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吓坏
如今李治已经五十二岁了，加上身体一直不好，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风卷残烛。
相比起来，比李治要大上好几岁，如今已经五十六岁的圣后‘武媚娘’，到是保养的还算不错。
当然了，到底年龄摆在这，你真要说她看起来还有多年轻，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相较而言，其容貌在这个岁数上，已经很不错了。
姑且就将她当做真的武则天吧，毕竟现在沿着女帝轨迹慢慢走的，已经不是原本的武媚娘了。
老实讲，多少是有点恶寒的，不可否认，武则天缔造了历史，名传后世，是非功过什么的暂且不提，但有一点人人皆知，那就是武则天养过好些面首。
额……好吧，那么大岁数的人儿了……
算了，不提也罢。
周少瑜‘回到’长安的消息并没有被隐瞒，没两日，消息就递到了宫里，紧接着就是设宴款待。看着和颜悦色的‘二圣’，周少瑜不由暗暗挑眉。
上一次到大唐，是带走了武媚娘和李丽质，那时候李治才是P大点的毛孩子，而且周少瑜也没什么接触，所以真要说李治对他有什么深刻的印象，那不可能。
不过估摸着也没什么坏心思，至多也就是看见‘活神仙’了，想知道有没有办法治疗一下他的顽疾。
但这位圣后么，那可就说不准了。
虽然实际上是个替代者，但其已经真正的取而代之，那么凭借历史记载的内容去看待她并无不妥。那么问题来了，众所皆知，武则天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强势，霸道，自我。
别的事迹不说，就以太平公主李令月为例。
太平公主的第一次出嫁，是嫁给了城阳公主的次子薛绍，嘛，这种表亲关系，古代实属正常，没什么。这时候的太平公主，总体而言，性子还是相对纯真的，婚后感情很是和美，成婚七年，育有二子二女，从这点就能看出感情真心不错。
而这期间，太平公主没有任何的绯闻传出。
结果嘞，薛绍的老哥参与了谋反案，虽说薛绍嘛关系没有，可仍旧给武则天弄死了。随后做主将李令月嫁给了武家的武攸暨，为此，还特地将武攸暨的正妻赐死。
好么，还不够霸道么。
也是这时候起，太平公主李令月，开始参与政事，开始饲养男宠，甚至于朝臣……
好吧，这样一个权力欲望极高，性格又极其强势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对方很可能不愿意留下任何可能的隐患，闹不好表面笑脸相迎，实际上，闹不好灭口的心思都有？只不过多少有点顾忌吧。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晓得么，周少瑜可是从隋朝时候就开始活跃的。
其实何止呀，按照隋唐的连续性来看，最早应该算是当初勾搭萧美娘的时候吧，那时候隋朝才刚刚开始呢。
哎，还是当初李二在的时候好啊。周少瑜心中感慨，然后借口方便，直接把李丽质给拉了过来。一来是让李丽质回来看看，二来多少也算是个护身符嘛。
至于李秀宁，切莫说她现在压根走不开，就算能，估计也是没什么兴趣来此时的大唐，毕竟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虽说对于李治而言，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怎么都是同母胞姐，以前的关系也很是亲近，突然冒出来，容颜还是当初的容颜，与记忆中的无一二般，顿时老泪纵横。
李丽质也好不到哪去，当年年幼的弟弟，如今都已经老成这模样了，怎么可能不感慨触动。
一番抹泪，于是宴会扩大，一群皇子皇女都来拜见一下姑母。
也是这时候，周少瑜总算见到了此次的可能目标之一，太平公主李令月。
