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甘愿让你咬死
半个多月后姜宇想上班,这就要急着出院,腹部刀伤拆了线长得挺平整,可肩膀头的伤口还没长好呢,还没拆线呢,隔日子还得换药,走几步抻得伤口都疼,腰就没挺直过,哪能出院啊!
姜国栋不想让儿子出院,是不想看到姜宇再回到刑警队,劝说姜宇回家养着,到军区医院拆线换药。
姜国栋的意思让姜宇回家就不再让他走了,你小子哪也别去,好好待在家里,老子可不想再看你出什么幺蛾子。
这天下午姜国栋派人接姜宇回家,领导同事的都劝姜宇回家养着,养好身体再上班也不迟,刑警队的工作活动量大,没个好身板儿哪顶得住,姜宇听劝,准备回家。
这一天磨叽的就是不走,是因为还没见到穆筠,他要等穆筠来了道个别。
傍晚时分穆筠赶来,姜宇拽着穆筠来到无人的角落,强势的抱在怀里,擦磨着耳边说:“筠子,我回家养几天,等着我。”
穆筠双手环过姜宇的腰,不敢抱得太紧,怕勒着他的伤口,怕姜宇疼,温柔的贴着姜宇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闻他身体混着淡淡药香的气味,这气味独特,令人沉迷陶醉,闻着都不过瘾,张嘴狠咬一口吃肚里才算带劲儿。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经的拥抱,穆筠舍不得放开,舍不得姜宇走,就想天天见着这人,可心里明白,姜宇必须回家,家里安逸,有条件养身体。
“姜宇,好好养着,别急着回来,你这伤都动了肠子,伤了元气,养不好以后落累赘,我等着你。”
俩人躲在无人的角落缠磨着抱了好一会儿,都舍不得撒手,没敢有大的动作,没敢太张扬,这场合不行,怎么也得矜持点儿,要是换个地方,姜宇准会把持不住,非得兽性本能的啃着穆筠把她翻着个的压倒。
警队的同事还都不知道姜宇和穆筠好一块去了,只有何大勇敏感的心思意识到,从姜宇雪夜救穆筠到这次追捕逃匪受伤,穆筠哭得那么悲痛那么动情,何大勇就知道,姜宇占了上风,他长久念想的穆筠就要归属于姜宇了,他得不到了,挺高大的汉子为感情禁不住的沮丧和失落。
姜宇回到家,一天三餐老爸叫人伺候着,白天快睡到中午才起身,晚上下班的哥们儿弟兄又蜂窝般聚集在一起打牌胡侃逗闷子,很久没这么放肆松弛了,这是姜宇自干刑警后最轻松的日子,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他更想回队风火匆行的忙碌着,想见到穆筠拔罐抽火的泻泻**,大活人憋闷的跟笼子里无聊转圈的山鼠。
一周后,姜宇去军区医院拆线换药,进门就碰到了颜小曼,两人把眼儿对视,友好微笑。
颜小曼先开了口:“姜宇,听舰炮说你回家养伤了。”
“嗯……是。”姜宇答应着。
“伤口咋样了?”颜小曼关心的问。
“这就好了,拆了线就好利落了。”
“我给你拆线吧,别去换药室了。”
姜宇赶紧回绝:“别……不用了,那什么……我还是去换药室吧。”
“换药室这会儿人多排队,还得挂号缴费的,来吧,还不信任我?”
