的煎蛋给吃了下去。
张大胖哭笑不得:“你也不放点盐。”
林枭后知后觉的感到喉咙处一股油腻,仿佛被一团油污给堵住了喉咙。
他皱起眉头,重新回顾起了自己煎蛋的过程,一步步,都是按照张大胖的手法来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天上地下的结果?
张大胖忍不住提点道:“我用的是冷锅,所以预热时间长了些——”
林枭醍醐灌顶般,一下反应过来,他用的锅是张大胖用过的,已经煎过一个鸡蛋,平底锅本身就是温热的,他又烧了那么久,难怪油一下锅就冒起了白烟!
想明白后,林枭重新打开了炉火,这一次估摸着锅的温度,烧了片刻,便放了油下去,轻手轻脚的敲碎了鸡蛋,看着一团蛋液滑到了锅底,这一次很顺利的煎好了一个鸡蛋,只是蛋黄的形状古怪,蛋清的样子也不规则,也不是张大胖要求的五分熟罢了。
林枭依然很兴奋,就要把煎蛋放到张大胖刚盛盘的炒饭里,张大胖阻止了他,大手舀起了一勺盐,手微微一颤,撒了少许到煎蛋上,才算大功告成。
张大胖放下调料勺,认真的道:“盐是百味之祖,你可以没有别的调料,但是一定要有盐。”
林枭点点头,他记得一个童话故事里就说过这一点,一个国王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说爱他如珠宝,二女儿爱他如华服,只有小女儿,说爱父亲如盐巴,国王很生气,陪送了一座盐矿把小女儿远远的嫁了,当然,童话的结局一定是完美的,最后国王意识到了盐的重要性,和女儿重归于好。
从这个故事里,也可以看出来,在很久以前,人们就意识到盐的重要性了。
林枭再接再厉,继续煎鸡蛋,他发现煎鸡蛋的确非常简单,基本上油温不过热,总能煎成囫囵个,但是要做到张大胖的要求,五分熟,那就非常难了。
林枭一点点的熟悉着火候,不时的把失败的作品吃掉,又把还算像样的丢入张大胖的炒饭里,作为加赠随餐奉送。
一个中午过去,手边的一盆鸡蛋也见了底,林枭摸了摸肚子,嘴巴里还带着淡淡的腥气,他光吃煎蛋就吃饱了。
林枭悻悻的对着张大胖道:“难道每次试吃的试验品都要这么吃光么?”
至少今天他看到煎鸡蛋就反胃了,照着这个势头下去,要是他学厨有成,估计自己也该得厌食症了。
张大胖理所当然的道:“你自己都不喜欢吃的东西,怎么能希望别人喜欢吃呢?”
林枭一愣,想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啊,可是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吃重复的菜,他的脸一下煞白,张大胖叹了口气道:“天底下没有捷径可走,除了一些天分很高的人,大部分人,只能通过熟能生巧来成就自己。”
林枭默默的受教,张大胖的话虽然残酷,却是事实,他以前成为优秀的酒店经纪,也是这么过来的。
林枭很快收拢了心思,捉住了张大胖话里的一点暗示,下意识的问道:“天分?什么意思?”
张大胖一怔,叹了口气道:“有一些人对火候的控制上天生的高人一等,还有一些人,口鼻比旁人要灵敏一些,这些人,都是被美食之神所钟爱的,他们如果选择做厨师,定然比别人更容易成功。”
林枭默默的腹诽,您直接说我没天分得了,不就是笨鸟先飞么,兜了这么大个圈子。
他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上课,和张大胖打过招呼后,解下身上的围裙急急的往校园走去。
刚迈进学校,走了没进步,一只大手从身后伸出,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东方战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好像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呢。”
林枭脚一顿,注意到四周的学生都向着这边看过来,如果换了别人怕是要羞愤难当了。
林枭转过身子,看着东方战歌,提高了嗓门,睁圆了双眼,义正言辞的道:“师兄,当时你来帮工的时候是说清楚了的,月底结账。”
东方战歌愣了下,林枭趁机挣脱了他的控制,大步向着教学楼走去,东方战歌双手插兜,摇头笑了起来,有意思。
这小刺猬,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林枭回到了教室里,阴沉着脸坐了下去,他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真心和假意还是分得清的,别看东方战歌在开学典礼上闹得轰轰烈烈,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跑到家中帮工,可他依然判断出来,这家伙不过是见猎心喜,出于一种游乐的心态罢了。
因为肖寒冬的关系,林枭对于和男人保持暧昧关系非常痛恨。
他现在只想维持住和父亲的关系,对于****没有打算去碰,所以对于东方战歌在被他冷面拒绝后还步步紧逼的行为感到十分暴躁。
林枭想到了何渺渺的那一封信,也许,他可以一箭双雕。
在林枭没有注意的地方,宁妃雪和东方战歌两大帅哥为了他争风吃醋,最后却被渔翁得利的消息越传越烈。
“真的啊,宁妃雪把运动服给他了?不是说宁妃雪从来都是穿着运动服的么?”