太平之名，乃是她的道号，起初是因为外祖母荣国夫人杨氏去世，为其祈福而出家为道，但此次并非正式，仍然一直住在宫中，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不过后来吐蕃遣使，点名要娶太平公主，好家伙，不知道李令月很受宠么？咋可能舍得嫁到吐蕃去，为了委婉拒绝，只好让李令月真出家了，还为此修建了太平观。
是以，相比起他人的华丽衣裳，李令月的一身朴素道袍，到是显得有几分突出了。
出家虽是形式，但到底常年累月的居住在道观之中，难免受到熏陶，此外自然也少不得翻看一些道家典籍。一身道袍安静的坐在那里，还真有几分淡雅之意。
这份气质，到是有点出乎周少瑜的意外。
照周少瑜的分析，李令月的性格大变，应该有两个关键点。
其一，就是吐蕃求亲。
在这之前，李令月受到的宠爱是毋庸置疑的，虽说也遭遇过一些‘刺激’，嗯，比如武则天姐姐的儿子贺兰敏之这个‘人形自走炮’，额，就是和外祖母那什么的那一位，这货把李令月随行的宫女给祸害了，给李令月造成很大的阴影，再加上这货还强上过未定的未来太子妃，咔擦，宰了！
不过当时李令月还年幼，从后头的轨迹来看，也不像有什么太大的阴影，倒也可以忽略不计。
反倒是除此之外几乎顺风顺水无忧无虑的过活着，结果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要离开皇宫离开父皇母后，到外头去出家做女冠，这是何等反差。
为啥？说的好听，为了避免伤了两国和气，可实际上呢？惹不起惹不起。
大唐的确强盛，但这时候的吐蕃也很牛叉。
比如眼下十年前的大非川之战，乃是唐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总之，这些年，唐朝和吐蕃一直都有断断续续开战，胜负皆有，但总体还是吃力的，毕竟，前头就有说过，这几年，天灾接连不断，日子艰难嘛。
身为大唐皇帝，虽然还是护住了女儿不用远嫁，但是却不得不用这样的法子，李令月心中肯定会有些许波澜，只不过暂且深藏在心底，或许自己都没有发觉。
直到，薛绍被武则天弄死。
想必那时候，李令月对于亲情是无比失望的，而且思想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自己好好的，那就得有权！所以……
嗯，后面的故事也就不用说了。
不过终究还是后来的那个形象比较叫人印象深刻，眼下这副淡雅，且透着几分稚嫩与纯真的李令月，反到叫周少瑜有几分惊讶。
然后么……目光宠溺！
虽说跟自己是没什么血缘关系没错，可她和武媚娘有啊，自家妹子的女儿，能不宠溺么。而且周少瑜困扰于生娃的问题已经很久了呢。
眼角瞅了瞅首座的那位替代者，可怜的家伙，这算是‘借腹生子’么？
“太平拜见姑父……”不多时，轮到岁数最是年幼的李令月上来认识一番，在拜见过李丽质之后，这才轮到他周少瑜。
“好好，真是好孩子。”周少瑜很高兴，这个长辈瘾过的很爽，往袖里摸了两把，随后摸出一块玉坠来，道：“此乃当年孔子佩戴过的随身玉坠，便送与你当做见面礼了。”
嘶……在场有一位算一位，全部倒吸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在古代，孔子的地位，那是杠杠的，圣人嘛，结果呢，你随手就拿出一块说是孔圣人佩戴过的，能不吃惊嘛？
到没人觉得周少瑜在说谎，到不是说知道周少瑜的底细来历，而是当着皇帝面，不至于这么信口开河吧。
几位皇子的眼都绿了，为啥他们不过随手打发一个小玩意，到了李令月这就这么舍得啦？不带这么不公平的吧！
李令月也给吓坏了，哪里敢接，连连推说太贵重了，不敢要，哪怕周少瑜说什么长者赐不敢辞也一样。
“那这把越王勾践用过的青铜剑？”没法子，周少瑜只好先收起来，然后又一摸！不等回答就摇头：“不好，女儿家家的，不合适。”
她不合适我们合适啊！众皇子心中高呼。
然后……什么刘邦的玉牌，项羽的鞶革（腰带），汉朝的凤冠，蔡邕的飞白书墨宝，曹操的……
嘛，总之，变着花样来。
“这孩子和我有缘！”周少瑜义正言辞的高呼。
