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十九章 又见玄雷
第十九章又见玄雷
望着楚天羽充满希望的双眼，青袍长者犹豫了。他无法想象，告诉了楚天羽真相之后，这孩子会是如何反应。他最为担心的便是，楚天羽从此之后便一蹶不振心如死灰，放弃了一切生的希望，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的，因为这孩子姓楚，因为他喜欢这孩子！
然而，他又不想欺骗这孩子。一时的欺骗或许会让他能够重燃希望，克服万难，但有朝一日，当楚天羽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那个时候出现的结果怕是比此刻告诉楚天羽事情真相后的结果更坏。于是，许久未曾出现的犹豫，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争辩着。
“告诉他吧，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能告诉他，万一告诉他，他或许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告诉他吧，不管事情之后发生什么，那都是他命中注定，我改变不了的。”
“不能告诉他！此刻告诉他事实，等于亲手杀了他生的希望。”
“还是告诉他事实吧，我想这孩子应该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这几年他的经历，也与这现实无差，只差一层纸没有捅破而已。我相信他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的。”
使劲摇了摇头，青袍叹息着，喃喃道：“各人自有天命，何必庸人自扰呢？”
随即，他招呼楚天羽穿好衣服，说道：”孩子，我或许知晓了你修炼中的问题所在。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老夫将要告诉于你的事情，可能你会无法接受。”
楚天羽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一字一句的问道：“大叔……你想说的，是不是……我无法再继续修行了？”
望着楚天羽失落的眼神，青袍长者心中一阵酸楚，他不忍心看到这个孩子绝望，强颜欢笑的说道：“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只是今后你要想在修真之上有所建树，却是比常人难上万倍。但也不是全无可能。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丹田处这幅纹身的事情。你可知这幅在你看来是纹身的东西，它叫做什么，是何来由？”
楚天羽神情有些失落，但转瞬即逝。毕竟，要在修道上有所建树，比别人难上万倍这种事情，在这几年，他早已知晓。但只要自己的努力超过常人的万倍，那同样可以赶上他们。只是，这纹身又是怎么回事，青袍长者问他是否知晓这纹身的来由。难道这纹身和自己修为难进寸步有莫大的关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丹田处的纹身，冲着青袍长者摇了摇头说道：“天羽不知这纹身的来历，只知晓这纹身是我被那玄雷击中之后，腹部焦黑一片，待到醒来后这纹身便已然在我身上了。”
青袍老者深吸一口气，暗自调整了下情绪，言语中若有似无的含着一丝惋惜的说道：“那老夫便来告诉你这纹身的事情吧，你有权利知晓此事。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丹田处的这幅图案，根本就不是什么纹身，而是一道封印！”
封印？！自己丹田处这诡异的八卦纹身，竟然是封印！难道是这道封印将自己的修为与经脉封印起来了？可是这到底是谁下的封印？父亲与母亲的仇家？不可能！父亲即便有仇家，也顶多是和父亲一样同为元婴的老祖而已，他们若是下了封印，父亲以及父亲请来的上仙便可以看出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出这幅纹身是封印。自己更不可能有什么仇家，祖上也不曾招惹什么仇家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人下了封印？此刻楚天羽思绪万千，但却一无头绪。
青袍长者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你此刻心中所想，你大可放心，你父母即使有仇家，也没有哪个能下的了这道封印。老夫便来告诉你这封印的来由吧。”
“此封印名为天道封印，印如其名，布下这封印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这天道。句老夫所知，自古以来这封印所封之人，皆是天资卓越之辈，所以才有这天妒英才这一说。”青袍长者面色凝重地说道。