姜宇无借口推脱,跟着颜小曼来到住院部。
颜小曼对着一张小床命令:“躺下!”一脸威谨严肃,这绝对是主治医师大义凌然救死扶伤的派头口气,你要不听,就得暴病身亡的架势。
姜宇躺下,颜小曼解开姜宇的衬衣,平静肃穆,整套动作娴熟专业,就像往命根儿插管子似的,职业索然,没有半点儿暧昧,可姜宇就是浑身不自在,你颜小曼也就仗着是护士,可以明目张胆的扒我衣服摸我的鸟,不然也不会有后来嚼不清的事。
整个上身袒露着,颜小曼解开肩膀的纱布,倒吸一口气:“你……你这伤咋弄的?啥东西能给捅成这样……”目光慌措心疼。
拿着药棉小心的消毒伤口,擦得姜宇痒痒的,嗖嗖的跟风似的往心里钻,念叨:动作快点,别这么小心,我姜宇心软,耐不住这么温柔的手法。
“姜宇,这伤口缝得不地道,还真没咱军区医院的水平,这要留下一个大疤了。”
姜宇不以为然:“没事,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
“忍着点儿。”
颜小曼拿剪子拆线,动作轻缓,谨慎柔和,不像拆线,倒像抚摸。
剪开线,小镊子一根根抽出来,跟扥着筋似的疼,姜宇轻声:“嗯……”撇过脖子不看。
“疼吗?”
“没事。”
树杈毛尖穿刺的疼我姜宇都经历着,这点儿疼算啥。
说是不疼,可姜宇却出汗了,是刺激的,转过头正与颜小曼目光相遇,颜小曼眼睛里一层水雾,姜宇的心立马软了,揉成一团不知怎么着好,安慰着:“小曼,哥没事,离死远着呢,你别多愁善感的。”
颜小曼轻声嘟囔:“姜宇,你怎么总这样,就不能好好的,除了摔伤就是刀伤这身上还有好地方吗,你这工作太危险。”
姜宇笑:“小曼,哥就这命,命是注定好的,甭管什么事就逃不过,你放心,哥谢谢你了,还有那盆茉莉,哥会好好养着。”
颜小曼默语,包扎伤口,低头轻声一句:“姜宇,你和穆筠还真是般配,穆筠了不得,女人干那个职业还真不是一般人,你们算是志同道合。”口气带着羡慕。
冷不丁这一句,姜宇无言。
颜小曼是从舰炮口中得知姜宇心里的人就是穆筠,这人救过姜宇的命,就是那次吃饭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女刑警,可真寸劲儿,当时自己竟然不知道。
腹部伤口也让颜小曼看了个遍,就在皮带扣边上,解开皮带扒开,一直扒到胯骨,给伤口大面积抹药消毒,一丝不苟,硬是耗尽半拉小时。
咋这么长时间呢,在市医院换药嘁哩喀喳也就几分钟的事,姜宇跟木头似的躺着不动,随颜小曼摆弄,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数着四角石膏板上的贴花。
包好伤口,姜宇终于解脱,穿着衣服嘱咐:“小曼,哥老不在这,照顾不到,有啥事你去找舰炮,舰炮和我是从小滚到大的好哥们儿,做人做事都差不了,你找他就是找我,啥事他都能给你办了……”
嘱托到位和颜小曼告辞,被颜小曼叫住,突然一句:“姜宇,你是不是把高斌给揍了。”
姜宇:“……”你颜小曼咋知道的?
“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别人敢收拾高斌,姜宇,你这是为我吗?”
“小曼……你这么好的女孩儿也得找个配得上你的,你瞭眼儿看看,好男人多着呢,别使性子轻率行事,不然哥会担心,知道吗!”
颜小曼心里酸涩,咬着嘴唇苦涩一笑,你姜大少还真把我当妹妹管着了。
“姜宇,以后小心着,别再出什么岔子让人提心吊胆的。”
姜宇笑:“你这妹妹关心起人来,还真让人担不住,放心了。”
“姜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声音轻地像自语。
“因为我是你哥。”
姜宇说不出的怅然,你颜小曼的柔情哥领会,感谢着,但就是不能要,要是没有穆筠没准儿我还真掉你沟里去,可我姜大少心里装着人就不会放下,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家待了半个多月,伤口长得差不多了,腰板儿也挺起来了,就是不能快跑,一跑就扥的肠子疼,这就要归队上班,姜国栋拦着。
“小宇,你身体还没恢复彻底,这要上班落下后遗症以后想恢复可都难,老实在家养着,哪也别去。”
姜宇烦了,待不住了,这养到什么时候算彻底啊!