好家伙，别提李令月心中那个别扭劲了，虽说晓得眼前这家伙年岁不小了，但架不住模样年轻啊，甚至至今，隐隐都带了点年少的味道，看起来连弱冠都没到，太别扭了。结果嘞，‘这孩子这孩子’！我已经及笄了好不好！
此外，就是哪里藏的这么多东西啊，别的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掏出青铜剑来，天知道是怎么顺利入宫的。
也就是李治和圣后相对淡定了，嘛，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怎么感觉，比咱皇宫的收藏还牛嘞？
“等有机会弄套老子亲笔所书的道德经送你！”想到李令月如今还算是女道士一枚，周少瑜拍着胸口道。
差点跪了！李令月大汗，虽说，周少瑜都是好意，但真心压力很大呀。至于最后手下的见面礼，便是蔡邕的飞白书墨宝了，也莫小看，到了唐朝，这玩意照样价值千金，当然，作为蔡邕的徒弟和女婿，周少瑜有的是。
总算送出东西了，周少瑜这才发现，李令月似乎挺紧张？额，自己貌似的确有点热情过头了哈。
“那什么，有宴怎能无曲，既如此，周某便献丑抚上一曲。”嗯，周少瑜这是打算奏一曲缓和缓和李令月的情绪。
啪嗒，一方古琴便给摆了出来。
对此，众人表示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个新冒出来的姑父，应当是个什么隐士高人便是。
“嘶……这琴，莫非是……”却是李显跳了出来，吃惊道。
“正是，此琴名为焦尾！”周少瑜也不隐瞒，然后扭过头对李令月道：“可惜此琴对我有特殊意义，不然便是送你也无妨。”
吓尿！好东西要不要这么多！
诸位皇子皇女双眼冒光，看样子可以多亲近亲近打好关系，到时候随便打发一个什么物件出来，也是能够吓坏一摊人的存在啊。
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令月对于周少瑜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是个‘壕’！然后热情的有点渗人，明明是第一次见，但给她的感觉，就好似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也给你摘下来。
倒不至于往看重自己姿色啊什么的方面上想。毕竟李丽质就在边上坐着呢。只是，如此一来，就有点理解不能了。
或许真像那般说法，有缘？高人嘛，行事总归叫人难以理解，似乎倒也正常。
“周郎，你莫不是……看上太平了？”出宫回去的路上，李丽质终于忍不住出声发问。原本是打算留在宫里和弟弟多叙叙旧，但是坐不住啊，未免对李令月太热情了，由不得她不多想。
没法子，周少瑜有前科诶，想想她和李秀宁……
“嗯？哪里话，纯粹视作晚辈！”周少瑜大汗，赶紧详细解释一番。“所以，应当也算咱半个女儿了吧。”
执念！妥妥的！这么多妹子，这么长时间，愣是一条人命都没整出来，便是原本不着急也着急了。现在突然冒个‘女儿’出来，虽然岁数大了点有点可惜，可架不住心中欢喜啊。
李丽质哭笑不得，捂嘴笑道：“若是如此，你今日却是表现的太过急切热情了，依妾身看，太平那孩子，应当吓坏了。”
“那咋办？要不送点礼物过去？”周少瑜一听就急了。
还送？嫌人家还不够吓是吧。
回到家中，李丽质将此事与陈硕真也说，后者也乐的不轻。
没错，陈硕真压根就没去皇宫，主要还是心中膈应。想想看，陈硕真造反，反的是谁？可不就是李治嘛！再想想她原本的结局，哈，得有多心大才跑去皇宫亲眼瞅一眼，又不能报仇，既然如此，索性在家待着。
既然周少瑜没那方面意思，李丽质也就放心了，还主动以她的名义邀请李令月过来做客，不过人家似乎真被吓到了？婉拒、婉拒……然后在事不过三实在不好意思的情况下，才终于勉强同意过来耍一耍。
只是没曾想，‘武则天’却主动微服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