“众所周知，这修真的各个阶段中，有金丹元婴一说。当体内金丹碎裂，进化成元婴之后，这灵魂与全身修为，便是以元婴形态存在的。而灵力是通过周身经脉引导循环而后进入丹田凝聚与元婴之中。如果被封印之人，在中这封印之时，已然拥有元婴，那么这封印便封的是这元婴与肉身经脉。封印了经脉，便是限制住了身体吸收天地灵气的量，而元婴被封印，则此生的修为便会止步于被封印之时，因为此时的元婴已经无法再接纳更多的灵力。除非自废修为，否则无解。”青袍说道。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如若被封印之人，在中这封印之时尚未达到元婴，则只会被封印住肉身经脉，灵魂并不受封印。但因为经脉是灵气进入体内的唯一途径，故而此时被封印经脉的人，几乎不可能有足够的灵力来冲击元婴，即使有外人外物相助，也会经脉支撑不住爆体而亡，因为外力所产生的修复效果，达不到经脉毁灭的效果，所以此封印几乎无懈可击。”
话锋一转，“你目前的修为尚且连金丹都未达到，故而灵魂没有被封印。你至少可以修行到金丹圆满的境界。但你的灵魂境界却是可以不受限制的提升。如若能够有外力可以为你修复经脉，且能达到这破坏的速度，你便可以成功结婴。而达到元婴之时，你便有两种选择，一种，夺舍他人身体，继续修行。另一种，则是保持现有的修为，逍遥一世。若是选择夺舍，说实话，成功几率很低。”
他本想找寻先前帮助自己的人，只有她可以救治这个孩子。但是，自那次三族大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而此刻的楚天羽，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青袍凝重的说道：“先不说会被夺舍之体的灵魂反抗，单是这元婴不能离体，便是最大的障碍。若要元婴离体进行夺舍，则你必须要在肉体与修为间做个选择。要么，让肉体消亡元婴离体。要么，保存自己的肉身放弃夺舍。如若没有十足把握夺舍与舍弃肉身同时完成则必须放弃。因为灵魂是没有办法以元婴的形态离开身体的，除非肉身毁灭，元婴才会在体外存活一段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如果不完成夺舍，夺取他人的肉体，还是会消亡的。”
看了看楚天羽惊讶而凝重的表情，青袍继续说道：“肉身毁灭后的元婴出体，能够存活的时间为一年。而一年以后，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魂飞魄散，另外一种则是因执念太强，而化为厉鬼。厉鬼，是没有生前意识的，只有杀戮的冲动。也就是说，元婴内的个人意识会在一年的时间内消亡，而魂魄则会因为生前的执念成为厉鬼，失去意识的鬼魂。”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抛弃自己的肉身去夺舍其他人的身体……这种事情……叫我如何能做的出来……”对于极为孝顺的楚天羽来说，夺舍无疑是个最大的难题。
青袍长者抚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老夫建议你如若达到元婴，大可选择止步于此，逍遥的过一世。”其实他最希望的是楚天羽能够夺舍成功，从而摆脱这天道封印的束缚。
却见此时楚天羽整理好了衣衫，双目中似有无尽火光闪烁，缓步走出屋外，一指苍天，怒吼道：“天道封印！天道，何为苍天何为道？既然天道欲要将我毁灭，我楚天羽以命立誓，今生定要诛杀这天道，还世间一个公平！顶上苍天，你给我记住，我命在我不在天！”
此时的苍天似乎听到了楚天羽的呼声，转瞬间便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似是要降下玄雷，灭杀这污蔑苍天之人。
天空中的黑云越来越厚重，彼此摩擦中闪烁着巨大的电光。眼看这玄雷正在凝聚，青袍长者心念一动，右掌一翻，只见楚天羽居然是平空消失了。那苍天之上的玄雷凝结完毕，正要劈下之时，突然顿住了。似是察觉不到这天之罪人的气息，久久的停留在那里。
若是此时有人望去，便会发现一道奇异的景象，天空中有一道雷光在降下的过程中生生停住，留在了半空之中。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这玄雷始终不曾降下，也不曾消失，似是一直在找寻它需要惩罚之人。又是两个时辰过后，这玄雷才终于缓缓地向上退去，看来是未曾找到这该罚之人。玄雷缓缓地退回云层之中，那闪着电光的厚重黑云也是越变越薄，越变越淡，最终转化为稀薄的白云，消散于天空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青袍长者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念一转，右手又是一翻，楚天羽再度出现于门口空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