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期待
古朴和式的大宅之中，此刻，某处较为开阔的角落地带，时不时的响起某种利器撕开空气的异样声响。
此时的时间是正为清晨，柔和的阳光悠悠的洒落而下，带着一丝暖意与深秋的倦气，在地上印下一片斑驳。
“唰！”“唰！”
富有节奏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响起，刀刃在阳光的照拂之下，不禁反射出了令人感到刺眼的光辉。
樱色的发丝随着动作的舞动而微微在空中飘散，但是，因为有着一条黑色的缎带的固定，倒也是没有带来多大的麻烦。
简易的将其束成一个小马尾，非但没有给人随性的感觉，反倒是多了一分凛然与洒脱。
身穿着便于运动的白色系和式服饰，但是长度，充其量也就是最多可以将大腿的上半部分遮住而已。
倒是，有些类似于古风般的短裙的意味。
一双很明显的经过充分锻炼的修长腿部，其膝下部分，被一双黑色的小皮靴所紧紧包裹着，勾勒出了少女那格外吸引人的部位的线条。
暴露出来的嫩白腿部与黑色的皮革制品互相映衬，倒是显现出了一种额外的魅力。
手持着自身的爱剑，些微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但是，少女琥珀色的眼瞳之中所透露出来的坚持，却是依旧表示着她还不打算休息。
尽量保持着自身呼吸的平稳，没有让自己的动作出现一丝的失误，少女严格遵守着过去某人的教诲，就这样继续锻炼了下去。
然而，实际上，她保持这样子高强度的训练已经近乎四五个小时了。
平常人的话，不，就算是一些较有名气的武者，在这种连续高强度的锻炼之下，也早就已经会虚脱了，但是，少女却依旧是留有体力一般，挥剑的速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减缓。
心中默默的数着挥剑的次数，就在这一刻，却好像是突然引发了什么一般，少女的动作突兀的停了下来。
随即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还不够，这样子的剑，还不能保护那个人.......”
左手捂住自己的嘴部，指缝之间，某种带着一丝铁锈气息的腥红液体，稍微顺着渗出。
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反而是眼中的某种光芒闪烁着，没有想要就这般放弃锻炼。
自己的身体因为过度的训练而变成这副样子，她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种程度的剑术在她看来，依旧是远远的不够。
她必须要变得更强，必须要斩出更快的剑。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像当初那样，在那个人离开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无力的看着对方离开，前往那“必死之地”。
那种事情，绝对不想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所以，她才会想要变强，想要将自身的剑术磨砺至极致。
因为，她所能拥有的力量只有这个。
而且，她也不想要辜负当初那个人对于自身的期待.......
稍微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之后，少女掏出腰间的手帕，将血迹稍微清理了一下。
然后，深呼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眼中再次浮现出认真的色彩。
请看着吧，老师！我一定会锻炼出最快的剑术的！
所以，请您快点回.......
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将心中的思绪压下，少女咬了咬牙，没有去深想某件事情，而是打算专注于锻炼。
剑又一次有序的被挥起，带着比之前还要快的速度，少女的心，越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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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古式剑道道场之中，此时，正有着不下数十人在其中列队锻炼。
整齐的破空声徐徐的在道场之中回荡，如此规整的动作，怕是经过了一定时间演练与相当程度的指导，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吧。
道场的外围部分，用于短暂修整的地方，此时，两道身影正正坐在那里，监督着场中人员的训练。
一名是留着简易的短发式，看起来就十分稳重的样子。
而另外一名则是留着黑色长马尾，让人觉得有一股严苛感。
“唉........我说，近藤啊......再这么放任总司下去可以吗？”
原本端着茶的手忽然放了下来，留着马尾的青年，即土方岁三，这时不免开口询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
沉稳的声音响起，依旧是给人以可靠的感觉，近藤勇如是这般的问道。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的，真是的......”
“就算那丫头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直没有事的样子，但是，那种时不时咳血的毛病，加上她持续那种程度的锻炼下的话，早晚会出问题的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老师的事情......”
