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朋友，是要竞争上岗的 (二
到了周一早晨，何其欢在院子里左右为难，去？还是不去？
他问上官仁：“老爷子，我错了吗？”
“当然你错了。”上官仁不屑一顾地道。
“那我不去啦？”
“去！一定要去！”上官仁果断道。
“错了，我还去干吗？”何其欢不解。
上官仁耐心教育道：“首现，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这是男人的本分。其次去了才可明白事情的根由，对险恶用心者就可以杀杀杀了。”上官仁笑眯眯用手作砍头状。
何其欢又去问无尘。
“佛爷爷，我对吗？”
“当然对。”无尘理直气壮道。
“那我要去吗？”
“对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不要犹豫，孩子。”无尘鼓励道。
“那我出发了。”
“去，好孩子！静心、诚心、仁心，没有绕不过的坎。”无尘殷切嘱咐。
“那好，两位长辈，我出发了。”何其欢摇摇脑袋，长吸一口气，举步欲行。
“戴上面具，小心应付，不对就逃。”俩老最后叮嘱。
望着何其欢远去背影，无尘笑道：“这孩子，心态倒会调整。”
上官仁也笑眯眯道：“此子做事决定后不瞻前顾后，倒有我的遗风！呸…！是我的风格！”
无尘笑：“是我教育的结果好不好?”
上官仁冷冷道：“老和尚也在乎名利了？好了，我们也可以出发了。”
周一的早上，风云楼前，四个迎宾小姐前，亭亭玉立的韩月早早地等着了，还不时掂足眺望远处路口，微风抚起她额头的青丝，她俏目中有些紧张、有些焦急，还有些兴奋。
官道，一道黑色人影沉稳走着，看似不快，但眨眼已掠过千米。他身体笔挺如标枪。
“嗯——”人影突然停了。那人赫然是屠天。他凝视着旁边一个轻松自在走着的少年，瞳孔猛然收缩。
屠天摇身如风，拦住何其欢去路，紧紧盯着他。
何其欢苦笑：没有这么巧吧，两老刚刚说要小心应付，就马上有人找上门了杀他？
“先生有事情吗？”何其欢小心翼翼问，同时做好逃跑准备。
屠天凝视何其欢的额头突然说：“我在你身上发现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气息。”屠天笑了下。戴着面具的何其欢发现一直板着脸的屠天笑起来其实很英俊。
何其欢嘀咕：“每天被他戳脑袋，难免沾染他气息。”
屠天耳朵很灵，脸上的线条温柔了：“师父和你在一起。”
那天风雨轩发生的一幕，自然让何其欢知道屠天说的师父是指上官仁。
“是！”
“你是他的弟子？”屠天说完自己先摇头了，瞧何其欢的样子最多不过初级战将，如果是上官仁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垃圾。
“后人？”屠天又自我否定，魔尊的血统何其高贵稀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垃圾的后人，虽然他年纪轻轻。
何其欢搔头，他想起两老以前叫他保密身份，就模棱两可道：“我是……算是……他雇的一个长工吧。”
屠天傻眼了，魔尊雇佣长工？难道时代不同了？
算了，想不明白事情别去想。屠天还是很潇洒的。不管怎样，这么多年，能遇到一个和师父在一起的人，他很高兴。
何其欢发问了：“屠前辈何往？”
“别叫我前辈，叫我屠兄吧！”因为师父的关系，屠天越看越觉得何其欢顺眼、亲切。
何其欢也不客气，改口叫兄弟了：“屠兄何往？”
“风云楼！”
“这么巧，我也去风云楼！”
“哦，什么事情？”屠天淡淡问。
“嘿嘿，和女朋友约会！”何其欢笑盈盈道。
“和女朋友约会？”屠天一愣，他想到自己可是去杀人的，怎么这样巧，会和小兄弟撞在一起。他正在思考，何其欢发问了：
“屠兄什么事情去风云楼呀？”
“杀人!”屠天面无表情道。
“杀人？”何其欢一愣，这阵子，两老一直在他耳边嘀咕杀或不杀，不杀或杀，现在，他对“杀人”这个词语已经不感到惊奇了，他呵呵道：“那我们俩今天可凑到一起了。”
“呵呵！风云楼没有想到今天会红白之事一起到吧。”
沿着笔直的官道，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到了风云楼前。
早就线报把消息传到风云楼中的议事厅。
议事厅上高高端坐的韩杰还是镇定如初，下面安坐的几人脸上却有紧张之色。尤其是武堂长老的手指都捏发白了，对付屠天，他可没有把握呀！
大长老悄悄出现：“禀家主，十大护法，八大供奉均来了。是不是要把敌人拦在外面？”
韩杰没有回答大长老的问题，却自顾自的说：“两人，有两人一起来。屠天这几年的活动可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呀。”
“一定是他找的帮手！”大长老的眼睛猛然收缩。屠天已经是可以列入江湖十佳，他找的帮手可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下糟了，家族中的武力对付一个江湖十佳还是可以应付，如果是俩个就麻烦了。
