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极乐东游》10月21日即将开张
天圆地方,天有道,地有纲,万物各司其职。
人有法,神有则,众神各营其位。
诸神中,属【玉皇神】为尊。旗下有【天目册神】掌管星辰苍穹,【地域伐神】掌管凡间万物。而【幽游剑神】,则掌管一切神兵利器。
一个来自凡间的普通人类,却敢于挑战神界法则,最终成为幽游剑神,神界从此因他而不同。
第一章辟北之战
五月的辟北城已然是阳光和煦。
城楼之上,老朱使劲伸了一个懒腰,却依然抵挡不住浓烈的困意。
这也难怪,昨晚和老常一同去“醉春楼”快活了一把,虽然一夜间花销了他多半个月的俸禄,不过能和【脱脱】那个小妞放浪一回他依旧觉得值得。
“老朱,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昨夜脱脱那小妞是不是让你吃不消啊?”
说话之人正是和老朱一个队伍的门卒,老常。
“去你妈的,我看你的腰也挺不直了。不过就凭你的小水龙头,能满足那个萌萌吗,只怕连一刻钟都坚持不到吧?”
老朱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边城虽然临近战争防线,但很少有事故发生,两人看守城门无聊中早就对贫惯了。
“哎!”老常叹口气,却没有回击老朱,悠悠然说道:“要是能和醉春楼的头牌‘茉莉’来上一发,那可真是……“
闻此言,老朱乍然狂笑:“你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你那鸡毛丁点的俸禄,想要一摸‘茉莉’的酥胸都不够!“
老常摇头叹息道:“你说的没错。听说‘茉莉’小妞皮肤那个光滑,只怕是处女的肌肤也难比的。”
叹息过后,二人各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靠在被岁月侵蚀地有些斑驳剥落的木质门柱上,老朱把别在腰际的烟袋取下来。从烟囊中捏出一缕烟丝放在烟斗之上,再用火石将烟丝打着,闷闷的吸了两口。
想当初,老朱也是做过百夫长的人啊,可就在一次战役中,老朱手下的兄弟全死光了。他亲眼看见表哥的头像萝卜一样被人砍了下来,沾着灰尘滚了好几滚,勉强捡回性命的老朱也瘸了一条腿。
从此什么豪气干云的梦想都灰飞烟灭,只剩下在这小小的边城中了此残生的勇气。
辟北城位于香国、堂国、兕国、沉国四国的交界处,西临良河,属于堂国的势力。
沉国和堂国一直以来势不两立,时间太久,世人早已经忘记了当初两国为何反目,只有沉国四百年前的史料中的记载依旧昭示着那段故事:
沉繁帝三十二年,沉国出了一位绝世美人【仇姬】,选为花魁进宫当了官妓。堂王知道以后,想用三座城池换取仇姬。但沉繁帝及其喜爱此女,拒绝了堂王。堂王便派人暗中将其掳回堂国。
沉繁帝知道后,大怒。向堂国下了战书,从此两国一战数百年。
两国国土相近,战力相平,四百年来,沉国倒也没有攻下堂国一座城池,堂国也未克掉沉国一处邑阙。直到【沉仰】的出生。
沉仰,沉国太子。三岁习武,十岁徒手斗狗熊。十五岁时,凭借一己之力,斩杀了一只玄阶低级的天犬。
沉仰喜欢游猎。他的叔父,并肩王【花坨】嫌他贪玩,经常给他的父亲,沉王【沉嵩】打小报告。
沉仰忽想一计。
一天,看到花坨来,诈倒在地上,假装中风。花坨惊告沉嵩。沉嵩来的时候,他却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沉嵩问:“你叔父说你中风,这么快就好了?”
沉仰道:“儿臣从来没有这病,因为失爱于叔父,所以被其诬枉。”
从此以后花坨再怎么说沉仰的不是,沉嵩都只当耳旁风。
“老朱,你看那是什么?”老常凭靠着城墙的身体猛然前倾,狐疑地用手指向远方叫道。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浓密的灰尘下,一字排开的白色人潮向这边蔓延。
“叫什么叫?没见过世面!除了我们镇守防线的骑兵谁还有这样的气势?”
老朱大喝着在老常面前耍起了威风,“你做门卒不久,还不知道前线的骑兵每半年要回城休整一次。不过这一次,却好像回的略早了些时日。”
话虽这么说,但老朱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次向远方张望。事实上,没有人不为那气势所惊讶,白潮带动的烟尘如海啸一般。轰轰的马蹄声,就是远在一里外的老朱也能感受到那震动。
老朱眯起眼睛,紧紧地收缩瞳孔想看清楚那旌旗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字。就在这时,白潮突然变了一个阵形,像风一般让人难以捕捉。一彪军马乍然突出,全身被银色甲胄笼盖,肩披玄青色披风,手持宽刃长剑,在阳光下折射出迫人的寒意。如果你从后面观察的话,可以看到被疾驰的风鼓动地猎猎作响的披风上,用细针密线缝制着两个沉体字——“秩序”。
这彪军马以三角阵型之势,向城门方向急速逼来。为首之人,正是沉国太子沉仰。
待三角阵型迫近城门之下,老朱才得以看清,他们胯下的坐骑都是独角兽。
独角兽,玄阶低级灵魔。形似战马,但身高却是马的两倍。体毛纯白,额头间长着一根向上弯曲的犀牛阔角。宽阔厚重的马蹄上长有浓密骏毛,踩在地面发出敦实的撞击声。
而那别在兽臀马鞍的狭长旌旗之上,赫然一个“沉”子。
“快拉起吊桥,关城门!”老朱回头对老常喊道,但是他的头还没有转回来,脖子已经被破风划来的一支箭矢生生切断了。
一如他表哥当年一样,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骨碌碌地一直滚到了桥下的良河中。就在空中的那一小段距离,你可以听见老朱的嘴里说出的一句话:
“好猛的箭!”
