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七章 梦中悟道
第十七章梦中悟道
赵林的人生就此结束，或绚烂或悲伤，但他的人生已然完结。而从梦中转世苏醒过来的楚天羽，心中感触颇多，或悲哀，或惋惜。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人生。虽然只是一个梦境，但梦中所见，却是真实的人生。何为战争？何为人生？何为道？”
“小家伙，你醒了啊。呵呵”青袍长者从屋外走进来，对着尚在迷茫中的楚天羽说道。
“恩，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跳下床来，活动了下四肢，深呼吸了几次，察觉到伤势已然痊愈，随即拱手向着这神秘的青袍长者施礼道：“身体的伤势似乎也完全康复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用得着我楚天羽的地方，大叔尽管开口便是！”
“哈哈，什么恩不恩的，举手之劳而已。老夫纵横天地之间，行事全凭兴趣，出手救你本就不图任何回报，只是来了兴致而已。哈哈。”望着满脸认真的楚天羽，青袍长者开怀大笑道。
楚天羽顿时一阵语塞，“呃……这个……”
随即正声说道：“大叔您虽是兴致使然，但救了我楚天羽乃是事实，他日在下定当回报！”
“哈哈，你这孩子，知恩图报，有仇必报。哈哈，老夫甚是喜欢！做人就该这样，快意恩仇！哈哈。”青袍长者朗声大笑，对这个他暗中关注了几年的孩子，他的确是非常的喜欢。
青袍长者随即微笑着，对楚天羽说道：“孩子，告诉老夫，这一个月的梦境，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楚天羽喃喃道：“原来我已经睡了一个月了啊，还真是只猪……”
随即极为认真地对着青袍长者说道：“晚辈入梦之后，便来到一处小山村，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梦中，晚辈看到了一个孩子的出生，一家人很是开心，尤其是那父亲。”
“恩，这就是人生之始，生命的诞生伴随着喜悦。接着说。”青袍长者点头说道。
楚天羽继续说道：“晚辈似是转生至这孩子身上，从婴儿一天一天的长大成人，经历了失去母亲的悲痛。而后，在这二十岁的时候选择了投军，战场之上每天都面临着生死危机，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起初很害怕，害怕到双腿发抖，但迫于命令又不得不去杀敌。渐渐的，因为战功卓著，一步一步的被提升，最终因为救下了皇帝而成为了将军。而后身经百战，在最后一次战役用计谋战胜了敌人。逼迫敌人签订了停战协议，百姓得以享受百年的和平。”
青袍长者抚摸着那并不存在的胡须，缓缓地说道“童年，每个人都不一样，但一样的却是这无忧无虑的幸福之感。亲人的生离死别，每个人都需要经历，或是子女看着父母离世，或是父母看着孩子英年早逝。一切不过沧海一粟，人最终逃脱不了生死轮回，只是有时早，有时晚罢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至于战争，不论是哪个时代，不论是何种世界，都会发生。大义，你所见到的这个年轻人用计谋逼迫敌人签订协议，是一种大义的体现。而大义，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在心中有所想，有所要保护的人或事物的情况之下，诞生的。”
听着青袍长者的话，楚天羽若有所思，接着说道：“而后因为战争与心爱之人分别数十年，娶了别的女人。最终在他的妻子的成全之下，才得以成亲。战争结束后回乡探望父亲，父亲却离开了人世，子欲养而亲不待。那个父亲至死都在等待自己儿子的出现。接着便是平静的后半生，孩子出生，儿孙满堂，与世无争安享天伦之乐，最后寿终正寝。”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也是人生之中很是悲哀的地方。父母给了孩子生命，但当孩子要好好孝顺父母的时候，父母却离开了人世，将无尽的悔恨留给了孩子。人的一生，伴随着出生的喜悦和死亡的悲伤，纵有万般不舍，但仍要离去。”青袍长者望了眼屋外的天空，解释道。
“晚辈还看到了战场之上，很多年轻的生命消逝，他们或是悲伤不舍，或者得以解脱。但最终他们的灵魂却仍旧缓缓的升向高空，奔向转世轮回之道。”楚天羽说道。
青袍长者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楚天羽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片深邃。
“原来！原来这就是……”楚天羽脑中一丝灵光闪过，随即他双腿盘膝，双手虚抱于丹田处，陷入了沉思当中。此刻楚天羽的脑中，闪现出一幅幅画面。赵林的一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赵林出生的时候，赵大刚满头大汗的等待，脸上露出焦急而兴奋的神情；第一次上战场，他双手紧握朴刀，双腿不停的颤抖；第一次看着朋友惨死战场……
童年，幸福的童年，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无论贫穷亦或富有，无论健康亦或顽疾缠身，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不管在别人眼中是如何，但在经历的人心中，这就是童年，这就是属于他的童年，属于他的幸福。
