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性格分裂
卡慕将口香糖吐了出来，又将另一片绿箭塞进口里，他双手插进口袋，一副从容的神态从墓园里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隐隐发出淡红色的光芒，而这道光芒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和另一只眼睛，他一个人默默地嚼着口香糖走过马路，似乎连路面上的车来车往都没有注意。
突然，一辆大货车横冲直撞过来，卡慕站在原地，就连货车快撞到他的身上，他也无动于衷，兹，紧急的刹车声音，大货车停到了卡慕的面前，大风扬起卡慕飘逸的长发，他的双眼透着阴森冷酷的光芒，周身散发出一种非常冷漠的气质。
要知道货车与他的距离仅仅才一个拳头而已，路面上的小车全停了下来，全都注视着这个冷漠的黑衣男人，当大货车司机伸出头，刚刚准备破口大骂，待看到卡慕的这种阴森眼神，整个人立即被吓的噤若寒蝉。
卡慕转了个弯，便走进了一条小巷，待到没有路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道：“名字？”
“李欢！”陈凡的嘴角微微上扬。
卡慕没有回头，他依然还是那副双手插在口袋的样子，道：“你很会演戏，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陈凡的神情一滞，道：“哦？词话怎讲。”
“砰！”陈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卡慕动了，他迅速地转过身，从口袋里将枪掏了出来，便放了一枪。
卡墓的动作很快，转身，掏枪，开枪，这些全都是在一两秒钟的时间内完成，他的神情充满了暴戾和杀机，子弹打进陈凡的胳膊，他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脸色变的十分苍白，他极度恐惧的看着卡慕一步步向他走来。
“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
卡慕抓着陈凡的衣领，手臂向上一提，竟然直接将陈凡拎了起来，陈凡的双腿在下面摆动个不停，似乎正在苦苦挣扎，嘭！撞到墙壁的声音，卡慕的神情十分残暴，他使出全身力气，把陈凡往墙上砸去，很明显，他的速度和力量全都达到了一种很强的地步。
卡慕看了一眼躺在角落的陈凡，一步步的走上前去，道：“我本以为你很强，但是我错了，你甚至连垃圾都不如，垃圾还能回收，而你呢，请问你能回收吗？”
说到这里，卡慕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继续道：“我刚才还天真的把你当成了某个人，看来是我太给你脸了，说你废物都是抬举你。”
“卡慕大哥…”这时，从小巷入口又走进来位非常粗犷的男子，他同样也是身着黑衣一套。
“走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还是一个人。”说完，卡慕和这位粗犷的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下去。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捂住伤口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当中还透露着一股邪邪的笑容，他本准备与卡慕决一生死，不过好在他及时发现身后有人，于是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在东海，能打过卡慕的人屈指可数，如果他还手，当然也意味着他的身份暴露，所以陈凡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他还是隐忍起来。
卡慕的身手他早已料到了，可是他压根都没想过卡慕会如此恶毒，陈凡刚才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卡慕到底是谁，他来东海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国际刑警？为了抓洛基？事情难道就怎么简单吗？”陈凡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卡慕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索性杀了他，永绝后患，平常你可是抱着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的！”
“郎姆，你要知道这一点，这里是华夏，就算是杀人，也要等着我们离开，如果有人提供情报，说在我们管辖的范围之内还有人员伤亡，华夏情报科的抓住这点不放的话，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郎姆的脸色也渐渐沉稳下来，道：“那不是东海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脱离不了干洗？”
“如果东海突然发生几起重大事故，然后我趁着这个机会，抓几个恐怖份子交差，你猜结果会怎样呢？”卡慕嘴角边的那抹冷笑变的更加深邃。
郎姆的思绪本来还在疑惑的状态，突然听到卡慕的反问，他也不由的冷笑起来。
陈凡并没有去大型的医院，而是找到一个小小的门诊将子弹取出，随意的包扎了一下，毕竟去大型医院会暴露自己的名字，而一个小员工又怎会受到枪伤呢，万一以后被人查到的话，那就是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了，陈凡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小心翼翼，只是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能输，他此时的脸色变的极其可怕，并且双眼死死的盯住这个诊所的老头。
老者见到陈凡的脸色变得十分狰狞，他突然惊慌起来，道：“我和五岁的孙女相依为命，求求您看着在刚才我救过你的份上放过我。”老者似乎看出陈凡对他产生了灭口的心里。
“杀了他，杀了他，不要相信他，人类不值得相信，如果你放过他，将来有一天他泄露出去你的情况，或者报警，事情只会更加复杂，你死了，华夏还有那么多人怎么办，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整个世界的人都还等着你去救。”在陈凡的心里，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向他的脑海传递。
“放过他，你是洛基，洛基就是要相信正义，正义会永远。”
陈凡抱着脑袋，挣扎许久，他的脸上露出邪恶般的笑容，紧接着，他就拿起身边的手术刀，老者闭上了眼睛，眼神里充满绝望。
“哥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凡听到小女孩子的喊叫，瞬间恢复了神智，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术刀，当的一下，将刀丢在地上，跑了出去。
陈凡跑到路边，一只手扶着墙的一角，大口喘着粗气，这是性格分裂的前兆，他突然想到蝙蝠侠曾经为了走出这种偏执的形象，都花费了数年时间，他一直以为只是电影而已，但是没想到真的有这种痛苦，陈凡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有两个极端一样，一个心中充满信仰，为了正义而拯救所有的人，另一个也是心中充满正义的信仰，而为了这种信仰却入魔的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