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唐
肖庆的母亲和张大妈领着陈蓉蓉进来包厢后,陈蓉蓉找了个避开空调直吹的位置,先坐了下来。
“庆啊,菜点了吗?”肖庆母亲问道。
“点了,荤菜是一炒、一烧;素菜有凉拌和冷面,外加一份西红柿蛋汤。”
“怎么是单数啊?”张大妈问道。
“这孩子,就不会点菜!别看他们那单位经常下饭店,可那都是别人办事的人,给安排好了。就知道吃,哪会点什么菜。他张大妈,走,我们两个去看看,重新点点。”
“也好,蓉蓉这丫头啊,挑食的很。我知道她的口味,点俩她爱吃可口的就行了,我们什么吃不吃,吃什么不行啊。”
肖庆母亲笑道:“以孩子为主,咱们什么没吃过,吃什么不还都那个味嘛。以蓉蓉为主。”
张大妈拉着肖庆的母亲走出包间,带上了门。
肖庆倒了四杯茶,见母亲和张大妈走了出去后,便只给陈蓉蓉端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把眼镜去了吧。”陈蓉蓉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淡然道。
肖庆暗笑了一下,确实,张大妈对自己那是完全的知根知底,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肖庆一边摘下眼镜,一边道:“习惯了。”
肖庆这边刚摘下眼镜,陈蓉蓉便把目光投向肖庆那与众不同的“瞎眼”。
肖庆也没有别的动作,就让她看吧,反正肖庆对此事现在也无所谓了。
“耳朵呢?能让我看看嘛?”
好嘛,这是进动物园了?肖庆心中的不快更加明显了。
肖庆一只手把一边的头发朝脑后捋了捋,敞开了让陈蓉蓉观赏。几秒钟后,肖庆放下头发,喝了口茶。
“不影响听力吗?”陈蓉蓉问道。
“完全不影响。”肖庆答道。
“那,将来可以做手术改变吗?”
这话算是问对心了。
肖庆道:“当然可以,我都打听过了,将来只要做个整容手术,都能整好。”
“那要不少钱吧?”陈蓉蓉道。
“也就几万块钱的事情。”肖庆说的很是轻松。
“那你怎么不做?”陈蓉蓉问道。
“暂时没这个必要!”肖庆轻松对答。
张大妈和母亲人未到,声先到了。
不一会儿,菜都上来了。先前肖庆点的菜没有退掉,人家说都开始做了。便又加了三道大菜,两份甜食。只看的肖庆心中冒冷汗。
还好大家都不喝酒,也没有抽烟的,加上饮料,这顿饭吃了二百多块钱。
肖庆母亲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哪里像个拾荒的老妈妈。
这顿饭在肖庆母亲和张大妈的双簧下,圆满而闹热,没有一刻的冷场。
饭局结束前的一分钟,肖庆母亲借故出去把账付了。
付完账回来,肖庆母亲和张大妈又都借故的先回去了,让肖庆负责把陈蓉蓉送回家。
两人慢腾腾的走在送陈蓉蓉回家的路上。
“你是公务员?”陈蓉蓉问道。
“不是。”肖庆自嘲的一笑道。
“那你们单位是事业单位了?”
肖庆本想说不是,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是吧。”
“那也不错啊。”
“是的。”肖庆的语音像蚊虫的呻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就走到了老菜市,在老菜市右边的一条“昌河巷”入口处,陈蓉蓉停下了脚步。
“谢谢了。”
“谢什么?”肖庆很是纳闷。
“谢你今晚请客啊。”
“没什么,应该的,别客气啊。”肖庆听了对方说谢谢的话,顿时情绪高涨了起来,对陈蓉蓉的感觉立刻加分许多。
“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肖庆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当肖庆拿出手机记下号码,拨打对方的手机号时,陈蓉蓉的表情瞬间狰狞了一下,只是一瞬而过,不知这陈蓉蓉是看不上肖庆那陈旧掉渣的手机呢,还是他这个人。
告别陈蓉蓉,肖庆几乎是一路雀跃着的回到家。
进了家门,肖庆从冷水桶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昂头便灌下半瓶来,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庆啊,行吗?”
“行!她对我的缺陷也不在乎。是个好女孩。我们互留了手机号。改天我再单独联系她。”
“庆啊,你坐下,我跟你说些事。”
看着母亲极其冷静的状态,肖庆感觉不是很正常,母亲怎么一点都没有为自己高兴呢。
肖庆坐在客厅堂桌的右边,斜着身子,面对着母亲,等待母亲的下面话。
“庆啊,这怎么说呢。对了,你发现这女孩有什么吗?”
“什么啊?”肖庆的心悬了起来,难道这女孩也有什么缺陷?可是,怎么没有看出来?虽然肖庆对此无所谓,而不可见的,更加让人心慌。
“妈,是不是蓉蓉身体上也有什么缺陷?”
“那倒不是。”
“就算是的,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又有什么?”肖庆开始为陈蓉蓉说话了。
“她怀孕了。”
“哦。”
肖庆嗯的应了一声,突然张大了嘴,倒吸一口凉气,道:“不可能!我什么也没做过啊!我今天刚和她认识的!”
“傻孩子,你听不懂吗?她怀孕了,人家的孩子。”
“不是,妈,什么?”
肖庆的母亲也转过身来,看着肖庆,道:“是这样的,你张大妈也没瞒我,当然也瞒不住了。说这女孩做了错事,怀了孩子,怎么说,就是不肯打掉。造孽的那小伙子欠钱跑路了。那孩子家里也不管,这丫头又非要生下来,说是如果做人流,将来很可能就不会再生育了。”
肖庆听到这里,把拿在手中,剩下的那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