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章 生死一瞬
第十章生死一瞬
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天羽，楚啸天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既然楚天羽敢出现在这里，肯定会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幸好他修为深厚，且一向沉稳之极，这才没有喜形于色。
望了眼楚天羽，又望了眼厅内众人，楚啸天一副大义凌然的神态，大声怒斥道：“好大的胆子！长幼尊卑，宗门规条，你是忘的一干二净！今日，定要让你牢记我楚门门规！来人，将其拖将出去，杖责二百，罚入思返谷面壁一年！”
听得门主命令，门外待命的两名弟子立刻走入议事厅，向着门主及众人一拜，便是伸手向楚天羽抓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众位楚门首座，眼见楚啸天这般重罚于楚天羽，连忙为其求情，“且慢！门主，这般责罚，太重了吧。羽儿还是个孩子，不过十三岁而已。这二百杖，就算是成年弟子，也不一定能受得了，更何况他原本身体就比他人孱弱。依我等看，还是从轻处罚吧。”一人求情，众人皆是随声附和。
楚啸天心底的笑意更浓了，“小子，这都能让你算计到。还真没个老子丢脸！”心中赞许了一番，他阴沉着脸对着众人说道：“羽儿虽然年幼，但是这目无尊长，无视门规，是一定要责罚的！否则后来弟子人人皆是如此，那成何体统！”
此时，一直座山观虎的三长老终于发话了：“门主，依老夫看来，今日对羽儿的责罚，大可免去。毕竟，今日羽儿是为我楚门大计着想，虽有冒犯，但其忠心可嘉。且羽儿天资聪慧，不愧是朱雀大陆第一神童，对于局势的分析，到当真比我等身居高位之人要透彻许多。环顾我楚门之内，如此弟子，并不常见。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般人才，倒是定要好好培养才是。”
好一个三长老，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辈，方才这两方相争，他一直是少言寡语，极力的不去招惹另外一方。而此刻，他心知楚啸天不会责罚楚天羽，干脆便是为其铺了个台阶下，顺便又当了回好人。这等买卖，做的的确划算至极。
三长老语毕，场中赞同的声音顿时高涨起来。见到台阶已有，楚啸天怒气稍减，尚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既然诸位皆是如此看法，那今日，这二百杖，权且记下！他日若有再犯，十倍重罚！但毕竟今日冒犯长辈在先，便罚你于后山砍柴一月，以儆效尤！楚天羽，还不赶快谢过众位师叔师伯！”
此刻的楚天羽，根本没将父亲那先前那所谓责罚放在心上，在他心中，对于在场众人的反应，早已算计的一清二楚，每一步的发展，均在其意料之中。如此，又何来惊慌之说？听到父亲如此说道，楚天羽当即向着在场众人深深一拜，满腔感激的说道：“多谢诸位师叔师祖为天羽说清，天羽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天羽在此拜过！”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一个月变过去了，后山砍柴的时光终于结束。这一日清晨，伸伸懒腰，楚天羽扛着把斧头，口中哼着小调，悠哉悠哉地走下后山。再过几天便是雪儿的生日，今日，他要下山去为妹妹亲手选件礼物。洗去身上的臭汗，楚天羽换上一身整洁的衣衫，向着山下便疾驰而去。
朱雀大街之上，一袭青袍的楚天羽负手于身后，缓缓的走着，不时的望着路边的小摊，和街边的店铺，寻找着妹妹的生日礼物。对于那些店铺，楚天羽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因为在其看来，其中所售卖的，不过是些凡尘俗物而已。倒是这街边小摊，偶尔还能淘到几件稀奇古怪的物件。
然而，这毕竟是赤雪城的地界，他楚天羽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好名声。只见那些路人从其身边经过之时，均做妇人状，在其背后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你看，那个废物又来了。”
“对啊，他怎么还有脸来到城中，整个赤雪城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无视周遭的议论，楚天羽缓步走向一个卖些古怪杂物的路边小摊，拿起其上一枚翠绿色凤纹玉佩，微笑着向那摊主问道：”大叔，这块玉佩多少钱？”
摊主是个年约四十，身着淡青色短衫的中年人。看到楚天羽手中的玉佩，只见其双眼滴溜一转，随即笑逐颜开地说道：“哟，小家伙，是你啊，今儿怎么有空来照顾小老儿的生意了？好眼光啊！这块玉佩乃是老夫于私人家藏之物，只摆不卖的。既然是你看上了，那边让于你吧。一口价，三两银子！”
看着短衫摊主这般“忍痛割肉”的神情，楚天羽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嗤……大叔，你又来坑我？这个玉佩，一两银子都不到。还原本要二两银子……”
