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老
“还请老先生鉴定。”清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有些清冷。
边说，边将两枚五纹洗髓丹放在锦盒里，递了过去。
转而对秦阳介绍道：“小哥哥，这位老先生是宇齐丹塔的副塔主江年，同时还是个玄品下级炼丹师，小哥哥可以叫他江老。”
中年男子一怔，少主对这个秦家少爷竟然是这般态度。江年倒是无所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丹痴，看到环绕着五道纹路的洗髓丹就再也迈不动步子，如捧稀世珍宝般，满脸痴迷。
“嗯。”秦阳点头，应了一声，对江年没有半点尊敬之意。毕竟，他曾经是丹道宗师，丹方信手捏来，与玄级下品丹师相隔整整三个大境界。
“小子！这丹药是你的？还有没有？老夫愿意高价买来！”
江年一个跃步，蹿到秦阳面前。
秦阳全身的肌肉都处于戒备状态，在感觉到江年并无恶意后，放松下来。
“你若想要，可以等到拍卖会时，拍卖。”
“小兄弟，这丹药可是近日炼制出来的？不知，能否将我引荐于那位大人？”江年忙不迭的点头，捧着锦盒的手舍不得放下。
阿木陷入呆滞，虽然他贵为珍宝阁主事，平日没少接触这位江老，却从未见到江老竟为了一枚丹药而与一个众所周知的废人少爷称兄道弟。
秦阳终于正眼看向江年，轻声道：“将千叶果换成木阴果试试。”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众人有些呆滞。江老却激动的满脸通红，浑身颤抖。
“妙！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千叶果性寒，凉血解毒，解郁安神的效果强，但与炎岩草相克。而木阴果却性温，更能调和药性，还可以抵消炎岩草的火毒，这真是……妙！妙啊！”
江年赞不绝口，看向秦阳的眼神似乎在发着绿光：“小兄弟，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这丹方中的问题的？”
“你的丹方是残方吧？”
秦阳的眼神扫向江年的袖口，那里染着几朵紫色液体：“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随随便便用其他药材代替。”
江年听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急切的看着秦阳，等待着他继续讲解。
秦阳见状，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丹方是他闲暇时弄出来的，江年炼制的明显与他的丹方错了几味。但按照江年的思路，也是可以成丹的，只不过，出丹量未必有秦阳的丹方多。
“这丹被命名为紫心解毒丹，原方中以白莲筋为主药，因其药性温和且易得，并有筑基之功效，免服用者走火入魔。转心目、月琉璃性寒，辅助白莲筋用以解走火入魔之毒，效果极佳，为臣药。炎岩草可清寒毒，可抵消白莲筋、转心目的毒性，为佐药。月华果调和药性，以防炸鼎，为使药。”
秦阳语速缓慢，刚好给了江年足够的思考时间。
见江年似有所悟，秦阳赞许的点点头。那副模样像是在栽培一个后辈。
清影微微侧目，玄品下级丹师即使是珍宝阁也要以礼相待，而这位有着显赫地位的丹塔副塔主，此时正躬身垂手在秦阳身边如弟子一般。
“这丹方中，转心目、月琉璃乃是臣药，你用千叶果代替其中的转心目，这是可以的，但是千叶果与炎岩草不合，可用木阴果替代千叶果，若想保留千叶果，则炎岩草必须替换。”
江年点头哈腰的将秦阳的话记在一本泛黄的小册子上，恭敬的模样像是在侍奉师尊，全然没有最初互相讨教的想法了。
阿木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哪怕一眼。他倒吸了口气，如今的秦少爷学识竟可以让玄品下级丹师都视如珍宝。
秦阳讲的并不是很详细，然而涉及层次却很是高深。江年听得有些吃力，最初还可以仔细分析，讲到后面江年只能将秦阳的话原封不动的记录在纸上，留到回去再研究了。
秦阳讲完时，江年恭恭敬敬的端茶倒水。急切的看向秦阳。
秦阳也不客气，接过茶一饮而尽。他讲了足足半个时辰，已经口干舌燥了。
只要江年认真理解他说的那些话，或许有机会成为地品丹师，但天品就不可能了，这老者的灵魂之力着实弱了些。
“前辈能否收我为徒？”
江年见秦阳饮尽茶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恳求。他已经不指望能见到秦阳身后的那位丹师了，能拜秦阳为师也是他的荣幸。
“做我弟子？你不够资格。”
秦阳摇摇头，有些惋惜，转而又道：“但我允许你成为我的追随者。”
“吓？”
阿木一怔，清影也是有些呆滞，至于那一直偷听的中年男子则满脸汗水。
狂！真的是太狂了！玄品下级丹师做徒弟，他竟然嫌弃人家不够资格？追随者，说的好听，实则是一个全能且不用支付报酬的免费仆人。
“谢谢主人收留。”
出乎意料的是，江年竟然对着秦阳行了叩拜之礼。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若是他们身边有丹师朋友，就会知道丹师行业里的潜规则。无论师徒还是父子，都不会倾囊相授。即使弟子也要为奴为仆十数年，或许会被传授几句晦涩难懂的诀窍。
像是秦阳这样毫不避讳的讲解，即使为仆，也会有大把的丹师追随。
江年本以为极限就在玄品下级了，听秦阳讲了几句，竟觉得即使是玄品中级的药材也能炼制出来。
“今日你便随我回去，炼制影儿的解毒丹，需要你。”秦阳随意的吩咐道。
江年站到秦阳身后半米处，恭敬应道：“是，主人。”
清影诧异的看向秦阳，她的解毒丹，秦阳也能炼制吗？
没有了江年的打岔，那珍宝阁的执事——一个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悔恨。
刚刚他竟然以为只是一个少爷为了吸引清影的注意而信口胡说的，直到江年跪倒在秦阳面前，他才知道那些话的重要。悔恨着没有记录下来。
“少爷，洗髓丹市面价值一万枚金币，五纹洗髓丹在宇齐王国却是从未见过，这价值也不好估量。起拍价……就定在一百万金币吧，如何？”
中年男子小心的斟酌着句子，一举一动都是讨好。
“可以。”
商议好了洗髓丹的拍价后，秦阳带着江年前去采购了大批药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将军府。
“废人，你干嘛去了？还不快点去议事厅！家里来了大人物，点名要见你！”一个侍卫守在门口，冷眼看着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