说到这，土方岁三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近藤勇却是知道他的意思。
要知道，当初在他们撤离京都之后的第二天，就传来了那件事情的结果。
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身死，尸骨无存。
而他们的老师，原本被称之为新选组武神的存在，却也是完全的没有找到踪迹。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认为已经身死了也不奇怪。
但是另外一个人，即总司，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一条消息。
当然，同样的，当初的他们也是抱持着一样的想法。
然而，在直接前往现场之后，却也是感到了一丝绝望。
如同是被某种天外来祸给袭击了一般，据说是二人战斗的最后的场地，却也是无法再称之为是土地的地方。
完全的被轰平，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残存在上面。
同样的，也没有剩下任何其余的痕迹。
经由某种强大的力量毁灭一般，那样子的区域，绝对是足以让人无法相信还有谁可以存活下来的程度。
在见识到了那样子的景象之后，总司在回到新选组的宅邸之后，直接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三天三夜也没有出来。
就算是其他人规劝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就连日常的饮食也没有进行过。
然而，正当近藤勇他们由于担心，打算强制破门的时候，对方却是自己主动的打开了房门，而且还带着无法言喻的激动与喜悦。
一边说着“老师还活着”之类的话，另一边，却是因为身体的虚弱直接昏迷了过去。
尽管在对方醒来之后，近藤勇和土方岁三询问了对方，为什么能够确定那一位还存活着。
但是，对方却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说着自己可以感觉得到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语。
当下，二人即使觉得或许是对方因为伤心过度，而不自觉的找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就没有忍心强制性的想要总司认清现实。
毕竟，他们的老师，对于总司来说，不仅仅只是老师那么简单。
而总司，也是没有之前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反倒是每天自觉的开始加强自身的锻炼，不断的磨砺自己的剑术。
于是乎，问题又出现了。
如同是得了某种肺部的疾病一般，在某日锻炼的时候，少女却是突然咳血，不禁吓坏了所有人。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是拜访了当时正在建设之中的新京都的所有的名医，他们却都说，总司的身体无比的健康，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而，咳血这一症状却是切实存在着的。
没有办法，当时的近藤勇甚至联想到了或许是由于某种咒术的原因，而直接去求见了新一代的大阴阳师，即，安倍沙耶本人。
不过，得出的结论却还是一样。
也就是说，少女咳血的症状根本就不是什么疾病，而是某种其他的东西。
唯一可以令人安心的是，这种毛病似乎最多只会在发作的时候，让总司变得虚弱一些，其余时候，她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是比常人还要好出数倍。
以致于，在少女固执般的锻炼之下，她现在所能挥斩出来的剑术的速度，近乎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
这种令人感到震惊的变化，却是不由得令人暗自联想。
难道说，那种咳血的症状是获得某种代价吗？
但是，这种如同限制被解开了一般的事情，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不得而知，不过，此刻不在场的总司其实却是知晓理由的。
因为，那是自己的老师留给自己的东西给了自身回应。
她想要变强，想要达到那个人都可以由衷的赞美的剑速。
所以，她祈求了，然后，那枚戒指就给予了自身某种东西。
尽管身体会因为那个咳血的问题，而有时候出现一些差错。
但是，这么一来，她就可以离那个人更近一步了。
所以，这些全都是值得的。
也因此，不知道总司为何会变成这样的二人实际上还是十分担心对方的。
但是，认为那位曾经指导他们的老师实际上已经逝世的他们，却也是无法将自认为的“残忍的现实”让少女清醒过来。
所以，他们也是在矛盾和犹豫之中的吧。
“唉.......算了，总有一天她自己会明白的吧。”
“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不要再让她做什么傻事，并且祈祷，那孩子的感觉是正确了的吧。”
“如果那一位真的还活着的话，倒也真的是希望，可以尽快回来呢.......”
“老师.......”
无奈的叹息之声响起，如同某种重负一般，这样子的矛盾心里，是压在所有新选组成员的心中。
期待着认为已经死亡的存在回归，这怕是无比煎熬的一件事情吧。
但是，他们却不由自主的回去这么想，这么期待着。
因为，这是他们与那一位之间，曾经所缔结的羁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