“还说呢,他抱着宁妃雪的运动服,就被东方战歌拽去看他踢球了!”
几个女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听着前面几个女生的讨论,王浩脸上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中性笔,期待起了周四的到来,那一天,他们班会和林枭一起上体育课。
到时候这些无聊的家伙们又会说什么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这两天,林枭过的很平静,宁妃雪除了继续和他交换笔记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甚至两个人在课下的互动也不多,毕竟宁妃雪下课的时候都要忙于抄录笔记,根本没功夫说话,上课又在打瞌睡。
东方战歌也老老实实的做着他的帮工,两个人偶尔视线相交,他都会微笑着点点头,林枭的心弦却始终绷紧,他在苏家一天,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转眼到了周四,下午第二节课又是体育课,林枭换上运动服,跟着跑了两圈,自由解散后,打定主意不再围观男生打球,反正他已经被判定不合群了,再多一桩又有什么关系。
回教室又太早了,林枭想了想,信步往旁边的园子走去,要说十一中也挺有意思的,在学校的操场一侧开辟出了一个小花园,假山树林花圃什么都有,然后在花园的最深处,坐落着学校的公共厕所。
他刚走进园子,一双大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拽着他进入了旁边的小树林里,林枭看清楚拽他的人后,理智的没有挣扎。
王浩漂亮的眉毛扬了扬,笑眯眯的贴近了他的脸,半开玩笑的道:“怎么,被山大王掳了不害怕么?”
林枭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反问道:“你确定不是压寨夫人?”
真是给点颜料就开起磨坊了,新仇旧恨一起涌来,王浩冷笑着低下头,高大的身体笼罩住了林枭,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少年薄薄的红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上了林枭的唇。
当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那略有些冰凉的唇贴上自己,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枭还有些难以置信,为王浩的肆无忌惮,为他的突如其来。
直到少年的唇在他唇上辗转反侧,柔软的舌尖探出,尝试着撬开他的唇舌时,他才回过神来。
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挣扎吧,林枭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少年的脸有些泛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他的脸上轻轻刷过,每一下都仿佛蝴蝶在停留,搔的人发痒。
转念间,林枭已经有了对策,他一动不动,双唇紧抿,清冷的目光直视着王浩。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挣扎只会使他欲火高炽,迎合则让他食髓知味,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果然,片刻后,王浩微微喘着气松开了他,他的双唇红润,一双漂亮的眼睛中眸光流转,极是动人,白皙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过,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是你的初吻吧!”
王浩的声音中有着难以压制的喜悦,小爷最后出手,却走在了最前面。
林枭冷冷的看着他,嘴唇轻启:“不是。”
他顿了下,仰头看着王浩略有些变色的脸,平静的道:“不如东方战歌,也不如宁妃雪。”
话罢,不等错愕的王浩反应过来,他果断的转身离开。
王浩阴沉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单手抚摸着自己的唇,上面依稀还残留着少女清凉的气息,犹如火在烧。
一阵响动传来,他目光阴鸷的看向从树后缓缓走出的清俊少年,四目相交,对方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王浩立刻明白过来:“他在说谎,你根本没有动过手。”
话音未落,他和宁妃雪同时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阴沉,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东方战歌呢?!