“既来之，则安之，人已经到门前了，出去迎接下，我们可不能小家子气，把别人堵在门外。”韩杰淡淡地说，起身外出，大长老等赶紧跟上。
门外，迎宾小姐迎上屠天和何其欢俩人，半是阻拦半是询问：
“请问两位何事？有无预约？有无入场券？”
“请屠大侠进来吧！”韩杰的声音淡淡的从屋里传来，几位迎宾小姐立刻退下，划一做出请进的姿态。屠天和何其欢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昂然入内。
过了大门，穿过幽雅的院落，来到风云楼第一个大厅，韩杰亲切的声音就郎朗响起：“屠大侠等光临寒舍，恕老夫未出门远迎。”
屠天冷冷一笑：“远迎没有必要，脖子洗干净就可以了。”话落傲然入室。
厅中有十余人，除了端坐的韩杰外，其余人都站立在大厅各个部位，个个面色肃然，隐隐对屠天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
韩杰似乎没有听懂屠天话的含义，待屠天进来后，还是笑容可掬道：“请坐，上茶。”
屠天冷哼一声，未坐，标枪一样立在正中。
韩杰把目光移到何其欢身上，笑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何其欢赶紧向韩杰恭敬行礼：“学生何其欢，参见韩家主？”上次来风云楼，在包厢中何其欢见过韩杰的面，所以这次没有人介绍，他也认识韩杰。
“何其欢？”韩杰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名字好像听见过。韩杰把目光又移到屠天身上，笑哈哈道：“这位小兄弟英俊潇洒，想必是屠大侠的同门吧？”韩杰是老狐狸，当然想先通过聊聊天，摸清对方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算是吧！”屠天的嘴角有点笑意。
“不是。”何其欢连忙声明。
屠天和何其欢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话语落下，屠天有些不解看何其欢，何其欢见了，搔头，嘿嘿笑笑，补充道：“不过有些关系。”
接着，何其欢微笑对屠天道：“屠兄，先让小弟办事吧，省得你弄得乱七八糟，我就难办了。”屠天点头：“可以，我杀人不急。”
于是何其欢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对韩杰行礼道：“参见韩家主，学生应约而来，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韩杰有些发昏了，瞧这两人样，一个高傲残酷样，一个恭敬亲切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会说没有关系，一会又称兄道弟，这是唱哪门子戏？要提高警惕。要提高警惕。
但——这小子说——应约？
叫何其欢？韩杰猛然想起，惊异道：“你是小月的……”
“呵呵。”何其欢猛摸鼻子，既然答应了韩月要帮忙，就做得像点吧：“学生正是学妹的男朋友。”
一时间，大厅中的人好像都忘了屠天，大家都拼命打量何其欢，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恨不得把眼球在何其欢身上全部滚遍。
大长老一边打量，还一边习惯性的对何其欢进行量化分析：
年纪，般配，97分。
相貌，可以，85分。
武功，马虎。65吧。
…………
何其欢见众人直愣愣地看他，有些傻了。尤其是其中一个大胖子（大长老），那目光，可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放在显微镜下研究一下。
屠天笑了：“兄弟，他们好像对你的兴趣比对我还大。”
何其欢可受不了韩家那直勾勾、火辣辣的目光，本来就犹豫不决，现在更是想脚底抹油，于是接过屠天的话，连忙胡乱打岔：“屠兄，你嫉妒了!那我主动让贤。我主动让贤。”
然后他扯着喉咙叫：“韩月，韩月，快出来，我给你介绍男朋友。不对，你男朋友的竞争对手来了，响当当江湖十佳之一呀，你快来选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一时间，大厅中的人全部昏了、全部乱了。
韩杰想：这是什么和什么呀？俩人在捣什么鬼？警惕警惕……
众护法、供奉想：这一定是屠天的阴谋诡计，要引起我们混乱，好趁火打劫、浑水摸鱼！淡定、淡定！沉着、沉着！从容、从容！别中计了。
大长老想：这唱那出戏?不过——不过，如果屠天当小月的男朋友，那也很不错呀。我来分析分析：
年纪，马虎。72吧
相貌，可以，80分。
武功，优秀，98。
………………
还有个想象力比较丰富的护法更是浮想翩翩：难道真是要化冤家为亲家，化干戈为玉帛？这个屠天假装气势汹汹上门讨个说法，其实是点头哈腰托人提亲？不错，这个方法挺别致，挺新颖，很有创意，很符合族长说的抓眼球，我也要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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