“哎呀，小家伙，你的眼光还是那么的犀利呀。小老儿我这好不容易坑一回人，还让你识破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懂的关心老人家，我坑个人容易么……哎，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短衫摊主做认真状，摇头叹息道。
“呵呵，自从我七岁的时候，你便来到这赤雪城，这么久，我也没见你坑过几次人。而每次都选择我来坑……我这苦主还不能言语吗？”楚天羽嬉笑道。这几年来，每一次和这短衫摊主逗趣，他都是极为开心，而这种开心，也只有在这短衫摊主跟前，才能够得到。
“你这小家伙，嘴巴还是这么毒！一两银子，买就买，不买走人。老子还要做生意呢。”短衫摊主双手抱臂，摆出一副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老头，做生意哪有你这样！给，这是一两银子。你老人家权且收好，莫要烫到手哦。”说着，只见楚天羽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噔的一下弹了出去。
那摊主接银子的功夫，真的是比外家好手还要利落，只觉一道劲风闪过，那银子已然到了其手中。只见其双手捧着这一两银子，紧紧地贴在脸上，面带满足之色：“哎呀，银子的温度，好暖！这世上，最能让人感到暖的，就数这银子啦。哈哈！小家伙，一个时辰后，若不嫌弃，到老夫家里坐一坐。老夫烧几样拿手小菜，让你尝尝。”
“拿手小菜……做菜不放盐，还好意思说拿手……哈哈，一个时辰之后，天羽必去拜会。”说罢，楚天羽双手负于身后，微笑着转身向着别处走去。
然而刚行出没几步，便是忽的自其身后窜出一道恐怖的威压，瞬间将楚天羽整个笼罩。这股威压，着实太过恐怖，只有筑基初期修为的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在这威压之下，他全身的血液仿佛正在凝固，骨头正在碎裂，身体竟是不能移动分毫。楚天羽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那街上的普通人，早已被这威压震的昏死了过去。
不过，这施压之人，此刻似是有意减轻了威压，使得楚天羽可以慢慢的转过身来，看清楚究竟是谁会对自己出手！
抬眼望去，只见先前被其在南郊树林打了个半死的王东，正站在他的对面。而在其身侧，则是站着一个一身华服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这股庞大的威压，便是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此时，只见王东伸出右手指向楚天羽，口中振振有词：“爹！就是他，用阴谋诡计将孩儿伤成那般模样的！”
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楚天羽正声说道：“原来是王家老祖，王天硕前辈。不知找晚辈有何事？”
“何事？你说老夫所为何事呢？你出重伤我儿，若是就此让你离去了，岂不是折杀了我王家的脸面？”只见这王家老祖王天硕双眼蔑视地望着楚天羽，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前辈，先前之事，是令郎王东纠结常剑等人追杀晚辈在先，且招招预夺我性命！晚辈只是出于自卫的还手罢了。难道晚辈非要将性命拱手相让，才算正确？！”顶着那巨大的威压，楚天羽双手扶着膝盖，缓缓地直立起身子，双眼喷射着怒火地说道。
然而只是这一瞬间，施加在其身上的威压，瞬间增大，大到楚天羽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嘴角不住的流出鲜血，似是脏腑已然受到损伤。
只见王天硕满脸不屑地微笑道：“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不过，若是今日你肯向老夫下跪求饶，那老夫或许还能饶你性命。但是现在，你可以去死了！”一个死字刚一出口，楚天羽顿时便感觉到那笼罩在身上的威压急速攀升到了一个无法承受的地步。趴在地上的他胸中气血剧烈翻腾，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将身前那片空地染的通红。
只见王天硕随手一招，一个拇指大小的淡青色光球，瞬时出现在其指尖。手指随意的一弹，那淡青色光球瞬时便向着楚天羽的眉心急速飞去。
而此时的楚天羽，被巨大的威压所禁锢着，身体根本不能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将要夺取自己性命的光球飞奔而来。
不甘心，他不甘心！面对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他不甘心！大丈夫死不足惜，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但是，死的这么的窝囊，他怎么能甘心！
紧贴着地面的他，双拳紧握仰天怒吼，极力的对抗着凌驾于自身的威压：“啊！！！！”然而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死死地盯着王天硕与王东的那副得意嘴脸，他双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王天硕，今天我楚天羽虽然死于你手，我定要化作厉鬼，将你王氏一族斩杀殆尽！”
生死，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