林枭的脚步越走越快,到了后来,几乎一路小跑,愤怒的火焰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这群禽兽,人渣,垃圾——
无数贬义词凭空生成,向着那几人砸去。
如果林枭是普通的花季少女,也许会因三个出色的男孩追求而心慌意乱,幸好他不是。
他以前做到过五星级酒店的执行总监,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没打过交道,像是东方战歌这些人,现在就是****长大以后抱成团,那就是非常强悍的利益团体,神挡杀神鬼挡诛鬼。
他们这些人或许纨绔,但是天生就会玩,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许在他们成年以后,获得他们的信任很难,但是自幼结识的发小却是最可靠的兄弟。
在他们眼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这件衣服是兄弟很喜欢的,常常穿的,那就绝对不会出手,甚至会视若无睹。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这个规矩几乎就是铁律,无人会打破他,一个男人如果为了女人和兄弟反目,那瞬间就成了圈子里的笑柄,同时被所有人抛弃,不啻于自毁前程。
而现在三个人,东方战歌是明确的表示了对他有意,宁妃雪虽然含蓄,却也隐约暗示了什么,王浩更是直接,那么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只剩下了一个答案——他们一定是打了一个赌,而他,就是那个倒霉的赌注!
林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愤怒于事无补,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随着拉长的呼吸,一点点平静下来。
说白了,不过是三个青春期少年的玩笑,他何必跟几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维系和父亲的情感,以及搜寻母亲的下落,顺便回敬一下肖寒冬,眨眼间,林枭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刚迈进教学楼的脚步转了个弯,向着教师办公区走去。
宁妃雪心事重重的迈进教室,兄弟三人打的赌,他是最不经心的一个,也许只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进行一次无可奈何的挣扎。
但是看到王浩强吻的一幕,他还是被触动了,怎么有这样的女孩,居然可以那么冷静,在被强吻后居然说出那样的谎话!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知道这句话里其中半句为假,却不知道另外半句是否也为假!
宁妃雪面色阴郁的站在门口,视线往教室里一扫,不由一愣,在他的座位旁边,俨然已经是另外一个女生!
看到他进来,那个女孩十分高兴的挥了挥手,叫道:“宁妃雪!我们又是同桌了!你高不高兴!”
正是外号小辣椒的徐宁!
宁妃雪没有理会他,双眼瞬间暗了下去,不动声色的在教室里一扫,不期然的在教室的角落里发现了林枭,他安然坐在教室一角,散发着寂静孤寥的气息,隐隐的自成一个空间,无人可以跨进。
林枭慢悠悠的翻着课本,他找了老师,很简单的理由,自己身上常年带着油烟味,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很不高兴,又碍于同学情面,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他主动要求坐到角落里。
他这话也不全然是假话,打从开始煎鸡蛋,他的身上就始终萦绕着油烟味,周围的同学虽然没说,却也把桌椅挪远了些。
他说的坦荡荡,加上身上气味的确如此,孙秀芝没有犹豫,痛快的答应下来。
把他安排到了教室的角落里,独自一桌,林枭乐的清净自在。
宁妃雪驻足片刻,沉稳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新同桌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下意识的想着,如果换成东方战歌或者王浩,他们会怎么做?
东方战歌大抵会不由分说的拿起林枭的课本文具,直接把他搬回去,萧疯子肯定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声不响的坐到林枭旁边。
这般想着,宁妃雪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凡事都不够进取,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今天余下的两节课他没有睡觉,背部始终挺直的坐到了下课,却始终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他就在他的身后,只要这样一想,背上就似有无数的针在扎。
林枭顺着人流缓缓出了校门,三个人里,已经解决掉一个,另外一个不足为患,接下来,他要解决最后一个。
近水楼台什么的,的确是很不方便,要不怎么好多大学时爱的死去活来的情侣,在毕业后分隔两地没多久,就劳燕分飞了,距离绝对是爱情的最大杀手。
苏记炒饭一如既往的忙碌,脚不沾地的干了三个小时,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三个人终于能够坐下来吃口安稳饭了。
张大胖做了两道家常菜,一道醋溜白菜,一道鱼香肉丝,都是有些酸口的,吃起来十分开胃,哪怕在这种疲劳的没有胃口的情况下,林枭也吃了整整一碗饭。
他放下筷子,装作好奇的问道:“咱们柳城里最好的馆子是什么?等有了空,我也去品尝一下,学习学习。”
张大胖不疑有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有特色的馆子不少,但是要说色香味俱全,环境优雅,服务周到的,并且能够始终保持水准,称得上一流餐馆的,只有三家。”
林枭看到一旁的东方战歌饶有兴致的目光,心知鱼儿上钩了,他忙问:“是哪三家?”