从断脖中喷撒而出的鲜血溅射了一旁的老常一身,他身体抖了一抖,条件反射地蹲了下去,躲在墙洞后面,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握着的长戟簌簌发抖。
队长低身弯腰从门楼中跑出来,咆哮着命令门卒转动牵引吊桥的绞车。
“你!”队长一指老常道:“去放【猫头枭】,搬救兵来!”
老常愣愣答应一声,哆哆嗦嗦地爬进门楼,从笼子中放出猫头枭。这只猫头枭是一只驯化了的黄阶中级灵魔,各国通风报信都用此兽作为信使。
日头已然升到了头顶,天边黛青色的远山上茂盛苍翠的林海被映射的清清楚楚,耳畔还隐约能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了不知名的鸟儿的鸣唱。
浩浩荡荡的十万黑甲铁骑杀到城门处时,沉仰的八万【角马军】已经在城楼之上等待多时了。
“吁!”镇西将军【闫蚕】勒住缰绳,在距离城门一里之外的空地上扬起头颅,目光落在三层门楼之巅的狭长逆光身影之上。他始终不明白,区区八万角马军,是如何冲破前线五十万守军的防线的。背后的红色披风在风中飘逸,其上用堂体字秀着两个走势霸气的文字——“破煞”。
城楼之顶,少年沉仰平淡地看着从远方直压过来的敌方军马,他那么凛然,又那么俊美。腰间的青色皮革腰带上,五颗银色武者徽章反射着夺目的白光。
大陆上的武者划分为九个带,从低到高依次是:白、红、橙、黄、绿、青、蓝、紫、黑。每带另有九个段位,【武者腰带】是由武者公会所发,一段镶有一颗银色武者徽章,两段两颗,九段九颗。
白红橙三带的武者被称为【武者】,黄绿青三带的武者被称为【武师】,蓝紫黑三带的武者被称为【武尊】。而超越黑带的武尊,体内会凝成神格,成为传说中的【武神】。
从腰带的颜色和徽章的数量可以看出,沉仰是青带五段的武师。
一阵风从浮满尸体的良河上掠过,夹杂着血腥味道吸进了少年的鼻翼。少年微微皱起眉头,将视线从远方收回,落在右下方身侧的大将【花岩】身上。她是八万角马军中唯一的一位女子。
沉仰喜欢从后面端详花岩的背影,那被紧束的银色甲胄包裹住的完美身段,是所有角马士兵心头难以抹灭的一场美梦。谁能想象到,如此丰满富饶的花岩,年纪却只有十四岁半。
“岩儿,他胯下骑着的,是何兽魔?”堂国镇西将军的坐骑,沉仰从来没见过。
“回太子殿下,是玄阶高级灵魔【皮休】。”花岩一张口,便发出风铃似的声音,比笼子里的黄莺还要婉转动听。她故意压低声线,那样显得说话时比较成熟。
沉仰看向那只长相丑陋的兽魔。狮子一样的脑袋上,向前弯曲长着一只粗角。蜥蜴的身体,几乎和身体一样长的尾巴有碗口粗,在风中猎猎甩动。
“十五岁时,我斩杀过一只玄阶低级的妖魔,看来这一次,我要打破自己的记录了!”沉仰自信满满道。
那一边,镇西将军骑着皮休只身行出队列,站在两军中间。
“来者可是沉国太子沉仰?”镇西将军闫蚕一开口声如洪钟,虽然距离少年数丈开外,但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地传进了他耳中。闫蚕的声音重,但他肩上扛着的【青洛大镰】更重,足有三百斤。镰柄长五丈,直插云端,像极了一面战旗。
“你就是堂国镇西将军,闫蚕了吧?”目光扫了一眼闫蚕青色腰带上的九颗银质徽章,沉仰说道。
“呵呵,”闫蚕默然一笑,“看你的年纪也不出二十岁,竟已是青带五段,沉国的太子果然非比寻常!不过,”闫蚕眉心一锁,“既然能冲破我前线五十万大军,你的真实实力,并非只这样吧?”
“知道我的厉害,还不洗净了脖子受死!”沉仰右脚脚尖轻轻一抬,身形一道直线坠落在地。
在弥漫开来的烟尘中,沉仰越过排列整齐的无数角马军,拖着手中大剑直向闫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