亲情，父母之情，兄弟之情。兄弟姐妹不是每个人都有，但是每一个人都拥有。他们爱你护你，或许，你们之间有嫉恨，有猜忌，有偏爱。但在他们心中你无可取代，在你心中他们同样无可取代。因为这血脉而羁绊一生，这就是亲情。或许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但在他艰难成长的一生之中，总会有一些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他们待之如父如母，如兄如弟。虽然没有血脉的羁绊，但却甚似亲人，这也是亲情。
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喜悦，生的喜悦。而生命的消逝，大多伴随这痛苦，或是悲喜交加，或是因为即将离世而悲伤，或是亲人悲伤而自己坦然的面对。无论怎样，死亡就是死亡，你无法去改变，或许能够延续一时的生命，但终有一天，你还是要走向死亡。作为人，你不能决定自己何时出生，无论是生在帝王之家，或者白丁之家，都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抛却意外不说，你唯一可以决定的，便是你的死亡。或如赵林的同乡一样战死沙场，或如街边乞丐般死的凄凉……
此刻楚天羽神情迷茫，口中喃喃道：“人生，莫非就是一场时间的游戏，得之为得，失之为失，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还有什么呢……”
脑中画面一一闪过，楚天羽目露精光，兴奋地说道：“既然无法决定生却可以选择死的方式，那就让死亡来的轰轰烈烈吧！生之所以为生，就是因为它是死亡的开始。死亡无法抗拒，终有一天你会走向死亡。不如让这走向死亡的过程更加壮烈，在尚且拥有生命的时候，活的绚烂一些，这样，或许你就可以坦然的去面对死亡，因为生只是一世，只是短短百年时间，而死却要死好久，死了便是死了，即使转世投胎，那个生命却再也不是你的了……”
若有所思的顿了顿，他继续自语道：“是的，人生，就是一场时间的游戏，得之为得，失之为失，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无论是生老病死，亦或是爱恨情仇，不过是白驹过隙而已，何须如此在意……”
青袍长者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楚天羽微微一笑。突然间，老者的微笑僵住了，目光直盯着楚天羽。
此刻的楚天羽，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或许，修真之人所说的道，便是这时间与万物的法则吧，人之所谓道，便是这世界万物的法则，遵循万物生死之法则，不以外物为转移，亘古不变。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便是这样吧。道，或许就是自然法则吧，可是时间呢？时间是什么呢？难道时间也是道吗……那战争呢，战争又是什么呢，是一种道，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此刻的楚天羽，从其天灵之处，泛起一道淡淡的光圈，犹如天光，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青袍长者的微笑更浓了，口中犹自赞叹道：“此子于道的感悟上，真的是天赋极佳，小小年纪，便能触及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道，将来修为不可限量啊！”
带着满脑的疑惑，楚天羽缓缓的回过神来，迷茫地对着青袍老者缓缓地说道，“大叔，我好像懂了，但却又是有更多的不解，开始似乎是明悟了，但后来却又更多的疑惑了……或许是我的见闻和资质不够的缘故吧。”
“呵呵，孩子，这不是什么资质不资质的问题，只是每个人对于人生的感悟都不同，对于万物的感悟也都不同，是以才有各种不同的道，每一种感悟，发展到极致，或许都是一种道吧。如今你年纪尚青，能有如此感悟已经不错了。假以时日，随着你的年龄阅历与见识的增长，你今日所悟之理，或许还会发生不同的变化的。今日你无法解答的难题，或许到那是，不用解答就会心中明了了。”青袍长者爱怜地抚摸着楚天羽的头，慈祥地说道。
“恩，天羽知道了。大叔的话，天羽会铭记于心的。他日一定会游遍天下，去感悟这世间的。”楚天羽认真地点头说道。
青袍长者一转那一派宗师的模样，打趣的说道：“小子，别人见了我都是前辈、上仙的称呼，到了你这儿，不说上仙吧，连个前辈都不叫呀？哈哈。”
楚天羽下巴一扬，故作不屑的说道：“还是大叔叫的顺口，让我叫一个老坑我银子的人叫前辈，哼，叫不出来，觉得别扭。”
“哈哈，就你那样子，还装什么不屑？笑死我了。还是叫大叔顺口，亲切！哈哈，比什么前辈上仙好听多了。”青袍长者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说道。
这边的楚天羽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出声来。于是这木屋里，便见这一长一幼皆是捂着肚子笑倒在床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