张大胖如数家珍的道:“说来也巧,有两家都在城东了,一家是客归来,一家是临湖雅筑,最后一家在城北,是一个连锁酒店,叫做山海居大酒店。”
接着张大胖习惯性的就要点评一番,却被林枭打断:“不如让我自己去试一试他们的招牌菜,看看我的感觉和你的评价能不能对上。”
张大胖想了下,痛快的点了点头:“好,反正你要想学好厨艺,也该博采众家之长。”
这两天,林枭过的很平静,宁妃雪除了继续和他交换笔记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甚至两个人在课下的互动也不多,毕竟宁妃雪下课的时候都要忙于抄录笔记,根本没功夫说话,上课又在打瞌睡。
东方战歌也老老实实的做着他的帮工,两个人偶尔视线相交,他都会微笑着点点头,林枭的心弦却始终绷紧,他在苏家一天,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转眼到了周四,下午第二节课又是体育课,林枭换上运动服,跟着跑了两圈,自由解散后,打定主意不再围观男生打球,反正他已经被判定不合群了,再多一桩又有什么关系。
回教室又太早了,林枭想了想,信步往旁边的园子走去,要说十一中也挺有意思的,在学校的操场一侧开辟出了一个小花园,假山树林花圃什么都有,然后在花园的最深处,坐落着学校的公共厕所。
他刚走进园子,一双大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拽着他进入了旁边的小树林里,林枭看清楚拽他的人后,理智的没有挣扎。
王浩漂亮的眉毛扬了扬,笑眯眯的贴近了他的脸,半开玩笑的道:“怎么,被山大王掳了不害怕么?”
林枭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反问道:“你确定不是压寨夫人?”
真是给点颜料就开起磨坊了,新仇旧恨一起涌来,王浩冷笑着低下头,高大的身体笼罩住了林枭,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少年薄薄的红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上了林枭的唇。
当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那略有些冰凉的唇贴上自己,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枭还有些难以置信,为王浩的肆无忌惮,为他的突如其来。
直到少年的唇在他唇上辗转反侧,柔软的舌尖探出,尝试着撬开他的唇舌时,他才回过神来。
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挣扎吧,林枭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少年的脸有些泛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他的脸上轻轻刷过,每一下都仿佛蝴蝶在停留,搔的人发痒。
转念间,林枭已经有了对策,他一动不动,双唇紧抿,清冷的目光直视着王浩。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挣扎只会使他欲火高炽,迎合则让他食髓知味,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果然,片刻后,王浩微微喘着气松开了他,他的双唇红润,一双漂亮的眼睛中眸光流转,极是动人,白皙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过,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是你的初吻吧!”
王浩的声音中有着难以压制的喜悦,小爷最后出手,却走在了最前面。
林枭冷冷的看着他,嘴唇轻启:“不是。”
他顿了下,仰头看着王浩略有些变色的脸,平静的道:“不如东方战歌,也不如宁妃雪。”
话罢,不等错愕的王浩反应过来,他果断的转身离开。
王浩阴沉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单手抚摸着自己的唇,上面依稀还残留着少女清凉的气息,犹如火在烧。
一阵响动传来,他目光阴鸷的看向从树后缓缓走出的清俊少年,四目相交,对方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王浩立刻明白过来:“他在说谎,你根本没有动过手。”
话音未落,他和宁妃雪同时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阴沉,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东方战歌呢?!
林枭的脚步越走越快,到了后来,几乎一路小跑,愤怒的火焰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这群禽兽,人渣,垃圾——
无数贬义词凭空生成,向着那几人砸去。
如果林枭是普通的花季少女,也许会因三个出色的男孩追求而心慌意乱,幸好他不是。
他以前做到过五星级酒店的执行总监,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没打过交道,像是东方战歌这些人,现在就是****长大以后抱成团,那就是非常强悍的利益团体,神挡杀神鬼挡诛鬼。
他们这些人或许纨绔,但是天生就会玩,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许在他们成年以后,获得他们的信任很难,但是自幼结识的发小却是最可靠的兄弟。
在他们眼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这件衣服是兄弟很喜欢的,常常穿的,那就绝对不会出手,甚至会视若无睹。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这个规矩几乎就是铁律,无人会打破他,一个男人如果为了女人和兄弟反目,那瞬间就成了圈子里的笑柄,同时被所有人抛弃,不啻于自毁前程。
而现在三个人,东方战歌是明确的表示了对他有意,宁妃雪虽然含蓄,却也隐约暗示了什么,王浩更是直接,那么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只剩下了一个答案——他们一定是打了一个赌,而他,就是那个倒霉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