姜国栋有自己的心思,他不想再让姜宇回市分局了,准备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姜宇调离别的单位,给姜宇安排一个不用拿枪的工作,这样他心里才能踏实,凭他姜国栋的关系这是一句话的事。
为姜宇的事姜国栋暗自去找了郑局。
郑长河皱眉:“姜宇这小子可真是干刑警的材料,以后绝对是块好钢板,会有大做为,你老姜可想好了喽!”
郑长河舍不得放了姜宇,自姜宇来到刑警队,他眼瞅着的姜宇力行力能,这是个有勇有智机敏过人的傲气小子,牛犊子出手就震慑一片,蔑视形式,不拘格局,但有高于名利不贪虚浮的自我个性,他干活不为虚名,只为正义本能,只为自己舒坦,郑长河多少年都没碰上这种即张狂又纯质的人了,他看准了,就想把住了,是最有前途的培养人选。
姜国栋可不干,啥是好钢板?这他妈就是个骨肉带血的身躯,不是钢筋铁骨的防弹衣,嗖嗖的子弹刀刃就得让他蹿血丧命,这是我的命!
“咋的,你老郑还舍不得了?这还轮不到你舍不得呢!这是我儿子,是我舍不得,老子活到现在,历经蹉跎的就剩下这一个玩意儿了,除了这小兔崽子啥也没有了,再给我整出啥事我可经不起。”
郑长河无奈的笑:“谁不知道你姜国栋的气场,哪有你经不起的事。”
姜国栋恼闷:“别给我戴高帽,这会儿我是老子,是个护犊子翻脸不认人的父亲,为了这小子我可啥脸子都能掰。”
郑长河没辙,从年轻当兵那会儿就知道姜国栋威赫不屈的秉性,这是真心疼宝贝儿子了,做父亲的都理解,沮丧的答应。
姜国栋嘱咐:“先别告诉姜宇,这兔崽子忒倔性,不好摆弄,等木已成舟的给他安排了,让他没路可走,也就顺从了。”
姜国栋暗地里给姜宇调离着工作,啥也不说,他知道告诉姜宇准会跟他折翻天,不折腾就不是他姜宇,长这么大啥时候顺应过姜国栋!可这次姜国栋是铁了心的要为姜宇做回主。
姜国栋好言拦着姜宇不让走,语气特别关切温和,还让勤务兵天天跟着姜宇,跟看小孩儿似的陪着、盯着,恐怕遭人拐卖了。
姜宇先是感动,觉得这次受伤真是吓着老爸了,这是心疼我啊!怕我再有闪失,可我好了,好了就得上班呀,这整个都一个多月了,再待下去我就得浑身生蛆长疥疮。
又纳闷儿,你姜国栋心疼我也不能派人老盯着我呀,我是歹徒贼偷啊?还是不懂人事不知拉屎撒尿的小屁孩儿?这也忒过了点儿,啥意思?弄得老子浑身不自在。
终于熬不住了,姜宇趁勤务兵把屎撒尿的工夫转身撒野性就跑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姜国栋知道后一顿气,行啊!兔崽子先让你蹦跶几天,孙猴子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你早晚得被压在五行山下,到时候只容你那么块地儿折腾,我看着你守着你,就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哪也去不了。
姜宇回到省城已是大晚上了,第一要做的事就是见到穆筠,憋闷坏了。
直奔穆筠的宿舍,宿舍熄着灯,没人,和穆筠住一起的实习女生已经搬走,就剩穆筠独住,多好的机会呀,进去就能毫无顾忌的抱着搂着,这多少天就想这事呢,可却堵个空门。
姜宇走出街,沿着街面独行踱步,今天要是见不着穆筠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天色暗黑,月亮高挂,树梢随着清风摇曳着,月光下斑驳的树影在地面微颤摇动,这夜色挺宜人呀!正适合抱着情人激情涌动的浪漫一番,可就是缺少个人。
