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抉择
“再来一局？”
听见面前白袍老者此话，老君哼的一声笑了出来，盯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平淡道：“师弟切莫到的最后，把自己变成了棋盘上的棋子才好，一盘结局难料的棋，赌上整个昆仑山的命运？你还是没变啊。”
“这么做，那结局于我于他们，都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最后真的是我赌错了，输了局，总也好过现在这般？师兄觉得如何？”
袖袍中的手掌攥紧，老君一扬拂尘，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盘旋。
“既然你要下，老夫自当奉陪，可真到得最后，可休怪老夫不顾师门情谊！”
听着那略带恼怒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元始天尊缓缓转过身，看着那随风飘散的身影，叹道：“师门情谊……”
轻轻摇头笑了笑，元始天尊一挥衣袍腾云而去。
……
昏暗的山洞中，一只小妖自洞外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王，现在五行山下已经围满了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起了内讧，打起来了。”
阴暗处，一道巨硕的身影猛然坐起微微前倾道：“山底下的人有没有事？”
“这个....”
小妖听见那人影的发问，一时之间倒是噎住了。
“老子问你话呢？”那人影见这小妖吞吞吐吐，心急之下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巨石之上，只听“嘭”的一声，那石块如同豆腐一般被打的粉碎。
跪在不远处的小妖吓得一哆嗦：“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本来还听见那山下之人鬼叫，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却也没见那些人上前去做什么，该...该是没事才对。”
听见小妖的回答，那人影轰然起身，一抬手掐住那小妖的脖子，将其整个提了起来。
“老子让你去查探情况，没查明白谁叫你回来的？嗯？你是不是活腻了！”
双眼通红的盯着那小妖，那人手中力道越发收紧，眼看就要将那小妖的脖子捏断了去。
“父王！！！”旁边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那人影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孩童，叹了口气，将那小妖扔了出去。
“谢谢大王不杀不嗯，谢谢大王不杀之恩！”
那小妖一落地忙不迭的一直磕头，那额头都磕破了去。
“行了行了，下去吧。”那孩童看着慌了神的小妖，无奈的摆了摆手。
遣退了那只小妖，偌大的山洞内便只剩下了高大身影和那孩童。
“父王？那五行山下到底是什么人？要您这么紧张？”伸手揽住了巨大人影的胳膊，那孩童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
面对孩童的发问，那人影却是沉默了半晌，直到孩童再次摇了摇他的胳膊后，才回过神道：“那山下啊...是父王的一个结拜兄弟。”
“父王要去救他？”
那人影摇了摇头。
“那...”孩童有些糊涂了，不救为何要关注那人的情况呢？甚至因为此时差点杀了自己的小妖？
看着孩童咬着手指一脸不解，那人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父王欠他的。”
……
“林清凡，你这一次可是坏了我的好事！我还没寻你算账，你倒先动手？也好，既然你凑上来，我就先杀了你。”
回头望着那被飞刀逼退的青衣人影，古泉目光冷冽，狰狞一笑，右手之上黑气涌动。
“你们诛妖盟尽会用一些下三滥的伎俩，甚至不惜搭上无辜人的性命，卑鄙无耻！！”
稳住身形，林清凡手中长剑一震，眼前束带无风自动，那脸色这一刻也是冷的可怕。
不过对于他的话，那周围一众伏妖师却都是心中哂笑，无人替他说话。
尽管伏妖师都是修仙派，但一般而言，这个群体中很少有人能步入修仙的最高境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心性不纯。
一般那些仙界的修仙门派，都讲究匡扶正道，
而这正道，不仅仅是凡间的道，更囊括了三界的道，为了这所谓的道，那些个修仙门派中的众弟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成就自己的道。
而伏妖师讲究的是与自己切实相关的利益。
他们不会为了别人而死，也不会为了那所谓的人间大道而死，他们甚至有时候都不会为了自己而死，所以听见林清凡这些话，他们或多或少的有些嗤之以鼻。
就连那站在林清凡不远处的血袍人影听见他这番话都是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倒是那绿衫青年看了看不远处那牧童的尸体，若有所思。
“怎么？莫非你还是那匡扶正义的仙界道士？你忘记自己身份了吧？”古泉仰天大笑起来，似乎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而那白衣男子也是目光奇异的看着这伏妖师群体里的一朵奇葩。
“什么身份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追求的是自己的道，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只为了自己，甚至不在乎凡间的生灵涂炭，我……”
“你？你在乎又如何？凡间大灾大难他天庭都不管，凭你一个金仙修为废物？你管得了吗？况且你马上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得了。”
说罢，古泉大手一挥，手中黑气狂奔而起，一条黑色巨龙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林清凡冲去。
紧了紧手中长剑，林清凡正打算与古泉拼死相抗，身旁却是出现了一道绿影，感应到来人的气息，林清凡表情有些愕然的偏头面向那站在一旁的绿衫青年。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一会儿独自面对那混蛋而已。”
看着面向自己的青衣男子，绿衫青年将嘴里的青草吐了出去，咧嘴笑道。
……
巨大的身影慢吞吞的走出了山洞，望着离这里颇远的东方，感知下，那里正有着杂乱的灵力波动。
被其牵着的孩童瞪着大眼睛仰着头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走吧！动身去五行山。”大手挥了挥，那立于身旁的一只小妖点了点头，跑到远处咋呼一声，一大批身形各异的小妖齐刷刷的抓起自己的武器，在之前那小妖的带领下动身向着东方进发。
“走吧，孩儿，陪父王去帮你叔叔一把。”
将那孩童抱在怀中，那人影伸手在自己脑袋左边的断角上摸了摸，苦笑道。
他当年做了一次错误的选择，一百年了，总归要做一次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