姜宇孤零零的走到路口,这条狭窄的小路没有路灯,路边上是几排茂密的小树林,这是穆筠回来的必经路口,姜宇守着这路段等待着,不停地东张西望的寻摸,咋还不回来呢!这个急人,等人的滋味最不好受。
很久后,路径一头走来一个人影,月光下举手投足的身形姿态他太熟悉了,太渴望了,即使是瞎子聋子只靠鼻子一伸,远十几里就能闻出那个撩人的气味。
姜宇眼睛刷的爆亮,那正是穆筠,高兴之极,跟伺机捕食的猎豹终于等到了猎物,瞬息一猛子窜出路口冲出去,揽腰抱住穆筠,托着她滚圆的屁股一使劲儿抱离地面。
饥渴的猎豹死死咬住猎物的脖颈不松口,悄声匿迹、迅耳不及的速度拖着猎物拉进黑暗的树林里。
穆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傻,以为遇到歹徒遭到挟持,迅速反应,甭管你是劫财还是劫色今儿落到我穆筠手里就饶不了你,我非得一窝心脚踹你个心绞痛,再一大后背摔烂你的五脏六腑,反胳膊锁住你的肘骨节,按住你的后脖颈让你头朝地的啃满嘴屎泥……
穆筠迅猛翻手一掌打过去,对方一躲打空,还没再出第二拳就被对方抓住俩胳膊反锁在后背,穆筠抬起膝盖正要大力一顶,又被对手有力的双腿夹住大腿,连环扣似的卡住穆筠的下身,一动不能动。
穆筠诧异,急得冒汗,今儿遇到高手了,这人练过,这人他妈不是一般人,身手不凡可不好压制,这个劫匪根本就没给我留机会,活生生是想弄死我呀!我穆筠也有今天,不明不白的被你弄死还没看清你的狗模样呢,这枉为了刑警的名号,奇耻大辱啊!
穆筠整个身体让对方捆住,死命的挣扎着,可对手越抱越紧,勒着她胸骨,快要喘不上气儿,黑夜沉沉的树林里看不清对方面目,只听到自己抗拒挣扎的喘息声,穆筠张合着嘴刚要骂,对方板住她的头,一双软绵绵的唇忽猛子堵住她的嘴。
这是要劫色啊!我穆筠豁出命来跟你拼了,我咬掉你的鼻子、咬断你的舌头、咬掉……
还没想全乎了,温热的、柔滑的、湿润的……还带着淡淡独特的身体气息淹没了穆筠,顿时失去力量瘫软如泥,这气味太熟悉了、太好闻了、太喜欢了!这……这不是姜宇的味道吗!
不动了,不挣吧了,无力的倒在这个怀抱里,头垂在一双有力的手臂间,就让对方抱着、捧着……闭上眼睛等待着,等待猎豹的贪食,等待连血带骨的把自己吞进肚子里,死都愿意。
姜宇抱着穆筠,黑灯瞎火的抚摸着,托着她的脸庞亲吻着,咬着她柔嫩的双唇吸允着……
“姜宇……姜宇……是你吗?”穆筠喃喃的哼叫。
“是我,筠子……是我……”姜宇梦呓般回答。
“混蛋……你个混蛋,我以为你是……是劫匪……我要杀了你……咬死你,咬断你的舌头……”
穆筠让姜宇啃食的虚弱游丝,语气孱弱断续,像是被吸尽了血脉频死的最后一丝气息。
“想咬我……咬吧,我甘愿让你咬死……前提是先让我吃了你……”
姜宇强势的箍着穆筠的身体,揽住她的脖颈,贪婪的吸食她的气息,□的一口咬下去,正对着喘息不停地气管,猎物垂死的哼吟,痛苦欢悦的叫……
征服与被征服、死与甘愿去死,爱与被爱的欢鸣在月光里随风一起飘荡摇曳,摇得树影乱颤,摇得心神动魄。
疯乱了,哼吟着、缠腻着、体慰着……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在这月色黑沉之中必是疯狂措乱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从40章开始入V,生平第一次入V,感谢支持!谢谢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